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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两个人都鬼鬼祟祟的,一个住得这么隐蔽,一个坐的马车这么普通,大有问题。
现在于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乌牙叉的嘴里问出巴甸的秘密。
乌牙叉的城堡固若金汤,建在山上,外墙又直又高,无处可攀,且只有一道铁门,她就算混进去,只怕出不来。
她要怎么样才能近得了乌牙叉的身边?
她在城堡附近转悠了半天后回到客房,好久才能入眠。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带上秋骨寒直奔苦饮居,持续的敲门。
她没敲太久,门就打开了,雾公子出现在门后。
第二次见雾公子,凤惊华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盯着他的脸,微微出神。
这个男人,明明长得这么出众,偏偏让人记不住他的长相,让她有种每次见到他都一定恍如初见的惊艳感。
雾公子看到她,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她身侧的秋骨寒脸上,不动了,一脸的惊讶。
秋骨寒也是。他盯着雾公子的脸,一眨不眨,目光既惊讶,又困惑。
三个人就这样互望着,好一会儿不说话。
直到晨风吹来,挂在竹棚下的风铃发出动听的声音,凤惊华才回过神来。
她出什么神呢?难道她见过的美貌男子还少吗?真是太没出息了。
再说了,雾公子是个哑巴,她还能等雾公子先开口吗?
她两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笑容:“雾公子早安,我们慕名而来,想请你泡上一壶好茶,再请你弹上一曲,可否?”
雾公子微微一笑,似乎没认出她是前几日晚上夜闯饮苦居的蒙脸人,转头,看向一侧。
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似乎都会说话。
凤惊华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随他的目光看过去,门的里侧居然有一个功德箱,功德箱里有银票,还有真金白银,看着数目就不小。
凤惊华心里了然,嘴上却故意问:“我要付多少费用才合适?”
雾公子只是温温浅笑,没有任何动作。
但凤惊华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给多少都是心意,无妨。”
404 雾公子,请帮个忙
唉,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这般超然脱俗的人物面前,在这般超然脱俗的庭院面前,她给得太少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小气,太没仁爱?
而且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雾公子而言很不厚道,她不大方点,被上天唾弃的话就不太好了。
凤惊华在心里嘀咕着,掏出一张数国通用的银票,在雾公子面前展开,确定他看清真伪以后,将银票投进功德箱里。
这是一千两面额的银票。
够支付他的辛苦费了吧?
雾公子微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的笑容并不比她付钱之前更亲热和更好看,看来他真不是很在意钱的问题。
他领着凤惊华走到那间挂着风铃的竹棚底下,请她坐下之后,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凤惊华就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稍等片刻。
凤惊华也笑得斯文:“没关系,公子慢慢来。”
雾公子欠了欠身,走出竹棚,往木屋走去。
秋骨寒继续盯着他的背影,仍旧移不开目光。
凤惊华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觉得他比你长得好,难受了?”
这两只男人打从照面开始,就互盯着对方猛看,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将虎崽子丢在这里,乐得轻松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而已。”秋骨寒若有所思,“但我又确定我绝对没有见过他,有些疑惑罢了。”
“还有。”他顿了顿,强调,“我没觉得我长得不如他,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
因为被她催着出门,他来不及扮丑,便把头发放下来,遮住脸颊后,就顶着这张一张旷世美颜出门了,他觉得这个叫雾公子的男人会这样看他,很可能是身为美男子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的缘故。
凤惊华听了冷冷冷冷的笑了两声,他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
秋骨寒双手托腮,看她:“你发出这样的笑声,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凤惊华踢了他两脚,“你在这里转转,看看这里有多少人,这些人有没有问题。”
秋骨寒凑过脸:“我们一起散步好不好?”
这个庭院并不华丽,也不是特别大,却将人工设计与自然野趣结合得很好,既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也没有杂乱无章的粗鄙,看着舒服,漫步其中更舒服。
凤惊华冷冷的道:“要不要我打断你的腿?”
秋骨寒立刻站起来,走出去,到处闲逛起来。
一刻多钟后他回来,坐下:“除了那个雾公子,我就发现了一个种菜的老头,还有一个正在蒸馒头的年轻男子,他们看起来都很正常。”
凤惊华道:“你确定只有两个?”
秋骨寒道:“这里一目了然,我不会看错,除非这里有秘道和暗室。说到暗室,这里就只有一间简单的木屋,其余都是单薄的棚子,不太可能修建暗室。”
凤惊华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这时,雾公子捧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已经升起碳火的小炉子,有紫砂壶,有水壶,有茶叶,以及两只精致的白瓷茶杯。
雾公子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木桌上,拿起水壶,往紫砂壶里倒水,而后将紫砂壶放在炉火上,慢慢的烧水。
他的动作很斯文,很优雅,虽不是纤纤玉手,也没有暗香浮动,却比任何花枝招展的美人都让人看得舒心。
凤惊华盯着他,忽然道:“雾公子,我听说本城城主很喜欢来您这儿喝茶,而我一直想与乌城主结交,不知可否请您立刻写张贴子,请乌城主过来喝茶?”
雾公子微微偏头,面露为难的看着她。
凤惊华笑笑:“雾公子与乌城主一定是老相识了,我相信雾公子一定有办法请乌城主立刻过来,还请雾公子不要推拒,帮我这一个忙才好。”
雾头子摇摇头,眼神有些无辜,有些遗憾,有些难受。
换了普通人触上这样的眼神,八成会觉得自己强人所难,心里有愧,但凤惊华不是普通人。
凤惊华微笑:“雾公子,你就算已经不是出家人,但也曾经是出家人,还是虚无大师唯一的徒弟,一定有救人救难、普度众生的心胸。我现在是没办法了,才请你帮这个忙,你若是拒绝,可是不好哦。”
雾公子却还是坚定的摇头。
此时,炉子上的水烧开了,雾公子拨出几块碳火,而后微微倾身,伸手去提紫砂壶。
突然,他的身体一震,慢慢转头,看向凤惊华,一脸震惊和疑惑。
凤惊华的手里,握着一串被磨得光洁滑溜的檀木佛珠。
这串佛珠,原本是挂在他的脖子上的。
“雾公子,这是你的心爱之物吧?”凤惊华微笑,“你帮我请乌城主过来,我便将这串佛珠还你,要不然,我便带这串佛珠走了。刚才我不是支付了一千两银子么,就当我买下这串佛珠的价钱好了。”
雾公子就拿了一根布带束发,就穿着一件陈旧的灰衫和一双陈旧的布鞋,除了这串还稍微值几个钱的佛珠,他的全身上下可谓朴素和简单到了极点。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串佛珠对他很重要。
再看看这串佛珠的颜色和手感,显然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而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又是几年前才遁入佛门的,可以认为,这串佛珠是虚无大师的遗物,珍贵之至。
雾公子蹙眉,探究的看着她,眼里脸上却没有怒意,显然修养极好。
“雾公子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吗?”凤惊华笑,“我会哦。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干,但我一定要见到乌城主,要不然,我可是连掳走你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哦。”
雾公子无语。
凤惊华微微凑近他,指指自己的眼睛:“雾公子,你拥有一双慧眼与一颗慧心,你现在就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是不是写着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得轻松,但目光可是冰水里的钢铁,极度强硬。
雾公子看了片刻后才无奈的移开目光,先是摇摇头,而后点点头,而后带点警告的看着她。
凤惊华知道他在无奈的答应自己,同时又警告她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笑笑:“雾公子放心,我只是想问他一点事情而已。你想想,他可是这里的头儿,我若是伤了他,还能活着离开吗?”
雾公子没有表示,只是脸色有些沉郁。
凤惊华冲秋骨寒甩头:“把贴子拿出来。”
秋骨寒拿出贴子和笔墨,摆在雾公子面前。
雾公子也不多说什么,提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而后落款“饮苦居”。
凤惊华拿起贴子一看,上面写的是“你与昨日的客人有东西落在本居,还请速速来取”。
她笑了,意味深长:“雾公子果然有一颗慧心。”
如果乌牙叉与巴甸谈的真是不可见人的事情,乌牙叉一定会立刻来取丢失的东西,很可能还是亲自来取,不可能让别人有机会看到这件东西。
雾公子却低头泡茶,再不理她。
凤惊华将贴子交给秋骨寒:“去吧。”
秋骨寒听话的拿起贴子就走。走到门外,他才轻轻的叹息:“没想到竟然是个哑巴,可惜,太可惜了。”
405 巴甸的把柄
乌牙叉确定信上的笔迹确是雾公子特有的风格以后,想都不想就叫人备马,往饮苦居奔去。
他与那位客人的会面乃是机密,消息若是传出去,或是留下什么把柄,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所以,他不能不急,不能不赶。
然而,他刚踏进饮苦居的门,门就迅速被关上了,紧接着一根粗大的绳套从天而降,套在他的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绳套就缩紧,将他紧紧套住。
他年纪不轻了,又养尊处优多年,身体已经发福,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灵敏矫捷,但他也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没有任何准备,也来不及反抗就被制住了。
一旦被对方先发制人,他的处境便很被动。
他张嘴就要叫人,然而一团东西更快的塞进他的嘴里,将他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挣不脱,叫不得,他现在只恨他没有带护卫上来。
对方蒙头蒙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完全看不出对方是谁。
对方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扯进木屋。
他进了木屋一看,心都凉了。
屋里还有另外一个蒙面人,而雾公子及他的两名随从也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会不会是费国那边发现了他和八皇子的事情,派人前来收集证据并收拾他们?
他和八皇子密会的证据,不会落到对方手里了吧?
想到这里,他吓得脸色煞白,冷汗如珠。
屋里的另一个蒙面人,便是凤惊华。
凤惊华仔细观察着乌牙叉的表情,冲秋骨寒使了个眼色,秋骨寒便先后揪着雾公子等三人,将他们关进内室。
而后,凤惊华走到乌牙叉面前,不说话,先给了他几脚,而后拿出刀子,先拿刀背在乌牙叉的左脸上拍拍,右脸上拍拍,戏弄了一番后,才阴狠着脸道:“乌牙叉,你跟巴甸干的好事我们全都知道了,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想保自己,还是想保巴甸?”
乌牙叉并不是怕事的人,但是,他现在干的事情极度危险,容不得他担心。
另外,凤惊华的眼神和口气都很冷酷很凶残,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加上她一开口就报出“巴甸”这个禁忌的名字,更是让他心生绝望。
完了!真的完了!他跟巴甸的勾结,真的被发现了!
他慌是慌了,但没有彻底失控。
“你、你们是谁?你们想、想干什么?”他努力镇定,努力想的拖延时间。
“这还用问吗?”凤惊华的眼睛在狠笑,“你别想拖延时间,就算你拖到手下前来找你,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杀你,因为,杀你只需要一秒而已。”
乌牙叉的脸上全是汗:“我是岚城的城主,你们若敢伤我,绝对活不了……”
“是吗?”凤惊华慢条斯理,“对我们的主子来说,我们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巴甸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乌牙叉,你若是想保自己,就供出巴甸来这里的一切行为,然后将证据交给我们,我们就放过你,否则——”
她手指微一使力,她手中的刀子就在乌牙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否则我们就将你的事情告诉乌牙苏,你知道乌牙苏会怎么收拾你吧?”
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