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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夫人急道:“那、那你可能化解?”
道士道:“小的尽力而为。”
姬夫人大喜:“那就有劳道长了。”
当下,她命令宫人们看好芙蓉宫的门墙,生怕芙蓉宫里的事情暴露。
而后,道长在芙蓉娘娘的卧室外设坛,施法,忙了一个下午,方才与姬夫人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若虚宫里,祝幽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咽喉涌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糟糕了,这是诅咒之术的反噬效果!
姓姬的很可能已经发现自己中了咒术,请了高人前来施术除咒,将咒术反弹给了施咒之人。
994 噩梦里的怪胎
她抓起手边的手帕,捂住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而后,她看着手帕里那一团浓稠的鲜血,冷冷的笑起来。
竟然能让她吐血?看来姬莲请的高人段数颇高啊,不过,还是不能与她相比!
——她所施的诅咒之术不仅是最高深、最复杂的巫术之一,根本无法可解,她的巫力与巫术也是这世间最顶尖的,根本无人可及。
所以,无论姬莲请来怎样的高人,都不可能彻底化解她所下的诅咒之术!
姬莲所为,不过是垂死挣扎,将结果拖延上几天罢了。
她挣扎着下榻,从抽屉里摸出那只代表姬莲的诅咒圆球,用染上自己鲜血的手帕将圆球包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巫月走进来,发现她的唇边有血,又看到那张染血的手帕,惊得叫起来,“你怎么吐吐血了?是不是病了?我立刻去请御医……”
虽然她们都懂一些巫医,但正常的犯病,还是要请普通的大夫。
巫医,可是不能乱用的。
“不用,只是遭了姬莲的反噬之术罢了,没有大碍。”祝幽摇头,“将火盆拿来。”
“喔。”巫月将火盆拿来,还是有些忧虑,“真、真的没问题吗?”
“普天之下,谁能与我比肩?”祝幽一脸孤傲,“凭她们找的那些凡夫俗子,就想破了我的咒术和反噬伤我?没那么容易!放心,我吐的这一口血伤不到我,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
说着,她将用手帕包着的诅咒圆球丢进碳火里,嘴里念念有辞。
如果诅咒物上有目标的名字,效果会更好,但她担心她对姬莲下咒的事情被人发现,没敢在圆球上写下姬莲的名字,否则,姬莲的结果会更惨。
而这一次,她将这颗受到自己鲜血污染的诅咒物烧掉,将会巩固咒术。
姬莲,逃不过这一劫的。
她会静静的看着姬莲怎么走上毁灭之路。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是“静静”的。
芙蓉宫没有再传出芙蓉妃子的尖叫声,也没有再起任何异常。
芙蓉宫的人都当娘娘没事了,姬夫人、马姑姑等人都以为娘娘的咒术已经得到化解,心里都放下心来,只在暗中调查是谁对娘娘下了如此恶毒的咒术。
然而——后宫的战场,永远且随时充满了变数,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就如才平静了几天的芙蓉宫,这天晚上又发生了可怕的变故。
这天晚上,姬芙送走皇上之后,很是得意和满意的洗漱,服用了太医所开的安胎药,愉悦的上床睡了。
睡着睡着,她突然被低低的、悲惨的婴儿的哭声给惊醒了。
“谁?谁在哭?”她猛然睁开眼睛,哑着声音问。
这声音,如此诡异,又如此悲伤,她既觉得恐惧,又觉得心疼。
眼前一片幽暗,似乎涌动着无形的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嘤嘤嘤……”婴儿的声音像小猫在哭,“娘,孩儿好冷,好痛,娘亲救我……”
“我的孩儿?”她惊得坐起来,在幽暗中摸索,“你在哪里?我的孩儿你在哪里?告诉娘你在哪里……”
“娘亲,孩儿就在这里啊,”婴儿的声音如此虚弱,如快要被烧得连灰都没有留下的丝,“孩儿就在娘亲的肚子里啊,有怪物要偷走孩儿……”
她大惊,低头。
不知何故,眼前居然明亮了一些,让她勉强能看清。
她这一看之下,惊得倒抽了几口冷气,也吓得心脏都要爆裂了。
她的脚下,竟然爬着一群手长长的、指甲也长长的、虽有人形却长得奇形怪状的怪物,这些怪物桀桀笑着,爬到她的脚上、腿上,将长长的手伸到她的肚皮上,而后、而后用指甲划破她的肚皮,将手伸进她的肚子里……
她恐惧得全身都冻僵了,想哭,想喊,想挣扎,却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娘亲,救孩儿,救救孩儿……”一个浑身是血,却已经成形的婴儿在她的肚子里挣扎着,朝她伸出小小的、染血的双手,哭得很是凄厉。
那些怪物怪笑着,将这个婴儿从她的肚子里掏出来。
奇怪的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只是精神上被彻底吓坏了。
直到那些怪物要将那个哭泣求救的婴儿带走,她才回过神来,凄厉的尖叫:“放下我的孩儿——”
“把我的孩儿还给我——”
“谁都不可以抢走我的孩儿——”
但是,一部分怪物紧紧的缠住了她,她根本挣脱不了。
“这个才是你的孩子!”怪物们继续怪笑着,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形的、丑陋狰狞的怪物,往她的肚子里塞,“你会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才是你真正的孩子!”
这个怪东西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她被吓疯了,尖叫,想将那个孩子推开:“它不是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才不是怪物……”
“不,你的孩子就是怪物!你很快就会生下一个怪物孩子!”怪物们强行将这个孩子塞进她的肚子里。
而后,她的肚皮就迅速的自动愈合,不留任何伤口,也不留任何血迹,看起来完整如初。
“嘻嘻,你的肚子里怀着一个怪胎!怪胎!怪胎!怪胎——”
怪物们大功告成后,拍着手,大笑着,迅速往地底钻去,而后迅速消失。
眼前,一片黑暗和虚无,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她的肚皮里传出奇怪的笑声:“娘亲,我才是你的孩儿……”
“我才不是你的娘亲!我怀的才不是怪胎!我怀的才不是怪胎……”被吓疯了的她,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腹部,“你给我滚出来!你才不是我的孩子儿,滚,你快点滚出来……”
她越是疯狂,越是捶打,肚子里的怪物笑得越欢,不断的叫着“娘亲,娘亲——”
她更加疯狂了,对着自己的肚子又掐又揉又捏,还想用手撕裂肚子,想将肚子里的怪胎给取出来。
终于,她成功的将自己的肚子掰开,在一片血腥中抓到了那个怪胎,将它取了出来。
眼前又变亮了。
那个怪胎挣扎着丑陋的小手小脚,哭泣:“娘亲,娘亲,不我丢掉我,我会死的……”
“你去死吧!”她重重的将手中的怪胎丢出去。
那个怪胎凄厉的尖叫着,消息在黑暗之中,再不留半点痕迹。
眼前,越来越明亮,四周也越来越温暖。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快醒醒啊——”
啊,她突然回过神来,脑子清醒了。
刚才她是在做噩梦呢。
呵呵,当然只是一场噩梦,现实中怎么会有那么可笑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995 比噩梦更残酷的,是现实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迎接新的、美好的一天。
一阵模糊过后,她的视线清晰了。
听得也很清晰了。
无数的人围着她,看着她。
她们的眼里都是泪水,还有担忧,还有怜悯,还有人在哭。
她们怎么了?干嘛一个个看着她的模样,就像她快死了一样?
她张嘴,想问“你们怎么了”,却突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非常非常痛的剧痛。
她痛得缓缓低下头,缓缓下移视线,然后……
然后就发现她的身子底下全湿了。
被血染红的……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她会流这么多的血?
为什么她的肚子这么痛?
她茫然的想着,茫然的抬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太医,马姑姑,太监,宫女,一个个都呆呆的站着,看着她。
触上她的目光后,所有人都沉默了,纷纷把目光移开,没有人敢与她对视。
她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然后落在马姑姑的脸上,定定的看着马姑姑。
马姑姑微微阖眼,不忍直视她的目光。
然而,她的目光如此绝望和沉默,就像落入海中的、极度疲惫的不会游泳的人在遥望唯一一个可以拉她上船的人,沉默无言的呼救着,见者无不心酸。
终于,马姑姑缓缓的开口了:“娘娘,您还年轻,很快就可以怀第二胎……”
姬芙眼里那微弱的一丝光芒,慢慢的黯淡下去,最终什么都没有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慢慢的放在腹部之上。
原来,那并不是噩梦,而是真实的……噩梦。
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划下来。
她慢慢的往后倒下,再也不动了。
她但愿她就这样睡去,再也不会醒来……
原来,比噩梦更残酷的,是现实……
这一天,芙蓉妃子失去了怀孕两个多月的胎儿。
她是如何小产的,众说纷芸,无人知晓真相,宫里的人对此好奇,并非出于关心,而是出于得意罢了。
真正在意和愤怒的,只有姬家的当家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姬夫人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时,惊得手里的茶杯掉落到地面,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再说一遍!给我说清楚,绝对不可以说错一个字!”
报信的太监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娘娘她小、小产了……”
姬夫人只觉得一阵晕眩,身体晃了几晃,要不是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一定已经倒下了。
“说、说……”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这名太监,“怎怎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前几日进宫时,娘娘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小产了……”
太监还没来得及作答呢,门口就响起一个惊暴的声音:“你说什么?谁小产了?总不会是芙儿吧?”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是一哆嗦。
老爷来了!
姬恒大步踏进来,沉着脸,盯着眼前的人:“说,谁小产了。”
太监不敢回答,还是姬夫人颤着声道:“宫里说、说说说芙儿小小小产了……”
饶着姬恒风雨中屹立数十年,这会儿也有如当头一棒,一时间都站不稳了。
但他还是撑着,很快冷静下来,盯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将事情的经过,好好招来。”
之前,他在荷花池边散步,看到芙蓉宫的太监以十万火急的速度经过,往后院的方向奔去,心里就是一紧,怀疑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便跟过来看看。
结果,就让他听到这样的晴天噩耗。
可他还是觉得不太可信。
好端端的一位娘娘,怎么这么突然的就小产了?
太监还是头都不敢抬:“昨天晚上,娘娘又做了噩梦,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待奴才们发现不对劲时,娘娘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姬恒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气急败坏:“你们这么多人,不是都在看着她吗?为何她出了这么的事情,你们没能及时发现?”
太监连躲都不敢躲:“娘娘这几日都没再做噩梦了,晚上便不让房间里留灯,也不让很多人呆着,娘娘做噩梦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音,守在门口的宫女都没有发现娘娘有什么不对。后来听到娘娘尖叫时,娘娘已经、已经出血了……”
他是太监,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场景,但他听其他宫女提起过,据说当时的情形非常可怕。
娘娘自己将肚皮掐打得一派青紫不说,还用指甲抓得肚皮上血肉模糊,就差没有将肚皮给划破了。
更要命的是,娘娘是在做梦的时候干这些事情的,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待娘娘和宫女们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娘娘的胎儿已经不保了。
“你你你们……”姬恒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都要背过气了,“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保不住一个胎儿呢!你们确定胎儿真的没了?太医都认真验过了?你们有没有弄错啊!”
芙儿那么年轻,又健康,又有这么多人护着照顾着,怎么会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就小产了?
不论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