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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嘶……”
“厄……”
……
一听陆纯彦这般说法,八爷兄弟几个顿时全都倒吸了口凉气,脸色尽皆煞白一片,此无他,若不是陆纯彦点破,哥几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没搞清楚就得玩完了去了。
“先生,光是称病怕是不足以解决此厄罢?若是老三父子俩执意妄为,却恐我等难抗其势大啊,还请先生教我。”
八爷不愧是小集团的核心,心胸与算计都远比两位弟弟要高出了不老少,心惊归心惊,可回过神来也快,略一沉吟,便已是紧赶着提问道。
“王爷不必担心过甚,今上父子心机虽毒,却都不是顾头不顾尾之辈,其等若是真要肆意妄为,也无须再三设计了,一道旨意下来,便可将我等尽皆拿下,嘿,丰台大营眼下那十几万大军又岂是摆着好看的,之所以不动,不是不想,不过是不能罢了,除非今上父子打算冒着天下就此大乱之危险,否则的话,他二人是断然不敢轻动王爷的,至少在不曾剪除王爷之羽翼前,还由不得今上父子肆意胡为,然,从此意义来说,在仁亲王挂帅出征到其平乱归来前这么段时间便是我等最后一搏的机会了,再要错过,必亡无地也!”
陆纯彦不愧当世之智者,一番话分析下来,已是将三爷父子的顾忌所在全都剖析得个分明无比,更是得出了个令八爷等人尽皆面色狂变不已的结论。
第869章 蛰伏与崛起(二)
“还请先生为小王妥善谋划一二。”
八爷乃是精明人,心思一向缜密得很,只略一寻思,便已认定陆纯彦的分析便是事实,自不敢轻忽了去,赶忙便躬身求教了一句道。
“王爷不必如此,陆某受王爷知遇之恩,自当效死以报的,今,我等所要做的准备虽是不少,然,归根结底而论,还是与前番所定之谋划一脉相承,只需略作更改便可适用无虞也。”
陆纯彦并未急着细说计划,而是先行安抚了八爷一番。
“嗯……”
听得陆纯彦这般说法,八爷忐忑的心立马便稍安了些,并未急着往下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头一条便是九爷与十爷无比深居浅出,以卧病为名,避开外派之风险,至于王爷么,倒是无碍,该上朝便上朝,无须顾忌太多;其二便是须得赶紧将辛丑科的案子收拾停当,与四爷那头暂且媾和,纵使付出些代价,也在所不惜,姑且让弘历与弘晟二人趁势崛起,以分散今上与仁亲王之注意力,有此二条为基础,再行预定之夺军大计,必可确保无忧也,所需增加者无外乎是起事之际,再去设法营救十四爷也就是了,若能将三策皆稳当行了去,自不愁大事不成!”
陆纯彦略等了片刻,直到八爷抬起了头来之后,方才娓娓地往下建言了一番。
“八哥,小弟看可行,不就是称病么,小弟便病上一场又何妨,待得弘晴小儿去后,这京师便是我等兄弟的天下了!”
十爷可是被弘晴打怕了的,自是不愿在大事发动前再跟弘晴有甚瓜葛的,正是出自此等心理,此际听得陆纯彦分析得如此详尽,头一个便冒出来咋呼了一把。
“不错,姑且蛰伏下来也好,先慢老三父子之心,暗中再多做些准备,倒是稳妥之道,至于辛丑科一事么,该让姑且稍让一些又何妨,只消大事能成,拿将回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九爷打心底里便怕被调出京师,真要是如此,只怕死都不知咋死的,相较于自家之性命来说,装病这等憋闷也就算不得甚事儿了的,自也不会有甚异议可言,紧跟着便也表了态。
“嗯,那好,且就先这么定了,回头为兄自去与老四周旋一番,能多保住些元气也是好的。”
八爷原就已是心动了的,这会儿听得两位弟弟先后表了态,自也就不再多迁延,毅然决然地便做好了弃子之准备……
“……,呵,老三那厮倒是好气魄,竟敢将老二放将出来,一家伙便打翻了老八的算计,这手法倒也算是狠辣,只是他就真不怕老二再起折腾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八爷这头计较不休,却说四爷一回了自家府上,便去书房寻了邬思道,语调轻松地将今儿个一早的事儿简单地述说了一番,末了更是好生调侃了诚德帝与八爷一把,浑然就一局外人之做派。
“怕?嘿,今上有甚好怕的,废太子手下早已风流云散了去,就一没牙老虎而已,胆子又早被吓破了,能有甚作为可言,再说了,他那窝儿就在丰台大营附近,敢有异动,必死无疑,该怕的人是八爷与王爷您才对!”
这一听四爷在那儿幸灾乐祸,邬思道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丝讥讽的笑意,不甚客气地便给了四爷当头一棒。
“嗯?先生此话怎讲?”
四爷前番之所以会出手帮了八爷一把,那完全是八爷一方拿出了几个实缺来交换之故,正因为此,八爷营救十四爷的谋算成与不成,四爷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也就只是抱着看戏外带打太平拳的主意,可此际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不由地便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邬思道,而后方才谨慎地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呵,放出废太子这么手棋看似简单而又实用,不经意间便破了八爷的逼宫之戏码,然,非有大气魄者不敢为之,就今上那么个格局,若不是仁亲王一力建议,他又怎敢轻易行之,而以仁亲王其人谋算之才,又岂会做亏本之生意,定是早已埋下了后手,就等着将八爷一伙分拆析离,也好来个各个击破了的,八爷一倒,王爷您怕也难独善其身罢,这么个浅显的道理,想来八爷那头应是能瞧得破,也必然会有应对之良策,个中少不得要来寻王爷您配合着行事,若是王爷不先做好准备,到了头来,岂不得少捞了好处去?”
邬思道之智算能力当真高得惊人,四爷不过只是介绍了一下今早发生的事儿,他便已在瞬息间推算出了诸方的可能之动态,言辞凿凿,就宛若亲眼目睹了几方的排兵布阵一般。
“原来如此,嘿,本王还真没想到这么个小细节背后竟有着如此大的一篇文章,如此说来,老八应是打算蛰伏以待时机了的,装病在家或许便是老八一伙人等的不二之选择,唔,若如此,辛丑科一案也就该到了有个结果的时候了,老八的竹杠看来还是须得好生敲敲才成。”
四爷乃是精明过人之辈,尽管邬思道所言并未点明八爷一方所谋之具体算路,可四爷只略略一想,便已猜到了根本,立马便起了狠敲一把竹杠的心思。
“竹杠固然可以敲,然则王爷可想好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么?”
八爷就是一大肥羊,不宰白不宰,对此,邬思道自不会有甚异议,只不过这并不是邬思道关心的重点之所在,他在意的只是四爷是否做好了应对未来时局骤变的准备。
“这……”
四爷想倒是想过,不过么,却并不曾往细了想了去,也就只有个大略的纲要而已,还不知对错如何,这冷不丁听得邬思道问起,一时间还真就没敢说出口来的,此无他,邬思道那张嘴实在是太犀利了些,一旦讲得不对,少不得又要被邬思道冷嘲热讽上一番,四爷这都已是有心理障碍了的。
“王爷如何想便如何说好了。”
只一看四爷那般模样,邬思道便知其顾忌之所在,自不免有些个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么,倒是没再似往日那般调侃四爷,而是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点了一句道。
“唔,若是先生先前分析无误的话,在弘晴小儿出征之前,老八等人应是打算彻底蛰伏了的,若如此,倒是我等大展拳脚之好时机,不妨让弘晟去打打前锋,由弘历在后头压阵,至于本王么,那就隐在幕后也无甚不可以之说。”
这一听邬思道如此说了,四爷自不好再藏着掖着,也就大略地述说了一下自个儿心中之所思。
“王爷能想到此处,也算是不错了的,然,未免太短视了些,仁亲王出征之前固然可趁机取些实利,待得仁亲王去后,陛下定会全力培养其余阿哥,一者是打算以此来钳制前方之仁亲王,二来么,却是打算以此来分诸位王爷之势,二阿哥即便是审明了辛丑科一案,于诸阿哥中,也不占甚优势,此无他,概因其自幼顽劣之形象已是深在帝心,实难在短时间里有所更易,也不是区区辛丑科一案便可扭转的,不知王爷以为如何哉?”
邬思道淡然地笑了笑,果然又给了四爷当头一棒,末了更是提出了个令四爷很是憋闷的问,没旁的,选择弘晟乃是邬思道自己的主张,四爷本意可不想选弘晟这么个纨绔之辈的,而今么,邬思道倒怪起四爷来了,这叫四爷如何能不郁闷在心的。
“嗯,先生对此可是有甚妙策否?”
四爷心中憋屈归憋屈,可却是没好意思朝邬思道发作了去,也就只能是眉头微皱地反问了一句道。
“王爷虽久已不管户部,可想必对眼下户部之情形应是心中有数的罢,嘿,历经如此多年,国库想必亏空又巨了罢,若不是有着工部那头的银两撑着,只怕国库早该空了的,既如此,何不趁热打铁地让二阿哥自请彻查各地之亏空,一者可趁此良机拿下些贪官污吏,赚个好名声,二来么,也可借势安插些人手,更可丰盈国库,以利前方之征战,对此,想来今上是不会拒绝的,但消有此差使在手,只须不出大的纰漏,户部差使也就手拿把拽了的,而后慢慢经营了去,将来必有可为也。”
邬思道倒是没再多卖关子,但见其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慢条斯理地便将心中所谋之策细细地道了出来。
“唔,如此倒是可行,只是老八若是得了手,此番辛苦经营怕不得打了水漂?”
对于邬思道所言之策,四爷倒是颇为的心动,但却并未就此下个决断,只因四爷心中顾忌实多。
“王爷过虑了,某料八爷此番之谋算定难有成功之可能,道理很简单,我等都能看得透的路数,又岂能瞒得过仁亲王,八爷若是不动还好,真要动了,一准是死无葬身之地,王爷若是盲目参与其中,怕是同样难逃一劫!”
邬思道压根儿就不看好八爷起事的成功率,但听其阴冷地一笑,已是点出了个中的关窍之所在。
“嗯……,试试看也好。”
一听邬思道提到了弘晴,四爷的心立马便是一沉,不过么,倒是没再多啰唣,也就只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极之勉强地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第870章 绝对权威(一)
诚德二年正月初八,九爷、十爷先后上了本章,皆言感了风寒,病重不能上朝,请求在家休养,帝阅之,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准了两位弟弟之所请,并派出太医前去诊治,另赐玉如意等诸物,以示体恤之意。
诚德二年正月二十日,二阿哥弘晟与雍亲王世子弘历联名上本,言称经近年之严审,辛丑科一案已是真相大白,前翰林院修撰丁旭峰勾连礼部尚书赫申等多人徇私舞弊,妄图操控科举取士,罪大恶极,当处极刑,帝闻之,大怒,下诏将所有涉案官员一体处死,请托者一律革除功名,永不叙用,诏书方才刚下,刑部便已报称被拘之前礼部尚书赫申已自尽牢中,帝愈怒,下诏将赫申家人尽皆流放乌苏雅里台军前效力,逢赦不免。
诚德二年二月初一,所有辛丑科涉案之官员二十二人尽皆被押赴菜市口行刑,其中主犯丁旭峰腰斩,余者皆大辟,朝野为之震动,天下士子莫不拍手称快,一时间,诚德帝大受天下士子之拥戴,贤明之名鹊起,二阿哥也因之得以扬名天下,诚德帝趁势晋封二阿哥弘晟为多罗贝勒,雍亲王世子弘历为多罗贝子,二者之风头一时无两。
诚德二年二月初八,新鲜出炉的多罗贝勒弘晟与雍亲王世子弘历再次联名上本,言称各地官府亏欠严重,累计拖欠国库之银两已达三千万之巨,长此以往,国家财政恐难以为继,请求再次发动清欠风暴,并自请为之。
清欠一事干系重大,帝自不敢轻易遂决,召诸军机大臣再三议之,兀自难决,又召朝中从一品以上大员问策,依旧是争议颇多,赞成与反对者几各占一半,事遂搁浅,诚德帝召弘晟与弘历进宫,好言抚慰了一番,言明待日后时机成熟之际再行此议。
二阿哥自请清欠一事虽未能获准,可其敢作敢为之名却是就此大起了,再加上审明辛丑科一案的功绩,顿时便成了众阿哥里仅次于仁亲王弘晴的风云人物,多少算是洗刷了其之纨绔名声,很有些个大器晚成之模样,还真就符合了“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之古话,在雍亲王一系的暗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