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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韩大柱灌了一口水,再看向柳氏和沈氏:“你们俩都给我听着,杨哥儿说的话万不能传出去,咱们心里有数就行。”
那婆媳俩使劲点头。
韩杨才道:“爷爷,原本我就该是状元的命,合该考上状元,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而沈姑娘也原该是我的媳妇,和我相扶相持一辈子,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命运,可是……”
“可是怎么了?”沈氏立刻紧张起来,紧抓着韩杨的手不放。
韩杨咬牙:“可是就是有人受不得,不说咱们人间,就是天上也有好的神仙,还有坏的神仙,有坏神仙为了破坏我和沈姑娘的修行,就,就特意的迷惑了一些人,来引着我学坏,爷爷,你想想,我自从懂事之后,是不是韩杏每每都引着我学坏,成天教我怎么玩,还勾着我打架生事,又紧盯着韩松读书识字?”
韩大柱仔细的想想,好些回忆就涌上心头。
那些细碎的记忆回想起来,疏忽的东西就越发的清晰起来,可不就是那么回事,韩杨确实是叫韩杏引着不学好的。
韩杨继续道:“原来我也没想到,就是前些天,似乎是突然开窍了,就想好好读书,昨天晚上神仙又点拨我一番,我才知道这是有人要使坏,要抢了我的状元,抢了我的媳妇。”
“什么?抢你的媳妇?”沈氏尖叫一声,又一想,可不就是么,王氏可不就是请了媒人想求娶沈临仙么:“该死的,他们怎么这么坏,还是一家子亲骨肉呢,就这么害我儿。”
柳氏气的咬牙:“我就知道那个韩杏藏了奸,王氏也不是什么好的,可不就是么,真是坏透了,没良心的东西。”
韩大柱紧盯着韩杨,一字一句的问:“你想怎么办?”
韩杨苦笑:“我能怎么办?我不理会他们就是了,到底是一家子亲骨肉,他们能对不住我,我却不能对不住他们。”
韩大柱垂下头:“杨哥儿啊,你这心胸气度……爷爷啥都不说了,往后啊,咱们就少跟老二一家来往,有爷爷在,必然不叫他们打扰到你,他们要是再不知足,爷爷就豁出去了,就算是舍了这儿子孙子,也不能叫你再受委屈。”
第三百五十九章 状元与乞丐
转眼间,就到了科考的日子。
韩杨和韩松都要参加这次科考。
两家早早就做了准备。
韩杏知道科考需要什么,提前帮韩松准备妥当了。
而韩杨那边,则是沈临仙准备的。
早好些天,苏氏就带了考箱去了韩家,她见着沈氏,把考箱送过去:“这是我们家仙儿特地请人打制的,说是给你们家杨哥儿用的,这不,弄好了就一催二催的让我送来。”
沈氏一听这话都笑开了花:“难为仙儿想着了,这真真是我们家杨哥儿的福份。”
自打知道沈临仙是天仙下凡,沈氏对这个儿媳妇就是千万般的满意,不管沈临仙做什么,她都觉得好。
更何况,这可是沈临仙亲自找人弄的考箱啊,韩杨带着这个考箱去科考,还不是手到擒来,必然考中的。
苏氏送了东西就走,沈氏则把考箱交给韩杨。
韩杨当着沈氏的面看了,里面笔墨纸砚各色东西都带的十分齐整,根本不需要韩家再费什么心思。
沈氏越发的高兴,回头和柳氏说了,柳氏也是求神拜佛的好一番絮叨。
又隔几天,韩杨和韩松都去了县城。
韩杨这边是韩长河跟着去的,而韩松那厢也是韩长江跟了去。
这兄弟俩见了面,韩长江有些畏缩,韩长河是不待见这个兄弟,亲兄弟都没说话,弄的跟个仇人似的。
而韩松则是对韩杨怒目而视。
说起来,韩松心里对沈临仙也是有些想法的,毕竟,沈临仙的出身气度以及学识在整个村子里都是最好的,他娶妻,自然照着这样的娶,可是,偏偏沈临仙就定给了韩杨,韩松心里未尝不郁闷嫉妒。
韩杨全当没看到,和韩长河去了租好的房间准备着。
第二天科考,韩杨早早的就去了县衙。
这时候考秀才要经过三场考试的,这头一场就是县试,县试过了还要进行府试,府试过了就成为童生,再进行院试,才能成为秀才的。
而这一场,就是县试。
来参加科考的人很多,早早的在外头排起长龙。
韩杨也排队侯着,他来的早,很快就到了他这边,几个差役就围着韩杨检查,先翻看了他的考箱,又要搜身。
韩杨眼尖的发现一个差役手中拿着字条往他身上塞。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等字条上身,瞬间就把字条给收进空间里,那差役搜了半天也没搜出什么来,一时间气愤的很,对韩杨也没有好脸色,要不是后头的学子们催着,说不定他要让韩杨去脱衣服呢。
韩杨记下了这个差役的样子,等提着考箱进了考场,他就猜度,这差役必然是有人收买了的。
再想想,韩杨就有了人选。
必然是韩杏做的。
韩杏怕是记恨他跟沈家提亲,又怕他真的考中,想在头一关就毁了他。
不过,韩杏的主意打错了,他又不是那种真正的书呆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毁了呢。
题目发下来,韩杨提笔写起考卷来,他积累了几世的才学可不是开玩笑的,应付起这类考试,真的是很容易的。
韩杨写完考卷,又检查了一遍,这才起身交卷。
他出来的时候,考场中还有好些学子都在冥思苦想呢,韩松也在考场内没出来。
韩杨看到韩长河在外头等着,他几步过去,对韩长河笑了笑。
韩长河也没问他考的如何,只是拍着他的肩膀:“我儿辛苦了,走,爹带你吃饭去。”
现在韩家有钱了,韩长河也不像以前那样抠索,对儿子很是舍得。
父子俩去了酒楼,要了好些菜,韩长河一个劲的劝韩杨多吃点。
吃完饭回到客栈,进了屋,韩长河才问韩杨:“我儿考的怎么样?”
韩杨笑道:“考的很好。”
说话间,他就将那个字条拿出来交给韩长河,韩长河一愣:“这是什么?”
韩杨就把差役搜身,然后往他身上塞字条的事情说了,末了说:“这差役必然是被人收买的,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再加上,我声名也不显,以前的名声狼狈,不可能有学子会觉得我是劲敌,绝不会无故收买人来毁我,我想来想去,只有韩杏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韩长河早就气的浑身发抖,他夺过字条看了看,又谨慎的收起来:“行,好一个韩杏,好一个韩杏,我们家自来没有对不住她的时候,她,她竟然这样毁我儿。”
韩杨安慰了韩长河几句,就说累了要歇息,韩长河忍怒出去,正好看到韩长江和韩松也去了旁边的客栈,他看到这对父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愤恨。
韩长河忍怒忍到第二天,等到县试放榜,他亲自看了韩杨的成绩这才带着韩杨回家。
韩杨这次考的很好,县试案首,县太爷对他的文章相当欣赏,还特意召见了他。
韩杨也不知道和县太爷说了些什么,县太爷对他越发的喜爱,甚至于亲自送他出来。
等回到家中,不说韩长河怎么和韩大柱提及韩杏的事情,只说沈氏和柳氏对韩杨也是一个劲的关心,就怕一场考试让韩杨累着。
韩梅和韩朵也带着各自的相公回了娘家,一家子真是其乐融融。
而韩杏那边,她是满心的惊惧。
她分明收买了差役要毁韩杨的,怎么就……怎么偏偏写好的字条放到他身上就没了呢?
而且,韩杨竟然凭真本事考了头名。
她弟弟韩松苦读了那么些年,也没有考了头名,偏偏韩杨这个从来不怎么读书不学无术的东西怎么就考了案首呢?
韩杏不甘,同时,心中惧怕极了。
是不是,是不是韩杨就注定了是主角,注定了要考状元的,连上天都护着他了?
沈家,沈夫子也极欢喜,让苏氏给他打了酒喝。
一边喝,一边对着苏氏夸赞:“瞧瞧我这眼光,一眼就看中了韩杨那小子,这小子啊,真正不凡,出手就是案首,真好,真好啊……”
沈临仙炒了菜给沈夫子端到桌上,看他喝的多,还白了他一眼:“爹快别炫耀了,又不是您考了头名。”
“那是我女婿。”沈夫子拿筷子敲敲桌子。
沈临仙夺了他的酒盅:“是,是您女婿,您还是多吃点菜,少喝点酒吧,您得保重身体,看着您女婿考状元呢。”
沈夫子是真疼女儿的,虽说面上不显,可内里把闺女当眼珠子疼,沈临仙夺了他的酒盅,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埋头吃菜:“我们家姑娘炒的菜越发香甜了。”
第三百六十章 状元与乞丐
隔几天,县里出了一件新鲜事。
原县里有一个差役,向来有些欺软怕恶,还贪小便宜。
这一日,差役出去办差,他又贪小便宜,想趁空拿别人家的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那户人家并不是没依仗的,人家正好看到他拿东西,立刻把他抓个正着,后头告到县太爷那里,这差役立刻就被革了职,还被打了三十大板,险些去掉大半条命。
等那差役被抬回家,半夜里,他家又起了火,大风一起,把半个家当都烧完了。
说也奇怪,这火专烧他家,左邻右舍竟没一个连累到。
县城人人纳罕,只说这差役做了坏事,上天都看不过眼。
那差役心里也害怕,自己躺在床是左思右想,就想到韩杨这件事了。
他让他老婆托人打听,就打听到韩杨生下来的时候有个道长给他批过命,说他将来必是要中状元的。
差役听到这个传闻,心中更加害怕。
在这些人心中,那状元必然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道长批命他必中状元,而他这次又中了案首,据说,文彩相当不凡,将来不定有多大造化呢。
差役自己思量着,这位肯定来历不凡,不然,为什么自己前脚才陷害了他,后脚家里就遭了灾?
他也是自己吓自己,吓的个半死,等伤势才好一点,这差役就去了韩家。
他进了韩家的门,正好韩杨在院子里活动,见着韩杨,那差役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朝着韩杨嗑起头来。
韩杨做出吃惊的样子来:“这位大哥,你这是……”
差役一边嗑头一边哭,倒是惊动了韩大柱和柳氏两口子。
这两口子出来,就听到差役哭诉:“我是猪油蒙了心的,给老爷惹了麻烦,我……前些时候那个和五福楼东家关系很不错的韩杏小姐找到我家里,给了我银钱,让我陷害老爷,我贪图银两,就趁便收了,搜身的时候就想拿写好的小字条放到老爷身上,好让老爷不能参加科考……”
听到这里,柳氏早就急了,她冲过去就要打那差役,韩杨拦了她。
韩杨冷着脸问差役:“你说的可是真的?确实是韩杏无疑?”
差役点头:“确实是真的,原我,原我也不想说,可是老天有眼,知我做了坏事,早就警告了我,我这去了半条命,半个家当还被烧了,我心里发虚,又深觉对不住您,特意赶来说明,要杀要打且由着您……”
韩杨这才缓下脸色来,他摆摆手:“罢,即是上天已经惩罚了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且回吧。”
那差役感激万分的离开。
他前脚走,后脚韩大柱气的把椅子都砸了:“这个韩杏,真是个搅屎棍,这家早晚都要让她给搅的七零八散的。”
韩杨面色冷清,一脸郑重的对韩大柱道:“爷爷,断亲吧。”
“什么?”韩大柱和柳氏都愣了。
韩杨点头:“断亲,既然他们不拿我们当亲人,这亲人不当也罢,省的将来还要受他们牵连,韩杏这人连我这个堂弟都要害,可见她没有丝毫良心,且是个胆大妄为的,以后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呢,与其现在咱们丁点好处没有还要受她牵连,不如早些断了。”
他扶住韩大柱:“爷爷,您放心,我会给你和奶奶养老的。”
柳氏听的心动了。
她也劝韩大柱:“老头子,断亲吧,你看老二一家分出去之后可曾看过咱们两个老的?那个韩杏和韩松可曾再来瞧过你,前儿你病了也是杨哥儿衣不解带的伺侯着,韩松呢?只说温书,根本不曾来看过你一眼,这样的儿孙要来何用?”
韩大柱似是老了好些岁,他一屁股坐下,思量了好久才痛下决心:“好,断亲。”
他叫过韩长河来:“长河,趁着我现在还能做主,我就给你和老二断了亲,省的将来我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