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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怎么甘心?
她在贺礼里做了手脚,借助贾敏对于贾敏的信任,在里头加了许多对于孕妇和胎儿来说都不利的东西。
加这些东西的时候,王夫人都能够幻想贾敏中招之后会怎么样,每每思及,她就暗中偷乐。
王夫人一直等待林家从江南来人跟老太太说贾敏出事。
这一等就是好长时间,然后,突然有一天,王夫人被老太太叫到了屋里。
一见面,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扔过一个茶杯来。
茶杯里滚烫的茶水泼了王夫人一身,烫的王夫人险些没跳起来。
“老太太。”王夫人委屈的看着贾母。
贾母冷着一张脸:“王氏,你给我跪下。”
“老太太?”王夫人还在委屈,根本就没动:“儿媳做错了什么?老太太要这样对待儿媳?”
贾母的脸更冷了:“你个毒妇,你还问我做错了什么?我的敏儿怎么着你了?她远在江南,如今又怀着身孕,你这当嫂子的不说心疼她,反而下毒害她,我,我们贾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进门。”
王夫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害贾敏的事情暴露了,当下赶紧跪在地上:“老太太,儿媳没有,儿媳冤枉啊!”
“冤枉?”贾母一阵冷笑:“你当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可惜人在做天在看,你送的东西运到的时候,正好十一皇子拜访林府,十一皇子可是带着宫中嬷嬷的,那都是宫中老人,你那点伎俩人家会看不出来。”
王夫人一屁股坐倒,心里冷了起来,额上冷汗直冒。
贾母又扔了个茶杯在王夫人身上:“蠢妇,毒妇,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一会儿我叫政儿过来,叫他休了你。”
王夫人一听大急,跪行过去抱着贾母的腿哭上了:“老太太,儿媳一时糊涂,儿媳做错了事,您饶了我吧,老太太,看在宝玉的份上,看在元春的份上,您饶了我吧。”
贾母并没有想要休弃王夫人的意思。
不说王子腾如今的权势,就是王夫人那三个子女贾母就舍不得。
贾珠和元春都很优秀,贾家的未来要靠他们,而贾宝玉更是贾母的心尖子,贾母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如果王夫人离开贾家,贾政势必还得再娶一房继室进门,到时候,贾宝玉不定要怎么样呢。
贾母把王夫人叫过来威胁是因为王夫人现在太张狂了,贾母有些压制不住,二来,也是贾敏在信中所言起了作用。
贾敏跟贾母说王夫人这么狠心,说不得什么时候嫌弃贾母碍眼给她下毒呢。
贾母现在的日子过的正好,哪里肯早早离世,她自然要好好敲打一下王夫人,再压她一压。
看王夫人哭的那么痛,也那么害怕,贾母知道时机到了:“唉,我何尝不是心疼那三个孩子,要不是为了我的宝玉,你当我能留你?我今天叫你来,没叫老大一家子,就是不愿意叫这件事情传出去。”
王夫人抽噎一会儿停了哭声。
贾母对她道:“你起来吧。”
王夫人这才起身,恭立一旁等着吩咐。
“我已经请了宫中放出来的嬷嬷教养元春规矩,元春命格好,是贵人的命,我们总得使些力气吧。”
贾母这一句话叫王夫人心里酸酸的难受的紧,可她现在根本不敢开口反驳。
“还有宝玉。”贾母笑了一声:“我现在寡的很,就想有个孩子在身边,改明儿你把宝玉抱到我屋里吧。”
王夫人心中更是被一阵重击。
她哑着嗓子答应了一声:“是。”
“行了。”贾母摆手:“回去帮我捡些佛豆积点德吧。”
他才想让王夫人出去,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随后就是丫头的声音:“大老爷,大老爷您不能进去。”
“滚开。”随后就是丫头被踢倒的声音。
贾赦打帘子就进来了。
贾母一看他的样子就气的不行:“混蛋,你来干什么?”
贾赦打量贾母一眼,再看看王夫人:“正好,既然弟妹在这里,那这事就好办了。”
王夫人不明所以。
贾赦把林如海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老太太,我刚刚收到妹夫送来的信,我是真没想到王氏竟然是这么一副蛇蝎心肠,竟然敢给妹妹下毒,妄图害人家林家的主母以及小主子,母亲,妹夫可跟我说了,这事不算完,如果我们贾家不处置王氏,人家林家可要出手的,叫我们别见怪。”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心中暗暗发苦。
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心说这个蠢东西,使这样低级的手段让人拿住,现在连她都觉得脸上臊的很。
“老大。”可是,贾母还得给王夫人遮掩:“这事我知道了,一会儿我给你妹夫写信,你就不用操心了。”
贾赦冷哼:“王氏的事我可不爱操心,我就是过来说一声。”
说到这里,贾赦顿了一下:“妹妹的事情让我想起张氏的事来,当初张氏也是差点一尸两命,既然王氏能跟妹妹伸手,保不准琏儿他娘也是王氏害的,王氏,你晚上睡觉安稳吗,你就不怕瑚儿和张氏来找你算帐。”
说完,贾赦不待王夫人反应过来甩手就走。
第三十章 我为雪雁
“瑚儿和张氏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贾母板起脸来问王夫人。
王夫人吓的扑通一声又跪下来:“老太太,真不是我啊,我真是冤枉的,当时可是大嫂管家的,我怎么可能……”
到底时间长久了,贾母也不可能再计较张氏的事,只是摆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王夫人硬撑着起身,出门的时候只觉得腿上一软,差点没再度跌倒。
等回了屋,王夫人还没有歇好,就见鸳鸯端了一大筐的各种豆子:“二太太,老太太交待您捡佛豆,说这些豆子要三天捡完。”
王夫人没办法,只得强撑着笑脸接下那一筐豆子,回头跪在佛前连续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几乎熬的瘦了十来斤才算把那筐佛豆捡完。
等她从小佛堂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宝玉已经被抱到了老太太屋里,元春也挪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请了两个宫中放出来的嬷嬷教导元春规矩,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送元春进宫的。
王夫人看着元春小小年纪就要跟嬷嬷学那些规矩,每天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心疼的什么似的,可却不敢和老太太犟,只能把恨意掩在心底。
她恨透了贾敏。
如果不是贾敏和林如海把她的事情捅出来,老太太怎么可能拿到她的把柄?
她的宝玉怎么会离了她?而她的元春怎么会吃这些苦?
王夫人失去的不只是宝玉和元春的抚养权,还有管家权。
老太太夺了她的管家权交给刑夫人,同时还插手了贾珠的婚事。
原来王夫人想给贾珠娶一个勋贵家的女儿,那种家中有爵位,嫁妆又多的媳妇,可是老太太和贾政却看中了清贵人家的女儿,因着老太太拿了把柄,王夫人就不敢自专,只能听从贾政的意思,最终选了国子监祭酒李守忠的女儿,这也让王夫人恨的咬牙切齿。
贾琏和沈临仙说到这里,小心的打量了沈临仙两眼:“我父亲没有拿到王氏的把柄,一直找不到她害我娘和我兄长的证据,不能发作王氏,可是我父亲说了,如果再发现王氏做了什么,他就闹到族里去,不管老太太怎么偏着二房,我们大房都要求分家。”
沈临仙没想到贾赦还能这么硬气,听的笑了起来:“其实你父亲这么想才对,老太太再怎么辈份大,可到底是贾家妇,好些事情上,她都得听宗族的意思,另外,三从四德你应该知道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你父亲才是府里真正的当家人,按照理法来说,老太太应该听你父亲的才是。”
贾琏愣了好久才拍手笑了起来:“表妹说的是极,是该如此,很该如此,一会儿我给父亲写信的时候也要写上这些。”
沈临仙笑着站了起来:“如此,我先告辞了,表兄自便。”
贾琏笑着应了一声,眼看着沈临仙走远,这才回客房。
他回去之后就立刻提笔给贾赦写信,把林如海查到的事情,还有沈临仙说的话全写了上去,最后又把从林如海那里拿到的证据装到一个匣子里,再把匣子细细的锁好封好,连同信一起叫人送回京城。
随后的日子里,贾琏一直跟在林如海身边学习为人处事的道理。
林如海专门找了一位师爷指点贾琏如何办事,还给他讲了许多刑侦案例,又带他在市井间转悠,倒是把贾琏锻炼的更加圆滑通达。
林如海得闲的时候还会指点贾琏读书习字,又告诉贾琏回去之后可以和贾赦学些辩别古董金石之术,学好了这些,就是以后出去也能用这些技艺交到朋友扩展人脉。
贾琏很佩服林如海,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再加上他这些日子确实得了很多的益处,自然对林如海的话更加信奉。
如此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快入夏的时候,突然间贾琏的随从昭儿从京城赶来,把贾赦的亲笔信交到贾琏手中。
贾琏看了信之后就去找了林如海,林如海和贾敏这才知道贾家大房和二房分家了。
这次贾家大房二房分家的事情闹的很大,贾赦和贾政都打起来了,贾母不管如何哭闹,最终还是分开了。
并且二房还出了不少血,不只王夫人这些年贪没的贾琏生母的嫁妆以及一些公中的财物还了回来,卖出去的祭田也让王夫人拿银子折变,而且,贾房分得了七成家产,二房才分得了三成。
这也就算了,最为叫大家不解的是,当贾赦问贾母以后跟谁生活的时候,贾母几乎想都不想就选择了大房。
但是,贾母还有一个条件,她离不开宝玉和元春,得让宝玉和元春在成年之前由她养着,她在哪,这俩孩子就在哪。
林如海看完信十分吃惊,和贾敏互视一眼,又把昭儿叫来细细的询问。
正好沈临仙做了些汤水给贾敏和林如海端过来,碰到问昭儿,她就坐在一旁听了一些。
昭儿进门给林如海和贾敏嗑了头,贾敏让人给他端了一只凳子让他坐下才轻声问道:“分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的?你给我细细的说来。”
昭儿嘴很巧,最是能说的,听贾敏问起,赶紧拱手道:“姑太太问起,小的一定知无不言,不过小的知道的也多都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作不作得准,小的就这么一说,姑太太就那么一听,也别太当真了。”
贾敏点头。
贾琏一脚踢了过去:“姑母问你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昭儿赶紧笑道:“二爷说的是,奴才这就说。”
他咳了一声道:“那日奴才把二爷的信还有东西送给大老爷,大老爷看了信就生气,砸了好些东西。”
原来,贾赦收到贾琏的信还挺高兴的,心说自家这个儿子面上看着和自己不亲,可才离了家就写信回来,想来,还是想老子的。
可等他拆了信一看,这脸色就变了,再拿到那个匣子打开来,看到那么厚厚的票据,脸就沉的跟锅底似的。
第三十一章 我为雪雁
贾赦当场就把他才从库房里取出来赏玩的玉石纸镇给砸了。
“混帐,这是要致我于死地,这是要致我贾家于死地啊,这个毒妇。”
他拿了东西就往外走,走出去之后,贾赦就停下步子。
他原来想找贾母的,可想到贾母对于王氏的回护,以及对二房的偏宠,贾赦决定这一次再不能愚孝了。
若只单是他自己,他就是死了也没什么不甘心的,可这件事情关系到贾氏宗族,关系到整个荣国府,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宁国府,这就不是小事了,就决不能只听贾母一个人的妇人之言。
贾赦带了东西直接去了东府。
现在贾家的族长是贾珍,这件事情,他要先和贾珍商量。
贾珍虽然说不成器,可也没有傻到什么都管不了的地步。
当他看了贾赦带来的证据,又听贾赦说王氏已经偷偷的把金陵的祖产以及祭田卖了好些,还有王氏在外头放印子钱逼死人命,以及王氏帮人平事,还有给外嫁的贾家女下毒,还妄想害人家林家骨肉这些事情之后,贾珍都气的直发抖。
“王氏。”贾珍都不叫婶子了,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可见是真气狠了:“她这是要坑了我们整个贾家啊,老祖宗拿命拼来的家业绝不能叫一个妇人给坏了事。”
骂完了王夫人,贾珍又看向贾赦:“赦叔的意思是?”
贾赦咬牙:“分家,我是绝无可能再和老二在一处了,也不可能再叫王氏管家,这家一定得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