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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因粮于敌实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能够保证军食足用,减轻朝廷负担,避免长途转输;另一方面,处在敌境之内,要面临敌方军民的坚壁清野,即使当地百姓没有敌意,也因为担心被抢掠而激起其怨恨和反抗,加剧我方行动困难。
再则,两广之民,本我族类,也不宜用残酷的手段对待,否则有损陛下之仁德,更不利于两广的长治久安,望陛下三思。”
或许这就是文官与武将的不同之处。
武将考虑问题,更偏重于战争胜负本身;
而文官考虑的往往更多一些,尤其是两广之地,打下来后是要纳入大秦治下的,并不是出境作战,打完了就回来,可以不管敌方百姓之死活。
中军大都督刘猛外表粗犷,其实是个比较细心的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说道:“陛下,臣觉得李都督因粮于敌之策略为变通一下,还是可行的。”
秦牧平静地问道:“如何变通?”
“陛下,这些年两广从未遭遇战乱,灾荒也少,民间是有粮的,臣记得当初在赣南时,咱们还派人到广东、广西去购粮来着。
两广有粮,这就好办了,因粮于敌,并不一定非要强抢啊,户部尚书刘大人不是说只是太仓缺粮,国库尚有余银吗?我军进入两广之后,拿钱向当地百姓平价购买粮草就是了。
如果当地百姓不愿卖,再采取一些相对强硬的方式,与当地士绅协商后,进行合理的摊派,由当地士民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
只要尽量禁止官兵抢劫,就能与当地百姓保持比较良好关系,他们虽然被迫强卖,但毕竟能拿到银子,相信便不会再冒死与我军对抗了。”
刘猛说完,在坐的官员齐齐向他望过去,就连秦牧眉梢也不禁扬起,刘猛这厮粗中有细,他这个办法,正好中和了李定国和路振飞两人的意见,不失为目前最佳的选择。
强买与强抢之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性质却是天差地别。
战争期间,没有纵兵强抢,能付钱平价买你的东西,说来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诸位大臣以为刘都督此策如何?”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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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666章 坐立不安
***
当然,两广山多地少,粮食比较有限,就算是出钱买,也不可能经得起长久的消耗;
所以,要攻打两广,还必须遵循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速战速决。以尽可能减少战争所带来的消耗和破坏。
战争的胜负决定于军事力量的强弱和对军事力量的运用,对军事力量的运用则决定于对敌我双方情况的分析判断。
而要速战速决,更是必须把对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并有针对性地制定进攻策略,一举击中要害,才有可能迅速结束战争。
华盖殿里,秦牧与文武大臣们谈到如何对两广速战速决时,司马安说道:“现在我强敌弱,这一点十分明显,相信朱聿鐭与朱由榔也有充分的认识。两广所能恃者,唯地利耳!
纵观历代,南征两广,多因山势险阻、道路不畅,导致久攻不下,糜费巨大,甚至遭遇大败。我军南征,朱聿鐭与朱由榔想必也会充分利用地利,层层阻击,此不得不防。”
是啊,只要不太傻,在强弱差距悬殊的情况下,都会尽量避免决战,争取拖垮对方。而大秦恰恰拖不起。
前军大都督蒙轲沉声说道:“要想避免陷入敌军层层阻击的苦战,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有望速战速决。然两广处于弱势,有若惊弓之鸟,我军但有风吹草动,必然瞒不过他们,除非”
***
华盖殿里秦牧君臣正在商议攻打两广的方案,城西的驿馆里,瓦希基、马士度、贾狄尔三人却在争得面红耳赤,贾狄尔连瓦希基这个总督的面子也不给,大声指责他们贪图一点小利,卖枪炮给朱聿鐭的行为。
“愚蠢,再也没有比这么做更愚蠢的事情了。”
马士度被指着鼻子骂。忍不住反驳道:“这怎么能说是愚蠢呢,那些都是我们淘汰的武器,朱聿鐭那个愚蠢的家伙,愿出高价来购买,如果是贾狄尔上尉你在澳门,相信你也会卖给他的。”
“我才没有你这么愚蠢呢!”
瓦希基说道:“好了,先别管是谁的错,让本总督奇怪的是,这件事秦牧怎么会知道,难道澳门有内奸吗?”
“总督阁下。您太小看秦国的情报搜集能力了,他们不但对澳门的一举一动很清楚,甚至对吕宋的西班牙人,马六甲的荷兰人都很了解。六百支枪不是小数目,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他们。”
贾狄尔一脸沮丧,本来他在大秦皇家海军学院执教,与大秦的关系搞得很好,现在所有的努力全白废了。
马士度不甘地说道:“总督阁下,我们经营澳门已经快一百年了。难道真的就这么交还给秦国吗?”
瓦希基当然不愿意就这么交出来,他说道:“我们先想办法离开南京再说,等回到澳门再另作打算。”
贾狄尔连忙劝道:“总督阁下,就算咱们能离开南京。等回到澳门,秦国的舰队恐怕也跟到澳门了。总督阁下,澳门的价值在于它能就近与秦国进行贸易,如果我们成了秦国的敌人。就算能勉强守住澳门,它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现在远东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郑芝龙投降秦国后。海上的贸易都控制在了秦国手上,我们休想再买到秦国的商品。何况秦国的皇家海军非常强大,超出你们的想象,与秦国为敌,我们在远东将再没有立足之地。”
“贾狄尔上尉,我有理由怀疑你已经被秦牧收买了。”马士度见贾狄尔一味骂他们愚蠢,反过来帮秦国说话,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贾狄尔象是受了极大的污辱,瞬间拔出佩剑来,吓得马士度惊道:“贾狄尔,你要干什么?”
“拔出你的剑,我要和你决斗!”
瓦希基正想上前劝助,驿馆的驿卒这时进带着一个人进来,瓦希基一看竟是留在澳门的另一个通使汤若森。
不等他询问,风尘仆仆的汤若森就急声说道:“总督阁下,西班牙卑鄙的西班牙人偷袭了澳门”
“什么?你再说一遍!”
驿馆里的三人齐声惊叫起来。
贾狄尔手上还提着剑,三步作两步冲出门,纠着汤若森的胸口大声责问,把汤若森吓得不轻,以为他要杀人呢。
从汤若森口中得知澳门被偷袭的详情之后,瓦希基三人不禁阵脚大乱。
***
秦淮河畔一排排的河房,二楼的阳台伸出河面来,阳台皆上插着时鲜花朵,花香弥漫,让整条清澈的秦淮河飘满了醉人的清香。
紫烟姑娘人美如花,丽裳如霞,抱着琵琶正在阳台上唱着一婉转的《江南春》。
呯!突然间,可房里的艾能奇突然将酒壶狠狠地顿在檀香小几上,吓得紫烟姑娘几乎忘了弹唱。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果然不出所料”
“艾将军,慎言,慎言。”马唯兴连忙打断怒气冲冲的艾能奇,对正在弹唱的紫烟姑娘摆摆手,让她先退出去。
紫烟姑娘停下琵琶,起身盈盈一福:“三位爷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奴家,奴家就在楼下侯着。”
“去吧,去吧,需要的时候会叫你的。”马唯兴不耐烦地说道。
紫烟姑娘敛衽又是一幅,这才行云流水般退出河房。
房门重新关上,马唯兴立即说道:“艾将军,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弄不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艾能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错了吗?这不是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吗?咱们在西北的时候,怎么不见兵部去整编,现在咱们一到南京,兵部就在西北大肆整编咱们的部下,我看啊,等兵部整编好了,恐怕就该对咱们下手了。”
这次艾能奇封了个常山侯,本来他是很满意,可一听说兵部正在整编他留在西北的老部下,心里立即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冯双礼迟疑地说道:“艾将军,我看不至于吧,李过、高一功、郭守亮、金声桓、惠相登这些人的部下,不是也都被整编过吗?也不见陛下对他们下手呀。”
“那可不一样。”艾能奇越想心里越发虚,当初别人都是降就降了,只有他降了还声称听调不听宣。
有这疙瘩在,加上这次整编,事前他没听到一点风声,今天兵部才派一个员外郞来通知他们,兵部正在整编西北兵马,说什么这是例行的整编。谁信?
“不行,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得立即杀回西北去。”艾能奇说着霍然起身,便要冲出河房去。
马唯兴与冯双礼连忙死死拖住他,着急地劝道:“艾将军,艾将军,事情未必那么遭,如果陛下真想对付咱们,还会让兵部通知咱们整编的事吗?”
“就是,艾将军,退一万步来说,如果陛下真有那份心,这个时候让兵部官员来通知咱们整编的事,无非就是想让咱们自乱阵脚,咱们这一出城,岂不是刚好给陛下杀咱们的理由吗?”
说实话,冯双礼与马唯兴现在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古以来,狡免死,走狗烹的事情比比皆是。
艾能奇对夜不收多少有些了解,料想三人现在必定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如果这个时候出城潜往西北,恐怕正是秦牧盼望的,到那时他杀起人来可就名正言顺了。
“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办法?”艾能奇急得团团乱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现在困在这南京城中,身边无兵马,冯双礼和马唯兴又能有什么办法。
“还是耐心等待李都督前来再说吧,李都督一向足智多谋,他或许有办法。”
艾能奇立即开门,对外头的两个亲兵说道:“你们立即去宫门外守着,我二哥一出,立即让他到这里来,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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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667章 时也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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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一进入河房,立即沉着脸低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艾能奇答道:“三哥,你还不知道吧,兵部在正整编咱们的兵马”
“住口!”李定国冷斥一声说道,“四弟,你们现在都是大秦的将领了,所率部卒,也皆是大秦的兵马,何来咱们的兵马之说?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要整编哪支兵马,那是陛下的事,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
“三哥!你”
“你们坐下,坐下!”眼看艾能奇要暴走,李定国再次喝斥,冯双礼和马唯兴连忙拉着艾能奇坐下来。
李定国盯着艾能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四弟,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谁要是看不清天下大势,逆天而行,便是再有本事,也是死路一条啊。”
“哼!”艾能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李定国,他性格粗犷耿直,心里虽然佩服李定国,但有时也不免觉得他有些软弱。
“四弟,为兄知道你在想什么,过去的事,忘了吧。如今这天下,早已不是当初咱们随义父起兵的那个天下了。
明末之世,灾荒连年,加上满地贪官污吏,残酷剥削,明廷还不断加派三饷,使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所以咱们总能一呼百应,一日之间便能聚起十万之众。
但是现在,经过多年饿荒战乱,天下百姓早已厌恶了战乱,民心思定。陛下驱逐鞑虏,恢复汉家衣冠,施仁政,抚百姓,光是今年就花了三千两百万石米粮赈济北七省百姓。可谓是惠及亿万生灵。
四弟,你想想,百姓们本就厌倦了战乱,现在又吃着陛下的赈济粮,生活眼看也有了着落,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跟你们造反吗?你要是逆天而行,恐怕就是你原来那些手下将士,也会弃你而去。四弟,你醒醒吧。不要再鲁莽行事了。”
李定国一席话,冯双礼和马唯兴听了,背后冷汗森森,越想越怕,要是刚才真听艾能奇的,潜回西北,恐怕一出南京城,就会身首分家。
艾能奇心里象压着千斤巨石一般,一丝丝绝望感渗上心头。他喃喃地说道:“难道咱们就只能任人宰割吗?只能坐着等死吗?”
“四弟,你先冷静一下,陛下此时防着咱们是肯定的,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咱们没有过激的行为,以陛下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兔死狗烹的事来,至少不会现在就做。毕竟还有李过、高一功、郭守亮、金声桓、惠相登这一大批人在,陛下拿咱们问罪,总得考虑一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