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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可弘晴却是不同,他对佟家可是好奇得很,压根儿就没去听自家老爹与隆科多之间的无聊应酬,而是一路走,一路观察着佟家的一切,这一看之下,似乎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可要弘晴说出哪里不对么,还真说不上来,存疑之下,心弦也就此绷紧了几分,但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默默地思索着,试图找出个蹊跷来,可惜却只是在作无用功,直到宾主双方都已在二门厅堂里落了座,弘晴还是没能搞清那不对之感究竟出自何处。
“老隆啊,你可知今夜起就要宵禁了?”
宾主各自落了座,自有一帮下人们紧赶着奉上新沏好的香茶,不等仆役退下,也不给隆科多闲扯的机会,胤祉已是率先打开了话题。
“这个,呵呵,末将略有所闻,唯知之不详耳。”
一听胤祉上来便扯出了如此敏感的话题,隆科多心头不禁为之一沉,眼珠子微微一转,已是笑呵呵地打起了太极拳。
“唉,都是索额图那老儿搞出的幺蛾子,这回好了,京师又得好生乱上一阵喽,得,瞧这天色,小王若是回得迟了,指不定还真被福庆阿那小子找上一番麻烦,那笑话可就闹大了去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小王还是先拜会了佟大人,早早回转也好。”
胤祉本身就是打太极的高手,自然不会被隆科多给糊弄了去,但见其眉头一皱,面带苦笑地扯了一通,话里话外就是要逼着隆科多带路去见佟国维。
“这……,王爷海涵,肖太医有吩咐,说是家父年老体虚,须得静养,受不得惊扰,您看这……”
隆科多原本就是奉命拦客的,而今客没能拦住,已是懊恼在心,实是不愿再多起波澜,被胤祉这么一逼,自是更觉尴尬,可又不想趁了胤祉的愿,这便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出来搪塞。
“哦?竟会如此?这样罢,小王就到病榻前一问安,尽个心意便走,如此可成?”
这一见隆科多百般推辞若此,胤祉的心中不禁疑云大起,自是更不想白走这么一趟了,也不管隆科多为难不为难地,笑呵呵地紧逼个不休。
“如此,也罢,且容末将到后院看看,若是家父不曾熟睡,定不敢负了王爷的美意。”
隆科多说起来也是个精明人,可哪及得三爷的长袖善舞,被一逼再逼之下,已是乱了阵脚,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拒绝三爷的理由来,无奈之下,也只好敷衍地应了一句,告了个罪之后,疾步向后院行了去。
俗话说棋差一着,就不免缩手手脚,天可怜见的,老隆的沟通技巧明显差了老爹不止一筹,派他出来拦客,也着实是难为人了,嘿,这么出戏一唱,当真是欲盖弥彰了,老佟同志明摆着是个问题人物,这一趟来对了!
弘晴虽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家老爹与隆科多的交涉,可心思却是转得飞快,待得见隆科多被逼去了后院,心中紧绷着的心弦自此稍松了一些,然则对先前心里头涌起的不对劲感却是更疑惑了几分,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也就只能是暂时搁到了一边。
“哟,佟大人,您老怎地亲自出来了,本该小王亲自去榻前问安的,这可都是小王之过了,晴儿来,赶紧见过佟大人。”
弘晴父子俩并未等上多久,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响起中,就见隆科多搀扶着一白发皓首的老者从后堂屏风处转了出来,赫然竟是佟国维到了,胤祉见状,忙不迭地便起了身,紧走数步抢上前去,满脸歉疚之色地陪着不是,末了,又紧赶着吩咐弘晴上前行礼问安。
“见过佟老大人。”
弘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佟国舅,自不免有些好奇,也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之下,还真看出了一些蹊跷,此无他,这老者虽作出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可面色红嫩不说,双目也炯炯有神,显然这“病”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心中暗笑不已,可动作却是麻利得很,迈步上前,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已是行了出来。
“小王爷客气了,嗯,好俊的个哥儿,好,好啊,早听说小王爷聪慧过人,今日一见,当真不凡,好,好啊。”
佟国维似乎对弘晴很感兴趣,一落了座,便即拉着弘晴的手,絮絮叨叨地拉着家常,从学业到兴趣爱好,一概问个不休,可就是不给胤祉开口谈正事的机会,愣是弄得三爷很有些个哭笑不得的……
第29章 国公府奇遇(二)
我勒个去的,这只难缠的老狐狸,还有完没完啊!
这一见佟老爷子拽着自个儿扯个没完,弘晴哪还会不明白此老的用心何在,左右不过是不想给三爷开口说正事的机会罢了,心下里自不免有些个悻悻然,然则人老爷子笑脸嘘寒问暖,弘晴总不能冷面想向罢,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强耐着性子,规规矩矩地应答着,只是脑筋却已是高速运转了起来,寻找着破局的法子。
“老朽尝闻小王爷一手棋艺精妙无双,一时见猎心喜,不知小王爷可肯见教否?”
佟国维一派和蔼状地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之后,该扯的天气之类的废话也差不多扯尽了,眼瞅着将将无话可说之际,却猛然话锋一转,居然打算邀请弘晴来上一番手谈了。
下棋?这时候还下棋,您老有这么个闲情,小爷可没那个逸致,嗯?等等,尝闻?哈,敢情这老爷子跟马奇是一伙的,这一趟还真就来对了!
弘晴大费周章地部署了那么一大通,可不是来陪佟老爷子消遣的,这一听佟国维开口邀战,自不免有些恼火在心,刚想着不管不顾地捅破局面之际,突然猛醒了一件事——弘晴棋艺高明不假,可也就只有马奇知道而已,如今佟国维开口就是尝闻,那岂不是明摆着是从马奇处得知的,这里头可就有蹊跷了——就马奇眼下那区区的四品官儿,又不是佟家门下奴才,再者,马奇与佟家又无甚瓜葛可言,哪可能与位高权重的佟老爷子搭得上话,很显然,双方间的联系必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
“老大人有邀,小子本不敢不从,奈何如今天时不对,小子实有心而无力也。”
棋,弘晴自然是不奉陪的,可借着这个下棋的提议,却是不妨紧赶着引出此番前来的主题。
“天时?”
佟国维之所以拉弘晴下棋,本不过是个堵三爷嘴的由头罢了,倒不是真的棋瘾大发,可这一见弘晴小小的人儿居然如此一本正经地提起了“天时”这么个敏感的字眼,不禁暗自有些好笑,长长的寿眉一挑,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弘晴一番。
“此事说来话长,小子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唯父王可明个中蹊跷,还请老大人垂询。”
出风头的事儿,弘晴一想不希望多做,闷声发大财才是他的追求,哪怕整件事其实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可弘晴却并不打算抢了自家老爹的风头,这便话锋一转,已将三爷隆重地推了出来。
“哦?”
佟国维其实早就猜到了三爷的来意,之所以如此这般的惺惺作态,本意就是不想与三爷在此时多扯时政罢了,可被弘晴这么一说,却又不好再行阻拦了,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好叫老大人得知,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京中流言肆虐,言及皇阿玛将降罪索额图,昨日便有曹州知府王彬告急文书抵京,说是皇阿玛的龙舟遇盗劫,没于河中,今晨,衮衮诸公云集上书房,商议行止,索大人首上本章,提请宵禁全城,诸公各持己见,众说纷纭,其间,更有十三、十四二弟因之斗殴当场,实大为不堪,太子殿下气愤难平之下,不愿再行多议,负气允了索额图之请,事遂急矣!”
三爷早就在等着开口的机会了,此际见时机已到,哪管佟国维脸色如何,面色凝重地一拱手,已是自顾自地说开了去。
一听三爷将话挑明了说,佟国维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但却并未开口接话,而是瞥了隆科多一眼,暗示了一番。
“那又如何?不过都是些似是而非之流言罢了,似当不得真罢?”
自家老爹有令,隆科多自不敢不从,这便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流言可以杀人!”
隆科多的话实在是有些硬,饶是三爷长袖善舞,也愣是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没能及时接上了口去,眼瞅着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就要冷了场,弘晴可就顾不得甚出风头不出风头的了,小脸一绷,生冷地将隆科多的话语顶了回去。
“说得好!”
隆科多本是提防着三爷的反驳,却没想到站出来的却是小不点的弘晴,他一大人,总不好跟一小屁孩一般见识罢,登时就被憋得个面红耳赤不已,还没等其反应过来,却听后堂一个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
“儿臣叩见皇阿玛!”
随着声音的响起,后堂处转出了三人,当先一精神抖擞的威严中年赫然竟是传言遇盗失踪的康熙老爷子,另两人则是明珠与高士奇,一见三人行来,满屋人等皆惊而起身,至于三爷已是满脸通红地一个扑地,纳头便拜不已。
靠啊,老爷子竟然已回到了京师,我勒个去的,瞧这出戏唱的!
弘晴之所以通过李敏铨的嘴鼓动自家老爹来佟府,本是想着佟国维很有可能会是康熙老爷子布下的暗手,却万万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亲身在此,这一惊之下,当真后背冷汗狂涌不已,目瞪口呆之下,竟忘了要大礼参拜。
“晴儿,来,到皇玛法这儿来。”
康熙老爷子没管众人的磕头,大步走到上首,一撩起衣袍的下摆,端坐了下来,看了眼兀自没回过神来的弘晴,突地展颜一笑,招了招手,煞是和蔼地开了口。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了。”
惊归惊,礼数却是万万不能有失的,这一听老爷子召唤,弘晴赶忙抢上前去,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问安。
“嗯,都起来罢。”
康熙老爷子很是慈爱地看了弘晴一眼,虚抬了下手,叫了起。
“儿臣(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爷子发了话,众人自是都不敢有违,齐齐谢恩不迭,而后各自起了身,自觉无比地左右一分,尽皆垂手而立。
“晴儿不错,朕心甚喜。”
老爷子一捋胸前的长须,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弘晴好一阵子,见弘晴举止落落大方,自是甚为满意,这便出言夸奖了其一句道。
“皇玛法谬赞了,孙儿只是行本分事耳。”
老爷子说得倒是和蔼,可心中有鬼的弘晴却是不免有些发虚,一时间也弄不明白老爷子所言的不错究竟是怎个不错法,好在城府深,倒也没露出甚破绽来,只是面带谦逊之色地拱手应答了一句道。
“本分么?呵,尔能知本分,便是好事一件,可有些人却是连本分都忘了,朕倒要看看这些人等究竟能闹出甚幺蛾子来!”
弘晴不提“本分”二字还好,这一提之下,老爷子的脸色可就冷峻了起来,话也说得寒气四溢,登时便令满厅堂的人都站不住脚了,尽皆又都跪在了地上。
“皇阿玛息怒,儿臣等实不敢无礼非法。”
老爷子尽管不是大发雷霆,可神态绝对不善,溢出的寒气可谓是逼人已极,然则胤祉不单不惊,反倒是暗喜不已,一边磕头告罪,一边暗自寻思着如何借此机会给哥几个全都上上眼药。
得,老爹啊老爹,您老就别瞎折腾了,老爷子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您说得越多,麻烦一准越大!
大半年相处下来,弘晴对自家老爹的品性已是了解得差不多了,只一看其闪烁不定的眼神,便已猜知其心里头究竟在盘算些甚子,心中自是叫苦不迭,不为别的,只因康熙老爷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告刁状?后果就是自个儿也得跟着吃挂落,当真是损人不利己,简直就是自杀之举措,弘晴可不想自己耗费了如此多心力才赢得的大好局面就这么被三爷几句话全都毁了去。
“皇玛法,您消消气,您能平安归来,便是儿孙们最大的福气。”
弘晴可不敢让自家老爹将底给泄了出来,赶忙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你这小鬼头,嘴儿都蘸了蜜了,不过么,这马屁话皇玛法很是受用,罢了,都起来罢。”
被弘晴这么一打岔,三爷的刁状自是告不下去了,而老爷子自然也不好再发作,这便展颜一笑,伸手赏了弘晴一个不轻不重的板栗,便即叫了起。
“儿臣(臣等)谢主隆恩!”
眼瞅着酝酿了好一阵子的刁状就这么胎死腹中,三爷心中自不免有些个悻悻然,可也不敢再在此际节外生枝,也就只能是强按住心中的躁动,领头谢了恩,垂手站到了一旁。
“老三,你能寻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