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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一个外国人,”文妍对母亲说,眼睛还一直追随着秋琳的背影,好漂亮的女孩,
“外国人值得你当稀奇瞧,”妇女斜了女儿一眼,“快点儿。待会儿我们还要去看你老不死的爷爷,”
“你话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文妍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听到。“爷爷虽然…虽然不好,但他现在生病,很可怜了,”
“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一个穷好心的闺女,”妇女一口闷气被文妍噎在喉咙里,“从小到大,你爷爷是怎么对你的,也不看看,你是他唯一的孙女,吝啬的跟只铁公鸡似的,好了,现在报应来了,重病指望我们,想不都别想,”
“妈,”文妍觉得母亲声音太大了,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叫王秋的,她可是你爷爷的亲生女儿比你没用的爸爸强了多少,结果呢,”妇女讽笑,
……
往常平静冷清的王家因为狄登和秋琳的到来变得热闹许多,
“再往左边一点儿,”
“这里?”站在梯子上的狄登低头问女孩,
“嗯,就贴这个位置,”秋琳的话一说出口,便在空气里化成白白的水汽,她只穿着一件薄圆领衫,外面罩了一件羽绒服,站在别墅门口,张罗狄登贴对联,
二月的水城冷得冻人,屋里是热腾腾的暖气,而屋外却是冰寒天气,
狄登穿得比她还少,一条牛仔长裤加一件短袖t恤,露出手臂结实的肌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过夏天,
“哎哟,这孩子也不怕冻着,”王晴和丛阮大老远就看到狄登的胳臂,两位老人都不自觉的感到冷瑟瑟的,
“弄好了快让他进屋子里,”王晴对秋琳说,“冻病了就糟糕了,”
“没关系,他的皮厚抗冻,”秋琳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反观狄登连粗气都没有喘一下,监狱或许是地狱,但至少让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健壮,
另一边,狄登完成吩咐,从梯子上下来,一幅对联和若干火红的小灯笼都张罗好了,
“家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好啊,”丛阮笑着对王晴说,她从没见过这么‘老实安分’的美国人,话少,陌生的长辈让他做什么,他毫无怨言的听从,不像某些年轻人那样跳脱,“说起来我们家还没布置,离除夕也没几天了,”丛阮特意叹了口气,
秋琳立刻指挥狄登,“狄登,待会儿到那边再去帮帮丛奶奶,”
狄登默默的点头,原来对秋琳来说,他还可以作为免费劳动力使用,如此他的人生价值能不能提高些?
王晴怎么看都觉得狄登是一副被压迫的受气包的委屈样,她笑着说,“中午我给你们煨桂鱼汤,”她和丛阮都提着两大袋鱼,早晨去江边早锻炼已经成了两位老太太的习惯,今天遇到渔民小贩,一口气把所有刚捕捞上来的野生桂鱼全买了,
在秋琳的眼神示意下,狄登立刻接过鱼腥腥的塑料袋,提进了屋里,
“小秋啊,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丛阮从兜里拿出手绢,一边擦拭着手上的鱼气,一边说道,
“不是,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同样的问题,王晴早就问过她,秋琳哭笑不得,她和狄登哪里像情侣了,“他嫌一个人呆在美国没意思,就和我一起来中国玩玩,”
秋琳解释道,她不会四处宣扬有牢狱史的无家可归者,更不会告诉王晴和丛阮,她用一个亿,买下了狄登的自由,:。
否则王晴铁定以为她对狄登有某种扭曲的想法,就像凯特说的那样,花钱买男人。
“这孩子品性很难得,”丛阮笑着说,一大把年纪的她。说话依然轻声细语,
丛阮不由想起纪家那个皮小子。她一直弄不通,方若兰那么清婉的女人怎么会教出一个乖张不羁的霸王孙子来,哎,都是溺爱惹得祸,
正说着,丛阮包里的电话响了,
“我先回去了。待会儿我再过来给你打下手,”丛阮对两人说,拿出电话,便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哟,大忙人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丛阮故作讶异,
“舅妈,”纪洵无奈,“您在怪我,”
“行了。三十岁的男人还跟我撒娇,”丛阮虽然这么说,神情里却是爱护的,
方若兰只有两个儿子。纪玄、纪洵,兄弟俩年龄相差近二十岁,在纪洵还是小不点儿的时候,纪玄的儿子纪融出生了,高兴的方若兰把所有心神都放在孙子身上,年幼的纪洵是在无子无女的舅舅家长大的,与丛阮的关系亲似母子,
“听若海说,你们家的混世魔王从美国回来了,”
提起侄子,纪洵头都是大的,“是,第一天他就把我爸气倒了,”
“又是鞭子棍子伺候?”爷孙的矛盾,丛阮一点也不惊讶,
“鸡毛掸子,皮开肉绽,但是那小子还不记性,”纪洵的手边就摆着纪融在大学里一条又一条闯祸记录,每捅一个娄子,他就得在后面替他擦屁股,
“要我说就把他扔到荒山野岭去,看他还怎么兴风作浪,”丛阮只见过小时候的纪融几次,非常喜欢孩子的她却对纪融充满反感,痞里痞气,一点也看不出修养来,
这就是无父无母孩子的悲哀吗,
“舅妈,跟您商量个事儿,”纪洵语气突的变低,“除夕以后,我过来跟你拜年,毕竟好久没见了,”
丛阮没吭声,她知道肯定有麻烦的下文,
“我爸身体不好,降不住纪融,所以,我准备带上纪融,要不他非把家里的屋顶掀翻不可,”
丛阮就知道纪洵低声下气的时候没好事,“只要你向我保证能制的了他,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及亲戚的情面,”
……
距离除夕夜还有两天的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花漫天飘飘絮絮,很快大地便被银装素裹,外面的小路与花坛被积雪盖住,分不清界限,梧桐的树枝被雪压弯了腰,偶尔响起啪啪的声音,那是承受不住白雪的重量,雪团落地的结果,
“瑞雪兆丰年,”手指擦干窗上的雾气,秋琳望着外面的银色,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坐在沙发上看中国电视节目的狄登转头问她,这些天来,他的汉语水平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虽然交流依然有障碍,
“中国谚语,”秋琳说,“明年农田一定是大丰收,”
为什么她连中国谚语都知道,狄登想问,但还是把疑惑压进心里,这些与他无关,他只用知道她是艾德琳还是秋琳就够了,
“我们去想堆雪人吧,”一句不像是能从秋琳口中说出来的话,让狄登愣住了,
“堆雪人?”天知道狄登已经多少年没做过如此幼稚的行为,准确的说,从小便自傲清高的他不屑和同龄人玩弱智游戏,
“我一直想试试,”秋琳出神的说,她也没堆过雪人,小时候父母不和,后来朋友孤立,长大了童心也磨灭了,重生再成幼子,她有了糟糕的身体,之后便陷入复杂的感情纠葛,
这便是她以前的生活吗,她为什么不能放下所有,肆意活一回,
她越想越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可笑,竟直接迈开步子,打开门,不顾扑面而来的寒气,朝外面走去,
动作迅速的让狄登还来不及反应,他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马上跟上去,
“你…,”狄登的话淹没在嗓间,他站在门口怔怔望着秋琳的侧颜,若非她刚从这扇门里走出来,狄登会以为面前的女孩是由白雪幻化,
背后长发几乎与周遭的颜色融为一体,连皮肤都白得近乎通透,清冷冷的,白茫茫的,她身上毛衣的浅黄和长裤的棕绿反而成了这一片纯色中的点缀,
下雪的时候,天气反而没有秋琳想象中的那么冷,她双手合抱起一捧散雪,冰凉凉的触感更加刺激她的神经,“狄登,帮我把手套拿出来,”
她笑的很浅,眼睛却闪耀着明亮而快乐的光,或许是因为冬日温和的暖日反射的结果,
还是本源的土地最能令她心安神定,家乡的雪,家乡的阳光,家乡的一草一木,让所有的忧愁都永远离她而去罢,
“狄登,发什么呆呀,听到我的话了吗,”秋琳见狄登半天不动,又说道,
狄登眼里的浅褐色轻轻的波澜转瞬即逝,他转身回到房子里,再出来的时候带着秋琳的大衣,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让你拿手套,…”不等秋琳说完,狄登就敞开大衣,为她铺上,“我来,你在旁边看着,”
狄登是一个行动派,说完就把毛衫的袖子卷到手肘,
“你会吗?”秋琳怀疑的说,狄登可不像是会玩雪的人,不论是八岁时的他,还是此时的他,
“你总爱小看我,”狄登背对秋琳说道,小时候他就为了赌那口气,险些断送了一生的前程,而现在他再不会和秋琳争执,他什么都会顺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绽放快乐
两个巨大的雪人像门神,竖在别墅的院子里,院前的小路也被狄登打扫的干干净净,偶有其他住户经过,都止步朝里边打量几眼,
他们会看到两个外国年轻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你一个我一个吃着盘子的红枣,也是雪人的眼睛,
外国人随处可见,但不是每一个都能如此吸引人们的眼球,女孩的头发白似雪,搭在肩头,美的就好像画中人,而她身边的男人同样出类拔萃,他随意的靠在门架上,悠闲的望着空中又慢慢飘散的雪花,额前的碎发凌乱却有种不被束缚的味道,
这是哪家的,
住户会细瞧瞧门牌号码,然后惊讶竟是人丁稀少的王晴家,
“怎么样,好吃吧,”秋琳拿起最后一粒红枣,放进嘴里,
“太甜,”吃了大半,狄登还要给从未尝过的美味食物下一个不怎么地的结论,
秋琳习惯了狄登口不对心的说话方式,“你手艺不错,刚才算我小看你了,”她指的是狄登弄出来的两个漂亮的雪人娃娃,
“嗯,还好,”接受了秋琳的赞扬,狄登明明心里高兴,却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又傲又拽的狄登,秋琳知道曾经的他终于回来了,
除夕前一个晚上,老李在金玉专门弄了一桌,算是提前的年夜饭,尽管过年酒店里忙得不可开交,身为老板的李玉却不在,在杨家强硬的要求下,她不得不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年迈的父亲,跟着杨沐到公婆家过年,
一间宽敞的包间,一张大桌子,:。一桌丰盛的佳肴,只有六个人享用,王晴、老李。秋琳和狄登,以及丛阮与方若海,
老李没吃几口便站起来。“我得出去招呼场子,”春节期间。金玉各家分店都爆满,老李很久没有这么忙过了,谁让他的女儿嫁进了富豪家庭,
“就这么点儿时间,没关系的,”丛阮想把老李劝坐,“热热闹闹吃顿饭多好。”
这时酒店副经理敲门进来,他对老李说了什么,老李眉头微皱,本身他的皱纹非常深,这下显得愈发老态,他对他们说,“你们先吃吧,我得会儿再回来,”
说着他拄着圆弧形的拐杖跛脚的走了出去,副经理连忙跟在他身后。生怕老人摔倒了,
“哎,这开饭店就是麻烦,”丛阮说。“赔笑不说,有些尖酸的顾客还总爱挑三拣四的,”
“服务行业都是这样,”王晴倒笑道,“没关系,咱们吃咱们的,不管他,”
狄登听不懂大家的话,又是小辈,一直闷不吭声的,对面的方若海间或打量着他和秋琳,
“第一次来中国?”方若海出声问狄登,纯正的英语让秋琳和狄登都很惊讶,
秋琳自从回来见方若海的次数不多,即使他就住在隔壁,偶尔碰到也就问声好,这个老爷爷看起来不苟言笑,非常喜好垂钓,每周至少有三天,在湖边坐一整天,
王晴也问丛阮,“他会英语?”
丛阮笑道,“老头儿年轻的时候到美国留学过,”
不怪王晴大惊小怪,在他们的那个年代能出国得多么了不起,
“不,十几年前来过一次,”狄登回答了方若海的问题,在老人面前,他表现的很有礼貌,
丛阮一听问王晴,“就是小秋回来的那次吗?”她掐指一算,和秋琳第一次见面不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他们那么小就认识了?”
王晴摇头,“我也不清楚,小秋当时回来参加一个比赛,只是顺便来水城,”她哪里知道狄登也参加了那场比试,而秋琳没有吭声解释,
王晴的话倒是提醒方若海,他隐隐约约想起去年报纸科技信息版面的头条,难怪秋琳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他对丛阮说,
“小王的孙女是麻省理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