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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我慌忙转身，雷易已经绕过九州母鼎。身体再晃动了几下便直接消失在一团云雾之中。
“我穿越了？意识穿越？还是……不对，绝对不对。”
猛然之剑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之中闪过，我目光立刻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承影剑上面。
“难道是它，是承影剑？难道是承影剑将我带了进来？这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境，而是承影剑的记忆？这把神器之中有着自己的剑灵，或者说是有着自己的记忆体，能够将它所见到的所有都记录下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想法有点荒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但是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记忆，无论是高山大海还是花草树木都是一般，都有着自己的记忆载体。尤其一样东西的磁场强力够强的话不但可以记忆到东西，甚至可以抹杀别的记忆。这些东西的记忆形式不同，就看能不能够提取出来。
就如同考古学家可以根据化石推断出来数亿年前的场景一样的道理。或许在未来的某天，用一些手段可以将所有的历史进行还原。不要任何的书籍记载，只需要以苍天大地高山河流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并非神话，即便在现在都已经进行场景化的时间返演。
承影剑影影绰绰，表面荧光流动，望之似有似无。
“你来了！”
就在我念头乱生怔怔望着承影剑的这一刹那功夫，突然之间听到秦皇的声音。
“你来了？是谁？”
我心中一惊，雷易刚刚离去，这一片宽数百丈的青石广场上面除去我之外也就只有秦皇一人。他在和谁说话？不可能对我说吧？我心中莫名一紧，不由得缓缓抬头望去。
……
秦皇依旧站在白玉台阶上面，双手背负身后，仰面望天。
白玉台阶下面却是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人，和秦皇一般模样，也是双手背负，却是望着秦皇项背。
我只望了一眼便不由再次愕然怔住，这人的背影竟然也是有些熟悉，最为诡异的此人却是红衣白发。
“张无忌？不，是阴七杀！”
一个名字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顷刻之间我便记得了这红衣白发之人是谁。
“阴七杀！天工鬼手阴七杀！九黎巫主阴七杀！”
果然！下一刻便立刻证实了我的判断猜想。
“七杀见过陛下！”红衣白发之人声音清爽，浑然无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听这声音都能够让人愿意闻听下去，并且不忍打断。
“陛下似乎有所忧，不知七杀能够为陛下分担些什么？”
“朕有所忧？天下一桶六国尽灭，万民敬仰百家归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朕为何忧？”秦皇淡淡答道，语气大变，已非刚刚和雷易谈话之人。
莫名之中，我紧张的厉害，心中反反复复的念着一个名字。
“阴七杀？阴七杀……”
第387章 九黎巫主（1）
秦皇立在宫殿白玉台阶之上，双手背负仰望苍天。
阴七杀站在白玉台阶之下，双手背负仰望秦皇。
两人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但两道身姿却是将我的视线完全重赛。后面巍峨的秦皇宫，周边数以百计的参天赤红古树都已经黯然无色。
莫名之中，我紧张的厉害，心中反反复复的念着一个名字。
“阴七杀？阴七杀……”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充满了迷雾，我根本就不能够分得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依旧还在梦境之中。手中的承影剑依旧光影迷离，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它的记忆。而且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来自我手中的承影剑。
这里既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境。更不可能是我穿越到了秦时的秦王宫。而是我的意念进入了承影剑之中的记忆。因为那道漩涡和大周天封魔锁仙阵的诸多因素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承影剑的记忆之中。或者说有一道钥匙为我打开了承影剑这把神器所记载的东西。
“朕有所忧？天下一桶六国尽灭，万民敬仰百家归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朕为何忧？”
秦皇淡淡开口，语气却是大变，和雷易谈话判若两人。我在一旁再次凝眉侧耳倾听。
“天下一统，百家归一，八荒六合，唯陛下独尊。陛下所为却是自古未有，即便当年大禹皇手持九州母鼎恐怕也不曾有陛下如此作为。”
阴七杀淡淡道，言语之中既没有雷易的那种尊重之意，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臣子味道。而是完完全全的像是对着一个普通人那般开口，那般说话。仿佛之间站在他面前的九五至尊也不过只是一普通人，在他阴七杀的面前。
“九州母鼎，你也知道九州母鼎？”秦皇道，然后又淡然一笑，“朕却是忘记了，你乃是天工鬼手之中最为天骄之辈。即便连先生都说你是千万年之间不出的妖孽。怎么又会不知这九州母鼎？恐怕你不但知道这九州母鼎，甚是连九州母鼎的来源和九州母鼎上面的密文都认得吧？”
“哈哈哈！”阴七杀朗声笑起，“九州母鼎上面的密文连大禹皇都不能够尽数识得，七杀又怎么能够完全？陛下说笑了。”
“哦？原来七杀也不能够识得这九州母鼎上面的密文。看来朕即便有所忧，七杀也不能够有所分担。”
“不，陛下自然知道这世间七杀不能识得的东西也一样会有人识得。”
“你是说九幽先生？朕怎么又会不知先生识得这九州母鼎上面的密文。但是先生自三年前离朕而去，仙踪缥缈不知所踪，朕着人遍访天下海角天涯都不曾落下，但也没有先生的一丝音讯，你让朕哪里去寻得先生？”
阴七杀微微笑道，“陛下不是让人着七杀去岱舆，员峤二处寻找先生么？七杀愿为陛下效劳。只是七杀也不敢保证先生就在那里。陛下所想自然没有错，先生始来之处便是那里，此刻若是消失不见，多半也会在那里。但是陛下难道不知道岱舆，员峤二处在先生来之后便已经消失了么？”
“嗯？”秦皇发出一个鼻音，平天冠微微动了一动。
“陛下自然知道，蓬莱五山，五没其二。先生来之时，也是天崩裂之际。”
秦皇的平天冠再次晃动，“你知道什么？不妨说来。”
“若七杀记得没有错，陛下那时尚还是一弱冠少年，盈盈弱弱不过一质子。食不足以果腹，衣不足以蔽体。终日惶惶，夜夜不安。不知何日有人接，更不知何时有祸降。”
“哼！”
“陛下息怒，七杀所言不过是陛下昔日所经历罢了。”
“朕难道不知！”
阴七杀再笑，丝毫没有将秦皇的怒气放在心上。
“先生正是那时寻到了陛下，教陛下以武功授陛下以谋略，护陛下以周全成陛下之根基。”
“先生之恩朕自是铭记于心，不在口舌之间。”
阴七杀又笑，摇头道，似乎他所言和秦皇所言并不在一条轨道上面。“这些都是陛下知道的，可陛下不知道的呢？先生在未寻到陛下之前在何处？先生来与何处？先生又为何如此法眼青睐于陛下？”
“嗯……”
宫殿巍峨，广场空阔。数百阶白玉石阶层层而上，数百颗参天古树轻轻摇曳。
阴七杀不紧不慢缓缓而言，他开口时万物蛰伏，他闭口时风轻云淡，即便是秦皇也不由得不仔细聆听。
“天工鬼手最为妖孽之辈……千万年间不出一人……”
我心中一直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双目紧紧盯着阴七杀，同时不敢漏掉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此刻我已经不是简单的好奇，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和我息息相关的感觉。但是到底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联我还不知道。
“先生曾说他居于蓬莱岱舆仙山之巅，研奇门之道究遁甲之法，悟的天地之法则习得天书之机要。这些都是先生所言，七杀也是先生一手所授，自然知道先生都非虚言。更甚至，七杀以为自古以来从未有先生之才者。先生夸七杀是千万年不出一妖孽之辈，但七杀比之先生尚不能及万之其一。”
阴七杀再次开口，红衣徐动，白发轻舞。
“七杀对先生崇敬一如楚人信仰东皇太一，又如陛下所说，宁随从先生左右作一贴身，不愿坐拥天下唯我独尊。”
秦皇身姿再次微微一动，这话刚刚他的确说过。
“自先生三年之前飘然离去，七杀期盼之心比之陛下虽不如但也不少。故而，七杀也如陛下一样时时刻刻期盼先生归来而且七杀为了寻找先生踪迹，这三年来一刻都不曾停歇。”
“哦？朕怎么记得你这三年来，自先生离去之后将近有两年时间闭关不出，万事不动。只是朕没有想到的是，再见到你时却是多了一头银发。”
阴七杀轻声笑道，“陛下还记得七杀三年前的样子？哈哈哈！黑发银发又能如何？陛下可还记得七杀为何要闭关？陛下可还记得七杀闭关之处在何处？”
第388章 九黎巫主（2）
“你不是去了先生的书室之中么？先生的书室之中也没有几人能够进入，你是其中一个。”
秦皇轻声道，然后平天冠轻轻一晃半侧脸来。
“你从先生的书室之中找到了什么线索？可有先生的消息？”
阴七杀沉默半晌，缓缓迈动了一下脚步。
“陛下登临九五至尊之位，自有天下苍生社稷主持。清夫人人在秘境之中，三年之中一心锻造未来柱。还有一人便是雷易，他随先生最久，亦是先生贴身之人。但是三年之中，天下奔波劳碌，为先生为陛下为清夫人不得片刻消停。故而，先生之书室虽然就在那里，这三年之中恐怕也只有我七杀一人在其中独守。”
秦皇身躯再次一动，然后不语。
“当然，陛下国事繁重，更要为先生大计着落万事。九幽秘境，阿房天宫，都需陛下去做。九州母鼎又需人去寻获，其中还有无界金舟，未来柱自然也需要人来冶炼。即便如此，陛下也曾去过先生书室数次，但是不知陛下为何每次都止步于外门？”
我听到此处不由一怔，九幽秘境我倒是知道，阿房天宫又是什么？九州母鼎我现在也已经见到，无界金舟也不止一次见到，但是唯独阴七杀口中所说的阿房天宫不知道是什么？
“阿房天宫？阿房宫？”
我脑中念头一闪还未想到什么，台阶之上秦皇又开口问道。
“先生在，朕自然会去。先生不在，朕去又能见谁？”
“哈哈哈！倒也是如此。所以，先生书室之中也只有七杀一人。这三年之中，七杀也将先生所留尽数观看。”
“先生所留？”
秦皇慢慢转身回头，平天冠下十二道白玉珠依旧将面孔遮挡的模糊不清。
“先生书室之中又遗留了什么？不过是几卷书籍，诸家百子的先辈手稿，难道还有什么别的？”
“自然没有。如陛下所说，先生书室之中不过几卷书籍，还有百家诸子的先辈手稿，再多余一些便是九幽秘境、阿房天宫的建造图稿，还有无界金舟，未来柱的一些设计卷轴罢了。这些，陛下自然了解，也自然知道。因为先生从来没有隐瞒过陛下，也未曾隐瞒过我等。”
“那是自然，先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瞒过我等。既然先生书室之中仅仅只是那些东西，你又能从中寻找到些什么？”
“先生书室之中多事先生平常所用之物，但是也就是这平常所用之物之中让七杀找到了一些东西。”
阴七杀轻声道，声音虽然轻但是意味深长。秦皇也不由得浑身一震。
“阴七杀，你看到了什么？”
“陛下难道不知？九幽先生曾说七杀是千万年不出一妖孽之辈，但是九幽先生不也曾经说过陛下乃是天地人皇，千古一帝。七杀说到此处，想必陛下已经猜到七杀从先生书室之中见到了什么。”
“朕……难道你看到了先生的过去？”
“哈哈哈！”阴七杀轻笑，一头白发轻轻颤动，“陛下果然是天地人皇，身上有天地精华所汇。不错，七杀从先生的书室之中见到了先生的过去。先生还未寻到陛下之际的一些过往。”
“竟然……”
秦皇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形再是一动，很显然情绪非常波动。
“阴七杀……”
“陛下，”阴七杀打断道，“七杀既然知道这些，自然不会有丝毫隐瞒陛下。七杀所知道的，陛下也自然会知道。”
“甚好！”
“如先生所说，先生说来之地是岱舆，员峤二处。但是先生来时，也正是域外天魔出现之时。”
“你是说……雷灭小组这十数年来所屠灭击杀的域外天魔是与先生一并出现在这世上？”
阴七杀点头，“先生出现之时，陛下还尚年幼。雷灭小组一百零八人也是如此，而域外天魔出现则是在数十年前。只不过那时，域外天魔还不在我大秦天下而在极北苦寒之地。”
“极北苦寒之地？”
“极北之处有一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其中有一地生有无名巨树，皆有抵天之势。其名为‘幽暗密林’……”
“幽暗密林？”
我听到这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