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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这么久才有孕,而且别的嫔妃早就生下了多名皇子与公主,跟别人相比,她生蛋也生得晚了些。
“呵呵,”她尖锐的笑,“惊华你也要赶紧生才行,要不然以后真的生不出来,孤苦一生,那岂不是很可怜?”
众人又惊,优雅高贵的娘娘……说话竟然如此刻薄?完全不输宫外的市井妇人啊。
“娘娘真是有心。”凤惊华笑笑,“又操心含玉的事情,又操心我的婚事和后事,真是辛苦娘娘了。只是娘娘入宫四年半才第一次怀孕,还是多多关心自己吧,要知道,娘娘在宫里的姐妹,还有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的兄弟姐妹们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呢。娘娘可千万要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才好。”
姬莲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但她还是笑:“有皇上爱护,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会平安的生下来。”
凤惊华莞尔一笑:“嗯,我相信娘娘的好姐妹们一定会像娘娘关心我一样关心娘娘。”
姬莲抽了抽嘴角,看向秋夜弦,想说“皇上赶紧给惊华赐婚嘛”,结果就看到皇上还在专注的盯着凤惊华看。
就像别人不存在,就像什么都没听到。
她的脑子就像爆炸一样“轰隆隆”的响起一种近乎疯狂和崩溃的声音。
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皇上还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凤惊华呢?
凤惊华的目光却没有在秋夜弦的脸上停留过。
她抬了抬头:“娘娘,下雪了,您怀有龙胎,还是赶紧避避吧。”
然后她欠了欠身:“臣女先告退了。”
她完全不记得她刚才跟姬莲说了什么。
大概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无聊的对话罢,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华儿——”秋夜弦突然不知哪来的冲动,猛然上前几步,下意识的想抓住她的手,“外头风冷,不如进屋坐坐,闲聊几句?”
但凤惊华就像一缕风,从他的手边滑过,已经在他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
她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没有反应。
连厌恶和嘲笑都没有。
至少,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眼里和唇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嘲弄的意味的。
他感受着手边的空荡,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虚。
她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吗?
——连厌恶、鄙视、嘲弄的感觉都没有了?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在意她恨他,甚至希望她越恨他越好。
因为,爱得越深,才会恨得越深,不是吗?
而且,因爱而生出来的恨,绝对可以用“爱”去征服,他因此并不在意她的恨。
然而,她对他,真的已经连一丁点恨意都没有了。
甚至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了。
从头至尾,她都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在意他和姬莲。
他都要怀念她因为凤含玉而落入他手里的那种隐忍的怒意与杀意了。
“皇上,皇上——”他被什么东西摇晃着,被迫将视线和思绪收回来。
微微侧脸,就看到姬莲在摇晃他的手:“外面好冷,孩子都要哭了,咱们进屋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走吧。”
而后他就自顾自的走在前头,没有搀扶姬莲。
满径梅花,衬着地上的零星白雪,是这寒冷难得的美色,他却已经看不到这份美。
他想的,都是凤惊华那张宛如雪里绽梅一般的脸庞。
她的脸,居然已经不见半点疤痕了。
甚至比未受伤之前还美上几分,连姬莲的脸都令他觉得不那么耐看了。
“皇上——皇上——”姬莲在身后一声声的唤。
他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抬眼。
姬莲心里一喜,以为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然而,他的目光,却遥视远方——那是凤惊华消失的方向!
姬莲的心里,就是一凉。
“皇上,你在看什么呢?”她忍着难受,微笑的问。
远方,早已经没有了他想多看一眼的人影。
秋夜弦把目光收回来,落在她的脸上,只慢慢的道:“走吧。”
他握住与他最亲密的女人的手,心里,却什么都没握住。
他知道,他永远的失去了那个女人。
一个曾经爱他爱得可以去死千百遍且被他伤得可以去死百千遍的女人,已经连怨都不怨他了。
那是她真的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感情的标志。
他明明应该早就预想到这样的结局。
但是……他将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这里,为什么空空的呢?
而他的脑子里,为什么想的,又全是当年她对他的好呢?
总是这样,她不在他的面前时,他就能忘了她,但她一出现,他的脑子里又会全是她。
欲罢不能。
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才会对她念念不忘?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完全没注意到姬莲的脸色。
姬莲的五官,又在微微扭曲。
她现在想的是,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已经被内心的仇恨给折磨得要疯掉了!
她一定要“早产”,稳固自己的地位,然后——向凤家发起疯狂的、彻底的复仇!
她要彻底抹杀凤家那两个女人活在这世上的一切痕迹!
888 被摧毁的铜墙铁壁
秋夜弦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自那天见过凤惊华以后,他似乎就患了类似相思病的心理,经常会想起她。
想起过去与她相处的种种。
尤其是她的眼神、脸庞、表情,总是在他的脑子里无限放大,将其他女人都给挤没了。
他甚至在幻想,如果凤惊华是他的妻妾,两人一起生活和生儿育女,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每次回过神来,他都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坐拥美女无数,什么都不缺,才会觉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才会心心念念。
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他与凤惊华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至少,从他与凤惊华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妹妹抱在一起时,就已经是对凤惊华的绝对背叛,就已经彻底将两个人曾经的情分彻底埋葬。
好在他还有皇位。
他虽然得不到凤惊华,却得到最重要的皇位,足以安慰……
“皇上——”和远突然匆匆的走进来,一边冲他行礼,一边急急的道,“黑家出事了!”
他目光一凝,回过神来:“出什么事?”
他以为是黑家的人出事,但和远告诉他的却是:“黑家大宅昨天晚上被人给破、破解了……”
“怎么回事?”他惊得微微弹起来,“你给朕说清楚!”
黑家的人再古怪,也还是人,出事很正常,但黑家的机关却是极其精密和高明的机器,远比“人”这种东西强大和稳固,不可能轻易出事。
而现在,号称“天下第二铜墙铁壁”的黑家大宅被破了,完全出乎他的想象。
他不可能不在意。
和远擦着汗道:“军机处已经在调查此事,但事情今天早上才刚刚发现,尚未查出所以然,说不清楚……”
秋夜弦拍桌子:“说你知道的。”
“是是是。”和远连连喏着,道,“今天早上,有人发现黑家大宅的正门和正面围墙全部都被破坏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听说无人伤亡,黑家人昨天晚上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整个黑家都动了,正在研究大门和围墙是如何被破坏的,又是被何人所破坏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就、就知道这么多。”
秋夜弦站起来:“更衣,备马,朕要便服去黑家看看。”
全天洲最神秘、最安全的三个地方大概就是皇宫、祝家大宅和黑家大宅。
祝家大宅已经彻底被灭了,接下来难道是黑家大宅?
黑家大宅号称“机关机宫”,无人可解,假如有人能破解黑家大宅,那么,黑家的机关术还能保证安全吗?
他最重要、最隐秘的藏身之地都是黑家所造,假如黑家的机关靠不住,那些他认为安全的秘室和秘道大概也靠不住了。
所以,他要亲眼去看看黑家大宅的大门和围墙被破坏成什么样子。
——结果是,比他所能想象的还糟糕。
黑家大门是彻底被摧毁了,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门户大开。
而黑家的围墙则变成了残垣断壁,可以任意爬进爬出,其中可见各种已经被破坏的机关。
黑家大门从来就没有完全打开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随便出入,整个天洲,无人看过黑家大宅的内部,这会儿黑家大门和正门围墙全垮了,露出大宅内部的正面情景,自然吸引了无数好事者前来围观,指指点点。
黑家人都沉着脸,猫在被破坏的石砖瓦砾和铜铁钢木之间,仔细检查机关是如何被破坏的。
没有看到军机处的人。
军机处本来就是只有皇帝才了解的秘密机构,自然不会在人前露面,此刻他们呆在黑家那些没有被破坏的屋子里,详细询问和调查此事。
秋夜弦一身便装,隐在人群之中,盯着眼前被摧毁的门墙。
现在确实没有遗留血迹、衣物等东西。
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袭击者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摧毁黑家引以为傲的机关大门和机关围墙?
袭击者是为了向黑家挑战或炫耀?
是黑家的同行干的?对手干的?还是黑家内部的成员干的?
他接触黑家多年,对黑家的机关极其了解,他想象不出除了黑家内部的高手,还有什么人能在不被人察觉到的情况下摧毁黑家的第一道防线?
如果是黑家高手干的,那倒还不怕,但若是外人干的……
他的脸沉下来,那么,黑家的机关并非无懈可击,黑家的高手也并非无人可及!
假如这世上存在能媲美黑家人的机关高手,又被他的对手所用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再那么信任黑家的机关!
他边盯着,边想着,在黑家大门前呆了小半个时辰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他不断琢磨着黑家的事情。
从黑无涯没能完成暗杀阴九杀和凤惊华的事情开始,到投入大量人力财力的飞行器的失利,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及黑家人暗中向权贵人物高价出售机关的事情,等等,越想越不确定:黑家的机关真的有那么高明吗?
他真的可以把自己的安全与后路交给黑家吗?
想到他所有的秘室与秘道全由黑家监制,他开始动摇了:如果黑家的机关有问题,或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高明,他岂不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虽然他现在的地位看似稳固,但是,他仍然存在两个很大的隐患:一,他在军中的权力与影响力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二,还有不少人对他的龙椅虎视眈眈,不断寻机夺取。
他需要重新考虑设置秘室和秘道的事情。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一天。
深夜的时候,解庸带来了黑家门墙被毁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的要点是:内行所为;对方很熟悉门墙的机关设置和原理,有备而来;对方没有伤人,意图可能是向黑家挑战;黑家对自家的机关很有信心,基本不派人值夜和守门,加上风大雪大,黑家附近无邻舍,因此无人察觉。
以及,黑家人不相信是外人所为,怀疑是内鬼所为。
解庸报告完毕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画像,展开,摆在秋夜弦的面前:“皇上,下午有机关制造厂的侍卫暗中向军机处送来这卷画像,说是无意中从黑无南的卧室里发现的,因为画像上的人有些可疑,特此呈上。”
秋夜弦将画像打开,不由拧眉。
画像上,竟然是一名绝色女子的画像。
男人的房间里藏有美人的画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女子实在美得惊人,堪称世间少见,绝不比姬莲和祝雪逊色,而且,长相是明显的异国长相,比如——费国人的长相。
889 借你的手,断你的手
在自己的房间里藏着世间少有的异域美人图,而且这幅图有被人反复浏览的、微微折旧的痕迹,确实不太像黑无南这类人会干的事情。
但这事也不算多可疑吧?
解庸为何拿到画像后就直接交给他?
他才疑惑,解庸就解释了:“我把画像拿给情报处的高级探子看过了,他们确认这画像上的女子,乃是费国公主巴冰寒。”
军机处的探子遍及各国各地,每隔一定时限都会轮换,本部这里自然也有走遍各地、见多识广的老探子。
巴冰寒在瑶京也是风云人物,在那里呆上一年半载的探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