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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不趁乱,挑几个容易下手的目标干掉?
沙库被杀后,别人紧接着被杀,谁会不认为这是同一个凶手或同一批凶手干的?谁会怀疑到事先没有任何疑点和预兆的他头上?
根据时间推算,沙库被杀的时候,他正好和别的客人在一起,有足够的证人证明他不在案发现场,那么,其他人被杀,谁会想到是他干的?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立刻以去看看情况为由跑走了。
他先故意让别人看到他,还跟别人说了几句话,接着慢慢退到角落里,接着悄然趁暗离开,接着潜行在最黑暗的角落,用布条把脸蒙上,往巴烈的院落冲去。
他杀巴烈的动机,跟秋骨寒所分析的一样。
巴烈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院里还住着其他贵族,其他贵族都中了毒,在各自的房间里叫唤得厉害,侍卫和下人们都涌在他们的房间里看着守着照料着,而没有中毒的巴烈,没有人顾得上。
巴甸敢勾结虞国去谋害太子,自然也是有些胆量的,他看准时机,闪电般的从院子大门冲进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直冲正对大门的巴烈的房间。
他像鬼一样,借着朦胧的天色,先抓起一件衣服盖在床上的人的头部,然后举起花瓶,重重的砸下去。
砸死两个沉睡的人并留下血书,他就只用了短短片刻的时候,然后迅速冲出去。
冲过四合院中间那个实在称不上大的庭院,以他功力全开的速度,两秒就够了。
用两秒的时间安全通关,他还是能做到的。
因为杀掉巴烈的感觉太爽,他冲到院子对面的树影深处后,全身痉挛得厉害,还觉得不过瘾,还想继续杀。
于是他到处转悠,挑选目标。
然后挑中了耶律夫人和呼延小姐,既是因为她们此时无人侍候,也是因为她们的丈夫与老爹是他的政敌。
能够打击太子和巴信的阵营,他都觉得很爽。
杀得很顺利。
在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人怀疑到他。
第三天,沙家交出了一个“凶手”,他看着那假冒的凶手,心里得意万分,觉得自己果然比所有人想的都聪明,犯下这样的大案后居然无人怀疑,他太佩服自己了。
然而,他看完“凶手”被揍的好戏后,心情愉快的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猛然发现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他拿起杯子,定睛一看,纸条上面写着:你就是凶手。不想东窗事发,速到池边假山。
“啊——”
他吓得大叫一声,手中的杯子和纸条掉到地上,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双腿发抖,就像突发重病,准备要死了一样。
487 人散,曲未终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他的脑子乱哄哄的,好像塞满了苍蝇和牛粪,又好像一片空白,却只有一个声音是清晰的、明白了:他杀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要玩完了!他要死定了!
汗水一滴滴的渗出来,他就像淋过雨一样,整个人都湿透了。
就差没有尿裤子了。
这样不行!他必须要冷静下来,冷静面对问题,不能被别人的吓唬给击倒了。
但是,他无法控制源自内心的巨大的恐惧。
如果他杀害同族元老和权贵女眷的事情传出去,当众被行刑、让人看热闹就是他了!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还要当费国的君王,还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混帐给踩在脚底,还要让那些人哭着喊着求他放过他们,为他做牛做马,这样胸怀大志、前途不可限量的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啊,一边瘫软一边颤抖,就是爬不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
他悚然一惊,被人发现他这副样子的另一种恐惧感打败了现在的恐惧感,他居然从全身虚软的状态中瞬间恢复正常,而后生龙活虎的爬起来,接着干净利落的捡起地上的茶杯和纸条,再接着将纸条塞进嘴里,一口吞下去。
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与他同住一个院子的客人跟他打招呼:“八殿下,我们这就走了,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回京?”
能住在这里的客人,个个都是大有身份和大有地位的人物,真没几个是怕他的,所以这几个人说得也比较随意,并没有对他毕恭毕敬的必要。
他们早就受够了这个地方,行礼也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随时走人,凶手一抓到,他们片刻都不想再停留了。
巴甸笑道:“我还没收拾行礼,要晚此才能回去。”
那几名客人便不再多说,径直离开了。
巴甸这才长长的松气,不断地擦额上的汗水,觉得自己暂时还活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
恢复冷静的他来回踱步,脑子转来转去。
那张纸条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
他陷入痛苦的分析与判断之中。
但他没有想太久就下定决心,去!
如果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偏偏盯上了他?
那些死人的人缘可没多好,难道别人就没有杀她们的可能?为何就他被怀疑?
想想,他都能发现那个神秘人从沙库的屋子里出来,为什么就没有其他人发现他从巴烈住的四合院出来?
而且对方还是在“凶手”被抓到以后才来找他,会是什么都不知情?
所以,他非去不可,绝对不能给对方“诬蔑”他的机会。
于是他给了自己两巴掌,打起精神,往池边的假山去。
此时的沙府,因为客人们要离开的缘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会在花园深处的水池边转悠。
他一路上掩人耳目,来到了水池边的假山后,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装作乘凉的样子,密切的观察四周。
周围看起来似乎没有别的人。
但事实上,有一个人早就站在假山背后的高处的亭台下,借着树枝的遮掩,盯着他。
果然是他!亭台下的秋骨寒盯着他,在心里冷笑。
如果巴甸不是第二个凶手,他绝对不会赴约,而且他还表现得这么悠闲,感觉不太合理,不是真凶才有鬼了!
秋骨寒在心里冷笑,很好,巴甸既然是第二个凶手,那他作为第一个凶手,也算是抓到了巴甸的把柄,谁都不用怕谁。
他不动声色的走开,返回冰寒公主的住处。
此时的冰寒公主心里很是欢喜,自觉跟凤公子相处这几天很是融洽,回到瑶京后一定能成了好事,恨不得马上就回去。
然而沙晋却在这时候出现了,劝她:“冰寒,你明天再回去吧。镇子上现在有一两千号人要同时返京,路上全是马车,烟尘滚滚的,天气又吃人,你这样上路,一定会很不舒服啊。而且你长得这么美,若是跟这么多人离开,那些男人一定会缠着你不放……”
他说的后半截话,令冰寒公主在意了。
自从她来到铁旗镇,尤其是住进沙府以后,就天天被那些男人纠缠,烦不胜烦,好在这里是沙府,那些男人还不敢太放肆,但若是她与他们一同上路,还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她是受宠的公主,但对那些野心勃勃、虎视眈眈的很有权势的男人来说,“公主”这个身份只会激起他们的征服欲,而不会令他们感到畏惧。
甚至,他们会想着先睡了她,征服她的身体后再征服她的意志,就像征服不听话的野马一样。
那些野兽般的男人一旦逮到机会,趁机上了她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她若是不能杀了对方,事情传开来,父王大概会以“你保不住自己是你没本事,也只能嫁给他了”将她嫁出去。
荒郊野外,她不能冒这种险。
想到这里,她淡淡道:“那我就再多住一天。”
沙晋笑眯眯:“好,现在房间都空下来了,我让人收拾一下雅房,你今晚去雅房睡吧。”
沙府一下子留宿这么多客人,导致所有房间都用上了,连下人的房间都没有空的,冰寒公主的身份虽然高,但还是高不过皇室宗亲、朝廷元老、实权重臣等,所以,冰寒公主住的这间房间并不算很好。
冰寒公主微微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沙晋还想跟她寒暄几句,但看她这么冷淡,想想身上还有要事,也不纠缠,走了。
就在弑凤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铁旗镇终于解除了戒严,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行动,客人们带着侍从,驾着马车,如潮水般一般赶着离开了铁旗镇,外来的商旅和小贩们也不再停留,整个铁旗镇在这一天慢慢又变得空荡了。
镇上几乎没有了外来人口,也不再有士兵巡逻。
巴信带人将整个镇子全搜遍了,连全镇所有的水井、地窖、阁楼、柴房、仓库、地道、废屋等隐秘和不起眼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凤翔空的踪影。
他对自己的搜查很有信心,所以他确信,凤翔空绝对不在镇子上。
那么,凤翔空到底躲在哪里?
他撤回沙府,一边翻阅着大量关于凤惊华一伙的情报,一边思索。
安静下来的沙府,看起来很平静,但其中的暗潮,正在掀起。
就在这一天,沙府又出事了。
只是,这事也是静悄悄的发生,没有外传。
488 小寒的贞操危机
晚上,沙府举办家宴,招待巴信、巴甸、冰寒公主以及几名留在沙府养病的贵客。
秋骨寒不太想跟巴信、沙绝等危险人物长时间共处一室,跟公主打过招呼后便早早的退出宴席,先回雅房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他刚出去,就有一人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并非他大意,而是沙府里来来往往的侍卫和下人不少,就算有人走在他的身后,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回到公主所住的雅房后,让人抬水进冰寒公主的房间,准备沐浴。
因为铁旗镇恢复了自由,冰寒公主的侍从们也搬进了沙府,随身伺候公主,而公主对秋骨寒一直另眼相看,常说秋骨寒是她不可缺少的亲信,警告侍从们要对秋骨寒客客气气的,所以秋骨寒可以安排其他侍从为自己跑腿。
又因为他是男扮女装,冰寒公主为了防止他暴露身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总是让他使用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
公主的房间,别人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
本来是这样的,但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
为什么特殊?因为这是这么多天来,巴信和沙府的侍卫们终于得以喘一口气的日子。
从弑凤大会开始的前几天,所有侍卫都忙得跟陀螺似的,日夜轮值,根本没有娱乐的时间,特别是大会当天开始,所有侍卫的工作强度都提高了数倍,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就没有能好好休息的时候。
尤其是巴信的人,不分日夜的跟着巴信到处奔波,追捕犯人,这么炎热的天气,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连续数日赶下来,也绷到了极限。
那么,奔波劳累多天的男人终于闲下来后,最想干什么?
放松,玩乐。
怎么玩?怎么放松?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大睡,有人喜欢赌博,有人喜欢玩女人。
巴信的亲信中,就有一个特别喜欢玩女人。
费国的民风彪悍又豪放,未婚男女之间只要有那个意思,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滚到一起,巴信的这名亲信并不缺女人,他随时可以找沙府的下人滚来滚去。
但是,他喜欢年轻美丽又健康骄傲的女人,而且他对沙府的丫环们也腻了。
就这样,他盯上了冰寒公主身边那个虽然蒙着面纱,但肌肤很白、头发很黑、眼睛很美、举止优雅、气质不凡又透着几分冷傲的侍女“小寒”。
他曾经试图去撩拨小寒,但小寒毫不掩饰对男人的厌恶,莫说亲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打小寒主意的男人并不止他一个。
那些住在沙府的男客人中,就有不少人想非礼小寒,但小寒每次都跟公主告状,公主每次都为小寒出头,而且态度十分强硬和冷酷,甚至不惜与对方反目和决裂。
冰寒公主终究是皇室宠儿,而且武艺不错,没有足够的理由,谁敢与她作对?
所以,在冰寒公主的保护下,再也没有人敢打小寒的主意。
巴信的这名亲信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勾搭到小寒,所以,他决定用强硬的手段占有小寒。
在费国,强者主宰弱者的命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男女之间,强大的男人占有弱小的女人,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是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