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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现在就收摊了,恐怕半年之内都不能再给人看相了。至于我说的事情,信或不信,皆在于你。”
然后他就真的迅速收摊,背着箱子,像背着一座山一样,很是疲惫的走了。
凤惊华盯着他的背影,沉默。
他说的话,跟她认识的大巫师的说法都是一样的,什么窥视天机、伤神折寿之类的,令她听得就觉得心里隐隐有点发毛。
她该信吗?
也许不应该信的。
但是……她抬头看向天空,她为何却还是有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感觉呢?
是因为,对方其实说出了她内心深处的隐忧吗?
幸福,总是不长久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现在的生活,又是建立在多大的代价之上?
凤含玉变成了敌人,玉梵香失去了双眼,阴九杀要面对失去唯一的亲人与依恋的结果……
总觉得,她的幸福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她紧紧抓住不放走……
雪,居然又下起来了。
她迈动双腿,继续漫无目的的走。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片宏伟绵延的城墙,那里,竟然已经是皇宫了。
皇宫?她顿住脚步,遥望那个影响和主宰整个天下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秋夜弦,只想到了阴太妃。
如果没有这堵城墙,阴太妃便能与九杀团聚,如此,两人便都没有了心病,便能了了一生的愿望。
好想打破这城墙,让阴九杀如她一般,能与最爱、最重要的人相聚……
她的思绪宛如漫天风雪,弥漫开来。
良久之后,她的目光不再迷茫,又再度透出钢铁一般的神情。
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阴九杀的愿望,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实现的!
有一个办法,能够拯救他正在跟随姐姐死去的心。
这个办法会很难,难如登天,风险巨大。
可是,她还是要试试。
那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的愿望,她甘愿为此冒险。
880 雾公子的来历
秋骨寒也在大年初四离开凤府,往自己的王府行去。
准备投入到繁忙的杂事当中。
过年之前,夏物生极力邀请他去夏家主宅过年,但他以“现在正是亲近凤家的好机会”为由,拒绝了。
夏家作为他的母族,这两年来自然与他接触极多,他对夏家也极为客气,但他的心里,始终无法把夏家当成一家人。
他永远记得夏家在他和母亲落难之时撇清关系的伤痕。
平日也就算了,但在过年的时候,他真不愿在夏家呆着,不过,他送给夏家的礼物可是比他得到的还多,还丰厚,夏家对此也还算满意。
对于他与凤家的亲近,夏氏一族也是默认的,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样,凤家虽然没有了兵权,但在百姓和军队中的威望却是无人可及,与凤家亲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夏家,就是这么的现实和势利。
秋骨寒早就深深的看透了这一点。
他以为他一回到王府,夏物生就会找上门来,然而,最先上门的,却是祥国公派来的人。
准确的说,祥国公的人是在他准备抵达王府的一个拐弯处截住他的。
对方长得很普通,穿得很普通,气质也很普通,毫不引人注目。
“王爷,”对方客气又低声的道,“国公爷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您相商,还请您走一趟。”
对方报出一个并非许府的地址。
秋骨寒盯着他:“你真是祥国公的人?”
只是请他走一趟罢了,祥国公弄得这么神秘,是真有必要,还是故弄玄虚?
对方笑笑,拿出一块牌子:“这便是凭证。”
亲王虽然年少,但果然机敏,没有听风就是雨。
秋骨寒拿过牌子,仔细看过,确认是祥国公的腰牌后才道:“我知道了。我今晚会过去。”
他现在骑着马,就只带了伊长老在身边,四周也没有别的人,祥国公一定是看准了他身边没有外人,才让人叫住他的。
祥国公既然作得这么神秘,那他当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去见。
要见只能挑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时候。
来人接过他丢回来的腰牌,露出微笑:“小的告辞。”
他出现得突然,消失也很突然,宛如雪花一般,即落即化,是个办事极其利落的手下。
秋骨寒闭口不提此事,直接回府。
晚上,午夜,夜黑无雪,他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府,前往祥国公指定的地点。
那是位于平民区的一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宅子。
大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而进,走到第二进后,看到一间房间还亮着灯。
他推开门,就看到祥国公裹着厚厚的大氅,躺在暖炕上,闭目小寐。
听到门开的声音,祥国公睁开眼睛:“王爷你可来了。”
秋骨寒把门关上,把面罩拿下来,冲他拱了拱手:“这么晚了,还劳国公爷久候,抱歉了。”
祥国公这把年纪了,还在这么深的冬夜里等他,可见诚意之足。
这令他更为好奇,祥国公到底要说什么呢?
祥国公道:“事关重大,老夫也睡不着,王爷不必介意。”
而后颌首:“王爷请坐,茶还热着,请王爷随意。”
他要谈的,是非常机密而重大的事情,当然不宜有别人在场。
秋骨寒也明白这一点,在榻边坐下,从火炉上拿下水壶,自行倒茶就喝。
待他感觉温暖了,祥国公才盯着他,缓缓的道:“王爷的身边有一个年轻人,自称雾公子,王爷可知道这位雾公子的来历?”
秋骨寒没想到他提到的,居然是应该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雾公子,意外之余,道:“我并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曾经与我出生入死,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祥国公显然有几分惊愕,而后笑起来,“我以为他是王爷的随从。”
秋骨寒道:“我从不曾要求他做我的随从或者做任何事,但他却喜欢跟着我,为我跑腿,外间都误认为他是我的随从。”
祥国公道:“王爷身份尊贵,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在身边,就不担心吗?”
“比起他,”秋骨寒笑起来,“更需要本王担心的人多了。”
他话题一转,没打算让祥国公掌握主动权:“国公爷突然提起雾公子的事情,莫非是知道雾公子的来历,还打算把他的来历告诉我?”
“是有此意。”祥国公缓缓的道,“就看王爷想不想知道,敢不敢知道了。”
“想啊,也敢啊。”秋骨寒笑,“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想更好的了解他。”
“不过,”他顿了一顿,“我并不强求了解他的过去,只要他真心待我就好。”
“真心待你?”祥国公笑了,“你如何能确定他真心待你?”
秋骨寒道:“我心里自有眼睛。”
“说得真好。”祥国公缓缓的道,“希望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还能作如此想。”
秋骨寒微笑:“请国公爷明示,我洗耳恭听。”
祥国公沉默了一下,道:“你是否觉得你们两人有两三分相似?”
“觉得啊。”秋骨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眼,“这里有点像,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亲切。”
祥国公又道:“你可还记得你所有的兄弟们?”
秋骨寒想了想,摇头:“除了大哥、二哥、三哥,其他三位哥哥,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祥国公道:“你可还记得你另外三位哥哥的名字?”
“应该还记得吧。”秋骨寒又想了想,“四哥叫秋烟散,五哥……走得太早,真记不得了,至于六哥,是叫秋什么轻来这?听说他出生的时候是在早上,晨雾飘来飘去的……”
他忽然醒悟过来,目光灼灼:“秋——雾——轻!六哥的名字叫秋雾轻!难道,雾公子与秋雾轻有什么关系?”
两人的称呼中都有一个“雾”字,是巧合,还是天然?
祥国公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可以知道四殿下和六殿下是如何死的?”
秋骨寒摇头:“我与他们原本就不相熟,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也出事了,自顾不暇,与世隔绝,并不知道详情。只是后来才听说他们似乎都被人给害了。”
祥国公道:“被谁给害了?”
秋骨寒叹气:“国公爷是六哥的亲外公,一定比我清楚内情,何必问我。”
传闻都说是被秋露霜给害的。
“这两位殿下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海边。”祥国公缓缓的道,“也不清楚内情。后来打听和调查许久,才听说四殿下投靠了当时的二殿下并杀害了六殿下,而后又被当时的二殿下除掉。”
881 烟散,雾轻,替身
秋骨寒道:“我听到的也是这样的传闻,当然,传闻不可轻易相信。”
这个话题涉及到当年的皇权之争和皇室丑闻,而且秋露霜还活着,在不知道祥国公的心思的情况下,他可不会贸然表示出对哪位皇兄的偏向或不满。
祥国公道:“就我的调查,这些传闻也许并不虚假。”
秋骨寒目光一凝:“哦?”
祥国公要对他“开诚布公”么?有意思。
祥国公道:“就我所知,当年,四殿下为了自保不得不投靠二殿下,为了向二殿下表示忠诚,也有可能是被二殿下所逼迫,亲自去杀了六殿下,拿六殿下的人头向二殿下邀功。但后来不知何故,四殿下也神秘死亡,一说是自尽的,一说是被二殿下谋害的。”
秋骨寒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四哥当年并没有杀掉六哥?”
否则,“雾公子”从哪里来的?
“我都查过了,”祥国公面露悲怆之色,“六殿下是真的被杀了……”
秋骨寒沉默。
六皇子秋雾轻可是祥国公的亲外孙,秋雾轻的母妃——许贵妃又是祥国公最疼爱、最出众的么女,秋雾轻的早亡一定给祥国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面对这位老人的悲伤,他无言以对。
“他真的是被四殿下所杀……”祥国公喝了两口茶,缓过劲来,道,“只是,四殿下曾经留下一封信给心腹,说他被迫杀了亲弟弟,心里十分愧疚,在假的二殿下登基之后,他一来因为愧疚,二来也因为害怕会被杀人灭口,便在封王之后自尽,以此保住他的全家及母族。”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秋骨寒:“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这封信,王爷可看看是不是四殿下的笔迹。”
秋骨寒拿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细细看过后也不表态,只是道:“不管四哥和六哥死亡的真相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国公爷现在提起此事,可是想为六哥讨个说法?若是这样,我定全力相助。”
秋烟散和秋雾轻死亡的时候,他年纪还小着,要么就是在被软禁,要么就是在当矿奴,与那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来往,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笔迹如何。
现在,不管他如何研究这封信,他都无法判断这信上的笑谈是真是伪。
但他不会把这点说出来。
还有,他不认为祥国公现在还想调查秋雾轻的死因。
“非也。”祥国公摇头,“六殿下已经离世多年,现在追究死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回到京城后,突然又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对王爷、对整个朝野也许会产生重大的影响,事关重大,老夫觉得有必要在彻底老去或死去之前跟王爷交个底。”
秋骨寒一脸玩味:“国公爷请尽管说,今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祥国公道:“我虽然不再追究六殿下死亡的真相,但我身为六殿下的外公和年近古稀的老者,至少要知道真相,才能安心的老去和死去,所以我才要暗中调查四殿下和六殿下的事情。在我拿到四殿下的这封遗书后,又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他顿了顿:“四殿下还有一个替身,据说足可以假乱真。”
秋骨寒终于微微动容:“难道雾公子就是这个替身?”
祥国公点头:“是的。听说四殿下与这位替身感情极好,四殿下在自尽之前给了这个替身自由,要他离开尚国,若有可能的话,就由他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秋骨寒注视杯中的茶叶,缓缓的道:“四哥的罪孽就是杀了六哥,所以,这个替身自称雾公子,追随高僧,避世隐居,以此记住这份罪孽,并为亡者祈祷?”
他在虞国遇到雾公子时,雾公子就是当地高僧的俗家弟子,住在饮苦居,从不踏出居住一步。
“应该是这样。”祥国公道,“只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