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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影留下仅剩的三十多暗卫保护云千梦,自己单枪匹马跑出客栈,朝着医馆的方向跑去……
只是满大街均是满脸恐惧跑向城门的百姓,乔影逆向而行,速度不禁慢了下来。想起等在客栈的王妃,乔影心头焦急万分,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用手剥开时不时挡住自己道路的百姓拼命往前跑去。与此同时,天上的火箭如这漫天的大雪一般不间断地落下来,让乔影不得不在前行的同时躲避敌军的攻势。
待她满头大汗地来到医馆门外时,却发现医馆内外早已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的大夫却已是横尸在医馆内。
乔影的心顿时一沉,面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却没有放弃希望,匆忙转身朝着另一家医馆奔去。
只是她刚走出一条小巷,迎面而来的竟是一群手持长剑的杀手……
不敢有半点松懈,乔影立即拔出手中的长剑,心思却是不断猜测这批杀手从何而来。
王妃与董将军早已将锦城防备的如同铁桶,这一个多月来除去中毒一事,锦城还算安稳。若是她的猜测没错,这批杀手只怕便是前几日下毒之人,他们在水中下毒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躲在各个医馆的附近伺机而动。如今自己前来医馆找大夫,便已暴露了行踪。若让他们找到王妃藏身的地点,只怕王妃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只是,自己一人对抗上百武功不弱的杀手,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乔影猛地抬头四下观望了下,在杀手近身之前猛然转身朝着水源处奔去……
这时的锦城外,三军正处于混战中……
城外四面八方均是打斗嘶喊之声,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数千人的弓箭手,只见他们毫不间断地朝着城内射出长箭,远远望去,城内已是陷入一片火光中,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喊救命声在一片砍杀中显得极其刺耳,让人心生不忍。
楚飞扬身着战甲手持长剑,亲自领军冲在最前面朝着锦城的城门冲去。只要看到不是楚王军服饰的士兵便挥下手中的长剑。
只是眨眼间,楚飞扬身上的盔甲已被染上了鲜血,就连衣襟处已是鲜红一片。
但此时的楚飞扬心中牵挂着城内的云千梦,一心只想尽早冲到城门口,从来都是浅笑儒雅的脸上如今布满阴鸷、冷静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担忧与焦急,想着云千梦可能遇到的危险,楚飞扬手中长剑挥舞的速度则更快了。
奈何楚飞扬的目标太过明显,辰王海王的人岂会让他轻易到达城门外?
在楚飞扬砍杀完面前挡住他道路的敌军后,竟又有无数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迫使楚飞扬不得前行,只能停留在原地杀敌自保。
“给朕杀了楚飞扬。”江沐辰见楚飞扬这般不要命地往前冲过来,心头大怒,再次指挥一万人的队伍冲向楚飞扬。
而江沐辰自己则是不顾宁锋地劝阻骑上马背,抽出手中的长剑猛敲马背朝着楚飞扬的方向冲去。
“终于将你们二人都引了出来,本王一举歼灭,也省得与你们兜圈子。杀了楚飞扬江沐辰,本王便封他为镇国大将军!”海全亦是亲自上阵,一手勒紧缰绳,一手紧握长剑,剑尖直指天际朝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喊道,随后便见海全持剑的手猛地拍向马身,却是冲向锦城城门。
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海全的一句封赏,让无数的海王军顿时振奋了气势,原本分散在四处的海王军顿时纷纷朝着江沐辰与楚飞扬涌了过来,形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速去保护王爷,不得让王爷受到半点伤害。”习凛见楚飞扬一人竟然被上万人围攻,而辰王与海王亦是亲自加入到战争中,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瞬间指挥手下的兵将前去支援楚飞扬。
楚飞扬砍下一名士兵的头颅,猛地抬起头来,竟见江沐辰手举长剑朝自己奔了过来,嘴角不禁浮现一抹残酷地冷笑,极轻地吐出一句森寒无比的话来,“找死的东西!”
只见楚飞扬牵动手中的缰绳,让自己直接面对江沐辰,竟是半点没有避开的意思。
“驾。”一声清啸,坐下的战马已是知晓主人的心意,猛地迈开蹄子朝着江沐辰的方向奔去……
‘噹……’两剑相交发出清脆却略带刺耳的声响,激起的火花短暂却耀眼。
四目相交,两人的眼眸中均是带着极大的怒意与毫不退缩的倔犟。
只是这一次,两人均没有斗嘴的兴致,成败在此一举,两人岂会浪费时间精力说话?
更何况,三军混战还藏着一个海王。这便注定他们二人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让海全渔翁得利。
‘嗖嗖嗖……’可就在此时,一阵破空而发的箭矢让两人同时停下了打斗的动作。
“海全这个疯子。”看着再次朝着城内射发箭矢的海王军,江沐辰忙不迭地停下攻向楚飞扬的脚步,率先开口骂道,脸上的阴霾瞬间褪去,换上前所未有的焦急。
而楚飞扬虽没有开口,但心中的担忧比之江沐辰却是只多不少,紧抿着薄唇半眯着眸子盯着海王飞奔的身影越来越接近城门,楚飞扬亦是无意与江沐辰在此打斗,整个人瞬间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待江沐辰回过神时,楚飞扬已经奔出去整整三十丈之远。
“该死的楚飞扬。”低咒一声,江沐辰紧跟而上,紧追着楚飞扬的身影不放,只是那双含怒的阴沉眸子却是透过楚飞扬看向快要到达城门口的海全,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抹不掉的杀意。
城外杀喊之声充斥整个空旷的天地间,而被困城内的百姓却也是哀嚎连连。
被火攻逼得无处可逃的百姓纷纷想要打开城门逃出去,所有人涌向城门,不顾州立驻防军的阻拦想要自行打开城门。
立于城楼上的董晋将战况看得十分地清楚,敌军采用火攻,便是想要逼得城内的百姓造反,遂而能够轻易破城而入。加上之前早已聚集在城门内的百姓,仅仅是应付百姓便已抽调了不少的守城军,此时若不是楚王军在城外支援,只怕锦城早已被破。
一旦这道城门打开,莫说百姓不能逃出生天,只怕会被外面守株待兔的敌军尽数屠杀,而城内的百姓甚至驻防军也会遭受敌军的屠城。
思及此,董晋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不敢再想象破城后的情景。
“加派一万人守住城门,若有人再敢趁机闹事,就地正法。”非常时机非常对待,董晋面色冷沉,当机立断地吩咐身边的副将。
“是,将军。”副将见城楼下已是吵闹一片,百姓已开始对阻止他们打开城门的驻防军动手,立即领着几名侍卫下去布置一切。
‘轰……’可还不等董晋再次靠近城墙观察外面的状况,脚下的城门上竟传来一阵巨响,随之脚下的土地竟是摇晃了几下,让董晋沉着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沉。
所有人在此时也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敌军在攻城门了……
“弓箭手准备,立即放箭,不得让一人爬上城楼,楼下加派三万人看守,将所有的百姓驱赶至城内,不得让他们在此闹事。所有人全都给本将提起精神来,咱们如今的任务只需守住锦城不让敌军进入,否则所有人均是死路一条。”董晋高呼出声,语速极快地吩咐着所有的事情。只是说到以后一句话时,董晋的声音低沉冷肃,带着一丝杀气,顿时让所有的兵将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将所有的精神放在面前这场空前浩大的战役中……
‘轰……’海王军的战车不断地撞击着厚实的城门,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声响。
尽管董晋已经吩咐下去,让士兵扛来两根极粗的树干顶在门口抵挡战车的撞击。
奈何海王军早已做好准备,更是要求攻城的将士立下军令状,若不拿下锦城提头来见,可见众将士为了项上人头,定会拼死撞开城门。
那一声声震天的响声不但震痛了所有人的耳膜,更是重重地敲击在人们的心上。
那些原本吵闹着要求打开城门的百姓,在亲眼见到坚固的城门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下变得岌岌可危,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横在门后的三根粗大的木栓已经断裂了两根,顿时转身往城内跑去,四下找寻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董晋一时间分身乏术,既要指挥城楼上的驻防军作战,又要时刻紧盯着城门的状况,不断地来回奔跑,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保住锦城如何保住整个城池的百姓,却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呲……’却不想,当董晋再次返身跑上城楼时,竟被一直流箭射中肩部。
“将军……”后面紧跟着的副将面色大骇,立即伸出手从后面扶住董晋往楼梯下倒去的身子,这才发现那一支长箭竟是贯穿董晋的整个肩膀。
“别嚷嚷。”董晋额头满是冷汗,面色却一如既往的沉着凝重,眉宇间不见丝毫的痛楚。
但见他右手抓住肩头留在外面的长箭,猛地用力一折,竟是折断了长箭,继而对副将开口,“从后面拔出长箭。”
“将军……”副将大骇,却是不同意董晋的作法。尽管此时箭头已在体外,可硬生生拔出长箭,受伤之人将受的痛苦是难以言表的,更何况将军年纪已大,只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巨痛。
“莫要耽搁时间,快。”董晋却突然对副将发怒,眼中的严厉之色让副将心头大震,只能抬起手握住董晋背后的箭杆,闭上双眼猛地往后一拔……
‘扑哧……’一道血柱随着箭杆被拔出而喷上了灰色的城墙上,副将快速从盔甲里面的里衣上撕下一条干净的棉布,草草地为董晋包扎了下。
可是在没有草药的治疗下,刚刚包扎好的白色布条瞬间被鲜血染红了。
副将眼露焦色,看着对自己伤势不管不问却执意走上城楼的动静,跟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将军,还是先让军医为您包扎一下,这样下去,您的身子……”
只是副将的话还未说完,董晋却突然转身,目色沉稳地看向副将,声音平稳道:“本将受伤一事不得告知任何人。一军将领受伤,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你心中十分清楚。”
语毕,董晋不再开口,转身便又加入到战争中……
城楼下,海王动用两万人缠住楚飞扬与江沐辰,自己亲率军队攻打锦城。
三军将领瞬间领兵前来保护各自的主帅,同时抢夺着锦城,场面混乱至极。
天上鹅毛大雪依旧洋洋洒洒飘落下来,而地上却早已是血流成河,漫天的血腥味如同人间炼狱使人心神巨颤。
即便是待在最外围的楚王军营中,依旧能够听到那震天的厮杀喊叫声。耳边的击鼓声从未断过,可看着源源不断被抬进军营的楚王军将士们,容云鹤即便没有身处战场,依旧能够想象出此时战争的激烈。
“前方战事如何?”容云鹤抓住一名忙着为士兵止血的军医,眼底满是焦急地问着。
军医的身上早已溅满了士兵们的鲜血,心急着为士兵治疗,便快速地回答着容云鹤的问题,“王爷危险了,辰王海王同时对付王爷,王爷还要兼顾锦城,此时又被几万大军围攻,这一回实在是太凶险了……”
闻言,容云鹤脑中猛然一翁,脸色骤然一变,脚步不由得往战场奔去……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却在此时用力地扯住容云鹤受伤的左臂,强烈的疼痛感顿时让容云鹤清醒了过来,转身看向那只大手的主人,却见齐靖元面色冷峻地立于他的身侧。
“你要去哪里?”齐靖元的声音冷漠阴寒,却又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你知道的!”容云鹤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沉声回答着齐靖元的问题。
“哼!此时战场上有上百万人在打斗,你过去,不过是多一条人命而已,何必自乱阵脚?”却不想,容云鹤的据实回答竟惹得齐靖元嘲笑起来。
听出齐靖元话中的讥讽,容云鹤微皱下眉头,反问道:“这样的心情,太子并非没有体会过,何必嘲笑旁人?况且,再往北便是北齐,楚王失利对北齐可没有半点好处。”
听完容云鹤的一席话,齐靖元瞬间收起眼底的嘲笑,改而换成深思地神色盯着忍受剧痛却能够面不改色的容云鹤,半晌才缓缓放开拉着他的手。
“本宫只是为了蓉儿才与楚飞扬联手。如今蓉儿的大仇已报,你认为以楚飞扬的性子,会让本宫插手到西楚的内乱中?没看到这四面如铁桶般的防备吗?本宫若是贸然出手,楚飞扬不但不会感恩,只怕还会责怪本宫。本宫又何必讨人嫌?况且,楚飞扬是什么人?即便此时危险,他怕也有能力力挽狂澜。你还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