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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涉及女孩儿穿衣系带、整理妆容,真是费时。正当醒言等得有些无聊时,忽见那星光河流地下游竟远远走来一位女子。
“呃”
一路行到现在。这寂寞星河上从未见人。这时醒言看到一位女孩儿独自溯流而来。顿时大为惊奇。
也不用等得醒言起身相迎。那女子见这边有人。转眼间已飘飘走到近前。等她靠近。借着光辉灿烂的星光一看,醒言只见这妙龄女神明眸皓齿。冰肌玉骨,神态缥渺。如落雪映霞。正是清丽非凡。
“这位小哥——”
纤丽如画的女子走到近前。却先开口。跟醒言屈身优雅地福了一福。便柔声说道:“您刚才是从那边过来么?”
这女子指着兰花纤指。朝醒言刚过来的方向遥遥一指。
“是啊!姐姐有什么事么?”
这时醒言也已站起来。见她多礼,也客气地还了一礼,彬彬有礼的答话。
“是这样,”
只听那女子说:“妾身瑶姬〖来此地游玩。不想于水边失落纨扇。不知您有否见着?”
“这”
醒言凝神想了想。便如实回答:“未曾见过。”
听得醒言之言,那瑶姬一脸失望,合掌谢了一礼,也顾不得跟醒言身后那两个女孩儿打招呼。便又往那银河上游自顾寻去。
“呵呵。瑶姬。也不知是哪方神人…”
正在醒言望着那女子背影忖念时,不防那女子又转过身,瞬时飘回到自己面前,有些好奇地跟自己问道:“你们…也是从人间来么?”
“正是!”
“那…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哦?为什么?”
醒言大奇。
“嗯。不知是否瑶姬多话、我只是见你们一身水流,舟覆沙滩、看来应该是刚被近处的“璇光星旋”吸入。”
“哦?那又如何?”
醒言听了仍有些不知所云、便听那偶然遇见的神女瑶姬续道:“呵看来您还不知,此处这璇光星旋看混同时空之效。每坠入一回,虽然看起来只是片刻,我们那人间已过一纪多…”
“一纪…十二年!”
“就是十二年,嗯,瑶姬也不多打搅了,你们快回去。我也着急找我那爱扇去了。再见!”
千娇百媚的神女扬长而去,浑不觉那位被她抛在身后的年轻人。忽已是目瞪口呆,俄而又脸色铁青
略去天上,再说人间。
就在醒言琼肜他们离开后第二年的夏天。这一天,虽然骄阳高照,那鄱阳湖畔的马蹄山中却是凉风习习℃爽清凉。在马蹄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坦方田上,那位四海堂主闲不住的娘亲,不管家中富饶,也使着几个丫鬟,却仍是裹着一方蓝布头巾,亲自来这片自家她瓜田豆棚中捉虫拾掇。
这时正是下午,虽然豆棚瓜架的绿荫中颇为洁凉,忙得久了。老夫人仍觉得有些炎热,出了些汗,便暂时歇下。在丝瓜架下的瓜田旁边长满野花的田埂上随便铺下一块粗布旧围裙,她便坐下来休息纳凉。
在这样寻常地午后。正当老夫人歇过一阵觉得凉快许多,刚要站起身来继续劳作时,却忽然听得一声小儿的哭啼。
“咦!”
大夏天这样偏僻的山田中怎会有小孩啼哭?
正当老人家以为自己上了年纪便有些幻听时。却见那眼前绿油油的瓜蔓丛中竟忽然露出一张粉妆就、虽雕成的粉嫩脸颊,转眼就爬出一个似乎还没满周岁的幼童,咿咿呀呀舞舞爪爪她朝自己努力爬来!
“哎呀!”
见到瓜田中忽然爬来一个粉嫩小童。醒言娘顿时吃了一惊。
“这是谁家的小孩?那做娘亲的恁个不小心!”
慈祥的妇人埋怨一句。赶紧站起身来,弯腰抱起这粉玉般的娃娃。说来也怪,刚刚还啼哭不停的小娃儿,一到她怀中,竟忽然住了哭泣。一张小胖脸儿揪成一团。还对她“咳咳咳”的笑了起来!
“哎!”
见得这样,老夫人更加心疼,赶紧利索地钻出瓜棚。穿过田地,一直走到山路边,一边张望一边喊道:“谁家丢了小孩?这是谁家的小孩?”
没喊几声,忽然山路下边那山岩后便转出一个紫衣少女,慌慌张张的朝这儿边跑边答应:“是我家…咳。是我刚走失她小孩!”
有些埋怨的老夫人刚听了这答应,刚想责怪,转脸一瞧那那女子。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那慌张奔近的俏丽女孩儿,竟是紫发紫眸。虽然模样儿十分水灵好看,却和中土之人相貌大异。乍看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妖精。不过看她也不像坏人,估计可能是哪个番邦跑来的女人。
“谢谢这位大婶!”
大结局章:人生若只初相识
正当醒言娘胡思乱想,那紫眸丽女奔近,一边道谢。一边把那小娃从妇人怀中一把抱过。等抱到臂弯中。这紫发少女便腾出一只手。高高举着。对怀里的小娃作势恫吓:“小坏蛋,真顽皮。就和你那混蛋爹爹一样”这回又不声不响跑掉。看阿姨不打你!”
玉手高举半空,气愤的数落,只不过到最后还是没舍得落下。
听了这紫樊孩儿的话,醒言娘倒有些犯迷糊。她也不知这妙龄女子和这小娃什么关系,正心中猜测时,忽然听得一阵脚步轻响,那边山石后又转出一位女子,借着阳光一看,肌肤如雪,身形娇娜。正从那下边山路急急走来。待她稍稍走撂近些,便朝这边问道:“莹惑妹妹。孩儿还好吗?”
“…还好还好。一直很好。没走丢!”
“那就好。”
相比古灵精怪的紫发少女端庄多了的媚丽女子听了,便放下心来。等她到了近前。也不知想起什么。便跟醒言娘行了个礼,温声问道:“这位老妈妈,请问张醒言家还有多远?”
“…张醒言家?”
“是呀!”
“呵,张醒言家离这儿不远。那边就是。”
醒言娘一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也没多问什么就给她们指了路。那俩女孩儿谢了一声。便一前一后又往山上行去。等她们走时,醒言娘细看看,才发现那后的那女子背上还束着一个布背裹,其中缚着一个一样粉雕玉琢的小囡,正吮着指头朝她呵呵傻笑。
“咦”
醒言娘见了,心中啧啧称奇:“这是谁家的媳妇小孩?看这俩娃儿。无论男寒孩都生得这么好看!”
醒言娘看得别人家小孩可爱,忽然触景伤情,想起自家心事,便不自觉叹了口气。叹息完。却忽然记起好像有哪处不对,用心想了一会儿,她才猛然醒悟:“她们…找我家干啥?”
一想到这。醒言娘再也无心干活,赶紧收拾收拾便追着那两位女子跑向家去。一路走时。偶尔离得稍微近一些,还听到那个恬静一些的女子一句迟疑的话语从风中传来:“莹惑妹妹…你说我们这样不带礼物,空手上门,好吗?”
“哎呀!汐影姐姐你真是!”
没想到那紫发少女听了非常生气:“姐姐呀,一定就这是你这般客气。才会被那好色之徒欺负!”
“…”
“妹妹你别这么说他…”
闲言少叙。过不多久醒言娘便见到那俩女孩儿走到自家石坪前,还没等自家那位正巧在场上拾掇菜蔬的丫鬟问话,那个紫发少女便一把将怀中幼童交给那雪靥女子。如一阵旋风般急冲冲跑到大门前,叉腰大嚷:“张醒言!你这个无耻之尤的坏蛋,快给我出来!”
“哼哼!你出来看看你干下她好事!”
“快出来!快出来!”
对小魔女这一番连珠炮般的叫嚷,场上那小丫鬟一时便被惊呆。其他的丫鬟听了也从屋里纷纷奔出,聚在门槛旁。却被不速之客凶巴巴的气势吓住,一时没人敢上都接话,小魔女怒气冲天兴将问罪之际,倒是她后面那位显然的苦主觉得不太自在,可怜巴巴的出声劝解:“莹惑妹妹。你别这样讲他。那回真不怪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的”
正当汐影小心地替醒言开脱。一不留神,没想到你中那调皮的小孩儿却趁机挣脱,落到地上。满场无边无际地乱爬。一边爬一边快话地咿呀哼唱,顿时把本就乱作一团地场面搅得更加纷乱。
在这番热闹中,那位紫眸的小魔女听了姐姐开脱之辞。虽然不太赞同,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叫骂。她一边帮心慈面软的姐姐满场追那调皮的小侄儿,一边撅着嘴气鼓鼓地留神盯着那半掩的房门。等那负心贼出来时竟也有些紧张。
“嗯咳!”
到这时。那位正在房中午睡的醒言老爹也被吵醒。听得门外喧
闹,也不知出了何事,还以为谁家娶亲经过。赶紧披了件衣服急忙出来观看,却见到是两个陌生的女子,正在自己门前场上转圈,也不知道干啥。见得这样。便连饱轻风霜的老张头一时也不知发生何事。目瞪口呆。也忘了该说什么话。
正当石坪上这局面纷乱僵持时。那醒言娘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也不等走到近前,她便高声说道:“这两位女仙人。老身想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我们进屋再谈如何?”
毕竟平时和四邻姐妹闲话听多。见着眼前情状醒言娘也大抵知道发生何事。
见到主母回来,丫鬟们也顿时有了主心骨。一齐陪了笑脸、迎上来把莹惑、汐影二人奉若上宾,一起迎入客厅,让老爷夫人和二女慢慢详谈。
一经心平气和的洽谈。事情便很快水落石出。不用说,这一对粉嫩孩儿正是汐影所出。这位曾经闻名遐迩的南海风暴女神。经了四海堂主春风一度。不幸珠胎暗结。最后情势所逼之下更是远遁他乡。本来。夹在家仇国恨儿女私情之间。汐影只欲寻死。当时不死者,只为顾及腹中的孩儿。可怜的龙女当时便想。她死不打紧。腹中孩儿却无辜,只为了孩儿着想。也要一时苟且偷生。待产后。将孩儿再付他人。那时自已再寻死路,却也恰当。只是,虽然这般想,等她勉力生下这对龙凤胎后。见着一对孩儿天真无邪地眼神。一时便又不忍舍离。这时她便又退一步想。说先哺乳孩儿。待他们稍稍长大。不母可话。那时再死不迟。
就这般一次次拖延。还没等死志坚定的女子等到孩儿长大。却被那游历四方的魔族皇女发现。当时莹惑一见、便觉这母子母女气质有异:稍一问询。再加盘诘。便把那神女悲苦的身世和盘问出。当时嫉恶如仇的小魔女便怒发冲髻。施出魔族**拖着死活不肯走的龙女去跟那负心郎君兴师问罪。之前她已在罗浮山千鸟崖上扑了个空,抓着个小道士用魔族秘法一审,获知四海堂主回了马蹄山。当即侠骨柔肠的小魔女便又拖着汐影。一边帮她照看调皮小侄。一边旌麾北指。直扑负心人的老家!
一边看这莹惑对自己孩儿愤怒声讨,一边听那汐影不停替孩儿惶恐辨护。很快这老夫妇便弄清事情的原委经过。很显然。这事谁都没有错。对他们二老而言却从天上掉下个媳妇送来一对玉儿。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好事!时老张头夫妇便乐不可支!
这时候。还听那凄婉静美的女子在那儿低低自责,满面羞惶,说自己贪恋红尘。每回欲死。却放不下这放不下那、现在说与人听,徒然惹羞。
听得她这话,虽是凡人却见多经广的老张头只笑着对她说了一句:“孩儿啊,你此来只为儿看父,却忍心儿无母么?”
一句话,便似忽来一阵大风吹散一天云彩,解开了女孩儿所有的心结。自此后。汐影便携着子女在醒言家专心住下。等那去银河寻葯的夫君归来。
这当中,那小魔女莹惑陪着她住了几天,却忽于一天夜里悄然离去。此后没有人知道。就在那茫茫天地中、曾经那么热烈鲜明的女孩儿,却在心中默欺地想道:“也许。皋瑶姨说得对吧…”
此后许多年里她便不知所终。
话说自醒言乘槎去后。十几年中。这神州大地正是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在那位永昌女主地主掌下。国家昌盛。百姓安康。无论是天山漠北还是寒外江南。老百姓们都对这圣明的公主交口称赞。生话安定富足之余。几乎所有知道地百姓都在盼望,盼望自己敬爱地公主为国尽心之余。也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早日为自己择一个如意的夫君。只是。纵然万民盼望,这十几年过去。朝廷中从不曾传出这样的消息。
春去秋来。时光就这样流逝。这一年。又到了柳絮飘飞,百花烂漫的春季。那京师洛阳的城内城外到处都是冶游踏春的少女士子,女人们呼朋结伴,踏青赏花。文士们热咏啸歌,飞觞累日,春暖花开的日子中京城内一片欢乐。
就在这喜气洋溢春光烂漫的日子里,那洛阳南郊外第一游春胜地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