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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年轻警察脱口道，又改口补充：“这关你什么事？老实交代问题！”
“我该说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戈伟枕着头，背靠椅背：“我说过，我才是受害者。我和那些混混无冤无仇。是他们主动来工地寻衅滋事，先动手攻击我，我出于正当防卫，才动的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荒谬！一个人，怎么打七个？还个个骨折重伤！你知不知道，受害的七人已经被送往医院，其中一人重度昏迷！假如出什么意外，你就是杀人罪！”年轻警察语气严厉道。
“这么严重？”戈伟也一呆，他没想到自己当时出手那么重。金丹期修士的身体素质，显然已经超越常人太多。
“哼，怕了吗？”年轻警察冷笑：“打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后悔，晚了！”
戈伟无奈的翻个白眼。他算是弄明白了。眼前这小年轻警察，着实是个愣头青。而且是个被洗脑的热血愤青。
这样的人，本质是不坏的。反而嫉恶如仇。从他对自己这个“嫌疑犯”的敌视态度就看得出。
可这年轻警察，被上级洗脑洗得太厉害，双眼已经被蒙蔽了。无论如何，他都认定了戈伟是案件被告，是伤人嫌犯！
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戈伟心中盘算。这小年轻警察，就类同那些狂热的邪教徒，从他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自己必须从别处想办法。他可没时间在这耗。
治病要治根！
这个根，就是那名把他拷回来的中年警察，那位沈队。
思来想去，戈伟觉得见笑最快的办法只有一个。
“这样吧，你把你们沈队叫来，我立即从实交代。”戈伟对年轻警察道。
“沈队出去了，不在所里。你有什么交代，就直接跟我说。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再给我耍花样！”年轻警察不耐烦道。
“出去了？”戈伟也不知是真是假，管他呢：“那么，我打个电话总行吧？没有规定限制我不能打电话吧？”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
别可是了，戈伟懒得搭理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年轻警察本想组织，可被戈伟眼睛一瞪，不知怎么就被镇住了，脸色涨的通红。
戈伟没时间在这耗，所以动用一点小手段，放出了金丹期修士的一点点威压，就让这小年轻警察动弹不得。
“喂，刘秘书么，我是戈伟。你好，是这样，我在老山县工地视察，遇到了点麻烦。”戈伟打给的不是别人，正是廖市长的秘书，上次新闻发布会上陪同戈伟的那位刘秘书。
戈伟原原本本将事情情况讲述了一遍。那边刘秘书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劝说戈伟别动气，他马上就亲自来处理。
放下电话，戈伟和小年轻警察大眼瞪小眼。
“当街行凶时，你是否使用过工具？你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是否有清楚认识？”小年轻警察又来了。
戈伟翻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老山县派出所沈大队长，正陪几人喝酒。
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包厢里酒气熏天，灯光昏暗。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陪小姐，正谄媚地缠在男人们身上撒娇讨宠。
“沈大队，听说打黑子的小子，已经让你给铐起来了。他么的，敢动老子的人，沈大队，你一定要帮我教训那小子。”一个壮汉对沈队粗豪道。
“马老大放心。我老沈在县里说一不二。这小子随你处置。只要别闹出人命，下手干净些，老弟我也好做。”沈队跟对方碰碰杯子，豪气干云道。
“这次多谢几位老大帮衬，实在是那小子欺人太甚，我眼不下这口气。”说话的是韩斌，一脸喜气洋洋的跟几人碰杯子。
“小斌子说什么话，咱老山县的爷们儿，哪能让一外人欺负！有钱怎么了，有权又怎么了？在咱老山县，他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是只虎也得给老子卧着！”马老大豪气干云，胸脯拍得砰砰直响：“我马汉三，道儿上兄弟们敬我是大哥，我就得替兄弟们撑腰！别的不说，保着兄弟们周全，我马汉三说到做到！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见了我马汉三，也得给老子磕头叫声爷！”
“干！”众人脸红脖子粗叫嚷。几只大手不安分的摸得小姐们咯咯直笑。
第22章 信心十足
戈伟睁开眼，就发现小年轻警察正对他怒目而视。
“这种场合，居然也能睡着！真是太目无法纪了！”
戈伟嫌闷得慌，于是入定炼气，就跟睡着一样。小年轻警察几次问话没有回应，走近才发现，戈伟这个嫌犯，竟在被审讯时“睡着”了！
小年轻警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戈伟归类于目无法纪，不思悔改的惯犯一类了。
小警察刚想把戈伟从凳子上揪起来，戈伟忽然睁开了眼。
“哎……我说警察同志，”戈伟一脸无奈道：“别这么认真，你真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你真确定我就是坏人？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免费给全市各个贫困村县修路，不求分毫回报。你们不给我颁发个三好市民什么的，也不至于硬把我往火坑里推吧？”
“还三好市民？”小警察却固持己见，认定了戈伟不是个好人，鄙夷地看着戈伟：“像你这种当街斗殴行凶，打伤无辜百姓的人，能给别人做贡献？你说得再天花乱坠谁信你啊！像你这种人，肯定没安好心，唯利是图是你们的本性！我看你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就应该多多宣传，让百姓们认清你这种人的嘴脸！”
戈伟不禁冷笑，他懒得再跟这个愣头青费唇舌：“就算我是反面教材，关你屁事？我建议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你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真是个糊涂蛋。”
“你说谁糊涂！”小警察火了。当警察的，最反感别人说他糊涂。这无疑是对他警察身份的一种侮辱。
“不分青红皂白，乱抓好人，恶意审讯，冥顽不灵。这难道还不够糊涂？”戈伟讽刺的冷笑。
“你也算好人？”小警察毫不退让，也讥讽道。
这时，审讯室门开了，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迎着刺眼的灯光，戈伟看不清进来的是什么人。只能感觉出进来的不止一个人。
小警察见到来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恭敬道：“沈队，陈主任，你们来了。”他指了指戈伟，叹气道：“哎，这家伙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固执的嫌犯，哎，没救了。”
来人正是饭局没结束就赶回来的沈队长。
“嗯。”沈队长默不作声点点头。
他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马汉三老大要卸戈伟一条腿。
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做就做，他还没牛叉到能一手遮天的程度。不过既然马老大发了话，他当然不能不做。回来路上，沈队长特地派人去调人口普查资料，查到戈伟家庭背景，不过是极普通的工薪家庭。戈伟本人，也只不过是一普通高中的高三学生。
自认为弄清了戈伟背景，沈队长心终于放进肚皮，有了十足底气。
寻常家庭没有深入调查的能力，对他们来说，警察就是天。到时候，他刑警队沈大队长出面，随便找个借口，就说什么混混持刀抢劫不成，故意伤人之类的，再随便丢个几千块医药费，这事儿，就算平了。
这套路，他又不是头一回做了。
想到这里，沈队长的王霸之气顿时散发而出，用上级对下级的口吻，对小警察道：“嗯，你做的不错，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谢谢沈队长！”小警察受宠若惊。
“好了，把犯人铐起来，上面来通知，要把犯人转走。”沈队长早已编好理由。
“是。”小警察上前，给戈伟戴上手铐，二话不说揪起戈伟：“放老实点儿！”
戈伟也不反抗，任由对方折腾。他要是想反抗，一只手就能放躺整个老山县派出所。
在戈伟看来，自己没有反抗的必要。刘秘书会安排好一切。对刘秘书，戈伟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他天蚀沥青公司的“通天之路”是廖市长眼下最为看重的，为了廖市长的政绩，刘秘书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戈伟。
别说戈伟实际上没做错什么，就算真打了几个混混，又算多大一点屁事啊！跟廖市长的政绩比起来，嘿嘿……
沈队长走到戈伟面前，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戈伟，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是么。”戈伟淡淡道。
沈队长贴在戈伟耳边，低声道：“孩子，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些人，是你们老百姓得罪不起的。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出身不好。”
沈队长居高临下地看着戈伟，想在戈伟脸上看到震惊，愤怒，怨恨种种表情。然而，他失望了。
戈伟脸上，只有微笑，一种淡然的微笑。
沈队长觉得戈伟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那眼神，并不像获知自己被陷害后，看待高不可攀的上位者的目光，反而更像在看一个舞台上的小丑，目光中带着一丝厌恶，和不屑。
沈队长冷笑，他认为戈伟是在负隅顽抗，是在装模作样。实际上这小子内心一定已经怕得发抖了。没有一个老百姓能在面对不可抗拒的司法时还保持镇定。这是他多年从警的经验。
“哼。带走！”沈队长挥手，心道：看你还能装多久，上了押运车，就是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戈伟被两名公安押着，来到大厅。就见方小楠正焦急的在角落里打电话。
见戈伟终于出来，还是被铐着押出来，跟罪犯一样，方小楠立即提着包包小跑上来，却立即被那小警察拦住了。
“家属不要靠近。”小警察严肃道。
“戈伟，你别担心，我给我朋友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就来。”方小楠急道，她怕戈伟年轻气盛，做出冲撞警察之类的事，劝说道：“你千万别冲动。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就不信他们敢乱来，不怕公众舆论谴责！”
“放心，我没事。”戈伟朝方小楠露出阳光的笑容，表示自己一切很好。心说这位便宜姐姐还挺关心自己的。
这时，外面进来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沈队长走上前，对两名武警吩咐道：“把犯人押上车。”
然而，两名武警却没有动作，显然对沈队长对他们下命令愣了一下。
其中一名武警，指了指戈伟，道：“他是戈伟？”
“没错，他就是嫌犯。”那小警察点头道。
“把人放了。”武警严肃道。
“什么？”小警察一愣，以为听错了。
“放人。”武警重复：“立即！”
沈队长这才意识到不对，他发现这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并不是自己人。他们是正宗武警！不是他手底下的刑警。他以前从没见这两名武警。
沈队长有种要坏事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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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八方来援
“人不能放！”沈队长急了，拦在前面：“你们哪个单位的？知不知道，你们越权了！”
一名武警冷眼看了沈队长一眼：“我们接到上级命令，来释放一名叫戈伟的同志。请你，请有关单位，配合我们的工作！”言辞十分肯定。
“不行！你们领导是谁，我要跟你们领导讲话！”
沈队长不依不饶。他坚决不肯让武警们带走戈伟。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这件事他必须办成。否则，马汉三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别看沈队长平日里风风光光，是老山县派出所刑警队的大队长。可他这个队长，其实跟个虚职没什么两样。
老山县多大点儿地方，又穷，又偏僻，哪有什么案子。整日里也就是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清水衙门，没油水，没得捞啊！
好在本地地痞马汉三，找到了他。两人气味相投，一拍即合，立马勾搭上，形成一个利益小团体。马汉三在老山县也算一霸，沈队长从此倒是能拿点份子钱。
今天说什么沈队长也要弄废戈伟一条腿，不然他没法交代。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马队长只能硬着头皮上。
两名武警也诧异于沈队长的强硬。须知武警、刑警，一字之差，地位差距可大了。通常来说，武警办案，地方刑警无论如何也会卖几分面子。两名武警就没见过沈队长这样的，居然还敢嚷嚷要见他们领导。
“我们领导忙，没工夫见闲人。”另一名武警语气不善，手里的枪有意无意往前放了放，警告之意很明显。
沈队长脸色铁青，冥思苦想对策。
这时，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