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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穆曾经玩笑般的教过她用枪,被亚瑟文打断以后没再继续,但那段在郊外的日子里,艾德琳每天起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着枪不断的练习,再有谁敢任意的控制她的生死,她发誓一定会打爆他的脑袋,就像都迪的父亲,那个黑人男人最终的下场,
艾德琳把子弹装进行李箱的暗囊,枪被夹在两件衣服之间,
接下来箱内宽敞的空间里,被一卷一卷的画纸占满,艾德琳仔细的卷好亚瑟文的画,连边角都用特定的胶质固定住,
若非当初自己执意要带亚瑟文过来,若非她观看他母亲的婚礼,,他也不会丧命,
艾德琳知道亚瑟文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使没有谁责怪过他,再痛苦的伤心欲绝,也被时间冲刷得平缓,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艾德琳总会从睡梦中惊醒,仿佛那个孤僻的男孩还如小时候常做的那样,站在自己的床边凝望着她,
当整理完亚瑟文所有的画作之后,艾德琳早已泪流满面,五十三张油画中的四十张主角是她,几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亚瑟文记入了画纸,正面侧颜,弯腰踏行,海滩绿树,一张张都是两年他们点点滴滴的回忆,
她为亚瑟文留下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艾德琳失了魂般打开床上的相机,一页一页的翻看,期望自己能记录亚瑟文的片刻影像,
而她的希望并没有落空,
栈桥上,拿着香蕉的美丽少年望着镜头,清澈的紫色,足以包容一片邪恶与肮脏,
原来那天亚瑟文并没有删除这张照片,
“对不起,对不起,”泪水毫无征兆的滴落,润湿了空白的画纸,艾德琳泣不成声,
巨大的内疚与自责会永远埋藏在她心间,至少她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男孩如暗夜的影子守在她身旁,
“他的死与你无关,”不知什么时候,乔恩走进了艾德琳的房间,抱住她轻声安慰,
亚瑟文的世界太纯白,容不得一丝黑垢,这样的孩子根本无法生存,而他早该在四年前的冬天离开,
命中注定的死亡,谁也躲不掉,可凡事都有例外,艾德琳便是,
“你和我一起走好吗,不要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不要丢下我,和我一起回法国吧,”艾德琳含着泪水求乔恩,亚瑟文死了,她只有他了,艾德琳不想也不敢回到曾经孤单的生活,
乔恩深深叹息,抬手为她擦干眼泪,“等我来接你,记住我永远不会扔下你,”语气温柔的就像对情人的低喃,
艾德琳环住乔恩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脸颊,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女孩的声音尚且稚嫩,却因为哭泣而伴着沙哑,
乔恩灰咖色的眼睛,只倒映着女孩的容颜,晦涩得难以明义,他轻轻在艾德琳唇边印下一吻,却没有说一句话,
艾德琳最终在乔恩怀里沉沉睡去,乔恩放不开她,因为她手臂环住他,牢固的就像扎根于土地的树根,
于是乔恩就这么坐了一夜,抱着艾德琳,仿佛最开始的父女,他拍着她的背,为她取暖,
…。。
第二天,天色才刚被擦亮,
门铃的响声,让这不似真实的情怀如泡沫般碎裂开来,
“艾德琳,时间到了,你该走了,”乔恩扒开艾德琳贴在脸上的头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狠厉的开枪
七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趁着天还未大亮,离开了科纳克里,
艾德琳把头伸出窗外,任由风沙吹进眼睛催出泪水,她依然不眨眼的望着乔恩高大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成一点,
乔恩在别墅外面站了许久,望着依然蔚蓝的天空,洒脱的眼里竟布满怅然,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走回院子,
“我当初独自离开父母,出去闯荡的时候,也是这样,”艾德琳身边的女人安慰着她,女孩悲伤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乔恩先生也是为你好,”
她就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货运部助理,姗拉娜,和艾德琳是车队里唯二的女性,
姗拉娜递给她纸巾,
“我明白,谢谢你,”艾德琳擦了擦眼泪,
艾德琳明显心情不佳,姗拉娜也没再打扰她,
窗外的景色由平房变成荒野,道路也开始变得崎岖,他们将一直向南,去往塞拉利昂的首都弗里敦,那是距离科纳克里最近的开放国际机场,
七辆车的司机全部是由恩泽雷克花总金邀请的老雇佣兵,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与作战设备,光枪支就有两箱,
当走过第三个收费关卡时,
姗拉娜叹道,“终于彻底离开科纳克里了,知道吗,我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七年,”
姗拉娜的话让艾德琳不由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之前在公司里,这个女人都化了得体的浓妆,而现在他们是在‘逃难’,其他书友正常看:。姗拉娜完全素面朝天,
所以岁月的痕迹尽显无遗,
“你在猜测我的年龄吗,真不礼貌啊,”姗拉娜哈哈笑起来,在非洲工作的女人和艾德琳见到过的那群贵妇人根本是两个风格,豪放而不拘礼节,这与财富和地位无关,非洲的风土人情造就了她们不羁的性格,就像拉贝拉。
“不,…”艾德琳还没说完就被姗拉娜打断,
“三十四,我今年居然已经三十四了,”姗拉娜毫不忌讳的告知她大多女性极力掩盖的岁数。“最黄金的时光奉献给这片黑漆漆的大陆,想起来怎么那么可悲呢,”
姗拉娜拿起背包里的纯净水喝了一口。以灌酒的姿势,
“所以当乔恩先生提出来的时候,我选择回国,我要回去找男朋友。去结婚,还要看望老迈的父母。而我已经赚够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
“为什么要选择到西非,我相信你在伦敦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公司里的女性少得可怜,大多都是陪丈夫过来的,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说话的是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蒙奥,一个与姗拉娜做出同样决定的员工,
“你恐怕不知道在西非工作。薪金有多高,是伦敦那群可怜虫的三倍,周末我们还可以享受天然日光浴。喝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椰汁,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这里糟糕的电力建设与通信设备。每周我只能与女友和家人联系一次,”
蒙奥显然很喜欢这种生活,说的眉飞色舞,“战争怕什么,男人不在战乱里洗礼一遍,哪里能有男子气概,”
特意怪做的表情,让被离情困扰的艾德琳都忍不住微微笑了,更别提姗拉娜,
有蒙奥一路活跃气氛,车外的难民与枪声似乎真的不那么可怕了,
糟糕的路况,让他们中午的时候才到达内陆小城市姜拉,所谓城市不过是人聚集相对较多的地方,
其破烂程度,比之科纳克里的郊区更不如,有些人直接睡在地上,
“大家下车,吃些午餐,然后自由活动五分钟,但不准离开我们的视野,”车队队长,一位退伍的正规军人,对所有人大声说道,
“如果有人向你们要钱,千万不要给,我想大家都是在几内亚有工作经验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其他人包括艾德琳身边的姗拉娜与蒙奥纷纷应道,
“艾德琳,你与我们一起,”队长点名最小的成员,临走前,乔恩特意嘱托过他,而恩泽雷克也告诉他要特别关照艾德琳,
不止队长,所有人都有意让着艾德琳,毕竟她是总经理的爱女,又是一个看起来身体孱弱的小女孩,
在一群健壮的成年人中,帮助她,尤为显得道义,
被阳光炙烤着,人很难有什么胃口,大家都将就的吃一些,为晚上蓄足精神,那个时候才是一天里最可怕的,
艾德琳没吃几口,看到姗拉娜已经吃完手里的面包,就马上站起来走向她,
“姗拉娜,”
“什么?”
“你想去厕所吗,”艾德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不是为自己的内急,而是不想麻烦别人,
姗拉娜马上明白的了艾德琳意思,“我陪你,就去那边的林子里吧,”
姗拉娜与队长打了声招呼,众人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讲究什么,都只善意的笑笑,
艾德琳找了一棵牢靠的树,姗拉娜守在外面,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艾德琳穿好衣服,刚要往外走,一个黑影突然从草丛里冲过来,
她本能的抽出口袋里的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枪响惊动了所有人,他们都朝这边跑来,
姗拉娜不可置信的看着满眼冷漠无情的女孩,
这,还是艾德琳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队伍里其他男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个瘦小的黑人抱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子弹擦着他的头发射进树干,若非艾德琳头一次使用,枪法不准,这个男人一定已经被爆了脑袋,“我只想找你要些钱,”
艾德琳没有理他,收起手枪,从他身边走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过白的发色,大家都从她身上感到了冰冷的寒气,
“非常好,”只有队长对艾德琳竖起了大拇指,之前他把艾德琳当做拖累,但明显她不是,
上了车,
“艾德琳,”蒙奥试探性的叫了女孩的名字,
“嗯,怎么了,”艾德琳抬眼却发现蒙奥和姗拉娜都盯着她,就好像见到了外星人,
“你真的是艾德琳吗,”蒙奥瞪着眼睛,“没有被女杀手附身?”
艾德琳确实被附身了,可惜只是一个没用的书呆子,
“是的,我被女杀手附身了,”艾德琳顺着他的话说道,
姗拉娜钦佩的说,“不愧是乔恩先生的女儿,有果胆,”她来几内亚好些年都没摸过枪,
而艾德琳才十二岁啊,为何她眼里充满狠厉与沧桑,她明明是一位受宠爱的富家小姐,难道不是吗,
姗拉娜看不透这个孩子,一定也看不透,
也许受艾德琳开枪的运势,除了与地方军关于路费的纠纷以外,一路上再没有碰到麻烦,
傍晚,他们顺利的到达科地,这是一个重要的南部城市,因为再往南走十几公里就是边境线,而往东走是如今闹得最凶的邦古塔,
从东边逃过来的难民充斥在这座破烂的城市里,还有来自塞拉里昂的乞讨者,与都迪一家一样,
因此其混乱的程度可想而知,没有政府,没有警察,更没有医院,满地都躺着被炸弹与枪炮致伤致残的平民,
痛苦的呻吟声在夜幕降临之时,显得尤为可怖,
吉普车艰难的在人群里前行,许多只手拍在坚实的车玻璃上,他们渴望钱,更渴望食物,
沉重的气氛,让蒙奥再没有淡笑的心情,大家都没再说话,
“艾德琳不要再看了,”姗拉娜说,艾德琳一直望着地上的伤者,她觉得这对孩子的身心发育不好,
艾德琳不是还要回法国的学校上学吗,带着一身血腥的戾气,怎么好与同学相处,
可艾德琳好像没听见似的,眼睛定在一点,即使那人满脸的血迹与尘土,遮盖了本身的肤色,但她还能认出他,
“能停会儿停车吗?”艾德琳突然说道,
车里包括司机都吃了一惊,
“太危险了,”司机摇头,有艾德琳开抢在前,他不认为她是一位任性的大小姐,
蒙奥和姗拉娜也都不同意,
“那里有一位塔格利公司的员工,你们不管吗,”艾德琳指着后面,一位手臂还在流血的男人,
“什么,”
三人同时惊叫,
约翰已经奄奄一息,意识薄弱的只能感觉到周围的哄闹与黑夜的来临,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所以他也不例外,
原来逃出人间炼狱,离家还有着十万八千里,
幸好他无牵无挂,也没人会为他伤心罢,
直到一声轻轻的呼唤叫醒了他,“约翰,撑住,”
…。。
“你怎么认识他的,”姗拉娜指着担架上正被临时抢救的男人,恩泽雷克的一位来自法国的医生朋友正好有事也要去弗里敦,于是加入了他们的车队,
间接的救了约翰一命,
“他原本是总部的保安,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我想我知道原因,两年前邦古塔矿区坍塌,总部派遣了几十人过来援助,他应该是那个时候过来的,挖矿除了体力没有别的要求,”蒙奥说,
“那剩下的人呢,”姗拉娜立刻说道,毕竟是同事,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全…死了,”
约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大了眼睛,望着艾德琳,他同样认出了她,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