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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茶几边,给玉蝶倒了一杯茶。
玉蝶踌躇半晌后,在她对面坐下,缓缓的道:“凤小姐,不管我接下来要说什么,都请凤小姐切勿动怒,毕竟,这只是一场交易,而不是威胁。”
凤惊华目光微微一凝,盯着她,平静的道:“玉姑娘挑这个时候来找我说重要的事情,估计不是什么好事,那么,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
经过了秋夜弦对她用强的那件事,她至少可以确定,她这生不会再遇到比阴九杀更好、更让她欣赏的男人了,不管她现在是否需要爱情和婚姻,她都下了决心,她会努力让自己真正爱上这个男人,努力让自己和他得到幸福——比当年她对待秋夜弦时还要更爱,还要用心。
“不能。”玉蝶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不让自己退缩,“凤小姐,我要对你说的事情,对你来说也许是一桩非常糟糕的交易,但也许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何选择,终归由你决定。”
凤惊华隐隐又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她慢慢喝了半杯茶后,双手捧着杯子,微笑:“那么,请玉姑娘说吧,只是时间不多,还请玉姑娘说得简洁一些。”
就算玉蝶要说的事情很可怕,或者很危险,或者很为难,她还能承受不住?
活了两世,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已经伤痕累累,不过,她现在不是还过得好好的吗?
没事的。这次她也能撑过去的。
玉蝶深吸一口气,说出她和陛下都无法再回头的魔咒:“十三年前,我国的长公主随宫廷侍卫长前去贵国的谊州……”
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她平缓而清晰的声音,在低低的回响。
一刻多钟后,房门打开了,玉蝶面沉如水的走出来,一言不发的离开浮云阁。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阴云等了好一会儿,既不见夫人出来,也不见夫人叫她,心里有些奇怪:拜堂的吉时很快就要到了,喜娘和侍女们已经在浮云阁门外催促了,夫人在磨蹭什么呢?
她推门而入,刚想提醒夫人,就被凤惊华的模样惊到了。
凤惊华呆呆的坐在那里,已经泪流满面,握着茶杯的双手颤抖得很厉害,茶杯里的水不断溅出来,她却没有任何察觉。
阴云跟着凤惊华已经将近两年,从未没有见过凤惊华害怕、惊慌、脆弱、怯懦,更没有见过凤惊华流泪,而眼前的凤惊华虽然没有哭出声来,却显得如此悲伤,如此无助,如此脆弱,而且随时都会倒下来。
“夫人……您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道,“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请王爷过来一趟,您有什么事跟王爷好好说说?”
凤惊华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浸满,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宛如眼里流下的都是血。
此时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心里满满的都是刚才听到的一切。
“夫人?”阴云觉得大事不好,伸手戳了戳凤惊华的肩膀,“夫人,您还好吧?”
然而,凤惊华只是颤抖得更厉害了,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十指不断哆嗦,却还是不说话。
阴云不敢擅自处理眼前的景象,转身就跑出去:“你们赶紧去请王爷过来,马上,快!”
侍卫二话不说就消失。
而后阴云就站在门外,来回转圈,不时往房间里瞄一眼,生怕凤惊华出什么事。
很快,阴九杀赶到,他也不说话,如风般卷进房间里。
此时,凤惊华已经停止了流泪,正站在窗边,拿一张毛巾慢慢擦拭脸庞。
阴九杀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出什么事了?”
凤惊华将脸上的毛巾微微挪开一角,露出红肿的眼睛,缓缓的道:“抱歉,我不能嫁给你了。”
!!
323 被软禁的女王
新娘临到拜堂了才说不能嫁,换了普通的男人一定觉得受到了污辱和蔑视,要么震惊要么愤怒要么伤心,但阴九杀却很平静:“请告诉我理由。”
凤惊华的声音透着沙哑:“我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今天晚上,她的心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平静下来。
除了前世死亡那夜,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无措和失控过。
阴九杀的眸光转深:“难道你遇到的事情,连我们一起努力都无法解决吗?”
凤惊华定定的看着他许久后,含着眼泪,默默的点头。
阴九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掠了掠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缓缓的道:“我去取消婚礼,你好好歇息,待冷静下来了再告诉我理由。”
他刚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凤惊华泪水涟涟的看着他:“你骂我吧。”
是她对不住他。他若是不打不骂不怪,她会很难受。
阴九杀笑了笑:“为什么要骂你?你只是现在不能成亲罢了,又不是要杀我,更不是犯罪,为何要遭到我的责难。”
凤惊华道:“可是,你会很丢脸……”
阴九杀又笑了一笑,死美人般的脸庞就像活过来一般:“我的脸,没有人能丢。”
凤惊华:“……”
“放心吧。”阴九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的道,“我没那么脆弱。”
而后他轻轻拉开凤惊华的手,平静的走出房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凤惊华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举行拜堂仪式的中庭是什么反应,总之,没过太久,喜乐消失了,喧闹声也消失了,原本热闹的阴府忽然之间就安静下来,只有大红灯笼和大红蜡烛仍在幽幽的燃烧。
浮云阁里的侍卫和侍女都退出去了,只留下凤惊华。
凤惊华摘掉凤冠,脱掉霞帔,解下大红嫁衣,只披了一件白袍,走到海棠花下,独自坐在石椅上,久久不语。
阳春的夜风很温柔,却无法抚慰她汹涌澎湃的心。
此时她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中庭,宾客们听到婚礼临时取消,全都懵了,但不等他们发问,阴九杀就若无其事的坐下来,淡淡的道:“如果各位要回去,我就不送了,如果各位不急着回去,就与我痛饮一百杯。”
他太从容,太镇定,宾客们的震惊还没有消除,就受到他的影响,觉得这次婚礼又没办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他们坐下来,开始吃吃喝喝。
说起来,在座的宾客几乎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若是为了这点事情而反应激动,实在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喝了几杯以后,终于有人问狩王:“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临时取消婚礼?”
阴九杀淡淡的道:“有人从中作梗,想让这门婚事办不成,不过,总会解决的。”
“哦,原来如此——”众人纷纷恍悟,但都识趣的不再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估计事关皇室机密、王爷和凤女的**什么的,他们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女宾席这边,玉梵香却是心头大震,目光明暗交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折?
一方面,她真心祝福凤惊华与狩王,另一方面,她隐隐期待着会有“奇迹”发生,然而,当“奇迹”发生时她却又觉得震惊和不对劲,甚至怀疑这样的意外是不是与她有关。
但她发现众人很快就平静下来后,她笑着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会与她有关呢?而且狩王只是说“暂时”取消,这说明他们还是有可能会再次成亲,她何必觉得不安?
于是她便不再多想。
当女宾这边的宴席差不多结束时,她想去跟凤惊华打个招呼,却怎么都找不到玉蝶。
如此场合,玉蝶怎么乱跑?她心生不悦,在后院找起玉蝶来。
此时的玉蝶,正被狩王堵在一处幽暗的角落里。
“你跟惊华说了什么?”阴九杀盯着她,冷冷的问。
玉蝶缓缓的道:“王爷,这是我与凤姑娘之间的秘密,她若是想让您知道,一定会告诉您,您真的没有必要来问我。”
阴九杀的眼里又透出那种能穿透黑暗的犀利之色:“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玉蝶沉默了半晌才道:“无可奉告。”
阴九杀淡淡的道:“那么,我只能去问你的主子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玉蝶脸色大变,猛然冲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行为,陛下她并不知情,请王爷不要为难我家陛下。”
阴九杀的表情已经变得一派肃杀与冰冷:“那么,就回答我的问题。”
玉蝶触到他的眼神,一时间不寒而栗,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只是找凤小姐做了一桩交易而已。她若是接受这桩交易,就不能在现在与你成亲。”
阴九杀咄咄逼人:“什么交易?”
玉蝶虽然面露惧意,却不肯说出内情:“这桩交易对凤小姐很重要,也很敏感,还涉及到凤小姐的私事,我真的不能说!”
阴九杀淡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玉蝶心一横:“这是凤小姐所做的决定,王爷若是怪我,要杀就杀罢!”
她在擅自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已经有了豁出一切的觉悟,就算狩王怪罪,她也认了。
反正,凤惊华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阴九杀慢慢抽出腰间的软剑。
“慢着!”突然,一条人影冲过来,盯着他们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玉梵香。她在这时候找到了玉蝶,顺带发现了狩王。
阴九杀看到她过来,缓缓的道:“你的人破坏了我的婚事,不知玉大人可否知情?”
玉梵香震惊不已:“你是说……玉蝶跟今晚的事情有关?”
她连连摇头:“我并不知情。但我可以保证,如果玉蝶真的坏了王爷的婚事,我一定会给王爷和惊华一个交待。”
她确实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已经察觉到玉蝶很可能不是无辜的。
玉蝶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总不可能是拿着那枚碧玉板指,要求凤惊华取消婚事,作为报恩吧?那样的要求不可能得逞!那么,玉蝶还有什么筹码,份量重到能让凤惊华作出如此让步?
一时间,她心里千转百回,不得其解。
“很好。”阴九杀收回软剑,“我会等着玉大人的交待,希望玉大人别让我等太久。”
而后他便飘然离开,很快消失。
“玉蝶!”玉梵香又惊又怒,“你到底做了什么?”
玉蝶已经恢复了平静:“陛下,回到别馆后,我自然会一一告诉你。”
玉梵香压下心头的怒气与不安,与她回去了。
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玉蝶的坦白,而是心腹们的软禁。
她被关在秘室里,只能通过一个孔洞对外说话:“你们竟敢囚禁我,想造反不成?”
几名心腹齐齐跪下来:“陛下,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和锦国好,待事情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放您出来,任凭您处置。”
玉梵香简直要疯了,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
324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未来
漫漫长夜,冷风凄凄。
凤惊华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是,她的心境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熊掌与鱼翅,她终究只能选择其一,而选了,便不能回头。
她慢慢站起来,抬袖抹去眼角的泪珠,准备回房睡上一觉。
“夫人,有一位祝小姐求见。”阴云推开院门,走过来,小心的道。
“让她进来吧。”凤惊华平静的道,而后补充,“以后叫我凤小姐。”
既然婚事已经取消,她便不再是凤夫人。
阴云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而后,一位秀气的年轻公子走进浮云阁,脑袋转了一圈后停在凤惊华脸上,走过来。
“你还好吧?”女扮男装的祝慈问。
她也收到了凤惊华的婚礼请柬,只不过她与凤惊华的来往不宜让祝家知道,所以她收到请柬并前来出席婚礼的事情,并没有别人知道。
凤惊华微笑,脸色还是苍白,只是已经没有了泪水:“现在已经好了,多谢你的关心。”
她活到现在,能让她真心感谢的人已经不多了,祝慈算是一个。
“你能挺过去的。”祝慈轻声叹息,而后迟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这段时间不时给你占卜和算卦,知道你近期一定会非常不顺利,但我不好跟你说这些,怕坏了你的心情……”
比如这桩婚事,不管她算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