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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杀缓级的道:“那,还好。”
凤惊华道:“你呢?你姐姐呢?”
阴九杀道:“我已经接姐姐出宫,安置在一处秘密的宅子里。阴家,我也遣散了所有人。”
那些所谓的他的姬妾,他全休了,给了她们一大笔费用,让她们自寻前途去了。
下人中,除了十几名老仆人和侍卫留下来打理阴府,其余人也都全部打发。
现在的阴府,几成空宅。
“你姐姐的病情,可有所好转?”凤惊华又问。
她的眼底,慢慢的泛起淡淡的悲凉。
若无去意,怎会遣散家底?
阴九杀道:“没有变得更糟糕,也没有变得更好。”
凤惊华犹豫了一下:“你……以后如何打算?”
真不想问这样的问题,但是,这是不能逃避的。
阴九杀凝视着杯里的液体:“正在考虑。”
凤惊华又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她:“梵香要回去了,皇室还替她找了一门亲事。”
阴九杀波澜不惊:“哦?”
凤惊华咬了咬牙:“锦国为她选的王夫人选,是琼琉岛主……”
无论如何,都应该由他来决定他的归处与未来。
说完之后,她缓缓的道:“梵香一定还在等你。待她启程的时候,你若是不抓住她,她就会永远的消失。”
她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她终究做了这样的选择。
阴九杀凝视着她,半晌后才缓缓的道:“她是个好女子,我不想她就这样离去。”
凤惊华的心里,就是一痛。
能承受。
只是比她想象的痛。
她勉强一笑,给他倒酒:“这世上,也许真没有比她更完美的女子,若换了我,一定不会让她独自离开。”
她平生不轻易服人,但玉梵香,连她都觉得她比自己完美。
任何男人能得到这样的女子的爱情,一定都会幸福,都会得到真正的宁静。
阴九杀沉默着,慢慢的喝酒。
凤惊华也慢慢的喝酒。
不断的喝。
喝了一杯又一杯。
然后再换一壶花酒。
接着再换一壶烈酒。
凤惊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她只是喝个痛快,喝到麻木。
这是最后一次了。
此次过后,她不会再和他这样相聚,不会再这样与他相谈,不会再这样与他把酒。
慢慢的,她的视线模糊起来。
“来,喝,不醉不归——”她歪着身体,给阴九杀倒酒。
阴九杀似乎也醉了,身体也有几分摇晃,声音透着醉意:“不醉不归……”
桂花的香气,混着酒的香气,更令人沉湎。
卟……
凤惊华一身酒气的倒在厚厚的地毯里,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又“咚”的一声。
也是一身酒气的阴九杀也跌倒,压在她的身上。
凤惊华朦胧着醉眼,伸手抓住他的脸庞:“让我看……看……看你的脸……”
阴九杀似乎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明白。
她摸他的脸,抓着他的头发,又去抓他的手臂:“让我看……看你,记……记住你……”
空气中的酒气与香气,更浓了。
而且,好暖和。
不知道是什么这么暖和。
也许是阳光。就像小猫躺在春天的阳光下,温暖和舒适得忘了一切。
她抱住什么东西,就像沉睡的小猫抱着一个线团,舍不得放手。
然后,她就沉浸在这样的香气和温暖里,沉睡。
很温暖的一个梦。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梦到,只觉得一切都很温暖,不想醒来。
但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叫声就像一根长长的、细细的、尖尖的针,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耳里。
发生什么事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变成清晰。
一张脸,就在她的面前,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
还有他强烈的气息。
他在看着她。
为什么他们离得这么近?
就像贴在一起一般?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然后身体就是一僵。
他们,竟然相拥而卧。
身下是厚厚的红色地毯,身上是轻暖的毛毯。
而他们的身上,只穿着内衬。
他们的外袍和斗篷,散落的落在地上。
而灯笼早已熄灭,天色已经大亮。
1075 朕的女人,朕会负责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尖叫声和惊叫声,又传进凤惊华的耳里。
凤惊华转头,就看到一人站在门口,震惊的看着他们。
她认得这个人,好像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太监。
“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即将入宫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伤风败俗,不知检点?”那名太监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声音又尖又高,“你们这么做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和恩宠么?你们这么做,可是大、大逆不道啊!”
凤惊华皱眉,心里升起怒火来。
区区一个奴才,竟敢在连问都没问一句的情况下胡乱决断,真是可恶!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夏恩,大清早的你就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凤惊华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这声音,竟然是皇上的声音!
为什么皇上也在这里?还在这时候冒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几个人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他们的脸色全变了。
变得很难看。
屋里的气氛,也瞬间凝肃起来。
进来的几个人,除了皇上,竟然还有夏物生等几名官员,而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白纱蒙眼的玉梵香及玉蝶等几名女官。
凤惊华原本伸出薄毯去扯外袍和斗篷的手,猛然缩回去,又下意识的拿薄毯将自己裹紧。
真是太……尴尬了。
虽然她问心无愧,但是,这样的场景让这些人看到,还是太难看。
“奴才知错。”夏恩低头,垂眉,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秋骨寒如白玉一般无暇的面容,隐隐透着铁青。
他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屋里一眼后,落在凤惊华的脸上。
凤惊华却已经把头扭到一边,没理他。
秋骨寒的目光又移到仍然平静的阴九杀脸上,用没有喜怒哀乐的声音道:“狩王,你与凤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夏物生立刻愤怒和不屑的道:“这还用问吗?这两人旧情复燃,八成是跑到这里……”
凤惊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根本不配入宫!
现在的凤家,轻易就拿到了南疆的二十万兵权,如果凤惊华这个贱妇再入宫,真封了皇后并生了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他一直在寻找凤家的把柄,想极力阻止凤惊华入宫,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快就让他给抓着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凤惊华原本就不太清白的声名给摧毁。
“闭嘴!”秋骨寒没等他说完就用锋利的目光扫过来,剜得他的心头生凉,“朕在问狩王的话,不是问夏国公的话,夏国公若是嘴皮子痒得慌,就回家养病去,莫要在这里碍朕的耳!”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冷酷严厉,夏物生只觉得异常尴尬,却又不敢顶嘴,只得微微低头:“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秋骨寒的目光,又射向阴九杀:“狩王的解释呢?”
阴九杀优雅的坐在地上,薄毯盖着他的下半身,他的上身,就穿着一件素白的单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灰暗无光,但衬着红色的地毯和一室的华丽,却又美如一副对比强烈、妖异诡丽的画作。
“臣与惊华乃是好友,半年未见,特约她昨晚出来把酒叙旧。”他淡淡的道,“只是这酒喝得多了,我们都有几分醉意和发热,便脱了外衣,就地小酣,如此而已。”
秋骨寒又盯向凤惊华:“凤惊华,狩王所言可是真的?”
凤惊华不想向任何人解释这件事情。
因为,这与别人无关。
但这么多重要人物在场,她不能照着性子来。
于是她淡淡的道:“就是这么回事。”
秋骨寒盯着她一会后,目光放柔,声音放松:“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随意在外面喝酒?还醉成这样?以后若是想喝,就在家里喝,让下人侍候着,莫要再这么任性,免得闹了洋相,让人笑话。”
说罢,他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女式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系上襟带。
凤惊华冷着脸:“臣女不敢烦劳皇上。”
秋骨寒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不烦劳,朕乐意。”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凤惊华一定不会给他面子,狠狠的将他驳回去。
但现在,她只是咬唇,冰着脸不吭声。
秋骨寒也不介意,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都出去,让他们两个换身衣物。”
除了玉梵香几人外,其他几名大臣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没动。
秋骨寒盯着他们:“你们几个,若是耳朵聋到没有听到朕的话,那以后就不必再当这个官了。”
夏物生偷偷给一名同僚使眼色。
那名同僚上前一步,道:“皇上,恕臣直言。狩王身份高贵,凤小姐也是名门千金,两人衣衫不整的在屋里共眠一夜,实在是有伤风化,有损凤小姐的名节。臣认为,狩王应该对凤小姐的清白和名誉负责!”
他是夏国公的心腹,自然知道夏国公的心理。
这是彻底摧毁凤惊华入宫的机会。
只要凤惊华进不了宫,夏家及其一派的女子就有机会入宫。
秋骨寒的脸色沉下来,相当不好看,也相当的吓人。
但其他两名臣子还是迅速插上话:“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事关凤小姐的名节,您现在若是不发句话,也太委屈凤小姐了,咱们向来敬佩凤家,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可以。”阴九杀淡淡的,却很干脆的道,“本王可以对惊华负责,娶她为王妃绝无不可。”
“不愧是狩王爷!”夏物生拍了拍手,笑起来,“如此本公要恭喜狩王爷和……”
“朕允许你们说话了么?”秋骨寒突然阴森森的开了口,目光像冰刀一般,一一扎进他们的眼里,“当着朕的面,擅自发话,擅自作主,你们的眼里,看来没有朕了!”
“皇上息怒。”几名臣子赶紧道,“臣等只是心疼凤小姐的清白,想为凤小姐讨个……”
“这是朕的家事!”秋骨寒冷冷的道,“轮不到臣子来作主。还有,朕的女人,自会负责,自会心疼,轮不到外人来负责和心疼。你们几个插手朕的家事,实在是大为不敬,朕罚你等闭门思过半月,俸禄减半半年,即日起执行,你等即刻回府思过。”
“皇上——”几名臣子一边哀叫着,一边看着夏物生。
夏物生道:“皇上,这惩罚也未免太……”
1076 朕的胸怀,只对她宽广
“你也一起受罚。”秋骨寒冷冷的道,“请夏国公以身作则,即刻回府,切勿犯下再大的过错,令朕失望。”
他的目光,已经透出令人心底发寒的怒火。
但是,他真的会对母族长辈、扶持他登基的大功臣夏物生动真格的吗?
而夏物生,又会买这位刚刚登基的、极其年轻的新皇的帐吗?
夏物生的眼皮子跳了几跳后,恭敬的道:“皇上说的是,臣现在就回去思过。”
说罢他转身就走。
他对皇上如此重视和袒护凤惊华极为不满。
但新皇年轻气盛,一定急着树立权威,他若是当众与新皇争执,必定伤了新皇的自尊,在新皇心里留下芥蒂。
所以,他就先忍了这一次。
待他走后,再将这事散播出去,彻底毁了凤惊华的名声,到时看新皇还怎么顶着世人的嘲笑迎娶凤惊华。
——阴九杀和凤惊华单独呆在这船画舫里的事情,就是他派去监视凤惊华的人最先发现的。
皇上身边的太监夏恩,也是他的人,所以,夏恩才要这么大声的喊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他们刚转身,皇上的声音就冷冰冰的从他们身后传过来,“这是朕的家事,朕绝不容忍和姑息任何人议论、插手和造谣朕的家事。你们可明白了?”
几个人的心里就是一震,纷纷转身,行礼:“臣明白。”
皇上只怕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在给他们警告。
这下,他们说出去,还是不说出去?
他们出去后,秋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