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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呢,方妈妈和春红是被活活打死的。”
梳云说完,忍不住拍了下嘴巴,这些血腥的事怎么能说给少奶奶听呢,要是被二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训斥她的了,宛清点点头,宜雨轩没了,那块地正在王府中心,不可能这么荒废着,至于会建成什么样宛清不知道,但是肯定和宜雨轩不一样。
宛清坐在那里吹着风,等到吃午饭的时辰,莫流宸才回来,俊美无铸的脸庞上有一丝的怒气,见到宛清这才好了些,宛清忍不住问道,“父王怎么了?”
莫流宸咬了牙吩咐冷灼道,“去把传消息的都打二十大板,父王那是被抓吗,那是人家闲的慌自己想去监牢住两日!”
宛清听得一头雾水的瞅着莫流宸,莫流宸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抬眸瞅着宛清,“父王欺负了母妃的事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宛清愕然点点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冷灼站在那里没动,少爷在气头上,可那些传话的小厮还是很无辜的,宛清朝梳云使了个眼色,梳云两个指头揪着某人的衣服把他拖出去审问了。
莫流宸闷头吃菜,不时偶尔的给宛清夹两根,宛清瞅着他,眼角却是每隔两秒扫一眼外面,好半天,梳云的脑袋才蹿出来,宛清立马放下筷子,“相公,我吃饱了。”
宛清说完,不等他说话,就站了起来,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往卧室了走,梳云便把方才逼迫来的消息都跟宛清说了。
原来是今儿早上,王爷出了王妃的屋子,直接就出了王府,不许小厮跟着,小厮不大放心啊,离了五六米远远的瞅着才放心,半道上,一群官兵上来就带走王爷,小厮以为王爷被抓,便撒了脚丫子跑回来禀告,结果莫流宸跑去一看,王爷正在大御里酗酒,牢门前,一个公公手里拿着圣旨召他进宫他都不去,外面狱官买了一马车的酒招呼人往牢房里搬,那架势,王爷估计是想醉死在监牢里了,公公能拿王爷怎么着,抗旨,最多也就是把他打入监牢逼他低头认错,可人家就是在监牢里抗的旨,就是皇上都拿他无可奈何,总不能杀了他吧?
公公拿着这辈子唯一一份没有宣出去的圣旨回皇宫复命了,莫流宸站在那里,狱官那个拜佛的表情,锦亲王您还是自己领回去养吧,他们芝麻大的小官哪敢慢待他,老爷不是找王爷去问话吗,怎么问都没问,人家自己就跑来了,见到哪间空的,打了门就往里钻,王爷啊,这上面写的可是死牢,您不忌讳,小的们还怕您老酒醒了秋后算账呢,心里着急还不敢去拽他出来,一行人也不给谁施刑罚了,一溜烟十几个站在那里等候王爷的吩咐,见王爷倒在稻草上,几个狱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不是绫罗绸缎啊,您回家睡行么?
王爷坐在那里看着,只问为什么没有酒,狱官连赶着把酒端了上来,再就是莫流宸去了,忙求他把人领走,莫流宸瞅王爷一脸庸醉的样子,眉头紧蹙,去拖他出来,王爷不让,他也拖不出来啊,结果害得人家监牢要大修了,王爷什么话没说,只一句,什么时候王妃原谅他了,他就回王府。
然后继续喝酒,莫流宸气的把所有的酒都给他砸了,然后气呼呼的回来了,想让母妃原谅他,他这辈子就住监牢好了,心情不好就拿母妃撒气,别说是母妃了,就是他都不会原谅他,他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宛清听得咋舌,微张了嘴巴瞅着梳云,梳云耸肩,别不信啊,那冷木头不像是个会骗人的,她就更不会欺骗少奶奶您了,估摸着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王爷不回王府,只能睡监牢了,这会子,估计都能传遍整个京都了,还不知道外人怎么传呢,没准说王爷疯了的都有。
宛清拿手轻揉着额头,不知道怎么说王爷好了,王妃不是没怎么着他吗,用的着这样么,你就是离家出走也行啊,不用去监牢吧,回头王妃不去接他出来,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王妃呢,不过王妃向来很少理会外面的传言,就是上回和国公府决裂,外面的人不都骂王妃不孝么,王妃一句辩驳都没有,时间久了渐渐的就淡忘了,可是王爷一日不出监牢,这流言一日平息不了啊,现在王妃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谁去跟她说这事,说了有用吗?
宛清走出卧室,外面某人也是心情烦闷,一个劲的闷酒,宛清坐在他对面,“你也要学父王是吗?”
莫流宸看着宛清,眉头紧蹙,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结果没见到冷灼,剜空了,梳云大着胆子把酒壶拿走了,莫流宸脸一沉,梳云忙道,“少奶奶怀了身孕,不能闻太重的酒味儿,奴婢给您盛碗汤?”
莫流宸一听,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自己盛了碗汤把酒气压下去,然后瞅着宛清,“你没事吧?”
宛清瞥了梳云一眼,摇摇头,问道,“这事跟不跟母妃说,就由着父王住在监牢里?”宛清就纳闷呢,半月坊已经和王爷达成协议,三个月内交出那支放火的暗卫就息了此事,为何还有人来找王爷去审问,像是故意不依不饶似地,不整死王爷誓不罢休啊,再说了,锦亲王府何其尊贵,就是要审问,也该是那些人亲自上锦亲王府才是啊,怎么会在半道上把王爷劫走?
莫流宸蹙了眉头道,“跟母妃说做什么,父王要作践自己,还得母妃去请他回来不成,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吃饭。”
宛清听了,还真拿起了筷子,一根菜细细的嚼着,心里那个叹息啊,王府里事多啊,做儿子的由着他闹腾,她一个连出王府都是奢望的儿媳能管什么呢,那个,其实她是很想去探监来着,看看那些酷刑会不会往王爷身上招呼,谁让他那么糊涂了,就该多受点罪才是……宛清腹诽的想完,又叹息了一声,想太多了,那些狱官也是要命的。
这事莫流宸当真没跟王妃提,宛清也两三日没去给王妃请安,不过玉苓之前的话让宛清很放心王妃会想不开寻死,王爷说了,要是王妃死了,他会带着她最在乎的一起去陪她,王妃最在乎的,谁啊,莫流宸啊,可能她也在。
不想见到王爷,王爷偏偏凑上来,还一家子一起同归于尽,王妃会如他愿才怪,会舍得莫流宸死才怪,不过这几日听玉苓说王妃还是反常的厉害,要了一堆布料,在屋子里静静的做衣服,据玉苓说,开始应该是某人做的,都裁剪好了,王妃突然就给扔了,绣起了小肚兜,应该是某人的儿子的,两三日的功夫,已经做了七八件了呢。
这一日,玉苓拿了王妃让她送来的小肚兜,问宛清道,“少奶奶,王妃让您瞧瞧,样式可喜欢,要是不喜欢,她再重做。”
宛清看着肚兜上的绣纹,自叹不如啊,连着点头,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也太多了吧,七八件够穿很久了,小孩又长的快,多了浪费啊,再者屋子里还有一大堆在那里呢,不用说,到时候她娘和老夫人都会送几件来的,还有宛絮,估计得送一打来,几个丫鬟也在绣,这还有**个月呢,到时候得有多少啊,穿起来有压力,宛清把肚兜放下,问玉苓道,“母妃还没好些么?”
玉苓点点头,“王妃好多了,气色也不差,今儿还见了五太太,商议了妘儿姑娘的婚事。”
宛清听得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说她都忘了,再有五日就是莫流妘的出嫁之日了,是该大办,也好除去王府连日的晦气,她这个做嫂嫂的,该送一份添妆去才是,宛清想着送些什么好,那些太太家的姑娘们都喜欢半月坊的琉璃首饰,干脆就送这个好了,既不失礼,也省的动脑子,宛清才打定主意,就听外面南儿进来禀告道,“舅老爷带着舅夫人来了。”
宛清听得忙站了起来,观景楼招呼客人还是不大好,所以宛清起身去迎,然后去正屋说话,莫流宸出去了还未回来,宛清才走到院门口,就见到凌清衍带着周文怡来了,男才女貌,养眼啊,宛清瞅的眼冒精光,眼睛瞅的还不是别的地方,一旁的梳云忍不住伸手去挡了,“少奶奶,别吓着舅夫人了。”
说话,忍不住在心底里嘀咕啊,少奶奶不许人家瞅她的肚子,自己还不是一样巴巴的瞅着人家的肚子,要不是她们拦着,昨儿都要去给舅老爷贺喜了,二夫人都说了不用,梳云拦了一下就迅速的收了手,宛清瞅着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撇过她的肚子,还小嘴微撅,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梳云想说的啥,耳根微微红,她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边周文怡也被宛清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吓鄂掉了,凌清衍轻捏了她的肩膀,嗔瞪着宛清道,“自己又不是没有,不是一样吗。”
宛清扯着嘴角,不理他,直接去扶着周文怡,“那怎么能一样呢,这里面住的是表弟啊,是不是?”
周文怡被宛清说的一阵无力,那是肚子不是屋子,要说住貌似也成,还没说话呢,就听宛清说自家相公了,“舅舅啊,你也太不知道疼舅母了,大老远的你自己来就是了,怎么让舅母跟你一块儿来,该我出去才是啊……。”
宛清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醇洌如酒的声音传来,“去哪儿?”
宛清脖子一缩,觉得掉面子了,立时昂了起来,“去给舅舅道喜啊。”
凌清衍抬头望去,就见莫流宸衣袂飘飘的走过来,那叫一个龙章凤姿,眸底带了震撼,自己的侄女婿坐在轮椅上就美的不像人了,这一站起来,万物为之失色啊,瞅着宛清,想夸两句她有眼色,结果出口的话却是这个,“你算是捡到宝了。”
宛清听得额下两根黑线滑下,嘴角微抽了两下,周文怡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这么夸人的吗,瞪完了落落大方的夸了几句,舅老爷轻挠后脑勺,莫流宸瞅着直摇头啊,这也是个怕娘子的。
宛清才不管呢,领着周文怡进屋说话去了,莫流宸要跟进去,凌清衍却是将他给喊住了,莫流宸疑惑的望着他,凌清衍神色有些严肃,“去书房,我有话要跟你说。”
莫流宸满心疑惑的带着他去了书房,宛清没瞧见莫流宸跟过来,有些诧异,还是乐呵呵的招呼周文怡说话,王妃得知凌清衍来了,忙叫人来请,此时,凌清衍刚好和莫流宸出了书房,宛清就随着她们一块儿去了王妃屋子,王妃气色好了许多。
从王妃屋子出来,宛清回到观景楼上,莫流宸正翻墙走壁的回来,宛清蹙了下眉头,“去见父王了?”
莫流宸摇摇头,“去见了一个大夫,当年跟在周老太医身边学过医,还曾一起进过锦亲王府给祖母治病。”
宛清听得长大了嘴巴,面上一喜,原以为周老太医死了就拿她没办法了,没想到还有人呢,宛清迫不及待的问道,“可问出点了什么?”
莫流宸点点头,眸底有些微沉,扶着宛清进屋,边走便道,宛清才知道,周老太医死了,凌清衍前几日去凭吊,无意间听一个须发半百的男子在那里叹息,“当初你就说过知道的太多会死的早,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你也辞官十几年了,还是逃不过去。”
周老太医是因为锦亲王府才死的这事谁人不知道,凌清衍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宛清是锦亲王府儿媳的缘故,所以对这句话特别上了心,内院的是是非非就算不参与,但是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不然太危险了,便想着法子和他认识上,相见恨晚,还领着他回了府给周文怡瞧身子,也正是因为他,周文怡没病没吐查出怀有身孕了。
有了身孕是喜事,又是设宴款待他,酒过三巡,问他什么话便答什么话,原来当年周老太医只给老王妃查过一回病,正是胎落的时候,只是没能查出点什么,便带着他走了,大夫嘛,对疑难杂症什么的最是上心,回去的一路都在想,半道上想到什么匆匆忙的回去翻阅医术了,等查到什么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了半天,庆幸自己命大啊,他好奇就多问了一句,周老太医是这么回答的,“内院多是非,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话谁都知道,可是人的好奇心也不是那么好压制的,这是在自己的地盘,看看也不会怎么样,等周老太医一走,便瞅着书页,那一页正是弥欱,一种很不起眼的草,长期服用会让孕妇胎落,并在耳垂处留下一粒小红米印,其他的什么症状都没有,因为位置特殊,外人哪敢睁大眼睛瞅着先王妃,所以没人知道先王妃胎落的真正原因。
宛清一直知道王府里有一位用毒高手,没想到连弥欱的药性都知道,弥欱对常人根本没什么用,吃下去就跟吃青菜一样,但是对怀有身孕的人就不同了,只要七八回,身子就能大损,哪里还能保得住孩子,所以,先王妃被害才导致孩子没了是肯定的,但也还不至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