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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魈道:“杀手营新增杀手五百人,并配备了最强的防具与兵器,足可出战。”
这五百人,一部分从江湖和民间收买,一部分从战俘、死囚、奴隶中挑选,一部分从军营、各地衙门、大内侍卫中选拔,没有一人是弱者,也没有一人畏死。
而他们配备的防具与防具,更是黑家最杰出、最实用的作品,他对自己的人很有信心。
“很好,那就动手吧。”秋夜弦淡淡的说着,从物架上取下一只精美的凤形玉雕,用手指微弹,“做干净点。”
谢魈会意:“是。”
虽然这天的早朝出现了那般惊人和吓人的变故,但接下来的几天,天洲却异常的平静。
平静到京城的百姓们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因为,大批的王公贵族们突然之间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门户紧闭,绝少外出,而且全都加强了守备和戒备。
大街上的香车宝马少了。
楚馆青楼的纨绔子弟少了。
达官贵人最爱出没的酒肆、衣坊、珠宝首饰店、玩乐之地等也客人大减,生意冷清。
似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在忙着什么在紧的事,或者都不敢出门似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种气氛飞速的在全城蔓延开来,什么说法都有,然而,内幕却始终没有公开。
而后,在一个下着雨的、无星无月的、到处一片黑乎乎静悄悄的夏夜,一大批黑衣人就像从角落里渗出来的水流一般,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那个方向,就是凤府。
已经归隐的大将军凤翔空的府邸。
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们彻底与夜色融为一体,黑暗似乎都能被他们看穿,但没有人能看穿他们。
为了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他们已经训练了很长时间。
这种训练包括昼眠夜行,让自己适应在黑暗中视物和行动。
很快,他们迅速包围凤府,而后亮出各种工具,攀上墙头,无声无息的跃入凤府。
凤府早就拿到了凤府的地图,知道凤翔空、凤惊华的居处,他们在往这两个方向疾奔。
凤府只点着数盏零零落落的夜灯,绝大部分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凤府的侍卫们都在灯光触及的、可以避雨的地方站岗,没有四处巡逻。
他们很顺利的避开这些侍卫,分别冲到凤翔空和凤惊华的院子外面,团团包围后,亮出兵器,再度翻墙入院。
而后,便是一顿血肉横飞的厮杀。
985 凤府易进,不易出
再然后,凤府将血流成河,横尸遍地,再无活口,彻底从天洲和皇上的记忆中消失。
——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他们是百里挑一和整整训练了两年的杀手中的杀手,还配备了最高明的杀人武器,没有理由灭不了凤府。
然而——最可怕的“然而”出现了。
四周突然火光乍起,将他们的视线照得一派明亮。
而在火光中,无数的凤府侍卫就像变戏法一般,就这样倏然出现在屋顶上、屋檐下、大树上、墙头上、草丛里,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兵器或者弓箭或者弩。
而在他们正前方的屋顶上,一个女子全副武装,手持一把犀利的弩,弩上搭着的箭头对准了他们。
这女子的眼神,比箭头更锋利,更冰冷。
这女子的身躯,比钢刀更坚强,更有力。
这女子的杀气,甚至能令黑暗畏惧和退却。
他们看到这女子时,心头俱是一凛:凤惊华?
这女子就是传说中宝刀一般的女战士凤惊华吧?
除了她,不可能还有哪个女子拥有这样的气魄与杀气!
她的出现,预示着一件事情——凤府早有准备,他们中埋伏了!
他们在心里叫了一声后,迅速——也就是那么两三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挥刀便砍。
但凤惊华却在火光亮起的那个瞬间就干净利落的下达命令:“放火——”
放什么火?
从草丛里冒出来的人,还有从屋檐下现身的侍卫们飞快的将手中的东西泼出去。
他们手中捧着的,是一个个的盆或者桶。
盆或者桶里的东西泼出去后,他们身边的同伴同时将手中的火把丢出去。
杀手们一嗅到气味便明白,那是火油。
虽然现在还下着细雨,但这么多火油聚到一起,一旦起火,细雨是浇不灭的。
而且,他们现在都挤在院子里,对方又泼得突然,他们几乎都被泼到了,没泼到他们身上的火油也落在地上,被地面上的雨水带得到处游走。
他们挥刀冲向侍卫的瞬间,他们身上、脚下的火油也燃烧起来,迅速蔓延。
被火烧到的感觉很痛,但因为下雨的缘故,火势并不是很大,经受过地狱训练的他们,还能撑得住一时半会。
他们要赶在被烧坏之前干掉对手。
这一次,他们来了整整三百人,除了现在在院子里的,还有在院子外的、准备在整个凤府大开杀戒的同伙。
他们不觉得他们会输。
他们一动,凤府的侍卫们也动了,站在高处和远处的,先冲杀手们放了一轮利箭,站在近处的侍卫则挥动刚猛的长刀与长刀,迎向杀手。
当双方交汇在一起,便是短兵相接,实打实的搏杀。
虽然凤府侍卫早有准备,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杀手还是很快就显得力不从心,边打边退。
杀手们自然要穷追不舍。
不将凤府杀得鸡犬不留,他们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他们似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凤府的侍卫被他们追得到处躲。
他们似乎很快就能痛快的杀杀杀个不停,直到将雨水都染成红色。
然而——“然而”又出现了。
在他们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他们的同伴突然间就一个个倒下去或者消失。
而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些同伴是如何死掉或消失的。
当他们知道原因的时候,却也是他们死掉的时候。
原来,凤府里设置和隐藏了大量的机关——有从大树上落下来的罗网,有隐藏在地面下的、底部插满尖刀的地坑,有突然从墙壁上射出来的毒箭,有从头上掉下来的石块……
但最可怕的,却是凤府侍卫们身上的机关兵器。
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机关兵器,几乎与他们所携带的兵器一样,防不胜防。
——他们没想到对方也拥有类似的机关兵器,但对方却知道他们拥有秘密武器,早有防备。
所以,他们就这样遭到了“想不到”的致命还击,一个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们死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凤府侍卫之前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节节败退,因为,这些侍卫要把他们引到陷阱里和机关阵里。
他们终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凤惊华,就这样掉进了凤家的陷阱里。
当然,三百名经过严格训练、装备精明的杀手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在一个个成员倒下去的同时,其他人仍然在疯狂的厮杀着。
雨停了,凤府到处是灯光和火把,到处都是血腥的厮杀。
凤惊华就站在最高的屋顶上,宛如天将降临,举着磅礴的弩,孤傲而冷漠的朝脚下的杀手放出一枝又一枝的利刃。
她的弩箭,几乎没有落空的时候。
她这几个月足不出户,却都没有闲着。
一面练弩术,一面监督府里的机关、秘室制造。
——早在几个月前,她亲自请黑无涯帮忙,黑无涯帮的,就是在凤府里设置自卫的机关与秘室。
几个月前,父亲被冒充成邻居的刺客刺伤,这事是她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辞退府里她认为不够可靠的下人与侍卫,并招进一批她认为可靠的侍卫和下人——比如连横的人和父亲的部下等等,以及,紧闭门户,杜绝外人入府。
她用“保护父亲,防止刺客再度潜进府里”为由封闭凤府以后,就悄悄的在府里修建和制造各种秘室、秘道、机关。
而在那之前,她为了避开秋夜弦的眼线,已经悄悄的买通多家邻舍或买下多间邻舍的房子,接着打通凤府与这些邻舍的屋子,再利用这些通道,从邻舍往凤府运送修建机关所需要的物资——她做得很隐秘,一点点的运,不动声色,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这些邻舍平时买的东西几乎都是凤府拿来修建机关的材料。
就这样,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无处不在的各方探子,在凤府内部布起天罗地网。
就等着秋夜弦的人主动钻进罗网里。
她相信,秋夜弦迟早会对凤府大开杀戒,她想全家平安,就一定不能让家人踏出凤府,也一定要做好凤府的防范,迎接可能随时到来的屠杀。
秋夜弦一定不知道,她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身劲装,在床边放着兵器,以备随时应战。
同时,凤府晚上的守备比白天还森严,只是侍卫们都隐藏在暗处,不会轻易让人察觉罢了。
在她的等待中,秋夜弦于今夜动手了。
四更的时候,厮杀终于结束,凤府损失惨重,但是,三百名夜袭的杀手却是——无人生还。
不管付出了多少代价,凤家,终究还是赢了。
986 凤断龙爪
凤惊华浑身是血的站在尸体之中,丢掉手中的长刀,抬起染满鲜血的手,抹了抹脸,淡淡道:“先给伤员诊治,然后再收拾干净。”
而后她就回去沐浴了。
今晚下雨,影响了火油燃烧的效果,但也便于冲刷一地的血。
凤府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真是不好闻。
死了这么多人,凤府应该举行一场浩荡的法事,但短期之内都不可能了,因为,接下来一定还会死更多的人。
她沐浴过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开始在府里巡视。
凤府的侍卫也死亡惨重,仅仅是伤员就高达百人,数名大夫和军医正在忙碌的给这些伤员上药,还能行动的侍卫和闻讯跑出来的下人们,都在忙碌的收拾尸体。
杀手的尸体堆一边,凤府的尸体堆一边。
杀手死了三百人,凤府的侍卫死了一百多人。
杀手的尸体被丢上一辆又一辆的平板马车,准备天亮后就送去火葬场烧了。
这些杀手的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和身份证明,但凤惊华知道,他们就是军机处的杀手,而军机处绝对不会出面认领,所以,这些杀手只能以无名尸体的身份送去烧了。
至于凤府牺牲的侍卫们,当然要好好安葬,同时,凤府的陷阱、机关与秘室等还需要重新修复,接下来几天,又有得忙了。
她这一夜都没能睡,秋夜弦也没能睡。
秋夜弦彻夜都待在御书房里,除了期间躺在榻上小寐一阵子以外,其它时间都在焦躁的等待谢魈的消息。
前几日,姬恒在早朝上的话提醒了他。
父皇指定“六个人”共同议定新皇,那么,如果六个人中死了一个,这“六个人”自然就不成立了,那份遗诏也可以不成立了——当然,这是歪理,但再歪也是理,谁敢不认?
而在这之前,他也早就决定要先杀掉凤翔空和凤惊华,因为,他认定凤府的守备是最弱的。
凤家已经没有兵权,凤翔空是瘸子加瞎子,靠凤惊华和家中的侍卫,凤家能有多少防力?
凤家一旦被不明杀手灭掉,秋流雪就失去了最强的支持,如此,他要灭掉秋流雪就容易多了。
他相信他这次派这么多杀手发动突然袭击,应该能手到擒来。
四更过后,御书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坐在龙椅上、单手支肘撑脸、正在打盹的秋夜弦猛然睁开眼睛,跳起来,不顾身份的冲过去开门。
一定是谢魈回来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事情办得如何,可还圆满?”他急声问。
他相信一定没有问题的,多年来一直扎在他心里的那根刺,总算可以拔掉了。
谢魈的身上透着血腥气,喘着粗气。
“皇上——”看到皇上亲自开门而出,他猛然跪在地上,哑着声音道,“凤府早就防备,我们中了凤府的圈套,全灭了……”
“你、你说什么?”秋夜弦彻底僵了,呆了,定在那里,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你再说一遍。”
谢魈不敢看他:“凤惊华早就在府里设置了重重陷阱,我们的人一进去,就中了圈套,没能灭掉凤家,反而、反而全军覆没……”
秋夜弦觉得呼吸困难起来:“那、那凤翔空呢?凤惊华呢?这两个人可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