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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的使臣倒是个个看的饶有兴味,此般情形看来,今日的歌舞根本就无需上场来助兴了。
此情此景,姬冥夜的脸色自是难看的紧,这么光天化夜下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被所有国家的使臣瞧了笑话,损了帝颜不说,且又只能一副吃瘪像,能不着急上火么?
幸而,馨竹贵妃急切切的已经赶来了。
见她紧忙跑了过去,便拉起兰贵妃扒着温郁白手臂还不肯松开的小手,嘤嘤啜泣道:“姐姐,万不可如此啊,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污了自己清白不说,还会毁了丞相大人的!”
岂料,兰贵妃听了不但十分不悦的嘟了嘴,还直接大刺刺的给了馨竹一巴掌,“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爹爹喜欢你,全家人都喜欢你,连我最爱的郁哥哥也喜欢你,你有这么多人喜欢,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郁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不知她力道如此之大的馨竹被扇倒在了地,但她却不在乎兰贵妃的恶毒言语,当下也不在乎脸上的火辣疼痛,立即起身便伸着小手去捂住兰贵妃的嘴。
不过,疯了的人就是疯了,就跟疯狗没什么区别。
正当馨竹的小手正要紧紧捂住兰贵妃的嘴时,兰贵妃就立即龇牙咬下,直至将馨竹的小手咬的鲜血淋漓。
馨竹吃痛,脚下一崴,便又倒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看来,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这个姐姐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
兰贵妃搂着因为磕到脑袋而晕厥的温郁白,小手还抚摸着他的微卷青丝,雅致的面容仍旧宁和温煦。
如果不是因为所有人知道她是个疯子的话,定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倒不失为一对神仙美眷。
她嘴里喃喃道:“郁哥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哦,馨竹这个蛇蝎女人,居然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栽赃在夕贵妃的头上,你一定要帮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好不好……”。
未待她把话说尽,一道极速的绿芒轻易的滑过她的脖子。
绿芒殆尽,她,应声倒地。
一瞬间的光景,四周突然安静的诡秘。
似乎,除了兰贵妃还在地上滚动的鲜血淋漓的头颅声外,再无其它。
馨竹愣愣的看着眼前死无全尸的姐姐,惊惶绝望的看着姐姐那断头脸上还睁大的狰狞双眼。
半响,她才缓过神来,却只能期期艾艾的用着怨毒的眼神看向了石阶上正在抚弄碧剑的王后。
姬冥夜放下了手中本来已经挽满的弓箭,看向了正朝他走来的丝芜,脚步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王后……”。
他知道她的变幻莫测,更知道她手腕的可怕,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有如此嗜血杀戮的一面。
真正的修罗不是因为表面有可怕杀气有多重,而是,她们不但表面没有任何杀气,而且,在杀一个人时,眼里依旧带着笑、带着理所当然的闲适,根本就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丝芜冲着姬冥夜粲然一笑后,便站立在了他的身侧,面向了众人,神情依旧淡漠,睥睨道:“窦兰嫣虽然因失子之痛丧失理智,但,帝王威严岂容她一介妃子玷污,故而,本宫作为后宫之首,清理门户。”
眼下,妃嫔再无一人作声,适才幸灾乐祸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了去,取而代之的,只有心惊胆战。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王后,以后有谁敢与她作对,谁敢忤逆她的懿旨?
周遭安静的可怕,无一人异议,就连在座的使臣也开始如坐针毡。
那是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明明隔着九十九层的石阶,她的碧落剑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听从着她的意念飞向了兰贵妃,并一剑砍下了她的头颅!
这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想来,在场无论是谁,只要她一声令下,碧落剑就要将任何一个人送往碧落黄泉之路!
南宫洛此刻挂着的不羁笑容,及其白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与现下的此景,实在是格格不入。
丝芜勾了勾唇,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阶下脸色发白的东以菡,便面向了姬冥夜,温润依旧,“王上,臣妾有些累极,不知可否先失陪?”
姬冥夜睨了她突然变得红润的脸颊,掩下心中的疑惑,微微点头,“也好,你且先去,孤随后就到。”
她螓首一笑,“臣妾定会恭候。”
说完,她风情万种的一撩臂弯间的水纱,便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姬冥夜笑意森寒。
※※
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
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
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
※
迂回无数长廊,四面十分安静,唯有的,只有她此刻沉浮不定的心跳声,和裙摆银丝边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竟听在她的耳里,既诡异也可怖。
她突而停下了脚步,含笑着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宫娥太监,哪想,就在她一转身的瞬间,那些奴才纷纷都往后退去。
她拉了若儿的小手,带着些揶揄的语调,道:“难不成,你也怕我了不成?”
若儿左瞧瞧,又看看,这才睨见那些低着头哆嗦腿的奴才。
她咯咯一笑,“主子本来就是如此脾性,只不过这些人大惊小怪罢了,且先不说这个,主子,这,这好像不是去王上寝宫的路,莫非你想……”。
丝芜一敲她的脑壳,佯怒道:“胡说些什么,你这丫头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不过,本宫确实要处理一些事,你先去支开这些人。”
若儿咦了一声后,这才故作讶异道:“娘娘,您现在要出恭?奴婢记得前面就有如厕,不如就移驾那里罢。”
丝芜嘴角抽了抽,只好点头称好。
待一行人到了如厕前,丝芜便进了去,那群奴才见势也要跟着进去,却一一被若儿拦下。
若儿一昂头,有些严肃道:“娘娘素来不喜如厕时有旁人在侧,我们且在外头等候就是。”
太监宫娥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只好垂着头,乖乖站在外面,不敢丝毫逾越,毕竟那兰贵妃可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这个王后,他们惹不起。
然,就在不久后,没有人看见,就在如厕的后院,有一道黑影擦过墙头,掠过了漆黑的夜空,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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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你见到的就是她的人皮!
更新时间:2013…6…6 19:18:40 本章字数:3573
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
曾经,这里梨花深深,四处可见梨花随舞,可如今,真真让人明白了,何为物是人非骅。
“花落,情散……”。
踩踏着脚下已经有些枯黄的草地,她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开始不安分的狂跳起来。
明明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无法自控,然而,这样的控制权,却在另外一个人手中稻。
这样的感觉,与她而言,焉不是一种可笑的屈辱?
自己的心任由他人摆布,与世间所有的蠢钝女人有何区别?
为爱什么都放弃,为爱什么都愿意!
可笑之极。
思索片刻的光景后,四周突然变得无比宁静,似乎,只能听见草儿在枯萎,花儿在凋谢的声音。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见,但是,她知道,他来了。
他不仅是个妖,还是个全身剧毒的妖孽,周围恐怕早已没有几个活物。
“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不听话,还将我一军。”
一句话的瞬间,白月已站定在她的身后。
丝芜没有转身,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试图想用这样的淡定笑容来消解现下内心的忐忑。
“我不想和你多费唇舌,把水碧还给我。”
白月唇角微弯,但他的紫眸里却不曾又半点笑意,“你不是一向冷情无心么,怎的,一个并非与你有血缘的孩子,你也会这般好心的为她什么都可以?”
语落,他已从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头也磕在她的香肩上,近乎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味道。
这样冰凉的触感让丝芜从心底里觉得恶寒,但,她却并未推开他,因为她知道,她无法推开他。
她冷笑,“我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请你把脏手拿开!”
白月呵了一声,双手不仅没有松开,反倒拥的更紧,舌头更是细密的吻上了她的皙白脖颈,“我说过,你的味道一直很好,只是半月不见,我已如此想念……”。
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丝芜除了无奈更是厌恶,“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轻允着她的耳垂,媚眼如丝,迷醉不已,就连声音都有些囫囵,“为什么我说的话你总是喜欢忤逆和忘记呢?你明明是我的,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女人,你说,我该拿你如何?”
说罢,他尖利的牙齿已经咬进她的香肩,那妖冶肆意的紫眸里透着的冰冷,似乎想要把她吃进腹中一样。
丝芜吃痛,却只得皱了眉尖,显然,她的耐心快要耗尽。
她抽了一口冷气后,似笑非笑道:“驸马爷,你来找我,难道就只是想要叙叙旧情?还是想要知道,我为何能解了你的妖蛇锁?又或者,还是想弄清楚,你的黑蟒为何,有去无回?”
白月听了,终于放开了她的肩膀,却是用双手扳过她的双肩。
四目相对,没有从前的软香旖旎,也没有从前的深情款款,似乎,在那场戏落幕后,一切归于原点。
她的眸子里,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他觉得这样的陌生眼神,会让他无来由的有些心悸。
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没有底气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
她仰天一笑,嘲讽尽然,“我背叛你?可笑!我从来都不属于你,何来背叛一说!”
哪想,她这样的神情和话语,着实触怒到他的怒火!
他双手略一使力,便将她狠狠的按在了树干上,“我说过,你属于我,只属于我,你说,你的心,你的身体,哪一样不是我的,你说!”
背脊上突然碰撞的疼痛,更让丝芜脑子清醒不少。
她有些庆幸,险些,她又要被他给骗了过去。
她不明白,既然他编排给她的这场独角戏注定悲剧,他何苦还要给她幻想,何必还要这样可笑的惺惺作态!
如果可以,她很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她自知不是敌手,不料,就在她思及此时,她胸前已经缩小成项坠的碧落剑突然变回原形,且绿光大盛,明显释放着无穷杀气!
碧落仿佛感知到了她的危险一样,当即就往白月捏在她肩头的双手刺去,速度快的几乎肉眼无法捕捉,唯一只能看见它周身的绿光像极一条绿藤缠绕上白月的双手!
白月冷笑,一管像是吹进了紫烟的白玉竖笛横空而出,直直与碧落剑堪堪相击!
从下往上仰头看去,就仿佛半空中有一紫一绿的两颗流星在互相追尾嬉戏,但,却只有当事人明白,这是在生死搏斗!
不到片刻的时间,丝芜便已无法忍住喉中的一口腥甜,噗出无数血珠!
白月轻然的一挥袖,白玉紫笛便已回了他的袖中。
他用着睥睨的姿态看着瘫软的扶着树干的丝芜,语态讥凝,“一介凡人,没有元灵护体,就算拥有绝世神器,也不过如同手握废铁,所以,你的挣扎于我而言,同蝼蚁无任何分别。”
丝芜哈了一声,“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你却将我这个蝼蚁一样的凡人物尽其用,真真是令人佩服的紧呢!”
听她这样的讽刺,白月冷哼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且,一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
“杀你们凡人,我只觉得脏了自己的手,现在的你,只有生和死的选择。”
丝芜深深地能感觉到他那只手或许不用吹灰之力都可将自己的脖子扭断,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她嘴角弯起一抹嘲讽,不卑不亢,“你错了,我还有第三条选择,譬如,九龙精魄。”
白月闻言,眯了眯双眼,扼制她脖子的手劲加大,“你是如何得知的?”
丝芜喘息了一口,用着戏谑的神情看着他,低低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之所以利用我,那是因为你自知不是魔尊的敌手,而这个魔尊,也是我现在的夫君,你在这里潜伏这么些年,无非是因为玥宫是世间罕见的极阴之地,治疗你的伤,很是有用,对吗,妖君月浅?”
他呵了一声,“凡人,果然是六界最狡猾的动物,不过,难道你不知道么,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她挑了挑眉尖,语态盎然,“我当然明白,不过,那要看在怎样的前提下,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