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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跟尚国人没有任何来往的黑无涯了。
就他那种机器一般的态度与举止,仅仅是出现在现场,就足够可疑了。
凤惊华沉默了半晌后,道:“这一点,我们过后再想,总会想到办法的。”
她接着道:“据说那六扇门后,很可能会有一条通道通往沙府之外或镇子之外,如果能找到这条通道,我们就有可能无需走出主屋,就能离开沙府甚至铁旗镇。当然这个办法也很冒险,但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比在大会现场救走父亲更现实。”
她顿了顿,喝了一些水,道:“虽然我们不能从大会现场救人,但举办大会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一来,镇上的来客太多,绝大多数侍卫的注意力都放在观众和外来人身上,对主屋、秘道的监视会减少。二来,镇上人多热闹,更有利于我们制造事端,趁乱离开。”
“随之而来的一个大问题是,救走父亲之后,我们逃去哪里?躲在哪里?”
即使她现在还没有想到很好的救人的办法,但她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能从沙府里将父亲救出去,但沙府和巴信发现父亲失踪以后,一定会全力追查和搜捕。
对自己来说,这里到处都是敌人,处处都充满危险,而父亲重伤不能行,她要怎么躲?
阴九杀缓缓的道:“这确实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我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只要专心去想怎么潜入沙府、主屋、秘道,将凤将军带出沙府就好。”
他驻守怒河南岸多年,与沙绝的狼军算是老相识了,加上他这副长相太有特色,若是由他乔装打扮成什么人进入沙府调查,委实太过冒险。
这次行动很危险,很慎密,他与她需要进行分工。
不管他们负责的部分有多么危险和艰难,他们所需要的,都只是相信对方而已。
凤惊华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红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阴九杀看着她的眼睛,淡笑:“你不用感动。凤将军是尚**人的骄傲,连我也很敬重他,救他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的所为,也是我的份内之事。”
他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是,他身为大军统帅,比起拯救另一名被敌军所俘的统帅,他还有更重要、更急迫的事情要做,他根本没有理由要亲自去冒这样的险。
若是出半点差错,所有参与这项行动的人都会死,而且没有葬身之地。
他会亲自潜入敌腹去救凤翔空,绝不仅仅是为了公事,更是出于对她的支持与情谊。
这一点,凤惊华心里有数。
一时间,她又是百感交集,鼻子酸溜溜的。
阴九杀与秋夜弦,相差何其之大?
她曾经为了救秋夜弦而深入敌军腹地,九死一生,秋夜弦功成之后却想要她全族的性命,而阴九杀却为了救她的父亲而深入敌军腹地,同样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而且别无所图。
她重活这一回,足可无憾。
但她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得很浓,只是抽了抽鼻子,道:“就这么定吧,我负责从内部救出父亲,你负责从外部带走父亲并将他隐藏起来。”
顿了顿,她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如何回尚国?”
父亲不能行走,加上追兵重重,他们不可能带着父亲从费国的东北方逃到西南方,再从虞国绕回尚国,而这里终究是敌国,不管他们躲在哪里,总会离军营或者瑶京很近——也就是说,他们始终离敌人很近,近到一旦被发现就会插翅难飞,全军覆没。
因此,他们如何返回尚国,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会很紧迫,他们必须将所有的退路想好,绝对不能死到临头了再想。
阴九杀从手下手中按过一只烧鸡翅,递给凤惊华,缓缓的道:“出发之前,我都想好了,我们要一直潜伏在费国,直到寒冬,水面结冰的时候,我们再从冰面上回去。”
“那还需要半年时间。”凤惊华倒抽一口冷气,“我们能撑这么久吗?而且你能在费国呆这么久吗?”
现在不过是七月下旬,至少要到年底,怒河水面才能结冰到足以过人的程度。
而在那之前,他们在费国潜伏这么长时间,被发现的风险太大。
同时,阴九杀身为大军统帅,又是秋夜弦的眼中钉,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秋夜弦岂会放过彻底打压他的机会?
就怕到时回去,他已经不再是将军或王爷了,说不定还落得一个临阵脱逃、投敌叛国的罪名。
想到这种种风险,她不断摇头。
454 你做事,我放心
阴九杀道:“我反复思量过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不论是渡河回国,还是绕道虞国回国,都不可能。而且,凤将军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养伤,不是吗?”
凤惊华急道:“可是……”
“至于我的事情,”阴九杀道,“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我留了几十封秘信给我的心腹,用以应对不同的状况。现在,秋夜弦和部分将领一定已经收到了我的信,我在信里告诉他们我要去执行一项能为我军带来重大利益的秘密任务,大概需要几个月时间,因为事关重大,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动向与下落。”
“往后,如果有人置疑我的行动,或者伺机陷害我,我的心腹会拿出其它秘件,向他们证明我仍然在执行任务当中,并与军队暗中保持联系。”
“为了防止意外状况,我早就暗中培养了一名亲信,让他刻意模仿我的笔迹,并将我的私人印章和私人信物交给了他。如今他的笔迹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他会随机应变,模仿我的态度写信给军中将领,打消他们的疑惑。”
难得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凤惊华听得吁嘘不已:“你既然都想清楚了,我也不阻止你,不过,我们一定要等到冬天么?”
阴九杀道:“我此次带人渡河,可谓用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我们绝对不可能再创造同样的条件,通过同样的办法返回。而且今年雨水充沛,汛期应该会持续到十月、十一月,在这期间,水位暴涨,水流湍急,无法行船,更别提游水过江。”
进入十二月后,北疆天寒地冻,怒河的冰面厚达半丈,普通人随便在冰面上负重奔跑,过河可谓轻而易举。
同时,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没有人可以长时间暴露在滴水成冰的风雪之中,即使河面可以随意行走,两国士兵也不可能长时间沿河巡逻,尤其是晚上,两军更是停止巡视,这便是他们过河的好机会。
这种时候,也是两军互派探子,趁夜潜入对方地盘的好时候,但是,这也仅限于个人或小团队的行动,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只有最强壮、身手最敏捷、装备最好的人才能在夜间短时活动,大部队可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这些道理,凤惊华都懂。
她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你说的是,只是,我们要撑到那个时候,就得依靠你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了。”
如果他们能找到很好的藏身之地,做好各种准备,小心应对,那么,他们就有可能撑到年底。
“放心吧。”阴九杀微笑,“我的人不仅正在寻找最好的藏身之地,还在暗中收集和准备各种药材与物资,保证我们能躲到年底。”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一句:“我的人,都是最好的人,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他手下的二十多人分头行动,有人负责打探和收集情报,有人负责寻找藏身之处和准备物资,有人协助黑无涯制造机关兵器,有人负责准备同伴所需的兵器。
每一个细节他都想到了。
高度危险的行动,他不打无准备之仗。
凤惊华看着他,唇边缓缓泛起微笑:“嗯,我放心。”
就这样,两人定下了大致的行动方向与策略,而后就与其他人一起,就手头上所有的情报,细细的讨论起计划和细节来。
大会还在筹备之中,情报也还在收集之中,在大会尘埃落定之前,他们还不能确定最终的方案,他们能做的,只是不断的准备,不断的调整。
这一夜,凤惊华没有回去。
而秋骨寒将冰寒公主哄得很开心,冰寒公主的人没人记得起那个去买豆腐花的“阿华”。
秋骨寒见凤惊华迟迟不归,心里有些焦虑,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去找凤惊华,也没有流露出不妥的情绪。
如此,一夜过去,秋骨寒借口去给公主买早点,独自出了沙府,到处转悠起来。
转着转着,“阿华”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你还没吃早点吧,一起吃吧?”
秋骨寒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惊喜,低声道:“你个王八蛋,终于回来了,我昨天晚上都没睡着,就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凤惊华心情好,没计较他骂自己:“坐下来,边吃边说。”
两人坐在早点摊子的角落里,边吃边低声说话。
凤惊华将阴九杀的事情告诉了秋骨寒。
秋骨寒惊得包子含在嘴中,忘了吞下去,只是瞪着两颗圆圆的眼睛,看着她。
那个男人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是用这么疯狂和冒险的方式渡河?
他不得不叹服,不愧是战神。
同时,他的心里又升起又酸又涩的感觉。
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多情之人,他会做到这份上,显然是为了眼前的女人。
而眼前的女人,显然对此感到相当高兴。
她就没有为他的出现高兴过。
想到这里,他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接下来这几天,我们要尽可能的收集情报,了解大会的详情,还有,你需要多弄到一些门票,好让九杀的人混进来……”凤惊华低低的说着。
秋骨寒除了偶尔的点点头,唯有落寞的啃馒头。
啊啊啊,这馒头怎么这么硬啊?
跟这个女人的心一样硬。
放在怀里捂上三个时辰也不会软的。
可他不能抱怨,唯有继续努力,做出成绩,令她刮目相看。
这个时候的瑶京,巴信正光着膀子,跟一头猛虎相搏。
赤手空拳的搏杀。
场面很是惊险。
普通人看了定会承受不住,但巴信的侍从们都是一脸淡定,因为他们都知道,主子一定会赢。
果然,太阳升起的时候,骑在老虎背上的巴信,用一双铁拳,将老虎的脑袋给揍坏了。
于是老虎死了,他又赢了。
如果凤翔空不是已经残疾,外加奄奄一息,他还真想与凤翔空单打独斗,一较高下。
他也不擦一身的大汗,直接跳进水池里,冲刷一身的血。
就在这时,巴刀出现了。
他走到水池边,先冲巴信行了一礼,而后道:“爷,我几次去温泉行宫求见八殿下,但温泉行宫的人都说八殿下病情未愈,不宜见客,连门都不让我进。”
巴信冷哼:“那我有没有强行闯进去?”
巴刀道:“小的不敢这么鲁莽,便趁夜黑风高,带了几名好手想潜进行宫一探究竟,然而行宫的戒备居然十分森严,远超小的想象,小的刚进入行宫就被发现了,不得不立刻撤退。所以,小的这几天都没能探到八殿下眼下到底如何。”
455 王兄的杀意
巴信道:“那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刀道:“小的觉得八殿下很可能不在府中,或者根本就没有病,所以温泉行宫的人才死活不让外人进去。”
巴信道:“你不是说巴甸的人也在找那个女人吗,你怎么不抓几个人过来问问?”
巴刀道:“小的暗中抓了一个人审问,但那人只说他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奴是何人,更不知道她与八殿下有何关系。小的也觉得他们做事这般鬼祟,恐怕内情不能见光,八殿下不让他们知道内情也是常理。”
“区区一个巴甸罢了。”巴信跳出水池,拿起毛巾,边擦边往里屋走去,“立刻备马,带上几个人,我要亲自去温泉行宫见巴甸。”
他唇边泛起狞笑:“我看谁敢拦我。”
那些奴才若敢拦他,他就有理由杀人了。
很快,他换好衣服,跳上战马,往温泉行宫的方向奔去。
温泉行宫,就是巴甸养病的皇室行宫,因为建于瑶京远郊的山谷之中,方圆数十里没有好风景与人家,所以皇室中人都不爱去那里。
不过那里的温泉却是水质极好,有益健康,环境又极为安静,巴甸便挑了那里。
路有点远,但巴信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还是赶在太阳偏西之前就抵达了行宫门前。
行宫的大门关得很紧,行宫里外十分安静,听不到半点人声,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