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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宁可多心,不宁可轻易安心。
等到午夜的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跑去祝慈的屋子,叫醒睡得正酣的祝慈,努力以轻松的口吻道:“小慈,哥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又犯了动不动就担心的老毛病,所以想问问你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在什么事情都还没能确认的情况下,她不想让祝慈担心,所以她没敢用严肃的表情说话。
祝慈虽然很困,但听到全失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还是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全失虽然喜欢在外面玩,但也很享受在家的感觉,极少有晚上不回家的情况发生。
当然,小华已经悄悄告诉过她全失的真实身份了,她也是很在意全失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凤惊华的脸色猛的就是一白,心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他啊,有可能是坐车坐过头了,然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别太担心。”
凤惊华微笑:“嗯,应该是这样,只是晚上太冷了,我想我得去接他。小慈,你跟我说说马车的情况吧,比如马车是什么样子、车夫和车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他们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等等,这样我好有针对性的去找人。”
“嗯。”祝慈点头,努力的回想。
然而,她和凤若星遇到那两辆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们跑了一天也都累了,一心就想着回家,她根本看不清那两辆马车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去留意。
她只隐隐记得那两辆马车的外型很普通,就是那种平时随处可见的租赁型马车,车门和车窗都关得很严。
她进了车厢后,车厢里既挤满了人,又相当幽暗,她基本上没看到车里的人的模样与打扮。
她就记得那些人很安静,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偶尔会咳嗽两声,似乎在以此证明他们是活人。
她当时是不太想跟全失分开坐车的,但车里实在容不下两个人,她也不好意思让别人为了她而专门换辆马车,就勉强着上车了。
她还想起来,当时她是有点不安的,觉得这么晚了还跟这么多陌生人挤一起不好,但她看到车里有老人和小孩后便放下心来,认为这些人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再回头分析,那两辆马车的出现是不是太巧了?
都那么晚了,马车还在行驶,车夫和坐车的人应该都急着赶路才对,但马车驶得并不快,简直像在等着他们一样。
而两辆马车都很挤,却又偏偏能各自容下一个人,是不是也巧了些?
再想想,那些人中有老有小,很可能是一家人之类的,但他们一路上除了咳嗽几声和说句“停车,我们到了”就一直不说话,连小孩子都很安静,不是有点古怪吗?
连车夫也是不怎么说话,还戴着毡帽,头垂得低低的,她完全想不起来车夫长什么样。
还有,她后面就一直在打盹,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是回忆,越是觉得不安,总觉得那两辆马车太诡异了。
凤惊华专注的听着,仔细的询间着,再也无法保持轻松的心态。
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两辆马车有问题了。
当祝慈想破了头也再想不出任何细节时,凤惊华站起来,双手按在祝慈的肩头上,冷静的道:“没事的,我很快就会把哥哥找回来,你好好休息,别太在意了。”
但祝慈的眼里已经闪过焦虑和惊恐之色:“小华,我、我对对、对不起你……”
“傻瓜。”凤惊华微笑,“这么久以来,都是你在照顾和陪伴哥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啊,乖,睡吧。”
837 炸药的包围圈
说罢,她强行将祝慈按回床上,给祝慈盖上被子后就匆匆出去了。
虽然她笑着说不会有事,但脸上的焦虑如此明显,还走得这么焦急,祝慈怎么可能睡得着?
躺了一会儿后,祝慈坐起来,翻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龟壳,想通过龟壳占卜。
然而也不知道是晚上太冷,还是她太过惊慌,怎么拿都拿不稳。
于是她放下龟壳,拿起一只装满字签的竹筒,微微抖着手,摇动竹筒。
她的脑子有点乱,一下子担心凤若星,一下子担心凤惊华,一下子又脑里一片空白。
她也知道在摇签的时候要虔诚,要专注,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朦胧的月光混着淡淡的路灯,从窗棂透进来,她看着竹筒里的竹签摇晃,发出百虫爬过沙地般的古怪声音,心里越发的慌乱。
啪——的一声。
一支竹签掉下来,落在她的脚边。
竟然砸得她的脚好疼。
她慌慌张张的放下竹筒,弯腰捡起脚边的竹签,凑到窗边,就着幽幽的灯光,努力辩认竹签上的字。
虽然光线不好,但竹签上刻着的、一点都不小的黑家的字还是相当好认。
待她看清上面的字以后,双手一抖,竹签掉到地上,再次砸痛了她的脚。
她却浑然不知,双手抱着肩膀,微微哆嗦着。
竟、竟然是大、大凶!
大凶……
怎么会呢?
一定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告诉自己,刚才她在摇签的时候没有集中精神,老是在胡思乱想,这支签一定是掉错了!
她自我安慰半晌后,又捡起竹签,继续摇。
然而接下来,无论她摇多少次,掉出来的都是下签,区别只是大凶、凶、小凶罢了。
而在凤府之外,凤惊华策马,带着一批人,沿着祝慈所记得的路线,仔细搜索起来。
唯一好点的就是,祝慈虽然没有打盹之后的记忆,但打盹之前的事情还能勉强记起来,尤其是车里的那些人大概在哪里下车的,她还记得两三处。
凤惊华一路找到通往那三处下车点的岔路口后,又兵分三路,往不同的下车点奔去。
她奔到其中一处下车点时,发现这里是一条小巷的入口。
祝慈当然不会注意下车的人往哪个方向走或者进入哪间屋子的门之类的,所以,凤惊华也无法得知下车的人究竟住在哪里。
她沉思了一会儿后,咬牙:“我们一间一间的敲门,一间一间的问。”
这样也许有点小题大做,也许还有些扰民,但她顾不上了。
哥哥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她不能让哥哥冒任何的险。
至于被她打扰的居民,她会出钱赔偿他们,不会让他们白白受扰。
手下听后,二话不说,就一间一间的敲起门来。
才敲了几间,就有一间没有被敲到的门打开了,一条人影飞快的冲出来,往巷子的另一端狂奔而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心虚,为什么会跑?
凤惊华迅速追上去,同时下令:“搜查那间屋子!”
巷子很窄,她不便骑马,此刻就用双腿跑着追上去。
那人边跑边回头看,发现有人跟着他后跑得更快了。
但凤惊华的速度也不输给他。
为了自己深爱和重要的人,她从来不会软弱,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那人东窜西钻,凤惊华也跟着他绕来绕去,始终与其保持着比较近的距离。
不知追了多久,那人来到一处废墟前面,站住了。
他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往废墟里钻,然而他一回头,发现凤惊华后的影子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迅速往废墟堆里冲进去,身影若隐若现的。
废墟的四周有一些民宅,有个别民宅的屋檐下挂着风灯,加上有微微的月光,凤惊华勉强能看到离她不远的人影。
她就像一条饥饿的毒蛇,紧紧追着唯一的食物不放。
很快,她追到半间倒塌的破屋里。
破屋只有一个出口,而她就堵在出口。
对方估计跑得太快,没能很好的认路,就跑进了死路里。
凤惊华没有贸然冲过去,就站在墙外,盯着他:“你见我就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情?”
那人背着手,看着她,似乎并不紧张,甚至还笑起来:“凤小姐,非常感谢您追着我来到这里。如果您不来,我的麻烦就大了。”
凤惊华又隐隐感到了不对,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冷冷的道:“什么意思?”
对方拍了拍手,笑道:“因为,我是诱你来这里杀掉的诱饵啊。”
凤惊华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嘴上却淡淡的道:“是谁放出你这样的诱饵?”
对方道:“这点,是绝对不能让您知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凤惊华突然就觉得四周涌过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全身的汗毛似乎都在倒竖。
危险的直觉和信号!
就像经历无数凶险而活下来的野兽对于潜在的危险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朝四周扫去。
幽暗之中,竟然有数条人影正在慢慢的、无声无息的朝她靠过来,而且还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中圈套了!
这里有埋伏!
不要再查了!
赶紧走为上策!
她没有多想,弯腰,冷静而迅速的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朝其中一人掷过去。
这一掷很是用力,对方不得不避开。
就趁这个瞬间,她全速冲刺,想从对方避开的缺口逃出去。
然而,这些人似乎早有防范,她刚冲过去,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堵在她的面前,猛然扯开外袍。
这人怎么突然在这种地方和这种时候脱衣服?
凤惊华在奇怪的同时想继续冲过去,却突然注意到这人的身上鼓襄襄的,看着不像是因为太胖的缘故。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疑惑,她下意识的放慢脚步,没靠近对方。
突然火光一闪。
凤惊华眨了两下眼,看清了对方身上绑着的东西,惊得刹住脚步,转头就逃。
炸药!
那人身上绑着的东西很可能是炸药!
所以才会鼓襄襄的。所以才要扯掉外袍。所以才要点火。
她必须拼尽全力赶紧逃,要不然就完了!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就她这么迟滞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其他人已经冲过来,将她包围。
他们全都脱掉了外袍,露出了身上绑着的炸药,并点燃了手中的火拍子。
凤惊华在震惊和逃窜之中,能看得到他们身上短短的引火线。
哪里有空隙?
可以让她逃出去的空隙?
838 一刀,一双眼,一生伤
她一边左闪右躲,想办法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一边快速的寻找突破口。
这些炸药的爆炸范围有限,只要能逃到一定距离之外,就不会有大问题。
然而,她心情沉重的发现,这些人将所有可以逃的方向都封死了,而且不断收缩包围圈。
怎么办呢?
想逃出去,恐怕只能上天入地了吧?
入地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抬头,惊喜的发现她的身侧正好有一堵墙。
她想都不想,冲到墙下,抬脚就爬。
这墙是废墙,墙面当然是不光滑的,还相当凹凸不平,给了她成功爬上去的机会。
她以为她有一线生机了,然而她刚爬到墙头,就发现墙的另一面的下方已经站着一个身上同样绑有炸药的、手持火折子的人。
而身后的墙下,那些炸药人也已经追到了。
她伏在墙上,前进不得,后退不得,竟然已经陷入绝境。
只是短短数个瞬间的功夫,她连还手和逃跑的余地都没有,就彻底被封死了,这样的战况,她几乎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并不觉得惊慌和恐惧,却很无奈,也很无力。
也许,她真的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否则就只能变成碎片死在这里。
陷入如此绝境和苦地的她,当然不可能看到和知道,离她并不是太远的一段低矮的废屋顶上,一个人迎风伫立,目光冰冷却唇边带笑的看着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追得无处可逃。
风惊华,任你再狡猾再运气好,这次也非粉身碎骨不可!
不论你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死在我的手上吧?
可惜啊,我不能亲自出面送你一程,不能让你死得更不瞑目!
那边的墙头上,凤惊华无计可施,只能紧紧的蹲在墙头,看着火苗点上对方身上的引火线,打算等引火线点燃的时候就全力跃出去,而后把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战局,永远都是千瞬万化的。
一枝箭,顺着风,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来,以远胜火苗舔舐的速度,不偏不倚的射穿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