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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华淡笑:“哦。”
她既然跟了秋夜弦,就注定要过着刀头舐血的生活,灾难、劫难什么的于她已经是家常便饭,她早已习惯。
如果不是这样的卜算结果,反倒不正常了。
“你怎么不怕呢?”祝慈看起来比她还着急,“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情!你好歹得紧张一点啊!”
“怕有什么用?紧张有什么用?”凤惊华反问,“怕了,哭了,紧张了,灾难就不会来?我就能平安无事吗?”
是啊,灾难来临的时候,除了顽强的打败灾难,无路可走。
她早就过了遇到灾难时只会哭、只会求救、只会怨恨的时期。
祝慈:“……”
半晌后,她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了。虽然你不在意,但我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救了我,又不贪图这株千年蓍草和千年神龟,这于我又是另一种大恩。我说过我有恩必报的。你的劫难,就由我来化解或逆转吧。”
凤惊华听得乐了:“你能化解和逆转得了万劫不复的灾难?”
如果她和秋夜弦一起被千军万马围杀,而且没有任何救兵什么的,她能化解得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
“我会尽力。”祝慈很认真,“只要我想尽一切办法,说不定能在你的劫难来临之前帮到你。”
凤惊华笑笑:“那就谢谢你了。”
她仍然没有把祝慈的话放在心里。
而后,她休息好了,祝慈通过卜算,为她指出了走出深山的方向。
凤惊华遵循祝慈的提示走,居然走出了深山,并成功地狙击了秋露霜的送信人。
那时,她仍然认为那只是巧合罢了。
在那之后,她就没见过祝慈,也很快忘了祝慈。
直到秋露霜被杀之后,秋夜弦准备送她去翠兰山“避难”之前,祝慈才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将一小盒薰香交给她。
“这是我报答你的礼物。”祝慈很认真的说,“这盒薰香有神秘的功效,你如果睡不好,精神不好,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时就点燃它,一定会有帮助的。”
凤惊华对祝慈“有恩必报”和“说话算数”的行情很是欣赏,也就没有拒绝,接过那盒薰香后笑着问:“神秘的功效?你具体说给我听听。”
“我也不知道。”祝慈摇头,“我花了很多年的心血,就研制出了这一小盒。据说这种香的功效因人而异。它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功效,就看你遇到了什么,想得到什么。”
凤惊华没把她的话太当回事,就没再多问,谢过之后,祝慈就一脸深意的离开了。
随后,凤惊华带着这盒薰香搬进翠兰山的别馆里。
她记得那时她因为思念秋夜弦和记挂家里,晚上常常睡不好,便点着薰香入睡,睡得挺好的。
前世里,她被秋夜弦和姬莲杀害的那夜,她也点着那盒薰香。
——这便是凤惊华与祝慈相遇的过程,也是她对祝慈的全部记忆。
想到这些,凤惊华也冲柱子后面的祝慈摆了摆手。
“怎么了?”阴九杀注意到她的脚步放缓,问。
“没什么。”凤惊华笑笑,收回目光。
她与祝慈果然有缘。以后,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197 出卖丈夫的女人们
听到狩王不会退婚的消息,祝巫终于回到京城,为狩王的婚事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
“就十月十日吧。”祝巫派人通知狩王,“十全十美啊,王爷与两位王妃定能圆圆满满,安康一生。”
离十月十日还有两个多月,他恨不得婚事早点举行,赶紧把祝芒那个扫帚星给赶出祝家,但狩王仍在养伤,不宜太早成亲,而且十月十日是下半年最不吉利的日子,配上祝芒的生辰与命格,更是大凶之日,祝芒的“天煞孤星”之命将会发挥到最大限度。
就冲着这一点,他非得将婚期定在那天不可。
阴九杀收到祝巫的口信,没有任何异议:“就按国师的建议办吧。”
他回了一趟阴府,请来紫依依与兰姗姗:“你们两人负责操办这次婚事,华王妃与我同住浮云阁,祝王妃就住在观月楼。场面不必办得太大,也不可太寒酸,过得去即可。”
紫依依与兰姗姗恭敬的道:“是。”
“王妃”两个字深深的在她们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她们等了一年又一年,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离开王府的机会,等来的,却是两位王妃。
“两位”王妃啊,一个才貌名声不如她们,一个甚至来自民间,跟她们都没得相比,她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这两位准王妃中,一个住在本就是为王妃所准备的观月楼,一个则跟王爷住在一起,待遇远高于她们,她们掌控王府多年,却将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里将权力让出去,心里,阴郁到了极点。
阴九杀短短几句交待完后就离开王府,返回军营,将整整一个王府的寂寞留给她们。
“你们若留在王府,将会衣食无忧,但本王永远不会碰你们”——王爷的话,在她们的耳边萦绕。
守一辈子的活寡,无儿无女,在衣食无忧中老去和死去——这就是她们的命运?
不!她们绝对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她们要继续战斗到底!就算要死,也要拖着所有人一起死!——回到房间以后,她们再度变成无畏的战士。
深夜,兰姗姗独自坐在桌边,字字斟酌,给父亲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她先以委屈的口气告诉父亲王府的现状:王爷欲逼她们离开,甚至不惜说出“本王永远不会碰你们”的荒唐之语来,伤透了府里多姬妾的心,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她们犯了什么错。
然后,她以委屈的口气告诉父亲,她跟了王爷整整五年后,终于明白王爷不近女色的原因:王爷曾经在战争中伤到命根子,暗中进行过多次医治,但病情时好时坏,不宜亲近女色,而最近两年,王爷彻底不行了,才以种种名义和借口拒绝与姬妾同房,甚至一次次的遣散姬妾,众姬妾中有大半仍是处子之身。
最后,她以肯定的口气告诉父亲:王爷这次迎娶王妃,一定也不会与两位王妃有夫妻之实,她同情两位王妃,更同情王爷,所以不会有任何怨怪。但她担心两位王妃未必如她一般能守得住空房,日后若是闹出什么怀了王爷子嗣之类的事情来,王爷就太可怜了,希望父亲能指点她该如何是好。
她把信写好之后,装进兰家从黑家那里高价购买的信匣,将信件放进去,将信匣锁死。
只有父亲知道如何开启这个信匣,如果信匣落入别人的手里,别人也无法打开,若是要强行打开,信匣将会自动破损,将里面的信件撕毁。
她明天就会派人送信匣给父亲。
父亲看了她的信后一定知道她的意思:既然她当不成狩王妃,也无法生下狩王的子嗣,那么兰家也不必再对狩王客气,就暗中将这些“内幕”透露出去,让狩王彻底失去男人的尊严,也让两位王妃以后若是怀孕,将会面对种种质疑与流言!
如果皇上对王爷真的心存芥蒂,那么,这些消息透出去,都遂了皇上的心。
只是,兰姗姗写完之后躺在床上,还是哭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留在这里?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做这样的事情?
同一个时刻,紫依依也在写密信。
写给皇上的密信。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皇上写密信,既然要写,就写得狠一些。
王爷既然对她这么绝情,那她就无义,虽然她以前也不见得对王爷有义。
她要告发的第一件事就是——狩王很可能与连横有勾结!
这个消息是她编造的。但她也不是没有任何根据。她在信里告诉皇上,连横的人中有一个叫方白的就住在王府里,还是王爷的亲信。方白以为她是皇上的人,不让她靠近王爷,逼她背叛皇上,还强行玷污了她,想以此控制她。她为此怀了身孕,还偷偷打掉了孩子。她已经走投无路,向皇上言明此事,希望皇上明查。
这个世上,最高明的谎言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在她编造的这个故事里,除了被“强行”玷污、背叛“皇上”之外,其它的基本都是真的,皇上若是去查,会发现她的话都有迹可循。
不管皇上信了几分,皇上都会更加猜忌王爷。
她向皇上告发的第二件事就是——狩王同情和怀念前太子秋月明。
她如此证明:狩王私藏了一幅前太子的画像,她原本已将这幅画偷到手,却被方白抢了回去并藏到别处。另外,狩王爱妾“花京儿”的弟弟长得很像前太子,狩王以“养病”的名义将这个男孩关在深屋,不让外人靠近,而花京儿的身上还遍布受刑所致的伤痕。
她在信中道,自己无意间看到那个男孩的面容和花京儿身上的伤痕后,男孩就突然被杀身亡,花京儿则神秘失踪,两人彻底从王府消失,感觉甚是蹊跷。
她就说了这两件事,没说自己敢以性命担保这两件事情的真实性,只是说“请皇上明查”。
写完这封有点长的信后,她在黑暗中躺下,脸上泛着笑意。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此时的笑意,一定发现她的笑容美丽而寒冷。
只参杂了三分谎言的真话,经得起查,她没什么好怕的。
那么,王爷怕不怕呢?
她告诉皇上的事情,可是很严重的,皇上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不给她这样的女人留情面和希望,是很可怕的。
次日,阳管家带上几个管事和兰夫人的贴身嬷嬷前往兰家,和兰家洽谈采办王爷婚事所需的物件,兰夫人为了避嫌,没有一道同行。
这趟行程,兰夫人的贴身嬷嬷将那个信匣暗中交给了兰久芳。
同在这一天,紫依依也带上金兰院四姐妹一同出门,为未来的狩王妃挑选家用。
王爷一贯低调,一定不喜欢大操大办和宾客盈门,所以宴请宾客什么的倒是小事,关键是两位王妃的新房和家用一定要齐全、高档、有水准,不让外人说王府亏待了两位王妃。
在首饰店,紫依依在挑选珠宝的设计图时,暗中将一封信交给了店小二,店小二不动声色地接过去,表情没有丝毫破绽:“这些款式都是新出的,每款只打造一件,夫人若有喜欢的,咱们店可以请名匠打造,一个月内可以交货。”
真正高档的珠宝,都是名师设计,顾客定制,再由名匠打造,限量售买。
这家首饰店很高级,但同时,这家店也是皇上设在民间的情报点之一。
紫依依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将情报送出去。
而后,她带着一行人离开首饰店,继续去逛其它店铺,日头偏西时才回到府中。
晚上,紫依依梳洗完毕后,独自坐在镜前梳妆。
她想着她昨天晚上和今天做的事情,唇边泛起冰冷的微笑。
她这么做,无异于将狩王逼上绝路,也是彻底堵死了自己的退路,毕竟狩王是她的夫,她的夫出事,她也好不了,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过得不好,别人也休想过得好。
“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情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她悚然一惊,张口就要喊人。
但一把刀抵住了她的颈侧。
她慢慢的转头,看到方白在冷冰冰的看着她。
她看着方白:“你又想做什么?”
方白冷笑一声,甩了甩手中的信:“你今天在首饰店里送出了一封信,以为没有人知道?”
紫依依的脸色发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别玩花样,你玩不过的。”方白将手中已经拆过的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这下,你已黔驴技穷。”
紫依依道:“你不是想杀王爷么?这封信传到皇上的手里,不是对你有利么?你为什么要将这封信拦下来?难道,你们真的跟王爷勾结?”
之前,方白说他是被派进王府当卧底,暗中刺杀狩王的,但方白现在做的,分明就是在保护狩王。
方白一噎:“……”
他被这个女人套出话来了,他不应该跟这个女人废话的。
于是他冷笑:“我是来杀你的,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你以为我只写了一封么?”紫依依马上接话,令他想刺下去的手一顿,“我知道你们很厉害,我担心我写出去的信会被拦下,所以我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你只发现了这封在首饰店里送出去的信,没有发现我在风筝铺子送出去的信吧?”
方白用很可怕的目光盯着她,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不相信?”紫依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