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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远立刻拉长声音:“传物证——”
一群侍卫捧着所谓的物证,鱼贯而入。
凤翔空看着那些物证,目瞪口呆:这些东西,都是从他家里查出来的?
他家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东西?
是对手偷偷放进去的,还是临时弄出来的?
为什么他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给暗算到这种程度?
早有太监搬出一张长桌,摆在大殿中央,侍卫把物证放在桌上,整齐地排列放好。
秋夜弦道:“剑总管,你向凤将军说明这些物证的内容。”
“臣遵旨。”剑穿云大步走到长桌前,先向凤翔空抱了抱拳,而后道,“我会一一说明这些物证的内容,若与事实不符,还请将军指出。”
凤翔空眼里也闪过一抹狠色:“有劳剑总管。”
陷害他的人显然做足了准备,这些证据应该都是经过精心炮制的,恐怕不容易戳穿。
但他相信,假的便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只要让他抓到一丝漏洞,他一定要让陷害他的人付出最重的代价。
剑穿云首先打开几只匣子:“这是在凤夫人和凤小姐的房间里搜到的首饰。一对羊脂玉佩,两对翡翠手镯,一对黄金臂环,四枝玉制发簪,四对宝石耳环,经验证,件件皆是极品,价值百金。巴甸供认这些首饰乃是费国皇室所赠。”
凤翔空盯着这些首饰,不说话。
他对女人的首饰没有任何兴趣,也不知如何品鉴,只能看出这些首饰十分精美,估计价值不菲。
剑穿云接着打开一只长长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弯刀。
他将弯刀取出来,拔刀出鞘,瞬间,一片银亮的寒光令众人眼睛生疼。
好刀!凤翔空在心里大喝。
军人没有不爱刀的,也没有不懂刀的,他是将军,当然更爱,更懂。
只消一眼,不必验证,便知是绝世好刀。
剑穿云举着这把刀,道:“巴甸招供这把刀乃是费国皇室的宝物,名为虎牙。刀的一侧刻有‘巴氏’两字,另一侧刻有‘虎牙’两字。此刀堪称天下最锋利的兵器之一,足可断金削铁。”
说罢,他挥刀一划。
众臣只见一道寒光如流星般闪过,桌上放的一只砚石瞬间被斩成两截,断口十分整齐,刀口也没有丝毫损伤。
果然是好刀啊!众臣无不赞叹。
凤翔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愈发铁青和冰冷。
说这把刀是费国皇室的宝物,他相信。
民间做不出这样的刀,而且“巴”是费国皇族的姓氏,费国皇室在御用的兵器上都会刻上“巴氏”两字,加上这把刀造型独特,明显的费国风格,他不需要怀疑这把刀的真实性。
但他此前没见过这把刀,更不可能在家里藏有这把刀。
陷害他的人,才是真正与费国皇室有勾结的人,否则不可能弄到费国皇室的宝物。
剑穿云将“虎牙”放回去,拿起一叠银票:“这是尚国十三家钱庄和费国六家钱庄的银票,皆是从凤将军府上的秘室里搜出,面额从一万两到十万两不等,总计一百万两。这些银票都是假名办理。就我所知,凤将军一年的俸禄为1200两,加上各种赏赐和补贴,一年总收入绝对不会超过一万两。还请凤将军解释这些银票的来历。”
凤翔空狞笑:“待你说完后,本将军一定会解释。”
解释个屁!
说不定就是那些大内侍卫在搜查凤府时趁机栽赃。
他现在必须冷静,再冷静,先看看对手准备了多少证据再说。
剑穿云将银票放回去,拿起一叠信件,道:“这也是在凤府秘室发现的信件。绝大部分信件用费国古文字所写,经翰林院翻译,内容为费国皇室许给凤将军的种种好处,以及指示凤将军做的事情。另有数封为凤将军写给费国皇室,但尚未寄出的信件,内容涉及朝廷、军队的机密,与费国来信相对应。”
他的另一只手拿起几份奏折:“这些是凤将军亲笔所写的奏折。经翰林院鉴定,奏折上的笔迹与银票上的签名、信件上的笔迹相同。”
凤翔空继续狞笑,眼里的杀意更盛。
对手连笔迹都能模仿到这种程度,真是好生厉害的人物,难怪敢陷害他。
他今天若是不死在这里,一定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剑穿云最后打开几个箱子:“这是在凤将军府中水池里发现的全套极品铠甲。头盔、铁甲、护肘、护膝等一应俱全,厚薄适中,刀枪不入。巴甸招供,这套铠甲的材质乃是费国皇室的不传之秘,是费国皇族的核心人物才能使用的宝物。”
说完之后,他道:“这些就是全部的物证,请凤将军解释这些物证的来历。”
全场无声。
这么多证据,绝对够定凤翔空的灭族死罪了,除非他能证明这些证据是伪造的或是别人栽赃的。
但,怎么证明?证明这些东西不是大内侍卫在凤府发现的,而是大内侍卫们现场栽赃的?
怎么想都没可能翻身啊。
众臣看向凤翔空的目光,就像看着死人一样。
102 将军的反击
凤翔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罪证”,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秋夜弦说话了,声音很是低沉:“凤将军,虽然人证物证俱全,但朕还是很难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朕现在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请你解释和反驳这些指控。”
他说得很好听,表情也颇为感人,若让普通百姓听了,定会觉得他是明君,在这么充足的证据面前还能信任着自己的重臣。
凤翔空突然上前两步,抓起那些信件,很认真的看。
那些信件看起来挺多,其实不过十几封,而且内容简短,他看得再慢,也没用太长的时间。
看完信件之后看银票。
看完银票之后又去看信件。
反复看了五六遍后,他大笑起来:“皇上,臣要求御医为臣证明一件事情。”
秋夜弦道:“太医院院使长留生可在?”
一般说来,太医院院使的官阶不足以上朝,但今天的朝会是个例外。
皇上为了做到审判公开、公正,要求所有机构的最高长官都到场旁听,并强调长留生务必出席,免得现场出现意外而来不及叫御医。
很快,长留生从队伍的后面走出来,行礼:“微臣在——”
秋夜弦道:“凤将军,你想要长院使为你证明什么,尽管提出来。”
凤翔空走到长留生面前,将右手手套脱下来:“长院使,请你仔细检查我的右手手指,看看有什么问题。”
长留生不明所以,一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腕,一手拿捏他的右手手指,仔细观察。
很快他就道:“凤将军的右手拇指和右手中指骨折,尚未痊愈。”
凤翔空道:“你是治疗骨伤的好手,你就说吧,我这两根手指的骨折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长留生想了想:“三个月以前。”
凤翔空道:“你敢肯定?”
长留生点头:“我以我独立从医三十载的名声担保,绝对没错。”
凤翔空道:“你觉得我右手的拇指和中指伤成这样,这三个月来能正常写字么?”
长留生想都不想就道:“绝对不可能!将军的这两根手指伤得相当严重,彻底恢复至少需要半年时间,现在也许能勉强握笔写字,但一定写得不好。”
他刚说完,立刻明白了凤翔空要求御医出场的用意。
众臣也随即恍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长院使不愧是一代名医。”凤翔空冷笑两声,抓起那些银票和信件,甩得啪啪作响,“皇上,这些银票和信件几乎全是六月、七月、八月写的,而这三个月里,臣的右手拇指和中指严重骨折,连笔都拿不稳,如何能写出与以前一样的笔迹?”
秋夜弦:“……”
众臣:“……”
他们都看过那些银票与信件,落款上有明确的日期,几乎都是在六七八月里写的。
如果凤翔空在那三个月里不能写字,自然能说明那些银票与信件是伪造的。
那么,右手拇指和中指受伤,不能动,靠其它三根手指能写字吗?
众人下意识地试了又试,结果只有一个:不可能!
凤翔空直视秋夜弦,大声道:“皇上,这些银票和信件可以被认定是伪造的吧?”
秋夜弦沉默。
他的面容还是淡定的,但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
“与敌国的通信”可以说是最关键的证据了,他让人模仿凤翔空的笔迹写信时,亲自检查、对比过十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才让军机处将这些银票、信件藏进凤家。
这是多么完美的一招?但,为什么那么多秘探,都没有发现凤翔空的右手受伤,不能写字?
现在,他要如何驳回凤翔空的要求?
说凤翔空在这三个月里都是用左手写字,而且写得跟右手一模一样?
说凤翔空其实是让人代笔,而别人的笔迹与他一模一样?
说这些银票和信件其实是凤翔空在右手受伤之前就已经写好的,只是落款为最近罢了?
如果他是“昏君”,他就可以这么干,但他是“明君”,不能当着众臣的面刻意刁难凤翔空。
半晌后,他暗暗咬牙,将满腔的不甘与怒火压下去,露出欣慰的微笑:“暂且可以这么认为。”
既然他要塑造一个完美的明君形象,只能演到底了。
剑穿云万万没想到凤翔空只是露出右手,就将银票和信件的事给化没了,愣了一会后,道:“这些贵重的礼物,凤将军又如何解释?”
凤翔空这回是真的要冒汗了。
他要怎么证明这些东西不是他的?
他拿起那些首饰,又拿起那把宝刀,再拿起那副铠甲,仔细地看,反复检查,认真琢磨。
越看头上的汗越多。
他完全看不出这些东西是假的,也完全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金鸾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凤翔空。
就算银票和信件是假的,但剩下的证据,以及证人,仍然能证明他有罪。
怎么办?凤翔空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找不到任何头绪和出路。
与他交好的大臣们忧心忡忡,想帮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他对立的大臣们则暗暗得意,在心里想道: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吧?看你怎么办!
秋夜弦真的很有耐心,始终没有催促凤翔空。
但是,当日头西斜,时间临近傍晚时,他双手猛然往扶手上一按,清了清嗓子,准备结束今天的庭审。
众臣听到这一声嗓子,身体震了两震,疲惫顿消:看来皇上要下定论了!凤翔空没得救了!
一代名将凤翔空,即将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103 绝处逢生
“皇上——”这时,一名大臣突然站出来,颤着声音道,“臣、臣可以证明凤将军是被冤枉的……”
现场,再度陷入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这名不要命的大臣。
这人居然是以微小谨慎出名的户部尚书沈隶。
沈隶与凤翔空的交情不错,但是,他有能力救凤翔空吗?
如果救人不成,他将被视为凤翔空的同党,惹上杀身之祸,他是疯了才会做这种蠢事吧?
秋夜弦很想一脚将沈隶踩进地里,但他还得表示支持:“你想如何证明,尽管说来。”
沈隶冲皇上行了一礼:“臣谢龙恩。”
而后他慢慢走到长桌边,先定了定神,再做几个深呼吸,勉强让颤抖的双腿停下来后,才拿起那几件首饰,仔细的观察。
他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因为,他没有选择。
他全家的性命都捏在别人的手里,他若是不站出来帮凤翔空,他全家就要死定了。
本是孤身作战的凤翔空非常感动:“沈兄,你何苦呢……”
在这么多的人证和物证面前,他完全能理解那些跟他交情不错的同僚们有心无力的苦处,并不责怪他们。
但他没想到,真的会有同僚站出来帮他,而且还是这个存在感很淡、总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沈隶。
想想关直,再看看沈隶,他在心里长叹,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真正的敌人。
沈隶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所有人都在看着沈隶,心情各种复杂:他还能看出什么?还是说,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