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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抽丁法，也不是明着从漠南各部抽壮丁，而是象原来蒙轲号令七部出兵一样，名义上依然让漠南各部各出一半兵马，一同征讨诺尔布。
九龙沟北面的单于城中，马永贞把苏尼特部、察哈尔、土默特、阿巴噶等部等头人招集到一起，一时人头攒动，挤满了大帐。
象察哈尔、土默特这个部族，实际上就象科尔沁部一样，当初被满清划分为了近十个旗，各有旗主，虽仍名为一部，其实上各旗互不统属。
这样的旗主，整个漠南共有49位，其中就有24位被马永贞招集到了单于城。
马永贞虎踞帅位之上，神色沉着地横扫帐中的24位头领一眼，说道：“各位，土默特左右两旗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还有苏尼特左旗，滕吉泰，你若不是跑得快，一样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滕吉泰一脸苦大仇深地说道：“大都督，您不用说了，您就直说，怎么打，我滕吉泰绝不含糊，愿请为前锋。”
诺尔布和奇他特南下，苏尼特部首当其冲，滕吉泰跑得快也被打了个半残，族人被俘近半，牛羊更是损失大半，他自然没有二话。
察哈尔右翼中旗、后旗的乌力罕、赛罕，因牧地就位于大同边墙之外，受大同驻军的控制最大，他们俩也纷纷表态道：“大都督。诺尔布刚刚吞并土谢图部，立即又南下侵犯各部，绝不能让他继续肆虐下去，请大都督下令吧。”
图雅大概是想通过诺尔布的凶狠，来彰显自己的温和。南下之后，一味怂恿诺尔布武力吞并各部。
大秦虽然也吞并过科尔沁各旗，但吴克善好歹封了伯爵，女儿还成了昭仪，儿子秦铁丹更是得赐国姓，为大秦领兵征战。
被诺尔布吞并的土谢图、土地默特左右两旗的首领。无不被残忍地斩下首级，女人孩子成了诺尔布的俘虏。
两相比较，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目前漠南各部头领，对联合讨伐诺尔布这头漠北的恶狼还是很齐心的。
但马永贞已经接了圣旨，这次要做的绝不只是征调漠南各部一起讨伐诺尔布这么简单，而是要变相实行抽丁法。
名义上，还是要各部一起出兵征讨诺尔布，但战后。这些兵马是不会再还归各部的，而是要编入秦军序列，长期替大秦征战。
要达成这个目标可不容易，至少现在还不能明确跟各部头人说。否则指不定他们就站到诺尔布一边去了。
如何在征战的过程中，不断削弱各部，最终达到彻底控制，然后长期施行抽丁法。从各部族16岁以上的壮丁中，二抽其一或三抽其一，这可不是个轻易能办法的事情。
马永贞接到秦牧的旨意后。几经思虑，心中略有所得，才把各部头人招集到大帐来。
“各位，本督相信各位讨贼的诚意，但咱们这一两个月来，白白耗费无数钱粮，却没能取得什么重大战果，还让奇他特流窜到河套去了。
问题出在哪里，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就是各部各行其是，难以密切配合，以至于处处被动，一次次错失战机，反而被诺尔布牵着鼻子走。”
马永贞说到这，冷眼扫向帐中24人，各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对视。
实际上，这次马永贞出动一万多兵马，连同各部的兵马共计有四万之数；
可惜的是，这些首领各有私心，生怕自己损失大。有的甚至出工不出力。才让诺尔布和奇他特如此横行无忌。
“各位若是继续这样，本督这就率本部人马前往河套追击奇他特，由各位自己应对诺尔布。”
“大都督！”
“大都督，我们并非不想出力，只是诺尔布太狡猾了。”
“对对对，大都督你可不能率军前往河套啊。”
“”
各部头人这下急了，无论如何，一但马永贞甩手不管，他们就真的要遭殃了，除非投降诺尔布，否则凭他们各自为战，绝对不是诺尔布的对手，被吞并只是迟早的事。
马永抬手往下一压，止住各部头人的吵闹声，然后说道：“各位都已得到我大秦皇帝的册封，本来大秦自不应眼看着你们被人吞并而不闻不问。但你们各人私心太重，皆想保存实力，谁也不肯真正出力。这样怎么行？
这样下去，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如今奇他特窜入河套，准噶尔在进攻河西，和硕特在进攻陇右，陛下在这种情况下，宁愿先不管河套，也要本督统合你们，先对付诺尔布，就是不忍心你们被诺尔布吞并。
陛下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却仍各存私心。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自己想想，若是大秦只顾自己，最后死的是谁？”
“是我们不对，大都督别生气。”
“是啊，以后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听令行事。”
“”
“不行！”马永贞手按刀柄，冷冷地说道，“现在大家作出再多的保证，一但面临强敌，势必还会心想自保，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说再多漂亮话也没用。”
“那大都督说怎么办？”
“就是，大都督，您说怎么办”
“为了避免各部战时避敌自保，本督宣布，先将各部参战人马打乱，重新整编到一起，暂由本督指定的将领统领，这样一来，遇战各部皆有人马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能避免避敌怯战的情形发生。”
各个头领面面相觑，细想来，还真只有马永贞这个办法，才能避免各个人因私心作崇而避重就轻的情形发生，而且这样对谁都是公平的，并无厚此薄彼。
“我支持大都督这么做。”腾吉泰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紧接着察哈尔右翼中旗、后旗的乌力罕、赛罕也出来说道：“我们也支持大都督的做法，这样子很公平，尽快剿灭诺尔布对大家都有好处。”
“其他人有异议吗？”马永贞杀气腾腾地问道。
这个做法，表面上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如果谁公然反对，那他的私心就暴露无遗。所以，尽管有些人心里有所顾虑，但谁也不敢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到定了。”马永贞趁热打铁，一口落实下来。
最后还不忘劝导各个头领道，“本督不妨跟你们说句诛心的话，如今尽管和硕特、准噶尔相继兴兵来犯，但大秦雄兵百万，地大物博。大秦消耗上几年都没有问题，你们自个想想，就你们的底子，这仗还是在你们自己的地盘上打，你们能消耗多久？尽快消灭诺尔布，你们将是最大的赢家。”
“是是是，大都督说得是。”
“我支持大都督的办法。”
“我也支持”
最终，马永贞通过此法，完成了对各部兵马的真正控制。他虽然说是暂时整合，但谁也没注意到，他也没说是不是剿灭诺尔布后，就把兵马还回。
这个暂时到底是多久，这可就要看大秦的意思了。
只要大秦觉得需要，打完诺尔布，还有奇他特，还有和硕特、还有准噶尔，还有沙俄，甚至还可以去奥斯曼打小怪兽。
那时兵在我手上，一切由我说了算。
你不服，你反好了！。
（未完待续……）
第788章 胡马窥临洮
***
这次马永贞招集的24部漠南首领中，每部皆有半数以上的兵力参战，马永贞处心积虑，总算找到了一个堂皇的理由，完全控制了这些人马。
事情一商定，他立即就把24部人马打散，重新整编成军。
除了滕吉尔等一两个“剿贼决心坚定”的蒙古首领外，重新整编后的大军，多数安排秦军将领去逐级掌握指挥。
各部首领实际上被架空了，跟在军中成了打酱油的角色。
他们心中虽然不无疑虑，但谁也不愿做出头鸟，先出来惹毛马永贞的人，指不定会被怎么修理呢。
再说了，交出兵马的又不只是自己一部，共有24部呢，大家都一样，有什么问题也不只是自己承担。
而马永贞更以大秦皇帝的名义保证，成功剿灭诺尔布后，所有缴获大秦一律不要，全归各部。到时按各部出兵多寡瓜分。
听了这个保证，各部头人无不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诺尔布可是刚刚吞并了漠北的土谢图、漠南的土默特左右两翼旗呢，加上诺尔布本部，这得有多少牛羊啊。
他们本来还以为大秦一定会拿去大头，现在好了，全归咱们了。
想想就让人兴奋。
这个承诺，还真不是骗人，大秦不是瞧不上那些牛羊。只不过到时对于大秦来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一句话，你们就是大秦的子民了。你们的牛羊还能跑哪里去？
马永贞花了整整五天时间，彻底对各部参战兵马加以整编后，四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郭云龙指挥，浩浩荡荡向板升、归化两城杀去。
而此时西京的秦牧，也力排众议。暂时放弃加派兵马对河套的奇他特进剿，只任苏谨一万大军能攻就攻，不能攻就先以防守为计。
先由奇他特在贺兰山那块风水宝地努力挖掘，等他把自己墓穴挖得够深了再说。
秦牧的计划不因奇他特流窜河套而改变，继续以全歼固始汗几万大军为首要目标。高一功等人率领的四万大军已经到达秦州（天水）。
固始汗图鲁拜琥不是易与之辈，要套住他可不容易。
为免打草惊蛇，同时也考虑到大军从南京远来，已跋涉迢迢数千里，确实疲惫，秦牧下旨让高一功他们暂时在秦州休整。养精蓄锐再说。
这样或许陇右的临洮、洮州、河州很危险，但正所谓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相当年，太祖为了赢得战略主动，连延安老巢都舍得放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绝对是至理名言。
能否全歼固始汗，这关系到河西、陇右、川西的长治久安，关系到能不能借机拿下青藏。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大秦能不能赢得百年承平，此战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为了鼓舞士兵，秦州决定亲征。
他这块皇帝的招牌。在秦军中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就算他不亲自去指挥战斗，只要御驾接近前线，对秦军也是莫大的鼓舞。
***
七星北斗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唐时有西鄙人曾写下这样慷慨激昂的诗歌，赞美当时镇守陇右。战功赫赫的哥舒翰。
临洮府，府治狄道城为陇右重镇，兰州之南大门，古丝绸之路要道。
在唐朝时期，陇右道是抵挡吐蕃大军的前沿。宋代之后，吐蕃形同散沙，对中原王朝的威胁渐少。
但现在，随着固始汗入主青藏，基本统一了吐蕃各部，对陇右的稳定再次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固始汗图鲁拜琥兵围兰州，派手下大将那日松南攻临洮。
那日松本来只有七千大军，固始汗听取手下谋士苏德的计策后，又派来一万大军增援。
此刻狄道城下，胡马嘶风，战旗如云，杀气凭陵。
镇守狄洮府的秦军守将伍青峰只有两千兵马，鏖战多日，伤亡了五百多，城中可战之兵所余不过1500人。
临洮知府盛怀德、同知李伯村为保狄道城不失，组织城中青壮冒着矢石，修补城墙，输送武器，战事危急之时，还要一起上城作战。
城中囤积的震天雷、子弹、炮弹都快用光了，二人组织城中工匠砸锅卖铁，赶制武器。
北门城头上，守将伍青峰一身戎装满是血迹，他已经多日不下城头，脸上胡茬零乱，双眼血红，正举着单筒望远镜在观察城外的敌营。
城头到处是爆炸留下的痕迹，犹见血迹斑斑，城下未及收埋的尸体横七竖八，空气中满是浓浓的硝烟混着血腥的味道，裸露的黄土地上，乱箭如荆丛，插满了地面。
亲兵伍长亭刚刚包扎好左臂上的箭伤，鲜红和血液还在往外渗，把邦带染得猩红刺目。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问道：“将军，援军什么时候才到？请援的信使派出了好几回，这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见援军的影子，朝廷是不是不管咱们了？”
“住嘴！”王青峰怕他这破嘴胡说，乱了军心，立即斥道，“临洮是陇右重镇，兰州南大门，朝廷岂会不管？你若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军法无情。”
“将军，我其实不是我要这么问，兄弟们私底下都这么议论，是大伙让我来问问将军您的。”
伍青峰暗暗皱了皱眉头，士兵们有些疑虑不奇怪，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临洮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一但临洮失守，兰州沟通西京的南大门就被敌人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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