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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起来,抽出插在门框上的弯刀,冲到窗边,直接从三楼跳下去,大吼:“有刺客,是个女人——”
死寂的深夜,他的吼声宛如虎啸狮咆,震动了黑暗,撕裂了寂静。
他的侍卫们个个皆训练有素,他的声音一响起,他们迅速冒出来,一边分出几个人守在主人的身边,其他人则四散开来,搜索可疑人物。
巴信大喝:“包围所有的出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出去,快!”
这次,他不会再让那个女人跑了,绝对不会!
他的侍卫们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唯一的大门,同时分头把守围墙,不让刺客有逃出去的任何机会。
只要刺客还呆在英雄冢,他们就一定能将她找出来,所以,先包围英雄冢才是上策。
与此同时,英雄冢也纷纷亮起无数的灯光,惊慌失措的客人们和姑娘们衣衫不整的从各个房间里冲出来,不断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刺客在哪里?有几个刺客……”
触到巴信阴鸷的眼神,所有人都噤了声。
巴信环视四周,下令:“将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抓到一处!还有,对所有人进行验身,刺客很可能会女扮男装,一个都不能漏过!”
英雄冢的老板已经赶到,面对他的命令,半点都不敢质疑和违抗,立刻道:“快快,把所有姑娘和丫环、嬷嬷都叫过来,就算是病了的也给我抬过来!”
隼王在英雄冢遭受行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她若是处理不当,英雄冢就要灭门了。
而后她走到巴信身边,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您受伤了,先到室内坐坐,让大夫给您看伤如何?”
巴信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那些客人道:“跟我认识的都滚出来,站到一边,别碍手碍脚的!”
347 王的女奴
这里的客人大多是权贵,其中还有皇室成员,如果真被验身,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听到他的话,这些客人都呼了一口气,纷纷过来跟巴信打招呼,表示自己不是女扮男装的刺客,而是货真价实的本尊。
巴信对他们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到某个房间里呆着。
这时,一名侍卫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王爷,我们冲到大门的时候,刚好有两名客人离开,我已经派人去追那两名客人,但追到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巴信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道:“加派人手,一半去追刚刚离开的客人,一半继续调查这里的人!”
就在这时,突然又听有人高呼:“着火了——倚红楼着火了,快救火——”
他转头望去,果然见一栋小楼里传来熊熊火光,将本就灯火通明的后院照得更亮。
几乎每一个人的脸庞都被照得清晰透亮,然而,这些人里,没有他要找的女人。
“王爷,您看,我可否带这些下人去救火?”老板小心翼翼的问。
巴信唇边泛起兴奋的笑意:“去吧。”
他可以肯定,这把火是那个女人干的。
那个女人为了顺利逃走,故意放了那把火,弄乱局面,调走部分人手。
真是聪明又胆大包天的女人!
就是要这样的女人,才有征服的价值!
才值得让他认真去玩这橱猎游戏。
不管她怎么逃,他一定会抓到她这只逃走了多年的猎物。
这一夜,英雄冢彻底不眠。
所有人都被带到巴信的面前,一一过目或验身。
一直忙到天亮。
没有找到刺客。
累了一夜又慌了一夜的客人终于能离开,姑娘们终于能回房休息。
巴信却没有半点困意,他坐在桌边,一边喝酒,一边让大夫给他包扎伤口。
一夜未合眼,他的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犀亮和锐利,就像身处战场,纵横弛骋,不知疲惫,高度兴奋,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寒冽和专注,令他的侍卫们都暗暗心惊。
只是一个刺客罢了,又没能重伤主子,主子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执着不休?
以主子的性子,根本就不怕别人行刺。
在主子看来,有人行刺他就只是一场稍微有点刺激的游戏罢了,可以让他找点乐子,刺客若是被他抓到,定被他折磨致死,若是能逃走,主子也不会去追。
为何主子这一次却是例外?
待主子的伤口包扎完毕,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一名心腹终于问巴信:“爷,您为何非要找到那名刺客?难道那名刺客有什么特别么?”
就在之前,主子又加派人手,全力调查昨夜那个将红娇打晕、与哑巴同伴突然消失的客人,主子似乎认为那名客人就是女扮男装的刺客。
到底那名刺客是什么来头,能让主子这么上心?
巴信唇边泛起少有的欢愉的笑意:“巴刀,你可还记得四年前,我在怒河北岸的森林里抓到的那名女奸细?”
巴刀一听,眼睛立刻睁大:“爷的意思是说,昨晚行刺你的刺客,就是那名逃走的女奸细?”
只是一个女奸细而已,又过了这么久,他哪里还会记得?
但听到主子提起来,他对那个女奸细的印象与回忆就瞬间清晰和完整起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记得那个女奸细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倔强的眼神与双唇,如同手臂上的伤疤一样清晰可见。
那么倔强和顽固、怎么折磨都不开口的女奸细,连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啊。
“没错。”巴信得意的道,“我看到了她的脸,就是她没错。”
“巴刀,”他居然开心的笑,“你说,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不是缘分呢?”
巴刀的心里立刻升起不妙的预感,主子的这种笑容,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如果主子的目的只是杀了那个女奸细,那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如果主子的目的是征服那个女奸细,那问题……就大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奸细宁可死也绝对不会屈服,而主子非要征服她不可,一旦让主子找到那个女奸细,必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主子可是最强的皇子,最强的王爷,最有力的皇权争夺者啊,怎么可以跟一个女奸细纠缠不休?
“爷,”他暗自揣摩着,小心翼翼的道,“她伤了您,咱们找到她后就杀了她吧?”
“杀了她?”巴信狠狠的笑,眼里都是执着和火焰,“这岂不是便宜了她?我抓到她后一定要剥光她的衣服,恶狠狠的折磨她,玩弄她,让她在我的身子底下哭泣和求饶,还要让她没有了我就活不下去,生生世世都只能成为我的玩物和奴隶……”
巴刀听得大惊失色,主子居然连“生生世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主子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巴刀,”巴信又在笑,“你一定没有看到她现在的脸,比那时还不错,而且她现在不脏不臭不流脓不长虫子,玩起来一定很带劲!呵呵,真想剥光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哭起来的声音又怎么好听……”
他的口气很凶狠,眼睛也很凶狠,似乎对那个女人充满了恶毒和杀意。
然而,巴刀从他的眼睛和笑容里,看到的却是男人对女人的**与占有欲。
非常强烈的,几乎能焚化一切的占有欲!
他从小跟着主子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对任何女人表示出这样的情绪。
他对主子的这种心思,感到了极度的不安。
“爷,”他小心翼翼的道,“阴九杀即将抵达怒河,您不是一直很想和阴九杀较量吗?您还是专门致志,好好收拾凤翔空和阴九杀吧……”
“抓捕那个女人和收拾凤翔空、阴九杀能有什么矛盾?”巴信不以为然,“我用不了几天就能抓到那个女人,然后再去收拾尚国人也不迟!”
“爷——”巴刀努力想劝说他。
“你出去。”巴信看他没有附和自己,很是不悦,冷冷的道,“我要休息了。”
巴刀还想努力,但看到他的表情,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触怒他,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巴信抚摸着手背上那浅浅的、却很清晰的齿印,眼里闪过熔岩一般的热气。
“我的女奴,没想到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低头,轻吻那几个齿印,桀桀的笑,“这是天意!天神的恩赐啊!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你这一生都注定是我的奴隶!只能在我身下哭泣和哀求的奴隶!哈哈哈——”
他征服过、折磨过和杀掉过很多女人,而且对她们没有任何印象和记忆——除了那个女人,那个女奸细!
唯一一个没有被他征服的女人!
唯一一个从他手下逃走的女人!
348 永不屈服的女人
她不屈的、决绝的眼神和倔强的、紧抿的双唇,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眼和最迷人的唇。
那时,他如此执迷于她的眼神和唇瓣,以至于放下军务,泡在昏暗腥臭的刑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换着法子折磨她,乐此不疲。
他既渴望着她的投降与屈服,又希望她能保持这样的不屈与顽强。
他甚至第一次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彻底占有这个女人的**——男人对于女人的**,而不是强者对于征服反抗者的**。
只是她当时实在又脏又臭,就像从臭水沟和垃圾堆里泡了很多天后爬出来的怪物,没有一寸肌肤不覆盖着污垢,完全看不出原貌,只能看出她的身材很完美,结实,修长,前凸后翘,没有一丝赘肉,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他身为顶级的贵族,真没有饥渴到去侵犯一个脏污不堪、散发着恶臭的女人。
在她数次昏过去以后,他拿水泼她的脸,泼了几次,她的脸居然被泼干净了,露出一张浓眉大眼、高鼻丰唇、五官分明的脸蛋来,这张脸上虽然也划着伤口,却深得他的意。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想将拇指插进她的嘴里,幻想与她唇舌交缠、彻底占有她的画面,甚至已经决定先放过她,将她清洗干净并处理好伤口后就占有她。
然后她却对他的动作表示出异常的厌恶和愤怒,将头扭到一边。
她的举动激怒了他,他伸手去捏她的下巴,没想到她居然偏了偏头,张嘴去咬他的手背。
就像弱小的、倔强的、垂死的小猛兽,拼尽全力,想将侵略者咬死。
居然咬得他很痛,血都冒出来了。
他没想到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她居然还有那样的力道,猝不及防的就咬到了,他将手抽出来时,他的手背已经被咬出两排深深的齿印。
于是他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
她被抽得几乎又晕死过去,脸颊肿得老高。
他不理会手背上的牙印,从刑架上取下一只毛笔,沾上一种粉末,往她脸上的伤口慢慢的刷下去,边刷边咬牙切齿的笑:“这是痒痒粉,你知道开裂的伤口沾上痒痒粉,又痛又痒得要命,却又无法搔痒是什么感觉吗?”
毛笔刷下去,她的五官便痛苦得皱成一团,全身都在扭曲,似乎连经脉和骨骼都要移位了。
他笑道,继续下笔:“我会刷遍你全身的伤口,让你生不如死,却死不了。”
“这是什么滋味?是不是终生难忘?”
“只要你投降,说你是我忠诚的奴隶,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就放过你。”
……
这种滋味,凤惊华确实终生难忘。
但是,她还是不会投降,她还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隶,她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放不放过她都无所谓,因为,就算他不放过她,她也不会屈服。
她的确已经被凌辱和折磨到了在别人眼里再无尊严、基本不该再活下去的地步,但是,只要她不屈服,她就能仍然保有可以让自己抬着头活下去的尊严——自己认同的尊严。
不是需要别人认同的尊严。
此时,凤惊华躺在浴桶里,用力的搓洗并不脏的肌肤。
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那时的遭遇就全部涌了上来,她仿佛又回到了被俘的时候,那些不断加在她身上的凌辱与刑罚。
她遍布全身的伤疤,终其一生都无法彻底消除,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些伤口有多深,而是他不断的拿盐巴、辣椒、痒痒粉往她的伤口上抹,导致她的伤口严重发炎、溃烂,虽能治疗,却无法消除因此留下的疤痕。
这些伤疤,就像他刻在她的身上一般,提醒着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也提醒着她曾经为一个男人遭受这一切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男人……”她将脸埋进水里,感受着窒息的痛苦,在心里凄厉的笑,“爱情,婚姻,不过就是水里的倒影,看着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