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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红肿的眼睛又流下泪来:“我、我怎能去害自己的孩子,娘娘,你一定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祝幽道,“你不信的话就继续去寻医问巫。”
青荷:“……”
祝幽实在被她缠得很烦了,抬起头来,看到了祝慈。
她愣了一下后,笑道:“大姐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来来,快坐下,咱们聊聊。”
她要去西南发展带来,祝慈则与南疆大元帅要好,她当然要努力与祝慈套近乎。
至于青荷的事情,对祝家人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不会有人觉得惊讶,也不会有人去谈论。
祝慈瞅了瞅青荷,并没有什么反应:“嗯,我刚回来,过来看看你。”
祝幽冷脸对青荷道:“我要跟我大姐叙旧,请你快些离开,莫要打扰。”
青荷皱起脸,显然又准备哀求,祝幽就冷冷道:“这几天是我们家的大日子,你敢再哭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出去。”
青荷为皇室生了一个男孩又如何?出身低微,无依无靠,没有人缘,儿子又年幼,而且皇室也不缺她那一个儿子,她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或中人物。
青荷想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祝幽又冷冷的道:“扶荷妃起来,送荷妃回去。”
因为擅自违背誓言而中了诅咒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青荷偷偷跑来见她的,独自一人。
两名侍女立刻上前,扶起青荷就走。
青荷哭了这么久,已经很累了,无力的被两人架出去。
被架到门口时,她猛然回头,颤着声道:“娘娘,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请娘娘为我施咒。”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她……说真的?
她真的要为了保命而不异牺牲自己的儿子?
祝幽盯着她:“你可想清楚了?”
青荷咬牙:“是。”
这不是她的错和她的罪,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这么快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祝幽都要佩服她的自私果决了,沉默了一下后,道:“我需要时间准备,你先去客房休息一晚,我今天晚上施完术后再把符咒给你。”
青荷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她总算离开了,祝慈摇摇头,问祝幽:“你真的要帮她?”
祝幽并没有骗青荷,想解开血誓的反噬确实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祝幽道:“我不是帮她,我是帮我自己,这事不解决,她一定会日日纠缠我,我受够了。”
祝慈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又约了其他姐妹,小酌大聊起来,在如今全族没落的境况下,曾经的过节矛盾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众人没有了心结,自然是聊得极为开心。
傍晚,祝家大宅摆了十几桌盛宴,所有回来的祝家人都聚在大堂里把酒言欢,气氛比鼎盛时期的年节还热闹。
因为所有人都聚在大堂,大宅的其它地方就显得冷清了,安静了。
这时,已经睡了两个时辰的青荷幽幽的转醒,眼前的清冷与幽暗令她一阵惊惧,简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苦日子。
当然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呆在祝家大宅,在等着祝幽给她施展解咒之术。
杀掉庆儿?还要喝掉庆儿的血?
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双脚落地,扶着一切可以扶着的东西,慢慢往外面走。
她很冷,很饿,很累,很难受。
外面阴风怒号,放眼望去一片暗幽幽的,没见什么人,只有挂在屋檐下的、相隔极远的几盏零星风灯在证明这里不是鬼宅。
前庭的方向隐隐传来笑闹声,还有酒菜的香味被冬风捎来,勾得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好饿,祝家人也不知道端点饭菜给她这个客人吃吗?
不过,就算端来了又怎么样呢?她现在是吃十分吐八分,而且也感受不到食物的味道。
这就是即将死亡的感觉啊……
就睡了这么小半天,她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和力气又流失了不少,她甚至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庆儿……娘亲对不起你,可你是娘亲冒着死亡危险生下来的,娘亲又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换你牺牲一次,救救娘亲好不好?
她流着眼泪,恍惚的想着,下意识的往有人声的前庭慢慢行去。
这个祝家大宅太过阴森,感觉从未照过阳光、也没有人生活过似的,令她很不舒服,她就想靠近光明,靠近温暖,靠近活人。
她没什么力气,扶着墙壁,走得很慢,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气。
好不容易走了一段路,她就走不动了,扶着墙壁歇息,有两个侍女端着酒菜从前面的风灯下走过。
“对了,客房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呢,要不要送点饭菜过去?”
“幽大师没叫咱们送去,咱们干嘛送?忙都忙不过来呢,莫要理她。”
“我听说那个女人病得不轻,如果不吃晚饭的话,会不会死在这里?”
“放心吧,我听幽大师的人说那个女人是个贪生怕死的货,为了保命连儿子都能杀,她才不会让自己饿死在这里呢,真饿了就算是偷是抢也会弄到吃的,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还有啊,我听说她不是病了,而是不正常,这种人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原来是个疯子啊,幽大师被这种人缠上真倒霉……”
“是很倒霉,不过听说幽大师看过她的面相后说她命薄福浅,不管怎么努力都活不久的……”
……
1131 下对毒,喝错水
两人走远了,浑然不知听到这一切的青荷愤怒得全身颤抖。
祝幽竟然说她是疯子?还说她命薄福浅活不久?
她出身是低微,但那又如何?曾经风光无限的名门贵妃姬莲过得还不如她呢,区区一个丑里巴叽、生不出孩子的女巫婆也敢看不起她?
说她活不长是吗?那就走着瞧,看谁死得快!
她的唇边泛起阴狠的笑意,转身,慢慢往祝幽的房间走去。
冷,黑暗,无人,真是做见不得的事的好机会啊,她在心里狠笑着,不多时已经走到了祝幽的房间外面。
她左右看看,没见有人看着。
她试着推了推门,门关得挺严,但没有上锁,她用力推了几下,门就开了,她闪身进去。
因为天冷,门窗都关着,她从外面看不到屋里是否点灯,进了屋才看到屋里没有点灯,但角落里有一只小火炉在燃烧着微弱的碳火,炉上架着一只水壶,用以保持水温。
天气再冷也要喝水,但总不能每次喝水都要烧开或加热是不是?所以,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会用各种方式保持水温。
青荷呵呵两声,走到炉边,揭开水壶的盖子,壶里温着大半壶水。
将壶盖放在一边,她从怀里掏出好几包药,就着微弱的碳火看了看后挑出其中一包,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水壶里。
她患了“怪病”以后,因为吃不好睡不好和精神不好,又经常头疼脑热的,实在过得很痛苦,可又无药可治,为此,她暗中购买了不少阿芙蓉,通过吸食这种东西来缓解病症。
她现在倒进水壶里的阿芙蓉,可是纯度最高的好货,而且数量不少,像祝幽这种没有吸食过阿芙蓉的人吞了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呵呵,不会很快发作的——至少今晚还不会,待发作时她已经在王府里了,祝幽怎么样也不可能查到她头上,而且王府是别人能随便进的吗?
至于后果,呵呵,就看祝幽的造化喽,也许痛苦上一天半载的就没事了,也许会因为吸食过量而一命呜呼,也许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祝幽不是说她命薄福浅活不长吗,她这就看看祝幽又能活多久!
将水壶盖好,放回炉架上后,她心情愉快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关好,脚步轻快的离开。
她本来是很累很没有力气的,但因为心情变好的缘故,她居然觉得有些力气了,走得也快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没多久,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黑暗中游走而近,左右看看后也推开祝幽的房门,钻进去,再也没出来。
祝幽的房间里,这人点上一枝蜡烛,而后坐在小火炉旁边的摇椅里,拿了一张毯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祝家大宅很大,住的人却很少,平时也没有什么访客,所以很多房间都没有人住,也没有上锁的必要,而祝幽所住的这间房间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连锁都没有,自然也没上锁。
烛光下,他的脸苍老又苍白,身体消瘦且微偻,裹在一袭阴暗不祥的黑袍里,普通人见了定会觉得不舒服,但在祝家,他这样的打扮和气质却是最正常的。
如果祝家有人看到他,一定会吃惊的叫出来“大巫师”,这个“巫”字既代表着他是巫师,也代表他的名字——祝巫。
没错,他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现在却如丧家之犬的祝巫。
他之前与姬恒合作,指望着能翻身,结果又赌错了,而他也没有什么筹码和优势了,就到处找祝家小辈混吃混喝,混到现在也腻了,准备渡海去扶桑国试试看。
但他没有足够的盘缠啊,所以这次悄悄跑回祝家,想跟祝家的长老们“借”点钱,长老们倒是有心帮他,但这些老头手里能有多少钱?
他拿着比他预期中少得多的钱准备离开时就看到了祝慈,新仇旧恨涌上来,便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
他等啊等,终于等到天黑及所有人都聚在大堂后,他立刻悄悄的潜进祝慈的房间,往同样架在小火炉上的水壶里倒了毒药,而后往祝幽的房间潜来。
祝幽曾经是贵妃,现在也还具有皇亲的身份,积蓄肯定少不了,他要向祝幽“借”一笔钱。
相对于祝家的其他人,祝幽既是他从小最重视、给予培养和关注最多的女儿,也是与他共事最多的伙伴与同行,他自认他与祝幽交情深厚,祝幽不论情理都应该资助他。
所以他就先在祝幽的房间里等了。
反正天都黑了,天气又这么冷,他今晚也只能在大宅里过了,反正大宅里空屋多的是,他不愁没地方睡。
只是祝幽怎么这么晚没回来?
他晚上没吃东西,还指望着等祝幽回来后给他弄点好吃的哪。
他在饥饿中睁开眼睛,目光一转,就看到旁边小火炉上的水壶,便抓过来,用手试了试,壶壁是温热的,可以直接喝,便揭了壶盖,将伸出来的壶嘴放进嘴里,就这样喝起来。
喝了大半壶后,他将水壶放回火炉上,继续打盹,边打盹还边幻想着祝慈喝下他放了毒药的水壶里的水后的下场,不断在幽暗中“嘿嘿”的笑。
真是像鬼一样。
这边祝幽迟迟没回来,那边,祝慈被祝家上下包围着,也迟迟脱不开身。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另外有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黑暗中潜行,慢慢的靠近祝慈的房间,而后推门而入,躲在祝慈的房间里。
这个时候的祝家大宅,除了青荷,所有人都是祝家人,外人绝无进来的必要与可能,所以这人也是是货真价实的祝家人,只是,他的身份同样不便曝光。
所以他才要这样偷偷摸摸,想请祝慈帮个忙。
与祝巫不同的是,他没有点烛,就坐在小火炉旁边,耐心的等待祝慈回来。
左等右等,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有点饿了,就拿起桌上的点心,配着火炉上水壶里的水,慢慢的吃起来。
待壶水和点心吃完,他总算没那么饿了,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将睡眠很浅的他惊醒。
他听出那是女人的脚步声,也不着急。
门推开了,祝慈带着有点浓的酒气走进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把蜡烛点燃。
“祝慈——”火炉边的人低声叫起来,声音又苍老又沙哑,听起来怪吓人了。
祝慈吓了一跳,转头:“谁?谁躲在这里?”
1132 三败俱伤
“别慌,我是祝冥,我有事请你帮忙。”祝冥跟祝慈都是祝家的边缘人,他多多少少了解祝慈的性情,这会儿是有话直说,也不遮掩。
“祝……冥?”祝慈吃惊的看着他,真的认不出他来,“你真的是祝冥?”
她跟祝冥并不熟,又多年不见,实在没什么印象。
“当然,要不然我能进门么?”祝冥站起来,“我不便留在这里,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准备去西域混,囊中羞涩,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族中长老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想见全族人的这个老长老对族人普遍不错,他收到消息后也想跟这个老长老借点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