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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骨寒微笑:“朕日理万机,累坏了,出来走走,没想到御花园这么大,朕却这么巧的撞到了皇后,咱们还真是有缘。”
凤惊华呵呵两声:“皇上说的是孽缘吗?”
秋骨寒的两颗眼睛深如潭水,却泛着温柔的波澜:“就算是孽缘,朕也甘之如饴。”
凤惊华抽了抽嘴角,她就不该搭他的话,毕竟她的脸皮没那么厚。
“皇后既然这么忙,我就不打扰皇上走走了。”她实在不喜欢被他这么凝视着,转头就想走。
“慢着。”秋骨寒突然道,“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凤惊华睨眼扫他:“什么事?”
“关乎皇后的颜面的事情。”秋骨寒说着,忽然伸出手,用宛如白玉雕成的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捏起一枚花瓣,放进嘴里,用比花瓣更粉润轻美的双唇含着,微笑,“问题解决了。”
凤惊华脸红了。
绝对是因为羞耻而脸红——替他感到极度的羞耻。
她单手捂胸,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转身就走。
“皇后,”秋骨寒在她的身后淡淡道,“别开心得太早,小心乐极生悲。”
凤惊华顿了顿脚,转头给了他一个凶狠的鬼脸:“皇上还是操心国事吧。”
秋骨寒微笑:“朕不仅要操国事,也要操……”
但凤惊华已经跑了,没看到他眼底的隐忧。
他一直看着凤惊华离开,眼里的隐忧慢慢淡去,而后才离开。
在胡儿的事情上,皇后几乎是大获全胜,夏物生除了白白害死自己的宝贝儿子,没能得到任何好处,但也因为这样,夏物生才更危险,皇后也会更危险。
他深知夏物生的野心与心机,连他都想不出来夏物生要如何报复。
如果夏物生受此打击后一病不起,那就好了,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二天——也就是错失抓捕胡儿良机和夏如斯下葬的第二天,夏物生竟然抱病上朝了。
堂上的秋骨寒,堂下的文武百官,都看着消瘦了一大圈、步履甚至蹒跚的夏物生,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路都走不稳了,还撑着上朝做什么呢?
众人虽然这样想,心意却想明白,夏物生这是害怕自己不在朝上、不管国事会导致权力被削弱。
这大半个月来,夏物生一直沉浸在失去宝贝儿子的悲伤与抓捕犯人的疲惫之中,没有上朝,一些人蠢蠢欲动,欲借助这个机会加强自己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假如他因病再休假一月半月的,难保朝上的局势不会生变。
这个男人,对于权利的**,果然是强烈和执着得可怕啊。
1165 欲除皇后,先动摇皇上
秋骨寒抬了抬下巴,道:“夏国公身体抱恙,不便久站,赐座。”
两名太监立刻搬着一张舒适的大椅子,跑到夏物生的身后。
夏物生冲皇上一鞠:“臣谢皇上关爱。”
秋骨寒关切的道:“夏国公连日操劳,以至病倒,怎的不在家里多歇一些日子?”
夏物生又冲皇上鞠了鞠手,恭敬的道:“臣食皇上之禄,受皇上所负,自当为皇上殚精竭虑,怎能因为一点小病就迟迟不上朝?请皇上放心,请各位大人放心,臣的病情很快就会痊愈,定不影响臣处理政事。”
一定有很多人在等着他病倒,然后从他的手里将权力瓜分走吧?
哼,他还不到五十岁,还想辅佐下一任帝王呢,怎会因为死了一个儿子就一病不起?
这些人也太小看他了。
秋骨寒一脸感动,情意拳拳的道:“夏国公的心意,朕都感受到了,还请夏国公忙于政事之余保重身体,切勿操劳过度。”
夏国公道:“是,为了报效朝廷,臣一定保重身体。”
秋骨寒不再提他的事情,看向夏恩,颌了颌首。
夏恩会意,扯起嗓子:“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这一天,吏部强烈建议调迁到天洲的一批低层官员,因为夏物生一党的强烈反对而没能通过。
秋骨寒在堂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退了朝后,他的脸色就有些沉了,冷了。
六部尚书,就只有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是他的人,其他四名尚书,分属姬恒和夏物生的阵营。
吏部里,拥有一定实权的夏如斯死了,他本想趁夏物生病到和休养之机,将他多年来暗中选拔和培养的外地、低层官员调迁到天洲,以此扩张自己的势力。
然而,夏物生居然在这个意想不到的时候抱病上朝,打乱了他的计划。
以后,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将自己的人调上来。
唯有忍!
莫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就算十把刀,他也只能忍。
他忍,夏物生也在忍。
好不容易退朝以后,夏物生一坐进马车,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拿过新管家早就准备好的汤药,忍着不适,喝下那苦得要命的液体。
喝完以后,他往后一靠,就这样在马车里睡起来。
睡得很沉,因为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他一觉睡到马车驶进府里,才幽幽的醒过来。
然后看到了夫人那幽怨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令他心烦不已,他转身就走。
“又要去那些小贱人那里?”福国夫人怨恨的、尖酸的道,“斯儿刚刚下葬,你就迫不及待的找那些小妖精亲热?你还是人么?”
她嘴里的小贱人,是皇上登基以后丈夫所纳的侍妾,这些侍妾虽然远远比不上她年轻时的美貌和现在的气质,但一个个都很放得开,什么不要脸的勾引男人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她的丈夫也跟所有的老男人一样,终究抵挡不住年轻女人的诱惑。
虽然那些贱人进门的时候,都被她灌了断子汤,绝对不会对她的地位产生影响,但她还是恨透了这些贱人。
夏物生皱眉:“本公只是看到你就想起斯儿,也怕你看到本公就想起斯儿,徒增伤心,所以暂且避避罢了。”
“说得你好像真的很疼爱斯儿似的。”福国夫人恨恨的道,“你真的那么在乎斯儿的话,怎么不为斯儿报仇?”
说到这里,她又失控了,跳起来,冲到夏物生面前,捶打他的胸口,哭道:“你说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为斯儿报仇?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斯儿死得有多么惨吗?他死的时候眼都闭不起来,凤惊华一日不除,你怎么能睡得着……”
“谁说我能睡得着?”夏物生的眼睛也赤红了,放出恶魔般的红光来,狠狠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公不得不忍!而且,本公已经暗中安排一计,务必令凤惊华先身败名裂,而后再将她彻底摧毁。”
“真的?”福国夫人停止殴打,死死的盯着他,“你真的已经有所安排?不骗我?”
她比夏物生大几岁,因为保养得宜和化妆精致的缘故,仍然风韵犹存,但夏物生自从发达以后,就算还会与她同床共枕,却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
她知道,丈夫对她的身体已经厌倦了,她也不可能再生了,她开始担心丈夫会欺骗她和厌倦她。
“夫人,”夏物生拍拍她仍然揪住自己胸口的手,缓声道,“凤惊华狡猾多端,又有凤家和皇上撑腰,咱们与她硬碰硬,绝对不会有好结果,这次的青云巷之事就是个教训。我都想过了,想扳倒凤惊华,就一定要先摧毁皇上对她的宠信。只有皇上厌恶和放弃凤惊华,凤惊华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咱们才能击溃凤惊华。”
福国夫人愣了一下后,仔细琢磨他的话:“老爷说得也有道理,但我看皇上对凤惊华的迷恋已经鬼迷心窍,无可救药,你要如何破坏皇上对她的信任?”
夏物生道:“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还请夫人安下心来,好好调教那几颗棋子,切勿操之过急。”
“什么办法?”福国夫人追问,“这办法真的有效吗?”
“以后我再告诉夫人。”夏物生低声道,“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夫人现在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请夫人耐心的等上一阵,好么?”
他说得这么诚恳和温柔,福国夫人一向支持丈夫的大业,这会儿也不追问了,轻声叹息:“只要你记得斯儿是如何惨死的,不忘为斯儿报仇,那不管你做什么,我自然都会支持你。”
夏物生能爬到今天的高位,离不开这位夫人的支持。
当年,夏氏一族还没有那么风光、夏贵妃也还没有入宫的时候,他娶了这个年纪比他大、死过一任丈夫却极为富有、有才有貌、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才如虎添翼,迅速成为本族的精英与骨干。
可以说,夫人是他一生的贵人。
“夫人放心。”一时间,夏物生也是心生感慨,“除非凤惊华死,否则我绝不罢休。”
说罢,两夫妻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都感受到了对方同样要凤惊华非死不可的心意。
1166 起火,换人
“起火啦——侧殿起火啦——”
清明那天晚上,凤惊华刚刚入睡,就被这样的惊呼声吵醒了。
她并没有紧张,只是不慌不忙的披上衣物,走出正殿去看个究竟。
凤华宫装修华丽,屋里的易燃物品很多,侧殿的火势看起来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因为发现得早,凤华宫的防火设施又多,火灾没过多久就扑灭了。
而后,慎刑司迅速赶到,封锁整个凤华宫,仔细的调查起来。
他们在烧毁严重的侧殿里屋发现一具上吊死亡的、烧伤很重但面目仍然能勉强辨认的太监尸体,尸体的手握得很紧,他们撬开这名太监的手后,发现了一小卷没有被烧到的布团。
打开布团,上面用血写着八个字:皇后不仁,必遭天谴!
最先看到这张布团的慎刑司总管脸色变了一变后,迅速将布团握紧,没有让其他人看到:“你们几个,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现,明白了吗?”
跟皇后有关的事情,全都是大事,因此他带来现场查案的几名手下,也都是他的亲信和精锐,自然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当下齐齐点头:“咱们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都是总管发现和告诉咱们的。”
总管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去见皇后娘娘了。
他与皇后娘娘的交谈,当然是秘密的,只有两个人在场的。
凤惊华听完他的报告以后,面不变色:“布条留下,消息保密,继续调查。”
“是。”慎刑司总管把布条交给凤惊华后,退下了。
凤惊华盯着布条上的血书,唇边泛起冰冷的微笑。
她凤惊华虽然谈不上什么好人,但绝对不会刁难和迫害下人,她也看过凤华宫所有宫人的身份资料,她确信自己跟这个上吊自尽的太监没有任何瓜葛和仇怨。
这件事,看来水深得很啊。
一夜过去,慎刑司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线索。
这名太监的来历、身份、人际关系很普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来凤华宫当差以后也是勤恳老实,没有犯过任何差错,也没有与任何人结怨。
他是被杀的,还是自杀的?因为他吊死的地方据查是火灾的源头,烧得相当严重,无法查到任何线索,所以无法判断。
火灾是由他有意或无意引起的,或者是客观原因,无法查证。
火灾是由什么东西引起的?同样无法查证。
加上没有目击证人,慎刑司查了一个晚上以后,没办法再查下去了,只得向皇上和皇后请示该如何调查或结案。
昨天是清明,皇上带皇后去皇陵祭祖以后,就留在皇陵守夜,并没有回宫,直到今日上午,皇上才回到宫里,才得知了此事。
“皇后的意思呢?”秋骨寒问凤惊华。
凤惊华淡淡道:“本宫认为这只是一次意外,就以意外结案吧。”
当然,她绝对不相信这是意外。
一个普通的太监,在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下,怎么会无故上吊?
就算要上吊自尽,为何偏偏要选择在皇后的宫殿里上吊?
上吊的地方偏偏还发生了将现场烧得不留痕迹的火灾,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不得不认为,这个太监要么受人指使,要么也是纯粹的受害人,被人利用拿来陷害她或警告她。
那么,是谁在幕后策划这一切?
夏物生?姬恒?还是那个一直潜伏在宫里、尚未找到的神秘杀手?
很好,不管是谁,既然杀到她的身边了,她就奉陪到底!
秋骨寒听后沉吟片刻,对慎刑司总管道:“就以意外结案吧。”
他当然也不会以为这是意外,但杀人又纵火,这分明就是灭口和毁迹,主谋不会让他们查到真相,与其让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