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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突然笑了:“好,我现在就去杀了巴信。”
反正巴信非要杀巴毒不可,他正好又多了一个干掉巴信的理由。
说罢他转身就走,很潇洒的抛下一句话:“你在这里等着,等我杀了巴信就来接你。”
凤惊华:“……”
他是说真的?应该是说真的。
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想了一会儿,跳坐到还没有被毁掉的桌面上,等。
等巴信成功还是被杀,或者等连横来带走她。
如果连横没有出现,她还是会认为巴信的成功率稍高,但连横出现了,巴信的成功率就低到五成以下了。
反正外面乱得很,她若是贸然出去,不小心被杀了,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知道,她刚才和连横说话的过程,都被一向对她没有好感的一个男人——巴刀给听到了。
巴刀不是跟巴信进宫的,而是带人攻打皇宫时,趁乱潜进皇宫,悄悄跑到腾云宫来的。
他没有找到巴信,却找到了凤惊华。
发现凤惊华正和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独自交谈,他留了一个心眼,隐在门外偷听。
腾云宫现在很乱。
几乎所有的侍卫都跑去保护巴毒了,太监和侍女们乱成一团,能躲的都躲起来,这会儿腾云宫里就没有几个人的。
加上外头很吵很乱,风声呼呼,连横根本没发现有人在门外偷听。
巴刀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眼里闪过杀机。
十三皇子能对王爷造成威胁,而那个女人得到王爷如此宠爱,却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同样该死!
更可恨的是,这对狗男女居然还想杀掉王爷,更是罪该万死!
他现在就想跳出去杀了凤惊华。
不过,现在不是跟凤惊华算这种帐的时候,而且凤惊华功夫不弱,他未必能轻松干掉凤惊华,还是先去帮王爷要紧。
想到这里,他在连横的身影消失以后,也离开腾云宫,潜进黑暗中和人群中,寻找巴信去了。
此时的巴毒,被数以百计的亲兵护着,往御花园的开阔明亮之处奔去。
在开阔明亮的地方,易于分辨敌我,不易于敌人潜伏和靠近,这能让他比较有安全感。
他平安的抵达了四周都是平地的一间亭子里,然后坐在里面,被黑压压的侍卫包围着,静静的等待他的兵力击退巴信的人。
但事情并不像他所希望的那么顺利。
有人来报:“陛下,有数百名叛军冲进了宫里,到处乱窜,我等正在搜寻……”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巴毒大骂,“这么多人都拦不住区区数千名叛军,你们还配活着吗?朕真想、真想……”
真想宰了他们!
只是宰了他们后,谁来保护他?
他一时间骂不出来,便道:“你们给我搜,仔细的搜,一个叛军都不能放过!”
手下领命跑开了,巴毒抚着胸口,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滚烫难耐,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放在汤锅里熬煮一般难受,而体外却感到极为寒冷,他抱着侍卫递过来的暖炉,却觉得双手是冰冷的。
他这才记起他之前服用过“补酒”却没能得到发泄,加上精神连连受到刺激,还跑了这么一阵,身体不难受才怪了。
李翰林这奸臣出卖了他,待宫里平静下来,他要诛李翰林的九族……
还有那个女人,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的尸体……
还有巴信,他要曝他的尸……
他嘴里骂骂咧咧,跟街头那些谩骂不休、混沌度日的老人没什么两样了。
正骂着呢,突然从黑暗中射过来一枝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他身边的柱子上,他吓得脸色都变了,跳起来,大叫:“快快,快护送朕到安全的屋里!”
还是屋里比较好,安全,暖和,有墙壁挡着,比在露天环境好。
侍卫们护着他,往最近的建筑奔去。
虽然宫里的侍卫远远高于潜进宫里的那一撮叛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那一撮叛军隐在暗处,东躲西藏的,时不时放出几枝冷箭,一不小心就会射中他呢?
所以,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躲起来。
跑着跑着,一栋建筑出现在他面前,巴毒一看,心里大喜:“就躲在这里吧,你们快进去检查安不安全。”
这栋建筑是闭关室,是他闭关练功的禁地,只有他能使用,当然,他近年已经基本不用了。
既是禁地,就修建得特别牢固和封闭,有门无窗,防火防砸,仅墙壁就是用精铁和木材一起建造的,里面的家具家当也不多,叛军想破坏墙体或放火,根本不现实。
他躲在里面一定很安全。
662 兽化的八子
侍卫依照他的指示启动机关,闭关室的铁门打开了,侍卫刚想进去,里面就有一人跑出来,惊慌的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连我都听到了外头的喧闹声……”
巴毒一看这个人,立刻心生不悦,暗道,身为皇子,动不动就慌,像什么样子!
跑出来的这人,居然是畏罪潜逃已久的八皇子巴甸。
巴甸先是被外面的阵势给吓了一跳,而后跑到巴毒的面前,慌慌的道:“父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处都是人,乱哄哄……”
“闭嘴,给我冷静点!”巴毒怒骂他,“只不过是巴信想造反罢了,你慌什么慌!”
“七、七哥造、造反了?”巴甸一时间呆若木鸡,喃喃,“他真、真的干了……”
他想过这种可能,但一直认为巴信至少会等到父王驾崩后才会动手,但没想到,巴信这么快就行动了,而且还杀到宫里来,简直就是、就是没有什么不敢干的。
巴信得逞之后,他会不会被杀?
应该会吧?
谁让他前阵子得罪了巴信……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的不是巴信谋反失败并被杀掉,而是巴信会不会放过自己。
连他都还没有意识到,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巴信会赢。
啪——他的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记耳光。
他痛得回过神来,就见巴毒用又厌恶又鄙视又恼怒的目光瞪着他,骂道:“发什么呆?这么点场面就被吓傻了不成?真是没有出息的废物!”
巴甸很想去捂脸,却又不敢捂,只得小心翼翼的陪笑:“孩、孩儿出丑了,还请父亲息怒。”
啪——他的脸上又挨了巴毒的一记耳光。
“还不快进屋,想在外面等死吗?”巴毒嘴里骂着,踏进门里。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但他还需要这个儿子到时帮他指证巴信窝藏奸细、通敌叛国的罪名,要不然,他早将这个儿子给关进牢里。
“谢、谢父王。”巴甸结结巴巴的说着,跟着巴毒进入屋里。
屋里很宽敞,但面积不算特别大,包括一间很大的练功室、一间休息室和一间沐浴室,屋里有可以自由开启或关闭的天窗,不必担心不透风通气。
巴毒自觉又安全了,于是又放松下来,对侍卫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这屋里有秘道通往外面,如果形势不妙,他会从秘道里逃出去,但他不想别人知道这条秘道的存在,所以,他不想侍卫在场。
而且,他担心这些侍卫里说不定也有巴信的内线,就算没有,也难保这些侍卫不会看苗头不对就趁机反水,杀他邀功。
他意识到自己老了,却还没有意识到他犯了太多老人会犯的错误,比如疑神疑鬼,谁都不信。
铁门关上了,屋里只有巴毒跟巴甸。
巴毒慢慢的喝着热茶,巴甸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就像是他的侍从。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外面的喊杀声实在太大了,居然透过厚厚的铁壁铜墙传进来,令巴毒刚刚安定了一点的心里又浮躁起来。
“你站在我跟前做什么?看了就碍眼,给我滚一边去!”他开始胡乱的发泄怒气。
“是。”巴甸于是退到他身后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巴毒又道:“给我滚过来,练两招刀法给我看看。”
巴甸于是从刀架上拿起一把刀,耍弄起来。
才耍了两招,一只茶杯就飞过来,重重的砸在他头上。
巴毒指着他,抖着身上的肥肉,骂道:“瞧瞧你这熊样!你这叫耍刀吗?三岁小毛孩玩菜刀都比你玩得好!亏你还是皇子,从小有名师指导,功夫这么烂,难怪被其他人踩得头都抬不起来!朕有二十多个儿子和几十个女儿,随便揪一个出来都比你强,你就是个废物,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他骂着骂着,骂上瘾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老人总是啰嗦的,一旦开始啰嗦,就没完没了。
巴甸低着头,听着他骂,一副头都不敢抬的样子,但他的内心,已经从惊慌、害怕,慢慢转变为愤怒和仇恨。
他最恨别人说他样样不如其他皇子!
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
他最恨别人说他不配当皇子……
他最恨……
而巴毒,把所有他最恨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一遍遍的说,深重的刺激他的神经。
巴毒正在失去理智,他也正在失去理智。
巴毒骂得痛快,觉得压抑了太久的怒火全发泄了出来,而巴甸的怒火,正在迅速的积累,膨胀,甚至到了极限。
“像你这样的废物,这辈子只能挟着尾巴做人了,看看老七,虽然是个孽子,却也是条硬汉,连老子都敢杀,你呢,敢杀鸡吗?敢踩死一条虫子吗?你就是朕的污点,朕的耻辱……”巴毒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巴甸的身上,甚至还不断拿东西去砸巴甸,从中寻得快感。
如果我像巴信一样狠,一样毒,你还有命吗?巴甸也在心里骂。
你有本事就去教训巴信,教训我做什么?
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我只是还有良心,不像巴信那么狠毒罢了,你不为此庆幸,还如此辱骂我,当我没有自尊心吗?
我也是有胆量干掉太子的,只是差一点点罢了……
“幸好有朕护着你,要不然你早被老七给干掉了,瞧你给老七吓得东躲西藏,丢朕的脸……”
巴甸听到这话,心里猛然又是一慌:老头子迟早要被巴信杀掉的,那自己呢?自己怎么办?
那天,巴旦逼他和关直一起去隼王府指认凤惊华,他不得不服从,但过后他越想越怕,实在没有勇气去干这事,两难之下,他选择了逃走。
巴旦被杀、尸体出现在他府里的消息传出后,他立刻知道他被巴信陷害了,惊恐不已,到处躲藏,但躲来躲去,他始终觉得不放心,时时觉得自己会被巴信发现和灭口。
走投无路之际,他决定赌一把,求助于父王。
于是他悄然进宫,见到巴毒后,诉说了自己冤情,而巴毒也选择了相信他,然后将他藏在闭关室里,让他日后指证巴信的罪名。
但现在,他知道他不仅不可能去指证巴信,还会因为他投靠巴毒而再次激怒巴信,巴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脸上传来一抹冰凉。
他伸手一抹,居然是唾沫,巴毒的唾沫。
原来,巴毒骂得兴起,干脆跳起来,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脑门骂,还把满口的唾沫喷到他的脸上。
老头子的唾沫,之前又吃过不少东西的,得有多脏多臭?
还有老头子的口臭,以及那张老肥猪一样的老脸,放得那么大,得有多恶心?
663 巴毒之死
巴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眼底深处的杀机,越来越浓。
他正在变得像巴信一样,内心深处的凶残与嗜血正在疯狂喷涌。
但巴毒察觉不到。
因为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这个儿子,他在很多年以前就认定这个儿子是废物,他想都没想到这个儿子有反抗他和对付他的胆量。
啪——他又给了这个儿子一巴掌,骂道:“软蛋就是软蛋,你若是有巴信的一丁点胆量,就不至于废成这样,被所有人看不起,丢尽我的脸……”
突然,他全身剧烈一振,而后彻底僵硬,无法置信的看着巴甸。
“你、你你你……”他使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指着巴甸,“你你你这个孽子……”
他竟然敢捅他?
真的捅了他?
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明明巴甸就是个废物,公认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胆量……
巴甸双眼赤红,宛如嗜血狂热的野兽,那种狠劲简直跟巴信如出一辙。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不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