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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何亮先是老实请罪,然后起身一揖说道,“但周宁也并非没有弱点,此人生性傲慢,待手下兵将很刻薄,吃空饷,放高利贷,层层盘剥,手下兵将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和都指挥佥事李吉阳之间闹得极僵,势如水火。李吉阳背后虽然没什么靠山,但很得军中将士拥戴,是以还勉强能与周宁抗衡,只是李吉阳此人生性耿介,不事奉迎,要说服他为大人效力也有些难度,目前属下正准备设一个局,让他断了退路,然后再出手相助,希望以此能把他拉拢过来,再通过他慢慢架空周宁。”
田一亩这时插嘴道:“若是王守素和林清和肯配合,在我看来要收拾周宁倒也不必如何费神,大人虽然管不着周宁,但别忘了蒙轲将军如今可是江西总兵,正是周宁的顶头上司,这里外一配合,让蒙轲将军找个由头,把周宁调到九江去”
何亮不等田一亩便摇头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周宁身为江西都指挥使,南昌防务又是他职责内的事,蒙轲将军虽是他的顶头上司,但要调动他名义上还得有安庆巡抚的调令才行。周宁必定以此为由,推托不往。而大人又交待不能来硬的,以免掀起太大的波澜,影响到整个江西的稳定。再者朝廷恐怕也不愿看到大人顺利把整个江西纳入怀中,若是硬行对周宁下手,朝廷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殊难预料。”
田一亩接着说道:“当初圣上同时封马将军和蒙将军侯爵,有一桃杀三士之意,咱们现何不将计就计,让蒙将军和大人在表面上闹僵,这样一来,朝廷极有可以全力支持蒙将军,到时咱们再找个机会,让蒙将军一举吃掉周宁,造成既成事实,朝廷要倚重蒙将军分化大人的势力,必不会过多追究蒙将军,如此一来,大事可定矣。”
司马安则说道:“此计有利有弊,若按此计施行,虽然不难吞并周宁,但如今人人皆知蒙轲将军是大人左膀右臂,让蒙轲将军与大人闹僵,难免引发内部震荡,如今咱们正急需休养生息,一但内部震荡过甚,便得不偿失了。”
秦牧想了想表态道:“司马先生所虑甚有见地,还是辛苦何先生再往南昌,慢慢布置吧,周宁一时拿不下也不要紧,但王守素和林清和一定要掌握住,这样咱们就等于把江西北部的行政与司法也掌握住了。至于周宁这支人马,多防着点就是。本官要提醒各位的是,处理这样的事情时,大家的目光不要只局限于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天下大势的变动,必定会产生很多连锁反应,许多看似难以解决的问题,外部因素一发生了变动,内部的问题往往也就能迎刃而解,所以,凡事要着眼全局。”
“属下等谨遵大人训示。”
“行了,过两天便是除夕了,司马先生,将士们的赏赐都如数发放下去了吗?”秦牧对此事很重视,他目前手下总计有十五万人马,为了笼络军心,过年的时候,每位士兵额外赏银二两,各级军官依级递加,另外还有给军中过年的酒肉等物,总计花费不下于五十万两。
花费虽然不少,但军队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没有他们一切无从谈起,因此秦牧在军队方面是不会吝啬花钱的;
其实历朝历代,在年节或是郊祀大礼时,都会给军队一些赏赐的,只是没有秦牧这么全面,这么丰厚而已。
司马安起身郑重地答道:“大人放心,此事属下已经着人妥当办理了,赏银前两日就已全部发放下去,过年的酒肉到除夕前也一定能办妥。”
“好。”秦牧点点头,转首对何亮说道:“何先生看来要多多辛苦一下了,南昌是目前变数最大的地方,何先生还得尽快赶往南昌坐镇,南昌方面本官就全权托付给您了。”
何亮连忙起身施礼:“大人对属下寄此厚望,是属下的荣幸,属下自当兢兢业业,岂敢言苦?大人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就赶往南昌。”
何亮心中其实比秦牧还急,当初秦牧给他和诸葛敏三人分派任务,有考验三人之意,现在他的任务完成得并不是很理想,秦牧虽然没说什么,但从他的口气能听出并不是很满意,何亮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只想尽快赶回南昌,把局面掌控好。
“没别的了,有劳何先生了。”
秦牧亲自把何亮送出了赣州北门,这才回头对一众属僚笑道:“好了,各位也辛苦了大半年,劳苦功高,这两天都歇歇,好好过个年吧。”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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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昊远出生在农村,但从小没干农活,读书出来后,基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老家。今天去植树,一天种了三百五十棵,不可至信吧?但我今天真的种了三百五十棵树,代价是,回来后整个人弹动不得了,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但效果不是很明显,又让七岁的侄女踩背,踩得她脚发软了,可我的还是弹动不了,哎哟,我的老腰啊。
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床,呼呼,还有三千棵要种呢,绿化祖国不能半途而废。哎哟,我的老腰喂(未完待续……)
第206章 除夕佳节
***
这是秦牧在大明朝的第一个除夕,或许这也是接下来近些年他有机会过上的比较平静的一个春节了,因为这个除夕一过,迎来便是崇祯十七年,这将是一个王朝覆灭,山河破碎的年头,从此之后,华夏大地将变成一寸山河一寸血,再难有安宁的时候。
因此秦牧颇为珍惜这个平静的春节,只是云巧儿不在赣州,让他感觉有些遗憾。
早上,他专程到军营看望了一下军中将士,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中午在城里的同庆楼宴请了赣州重要的官员和士绅,提前给大家拜了年。
同时郑重宣布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三,这三天内将闭门谢客。
下午回到巡抚衙门,衙门里同样是非常热闹,司马安、田一亩、吴有财、崔锋、向连城这些秦牧派系的核心人物和他们的家眷,包括许英杰的家眷也都齐聚到巡抚衙门一起吃年夜饭。这一扰起来也有一百多人,摆下了十多桌。
因为都是自己人,这顿年夜饭免去了那些礼节性的东西,吃起来也就轻松多了。就连一向文雅的司马安,也放下文人的臭架子,和大家一起划起拳来。
秦牧被灌了不少酒,好在各家的孩子上来给他磕头时,他还算清醒,哈哈一笑道:“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二三十个孩子都起了,就田一亩家那七八岁的小子还趴着,他稚声稚声地说道:“不起,大人,我听说你明天要闭门谢客了,明天便不能来给您磕头了,今天你得先给我压岁钱才行,我现在就给大人补磕明天的头。”
秦牧听了不禁一愣,田一亩急坏了。两撇鼠胡一抖破口大骂道:“逆子,你这逆子,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光了,看我不打死你”
“哎,一亩,停停停,今天除夕,图的就是个喜庆,你发什么火呢。”秦牧一把拉住田一亩,一副乐开怀的样子。“哈哈哈你这儿子有意思,本官喜欢,哈哈哈你,胆子不小嘛,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还真是有趣,他老子起身要揍他时,一溜烟就炮,见自己老子被拉住。立即又跑回来给秦牧磕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我叫田野,大人是要给我压岁钱吗?”
“还真是够野的。不过我喜欢,哈哈哈莫莫若若,快去取些银子来,人家这头都磕了。咱们不给压岁钱可就说不过去了,哈哈哈”
不光秦牧大乐,司马安等人也无不开怀大笑。只有田一亩脸上一片酱紫,连连向秦牧请罪道:“属下教子无方,让大人见笑了,唉,这也怪属下,这些年外出谋生,妻儿都留在老家,疏于管教”
“一亩啊,你大可不必如此唉声叹气,孩子小的时候有点野性,只要引导得好,将来必定是个有担当,有出息的男子汉,这孩子本官瞧着喜欢,要是岁数再长一点,本官必将带他在身边,哈哈哈”
听了秦牧的话,田一亩又惊又喜,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感慨,但同时又大为可惜,若儿子真能让秦牧带在身边调教,那将来的前程可就不用愁了,可惜啊可惜。
田一亩的儿子太小,没收成,司马安的次子司马凯十七岁,虽然人很瘦,相貌平平,但颇有乃父沉稳之风,学识也不错,秦牧决定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暂做一些文案工作。
司马安见秦牧主动开口让儿子跟随身边,立即代儿子谦逊道:“蒙大人错爱,属下感激不尽,只是犬子年轻识浅,资质愚鲁,只怕不堪造就,若是坏了大人的事反而不美。”
“司马先生不必谦虚,令郎沉稳庄重,学在所成,跟在本官身边整理些案牍本官还担心委曲了他呢。”
“大人厚爱,属下实在是受之有愧。”司马安显然是个严父,向秦牧施完礼,转头对儿子大声喝斥道:“孽子,还不快上来谢过大人错爱。”
司马凯连忙过来拜谢,秦牧坦然受了他一礼,勉励了几句。司马安又喝斥道:“今后跟在大人身边,凡事多看多学少添乱,大人吩咐下来的事,你若敢有半分懈怠,误了大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好了,好了,司马先生,今天是除夕,大家难得团聚在一起,你就少训两句吧。”秦牧听着他喝斥儿子,不觉露出一抹笑意,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加上我中华有此传统,对儿子的教育都是比较严厉,司马安有此表现是人之常情。
莫莫和若若此时拿来几包碎银,秦牧一一给孩子们发下压岁钱,轮到田一亩家那小子时,秦牧拍拍他的脑袋哈哈笑道:“你磕的头最多,嗯,就多给你一两,记得好好学习,快长快大,我的银子可不能白拿,将来我可是要考考你的哦。”
“谢谢大人,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秦牧又不禁开怀大笑,他是真喜欢这野小子,就是年纪太小,不然他真带在身边了。
这么做当然有收属下的心的意思,张献忠收了四个干儿子,后世蒋介石刚开始发迹时到处和人拜把子,古往今来,这种现象十分普遍,而且这一招非常管用,特别是用来拉拢手下人,可谓是屡试不爽。
现在秦牧虽然不是收干儿子,但把司马安这些人的子侄辈带在身边,有收为“天子近臣”的意思;
人和人相处久了,多少会有些感情,将来这些跟在秦牧身边的人,前途自然要比别人牢固。这就象是利益捆绑,司安等人自然也会更加死心塌地地追随秦牧。
这场除夕晚宴一直吃到暮色降临,等杨芷与董小宛把女眷送出来,大家才散回各家守岁。
杨芷有孕在身,接待女眷,张罗礼物的事情其实都是董小宛在操持。送走客人回到后衙,秦牧便对她说道:“这几日幸好有小宛操持着,嗯,事情办很妥贴,我很满意,辛苦你了。”
秦牧突然说这样的话,董小宛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她先是一怔,紧接连忙敛衽作礼:“老爷别这么说,婢子当不起。婢子也没做什么”
“好了,起来吧,谁怎么样我心里有数。”秦牧伸手将她扶起,然后搂过杨芷笑道,“当然了,娘子的功劳也不小。”
“嘻嘻,夫君,妾身有什么功劳?”虽然被秦牧搂着,但房里就董小宛和莫莫若若。在船上时,她、董小宛,秦牧三人还同榻而眠过,秦牧虽然没当着她的面和董小宛颠鸾倒凤。但总算搂在一个被窝里过,所以在董小宛面前和秦牧和些亲昵的动作她早习以为常。
“娘子,你越来越调皮了。”秦牧在她琼鼻上轻轻一刮。
杨芷皱了皱鼻子答道:“妾身本来就是这样的,不信你问莫莫和若若。”
“我知道。不然也不会被勾在蔷薇刺上了。”
“呀,夫君你不理你了。”
“哈哈哈”
“夫君你别笑,你还没说妾身有什么功劳呢。光夸董妹妹一个人可不行,人家要吃醋了。”
杨芷比董小宛还小两三岁,每次听到她叫董小宛妹妹秦牧就感觉好笑,秦牧往圈椅上一坐,手一伸,莫莫就象变魔术似的,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准确地递到了他手上,秦牧轻呷了一口,才笑道:“你呀,最大的功劳就是无为而治。”
“哼,夫君干脆说妾身什么用也没有得了,夫君偏心”
“不许再淘气,快坐下,今天应酬了半天,快歇歇。”
暮色已临,府里的丫环早已挂起了红灯笼,把后院照得一片喜气洋洋,庭前又有雪花落下来,飘飘扬扬,这个冬天挺冷的。据后世的科学家说,明未正处在小冰河时期,常年气温都偏低,赣南在腊月下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