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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鹤的注意力虽然始终放在庭院内的落雪上,可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神色间却稍稍有了一丝的松动,表情虽未有大的波动,却逃不过容蓉的双眼。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容蓉将茶盏搁在茶几上,正要开口,耳边却响起容云鹤低沉中不失清澈的声音,“姐姐,来时的路上,齐靖元曾嘲讽于我。”
一句话,让容蓉原本平静的眸子中闪过诧异的眼神,心中却明白齐靖元是因为何事而嘲笑自己的弟弟。只是,这个向来只将私事藏于心中的弟弟却在此时对自己告状,这让容蓉顿时明白了容云鹤的想法。
有些感情,不是旁人说放弃便能够放弃的;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有些人,是已经刻在心上再也不愿剜去的……
明白了容云鹤的意思,容蓉紧接着便转换话题,“靖元呢?回来这么久,为何不曾见到他?”
见容蓉转化话题,容云鹤眼中浮现一抹感激之情,顺着她的话回答,“车队刚踏入北齐帝都的地界,便有内官将他请去皇宫。”
闻言,容蓉含笑地点了下头,随即唤过外间的婢女,命她们准备晚膳,姐弟二人一同用过晚膳,才见容蓉离开客院。
“我等你半日了!”却不想,还未踏入自己的屋子,里面便传来一道含怒的声音。
容蓉挥手让身后的众人退下,这才伸手推开面前的雕花木门,果真见齐靖元满面委屈地坐在外间的正中间,脸上一片寒霜。
“我若是早些回来,怕也不知西楚竟发生了那般大的事情。更不会知晓,远在京城的容家此时更是危险至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弟弟曾被人奚落嘲笑过!”容蓉佯奴道,竟是看也不看齐靖元一眼,径自走进内室。
“容云鹤,他居然告状?”不可置信的音调自齐靖元的口中喊出,原本还想就此事与容蓉理论一番,却发现眼前的绝色佳人竟是连眼角余光也吝啬给予,这让齐靖元心头一沉,忙自动熄灭心口的熊熊怒火,紧跟在容蓉的身后走进内室。
只是容蓉却斜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拒绝与齐靖元交流。
忆起容家姐弟感情深厚,齐靖元这才大感事情不妙,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地得罪了心眼比针眼还细小的容云鹤呢?
悄声移步到软榻前,齐靖元小心翼翼地蹲下,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女子,纵使心中有天大的怒意,也在这张绝色容颜中消散无踪。
修长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浮上近在咫尺的娇颜,感受着掌心中不可思议地细腻之感,齐靖元周身的暴戾之气顿时消弭在空气中。
娇美容颜上的秀眉淡淡一拢,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几分,容蓉随之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印入眼帘的则是齐靖元那张早已柔情似水的俊颜。
“蓉儿,你在气什么?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容云鹤,还是怪我没有将西楚的事情告诉你?我可以解释的,但是容云鹤先行告状,他此番行为却令我不齿!”口中说着道歉解释的话,却还想着将容云鹤拖下水。齐靖元不愧是一国的储君。
只是,容蓉看着素来威风八面、冷酷无情的齐靖元在她的面前,竟能够将姿态放得这般低,心中早已没有了责怪之意。
尤其在听完齐靖元的最后一句话后,竟有些忍俊不禁。
这不明显的表情顿时被始终凝视着她的齐靖元发现,似是得到宽恕般,齐靖元双膝微微用力,待容蓉回过神时,齐靖元已经与她一同落座在软榻上,此时正将她搂在怀中,动作之快让人咋舌。
懊恼自己的气弱,容蓉捏着粉拳轻捶齐靖元胸口,却依偎在他的怀中,低声道:“你早该将西楚的事情告知我。我最重要的亲人均在西楚,你这样瞒着不说,至我于何地?若非你故意嘲笑云鹤,以他的个性又岂会对我说起此事?你竟还想着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
见容蓉态度有所软化,齐靖元立即捉住她的拳头抵在唇边亲了又亲,直到缓解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情,这才没好气的开口,“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只是见不惯那小子总是围着云千梦那丫头转,这才出言不逊,得罪了尊贵的小舅子!”
容蓉听之,顿时又直起身子,却被齐靖元紧紧地搂在怀中,耳边响起他轻柔地声音,“蓉儿,你听我说……”
细细地将此时西楚的状况分析了一遍,又将临行前楚飞扬的托付告知容蓉,齐靖元这才缓缓闭口。
“如此说来,楚王此时的情况也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那两军反扑?”容蓉听得心惊胆战,想起白日见到云千梦时对方虚弱的模样,容蓉心头隐隐犯疼,有些不忍道:“万一楚王出了事情,王妃可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若得空,便多去陪陪她,免得她无事总是询问楚飞扬的消息。”轻叹一声,齐靖元只能如此说道。自己明明不愿卷进西楚的事情中,却还是被楚飞扬那只狐狸给拉了进来。若楚飞扬出事,海王辰王定会派兵攻打北齐,想到这个可能,齐靖元便对楚飞扬恨得牙根痒痒。
“放心,我会多去陪伴她的!她如今身子虚弱,我又没有解闷之人,正好凑成一对。”容蓉点头应下此事。更何况,云千梦冰雪聪明,与她聊天总是十分愉悦的,更能够从云千梦口中得到许多提示,让容蓉受益匪浅,这也是容蓉乐意接近云千梦的原因之一。
“既如此,你歇下吧!过几日,我便带容云鹤进宫面见父皇!”说着,齐靖元站起身,将打算送他出门的容蓉按坐在软榻上,径自转身离开了院落。
西楚朝城外。
夜半无声,一群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侍卫自楚王西北军营中悄然无声地奔跑出来。
几百人沿着一条小径快速地往朝城的方向靠近……
而此时朝城的城楼上则是烛火通明,海王军日夜轮番在城楼上巡逻守夜,不让城外的楚王军有半丝夜袭的机会。
“全部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若是被本将发现有偷懒打瞌睡者,就地正法!”锦城海王军失利的消息已经在西楚各地传开,而随着海王军的失利,海王失踪的消息亦是如疯长的野草般传遍了西楚的大江南北。
而被海全留下守城的袁耀也只能死守朝城,同时四下派人出去打听海全的消息,只希望海全能够活着回来,否则海王军将一败涂地。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袁耀的大声吼叫,方才还有些瞌睡的士兵们再也不敢放松警惕,纷纷打起精神紧盯着漆黑一片的城楼下……
而此时,那几百人则已来到城楼下,藏好马匹之后,所有人立即分成几队,分别从不同的小径悄悄地潜入城内……
“主子,朝城的地牢建造在城楼下,定是戒备森严,不如您在此等候,由卑职前去救人。”在其余人均潜入朝城后,寒敬猛地拉住正要往前奔的寒澈,极小声地对寒澈开口。
对于寒澈亲自前来朝城营救人质一事,寒敬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始终是不赞同的。好不容易两人能够单独说话,寒敬自是希望能够尽最大地努力劝说寒澈。
“事情既然是我提出的,我岂能打退堂鼓?此话莫要再说,还是趁着天黑赶紧进城救人要紧。”寒澈却将胳膊抽离寒敬的手掌,声音低沉却带着严肃地开口。随即朝着身后的死士招手,让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潜入朝城。
寒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心底惋惜不已,却也是立即跟上,忠心地护在寒澈身旁,不让危险靠近寒澈。
上百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从跃上一面城墙上,随后滑入墙内,众人随即紧贴在墙面,沿着墙面摸索着往城楼的方向快速小跑着……
四处皆是一片寂静,脚步稍重便会立即被四处巡查的海王军发现,越是接近城楼,海王军的巡查便越加严密,几乎是没走十步路便会遇到一纵队的海王军。
寒澈见状,便知再这么耗下去,只怕天亮他们也到不了牢房,反而会因为人数过多而被海王军发现。抬头往四面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寒澈的脑子极快地分析着此地的状况,随即对身后的死士们做着事先商量好的手势,上百人的队伍瞬间化整为零,分为十人一小队行事。
如此一来,队伍的前进速度比之方才瞬间快速了许多,仅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寒澈等人便已顺着地图上的之路来到了地牢前。
而相较于方才路上遇到的敌人,地牢前的海王军人数更多,且监视地更加严密。
鉴于这一点,寒澈似乎已认定曲妃卿等人定是被关押在此,只见他忙领着身后的十人藏身于一根木柱之后,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支极其细小的信号,瞬间点燃信号向天空发去……
迅速地做完这一切,寒澈领着众人迅速地顺着墙体走向地牢的入口处……
“什么人?”却不想,海王军极其静静,尽管寒澈等人已经将脚步声放到最轻,却依旧被耳尖的海王军发现。
在对方一声厉喝之下,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寒澈等人瞬间抽出手中的佩剑,以迅雷不解掩耳之势朝着海王军杀去。
这一突发状况的出现,让原本没有准备的海王军一瞬间被砍倒了一大半,而寒澈等人却是越杀越勇,没人手中的剑挥舞地便更快了。
加之方才得到信号赶来的其他死士的加入,地牢前的海王军在眨眼间便被杀光了……
趁着援军还未来到之际,寒澈快速地领着一部分的死士冲进地牢内……
地牢内一片寂静之声,寒澈的身影在烛光中留下无数的影子,落在地牢内阴暗潮湿的地上,只是待寒澈等人将地牢尽数搜查了一遍之后,竟未找到曲妃卿等人的身影……
“主子!”寒敬心头猛然一跳,只觉事情定不会这般简单?
看押人质的地牢,岂会这般容易让人突破防线?他们尚未靠近地牢入口处便已被海王军发现,可双方打斗半天却也不见半个援军前来,这完全像是对方设下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快走!”寒敬心头大急,忙伸出大手拽住寒澈的臂膀,带着他快速地往入口处奔去……
“小心!”眼看着入口处近在眼前,一道低喝传来,寒澈二人尚未回头循声望去,一道滚烫的鲜血已经溅在二人的脸上,寒敬与寒澈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地牢内的机关已经启动,四处的墙面瞬间射出无数支短箭,幸而护在周围的死士反应极快,用身体为二人挡去了部分短箭,否则此时的寒敬与寒澈只怕早已中箭身亡。
周围的死士一个接着一个倒在石阶上,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石阶快速地往下流去,如一条蜿蜒不断的河流,却扎疼了寒澈的心。
只见寒澈立即举起手中的长剑,与身边的死士一同挥剑打掉急速朝着他们的身体射过来的短箭。
‘噹噹噹……’地牢内一时间充斥满了抵御短箭的声响……
而这时,众人身子猛地摇晃了片刻,只觉脚下对石阶震动了起来,一阵震天的‘轰隆’声瞬间取代了箭矢破空而来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间显得十分恐怖。
“不好,入口处快要被封住了……”寒敬大惊,不由得大喊出声,二话不说以身子作为盾牌将寒澈护在身前,拽着寒澈拼命往入口处奔去……
“父亲!”寒澈心头一紧,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倒在血泊中的死士,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这般渺小,竟连死士的性命也救不了。
“来不及了,快走!”而寒敬的心中却唯有寒澈一人,拉扯着寒澈快速地来到入口处,在石门落地之前,两人狼狈地从里面滚了出来……
“放箭!”却不想,等在外面的却是早已摆好阵势的袁耀,见有人居然能从机关遍布的地牢内逃出来,袁耀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随之便又被一抹嗜血的光芒取代,寒澈二人刚刚逃出地牢尚未站直身子之际便下命射杀。
“放枪!”而出乎袁耀意外的是,寒澈竟临危不乱,加之亲眼目睹自小护在他身边的死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心中惊怒交加,几乎是在袁耀出声的同时,寒澈亦是对守在外面的死士下命。
‘砰砰砰……’一瞬间,一声声震撼人心的枪击声在海王军的耳边响起,包括袁耀在内的海王军,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动手的,那些原本蹲在前方的弓箭手已是断气倒在了地上。
而倒地的弓箭手的胸前均是冒着淡淡地轻烟,受伤的地方竟只有一枚铜板大小,却让人血流不止瞬间毙命。
这样的变故,在原本占尽优势的海王军内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和恐慌,那些原本立于弓箭手之后的海王军见同伴死得这般蹊跷,一个个面露胆怯不敢上前,就连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