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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四爷如何能服气,偏生这话又不好宣之于口,四爷除了长出了口大气之外,还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四爷还在为仁郡王跻身中枢而烦心么?”
邬思道如今掌握着“血滴子”,消息自是灵通得很,尽管四爷自打回府之后,只字未提弘晴晋升之事,可邬思道却是一早便得知了准信,此际见四爷愁眉不展,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真不知皇阿玛怎生想的,区区一黄口小儿,管个工部也就罢了,居然……,唉!”
眼瞅着诚亲王一系的势力日渐庞大,四爷能不烦么,倘若弘晴跻身大学士之余,弘历能趁机拿下工部,那倒也算是好的了,偏偏老爷子却又将工部交给了一向亲善老三的老十二,这不是可着劲地在为诚亲王一系造势还是怎地?一念及此,四爷的心中便满是不甘之意味,说出来的话么,自也就满是酸味了的。
“哈哈哈……”
四爷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来,登时便逗得邬思道哈哈大笑不已,直笑得都见了泪花,当即便令四爷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先生何意?莫非本王有甚不是么?”
四爷一向不是啥好脾气之辈,这一见邬思道笑得如此放肆,心中自是不爽得很,只是顾忌到邬思道的脸面,却又不好当场发作,也就只能是黑着脸地吭哧了一句道。
“王爷海涵,邬某失礼了,此非王爷有甚不是处,恰恰相反,此事一出,正是王爷走正道的最好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邬某一时忘形,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四爷这么一说,邬思道倒是没再笑下去,也致歉了一番,可轻松的神情与语调怎么看也不像是在道歉的样子。
“最后的机会?这……”
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狐疑地看着邬思道,满脸的不解之神色。
“不错,正是如此,王爷请看。”
邬思道自信地一笑,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折子,就这么单手递到了四爷的面前。
“竟有此事?唔,倒是个好机会,只是光凭此物,怕是难奈那厮何罢?”
四爷微微一愣之后,狐疑地伸手接过了折子,翻将开来,飞快地过了一番,眼神里立马有道精光一闪而过,可很快便又黯淡了下来,显然并不以为光凭手中的折子便能扳倒弘晴。
“王爷说的是,光凭此物自然不成,嘿,就算再加上王爷您与八爷合力,也依旧不够,终归还须得一人之配合,方有几分之胜算。”
邬思道并未对四爷的判断作出反驳,而是顺着四爷的判断往下延展了一番。
“哦?何人能有此能耐?”
这么些年来,为了能扳倒弘晴,四爷私底下也不知策划了多少的谋算,更曾与八爷多方联手,甚至不惜用出刺杀这等下作到极点的手段,可惜不单没能打到弘晴,反倒是自身每每都亏得个血本无归,都已是快被打怕了的,此际一听邬思道言及有人能做到打垮弘晴之壮举,自是不甚相信,不过么,倒也没直说,只是追问的语气里却不免满是不以为然之意味。
“不是旁人,正是新任管部阿哥十二爷!”
邬思道并未去计较四爷言语里的轻慢,也没让四爷多费脑筋,直截了当地便道出了谜底。
“老十二?呵,怕是不能罢?”
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第一个反应便是此必是无稽之谈,没旁的,四爷跟老十二可是搭伙计多年了,还真就没怎么正眼看过老十二,别看老十二也是郡王了,可真就没啥大本事,在户部如此多年下来,压根儿就一桩正经事都不曾干过,纯属吃闲饭的主儿,哪有跟弘晴这等妖孽人物扳手腕的能耐,再说了老十二一向亲近三爷,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他又怎可能会去出手对付弘晴,哪怕是说破了天,四爷也不会真以为然的。
“王爷不信?”
邬思道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四爷的问话,而是笑呵呵地反问了一句道。
“不信!”
四爷摇了摇头,语气断然地便给出了答案。
“呵,可邬某却是信的。”
四爷话音刚落,邬思道立马接口便顶了一句道。
“嗯?先生莫非是在说笑么?”
这一见邬思道应答得如此之快,四爷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狐疑地打量了邬思道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不悦地吭哧了一声。
“邬某从不说笑,嘿,王爷须知这满天下最嬗变的莫过于人心了,往日里十二爷是没个表现的机会,不得不羽附三爷罢了,而今其既是得了管部之差使,未见得便不会起心罢,纵使不起异心,也当不致不想表现一番,若如此,其要想在工部站稳脚跟,那就须得设法立威,而立威之最佳对象莫过于前任了,从此一条来说,十二爷即便不会站在王爷一方,那也断不会伸手去帮衬着仁郡王,最大的可能便是表面上两不相帮,而私下里却是朝着仁郡王暗下黑手,而这,对于王爷来说,便已是足够了的。”
邬思道没再卖关子,也没再调侃四爷,而是面色一肃,畅畅而谈地便将个中之蹊跷点明了出来。
“嗯,若如此,倒是有几分成事之可能,只是不知老八那头又会有个甚想头来着。”
四爷乃是精明之辈,邬思道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他自是不会听不懂,前后一联想,心下里已是有了主张,不过么,却并未急着下个决断,而是斟酌了下语气,又从八爷的角度提出了个新的疑问。
“八爷对此事只会赞同,却是断然不会反对的,此无他,大局稳,于三爷有利,大局乱,于八爷有利,他要的无非便是个‘乱’字罢了,既是有了对付三爷的大好机会,其没理由不出手的,王爷只管放宽心便是了。”
邬思道显然早就盘算好了全局,寥寥数语便已道明了八爷那头的出路之所在。
“嗯,那倒是,只是倘若大乱之后,被老八抢了先手,那……”
四爷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就挑不出邬思道所言的毛病来,心下了然之余,担心爷不禁便起了,此无他,乱,于八爷有利;稳则于三爷有利,那岂不是说不管是乱还是不乱,都与他四爷无关么,只是这话却又不好直接说将出来,四爷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委婉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八爷抢不到先手,此无他,八爷有隐忧,那便是十四爷!”
邬思道阴冷地一笑,直截了当地给出了个肯定无比的判断。
“老十四?他……,唔,当是如此!那好,事不宜迟,本王这就着人给老八递个话去!”
四爷心机并不算差,尽管邬思道并未明言老十四为何会是八爷的隐忧,可四爷却是瞬间便猜到了根底,心情激荡之下,猛地便站起了身来,一咬牙,已是毫不犹豫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王爷不必费事了,在您回府前,邬某早已派人将此折之正本交到了八爷手中。”
一见四爷这等猴急状,邬思道立马又是一笑,摇了摇头,一脸轻松状地便说出了事实。
“嗯,也好,那就且看老八那头如何回应再议也不迟。”
这一听邬思道居然如此这般地自作主张,四爷的眼中立马便有道精芒一闪而过,可旋即却又释然了下来,没旁的,此事还真就怪不得邬思道,概因此番运作要的便是速度,若不然,一待弘晴与老十二交接完毕,箭即使射出,怕也难落到弘晴的身上,自是该怎么快怎么来了的……
第645章 最后的机会(二)
“奶奶个熊的,就老十四那小子事儿多,这都啥时了,还没见个人影,真他娘的……”
今儿个养心殿所发生的事儿是如此之诡异,不止三爷、四爷那头都在紧着议事,八爷这头同样也不例外,只不过眼下几位阿哥都各有差使,要想凑在一起,也非易事,只能是约定了下班之后再一并碰个头,彼此间差使不同,到的时间自然也就不一致,这不,九爷、十爷都已在八爷府的西花厅里等了好一阵子了,也没见老十四到来,八、九两位爷倒也就罢了,虽也有不耐之意,却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可性子糙的十爷却是没那个耐心,几盏茶过后,便已是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
“嘿,好你个十哥,小弟不过就只迟到了片刻,值得您老如此咒骂么?”
老十方才刚骂到半截子,就见老十四已是满面春风地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屁股挤在了老十的身旁,笑骂着调侃了老十一句道。
“咋地,成大将军王了,爷便说不得了?你小子有种派兵剿了爷好了。”
老十近来火气大,没旁的,哥几个都已是有了正经差使,就只剩下他一人还在刑部跟着八爷讨生活,心下里自不免不平得很,说起话来,自也就冲得慌。
“你……”
老十四近来调兵遣将地忙乎着,尽管尚未正式率部出征,可彪悍气却已是养成了,自是不怎么听得惯老十这等没下限的言语,眉眼一立,便有着要发飙之迹象,不过么,到了底儿还是没发作出来。
“好了,都别闹腾了,十四弟出征在即,确是忙了些,十弟当多体谅些才是。”
这一见老十四与老十这就要闹将起来,九爷可就看不下去了,一摆手,止住了两人间的小冲突。
“哼!”
老十心火大,不过么,倒真不是特意针对着老十四,此际见九爷出了头,也就没再多啰唣,仅仅只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便即闭紧了嘴,至于老十四么,则只是眉头一挑,也没再跟老十多计较。
“今儿个老四那头派人送了件事物来,诸位弟弟都先看看好了。”
于八爷来说,老十与老十四之间起冲突乃是好事一桩,他倒是乐见其成的,自是不打算去劝和,只是老九既已作了好人,八爷也没得奈何,这便假咳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而后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折子,随手往几子上一丢,以无可无不可的语调吩咐了解说了一句道。
“他奶奶的,老四那混球啥意思来着,整出这么个玩意儿来,难不成又想让我等去当急先锋,他好玩个渔翁得利么?呸,爷看这事儿让他自己闹了去好了!”
老十性子急,一把便将折子抓了起来,略略翻看了一遍,口中已是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十弟说的是,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八哥,依小弟看,还是先稳些为好。”
一听十爷骂得如此之凶,九爷自不免好奇心大起了,这便伸手从老十处将折子拽了过来,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沉吟着给出了个谨慎的建议。
“呵,难得老四那厮如此心细,居然想到了这么一招,行倒是能行,只是效用却未必大,除非老十二肯配合,否则便是场无用功!”
这一听九爷这般说法,本来不想多言的老十四也来了兴致,探起身子,又将折子从老九处拿了过来,随手翻看了几眼,便已是笑着给出了个判断。
“嗯,先生怎么看此事?”
尽管几位弟弟都不甚赞成参与到此事中去,不过么,八爷却是显然别有主张,只是并未急着开口言事,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将问题抛给了沉默不语的陆纯彦。
“四爷这是准备放手做最后一搏了!”
八爷今个儿一回府便与陆纯彦打过了商量,彼此间早已是形成了共识,也已是有了决断,只是这等决断八爷自己不好开口,身为谋士,陆纯彦自是须得代为详解上一番,不过么,陆纯彦也没急着细说,而是先行给出了个判断。
“他要搏,自个儿搏去好了,爷懒得奉陪!”
十爷已是被弘晴打怕了的,尽管对弘晴恨之入骨,不过么,真要其再跟弘晴对着干,心底里却不免有些发憷,再说了,每回跟四爷那头合作,到了头来吃挂落的总是自个儿一方,十爷早就烦透了,打心里便不想去蹚这趟浑水,这不,陆纯彦话音方才刚落,十爷已是头一个表明了不参与的态度。
“十哥这话可就说对了,老四就一混球,哪一回不是指着我等兄弟当出头鸟,还真将我等当了傻子不成?”
老十四同样不想插手其中,没旁的,他倒不是怕了三爷父子,而是他老十四即将率军远征,实是不想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多生是非,再说了,朝堂有乱的话,得益的是八爷,可不是他老十四,而这,显然不是老十四所乐见之事,此无他,老十四还等着八爷死心之后,再去收拢一众八爷党们的忠心,正是出此考虑,老十四自然是不遗余力地高唱起了反调。
“不然,此仗断不可免,不单须得打,还得尽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