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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听得连连点头,瞥头给北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噔噔噔的下了楼,宛清再见到她们的时候,两人手里多了个小铲子,在大树底下挖啊挖,很快的,几罐子酒就挖出来了。
那边,有小厮急急忙的奔过来,远远的就喊道,“世子妃,右相大公子和端宁郡主来了。”
宛清听得一怔,忙让小厮请他们来,宛清话才说完,就见那边端宁和阮文浩并肩走进来,难得俊女的俏美,实在是养眼啊,宛清轻提裙摆下楼,那边端宁眉开眼笑的走过来,“宛清姐姐。”
宛清点点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端宁,“气色很不错,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玩,也是探望王爷的?”
端宁听得嘴巴微张,完了,一迈进锦亲王府,她满心都是悠儿然儿两个小侄子,把王爷给忘记了,端宁小心翼翼的锁着阮文浩,阮文浩也在挠额头,“一会儿再去探望王爷也不迟,我去找小宸去了,你们慢聊。”
端宁嘴角的笑有些讪讪的,直挠着额头,“悠儿然儿呢,我要去看他们两个。”
宛清和端宁迈步上楼,楼梯口一只兔子拼命的迈脚,想下楼,可一会儿就往挪一步,两只脚往前扒拉,像是在反抗,那眼神可怜兮兮的,端宁恻隐之心一下子就起来了,噔噔噔的上楼,准备抱呢,就听咯咯的笑声,端宁瞧见那线,嘴角弧起,爆可爱了!
那边阮文浩上了楼,直接就去了莫流宸所在的书房,在门口的时候眼睛横扫了一圈,屋子里就他一个,没有冷灼,阮文浩有丝丝的欣喜,可眉头也蹙了起来,不该啊,他先回来的,怎么还后到,没道理啊!
“找什么呢?”阮文浩还在扭眉深思,冷灼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吓了阮文浩一大跳,连着回头瞪他,“阿灼,差一点就被你吓死了。”
冷灼眼神淡淡的扫过来,直接迈步进去,把手里的东西送到莫流宸桌子上,莫流宸瞅着那皱巴巴的纸张,有些字都看不清楚了,忍不住蹙了下眉头,“怎么弄成这样了?”
冷灼眼睛向阮文浩撇去,“还不是拜阮大公子所赐。”
原来右相大人出了宫想直奔王府的,可想着右相夫人肯定会拖延的,或许能把奏折什么的劫下来,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冷灼出门,阮文浩相送,右相大人当即命令阮文浩把冷灼手里的奏折和那些纸都抢过来,阮文浩愣在那里,右相大人一个大瞪眼,阮文浩只有听吩咐的份,这不就在右相府跟冷灼抢起来了,冷灼武功不差,差不多能跟阮文浩打个平手,东西没被抢走,但是被拽皱了起来,还有的被撕毁了一脚,若不是他出言威胁,那撕毁的纸估计都被粉碎了,阮文浩怕莫流宸上门揍他,所以乖乖的把东西交还了,可是和右相他就没法交代了,这不,右相把这差事交个他了,算是将功补过,阮文浩想到他爹的蛮横,心里都是眼泪啊,不完成任务就别回去了。
阮文浩瞅着莫流宸桌子上皱不拉几的纸,讨好的笑着,“都瞧不清楚了,就给我了吧,要不你誊写一份,让我把这个带回去交差,你打谁缺胳膊还是断腿我都不管,我就是想回家,你知道我爹那老顽固,说得出做得到啊,阿灼,你倒是帮着说句话啊,我爹是不是说过这话。”
冷灼鄙夷的瞪了阮文浩一眼,眼睛就不知道睁溜一点,眼睛搁着的只有一半好不好,他就算拿到了回去能交差吗,那边阮文浩呀的一声叫着,“不是还有好些诗词对联么,怎么没看见了?”
冷灼面无表情的回道,“阮大公子还是去客栈住两日吧,那些纸条是拿不回去了。”
阮文浩巴巴的看着莫流宸,莫流宸却是看着眼前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官员的名字,也就是其余的那些奏折都是代写的,莫流宸把名字记下,把纸条扔给了阮文浩,阮文浩三两下就给叠好了,直接就塞衣袖子里了,然后才道,“老顽固有话让我传给你,皇上说那些官员都是有要务在身的,他们要是上不了朝,那那些事都得你来处理,这个是皇上的口谕。”
莫流宸点点头,“回去帮我谢谢右相大人,多谢他帮我另想了个办法。”
阮文浩听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很是不解,他爹怎么可能帮着小宸呢,阮文浩凑上去问道,“什么办法?”
莫流宸没理他,直接站了起来,准备去大厅,那边宛清站在门口笑着来了一句,“父债子偿,相公,我和端宁去厨房做两个小菜,你看着点悠儿然儿。”
阮文浩眼睛轻抽了两下,“端宁会做什么菜,吃了可能会死人的。”
端宁脸唰的一下红透,梳云那个没良心的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宛清嘴角也有些抽,端宁狠狠的剜了眼阮文浩,过来搂着宛清的胳膊,“不理他,他不吃算了,我做给宛清姐姐吃。”
宛清汗滴滴的,别啊,她还想多活几年呢,宛清表情太过明显,端宁差点要跳脚了,不会她还不会学么!
半拖半拽的,端宁把宛清拖下了楼,梳云和南儿在前面领路,直接就奔去了厨房,宛清直接就挑了个大白菜,递给端宁一把刀,端宁吓了一跳,宛清立时无语,果然是郡主,连刀都没拿过,这要学会烧饭……算了,这世上愿意为她烧饭的丫鬟婆子一抓一大批,那边南儿手把手的教端宁切菜,宛清在这边炒菜,把端宁羡慕的啊,更是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好好学烧菜。
这边观景楼上,阮文浩羡慕莫流宸啊,两个儿子啊,阮文浩这人大大咧咧的习惯了,直接过来拍莫流宸的胸脯,“小宸啊,咱两打小就是一伙的,我比还长半岁,你看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老实说你们半月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药啊,我娘想孙儿都能想疯了,整日的耳提面命。”
竹云站在后面听得那个无语,眼皮紧盯着天花板,自己想儿子了直说,还把右相夫人抬出来,要是右相夫人知道了,不打喷嚏才怪,不过那会儿,王妃也催少爷少奶奶过,那边莫流宸一手就把阮文浩给拍了,然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阮文浩回过神来,忘记了,半月公子不会医术,看来还得问宛清才是啊,也不知道那个笨丫头会不会问问。
一两刻钟,那边一阵饭菜飘香传来,梳云和南儿端着饭菜上楼,这边竹云把挖出来的酒端上来,莫流宸坐到酒桌上,阮文浩瞅着自己跟前的菜再看着莫流宸跟前的,脸色很不满意,不是客为尊吗,为什么他那边的菜精美那么多,自己跟前的就这么奇形怪状?
梳云轻咳了下嗓子,把又一盘子菜搁阮文浩跟前,“阮大公子,这是郡主亲自为你烧的菜,您尝一尝吧。”
端宁也是连着点头,在旁人跟前端宁或许会拘束一些,可是宛清和莫流宸从不拘束,她也就随意了,这会儿莫流宸已经把看的过去的菜都给宛清夹了个遍,宛清也是,她也就有样学样了,端宁夹着自己烧的菜看着阮文浩,“相公,虽然这菜丑是丑了点,两个丫鬟都尝过了,云香也试了试,都说味道不差,你可要多吃一些哦。”
然后,一大半的菜全都到阮文浩的碗里去了,生怕谁抢了似地,没办法,端宁还是第一次下厨,以前最多就是熬个粥什么的,火还是丫鬟烧的,实在没什么经验,宛清今儿看有酒,又来了客,她也许久没下过厨,正好招待客人,随口问了句端宁去不去,端宁自然要去的,宛清给端宁提供了一次下厨的机会。
菜看着奇怪也就罢了,可习武之人不当耳朵聪灵,眼睛看的细致,可鼻子也灵啊,碗里的菜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那边宛清咬着筷子盯着阮文浩,那边莫流宸喝着酒,端宁就拿眼睛盯着阮文浩,催促他快吃呢,阮文浩不得已,手有千斤重的拿起筷子,夹了个搁嘴里,顿时眼泪都飚出来了,“好,好吃。”
端宁一听,嘴角立时绽放出笑来,“好吃,那这些都给你吃,回去我也学宛清姐姐天天烧饭给你吃。”
阮文浩没差点泪奔,他到底惹毛了谁,要借着端宁的手整治他,这菜吃多了可能真的会死人,阮文浩一边说着好吃,一边想着端宁还是远离点宛清的好,不学好啊她,那边宛清闷着笑,低头吃饭。
吃完了饭,阮文浩逃似的拽了端宁回相府,半道上听闻醉扶归有热闹,便带着端宁去了醉扶归,看着那些纸条还那些雀跃的少爷世子,默默的致以哀悼,醉扶归的饭菜是那么好吃的么,不知道倒霉的是谁。
不消一个时辰,醉扶归那些纸条都被人认走了,怕被人冒用,都有比对的字迹,记载下名字,消息就都传到宛清和莫流宸跟前了,果然都是各位大人府上的一些门客,尤其以左相府上居多,足有四五个呢,宛清就纳闷了,他什么时候招惹过左相,赵欣然嫁不成二皇子也不怪她好不好,再说了,她现在不是淑妃的儿媳么,左相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宛清想着左相和左相夫人还有赵欣然,眉头紧陇,瞥头看着莫流宸,“相公,左相怎么处置?”
“赏他巴豆粉。”
宛清轻点了下头,并未打那些官员的儿子,而是把那些门生都抓了起来直接悬挂在了各位大人的门前,嘴里塞着臭布条,腰间是各自的写的奏折,第二日一早,可以想象那些开门的小厮扯着嗓子喊吊死人了,全府那种惊心胆战的感觉么,外面还围着一批瞧热闹的老百姓,悬挂着的门生胆子没差点都吓没了,被解救来第一件事就是撕毁奏折,然后晕倒,京都大夫药铺一下子生意好的不行。
洛亲王府里,洛亲王妃和城吟郡主正在用早饭,莫城谨也在,下人匆匆忙把这事禀告给了他们,洛亲王妃眉头紧蹙,城吟郡主嘴角却是轻弧,莫城谨看着这两人的表情,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母妃,锦亲王世子和世子妃夫妻情深,不是城吟可以插足的,那些暗手段就别使了。”
洛亲王妃脸色一变,“城儿,你怎么能怀疑母妃!”
莫城谨眉头微动,“洛亲王府同是铁帽子,不比锦亲王府少些什么,母妃何必非要把城吟嫁进锦亲王府。”
洛亲王妃把手里的筷子搁下,“不是母妃非要把城吟嫁给锦亲王府,是老祖宗定下的,母妃也只是照着做而已,当初锦亲王妃给世子爷娶儿媳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世子有婚约在身?!”
莫城谨瞥头看着城吟,“那时候锦亲王世子久坐轮椅,锦亲王府若真的提及婚约,您当真愿意把城吟嫁给他?”
洛亲王妃脸色有怒气了,“她都没问过,怎么知道母妃不愿意,祖宗的话母妃还没那个胆子违逆,母妃还怀疑那时是不是锦亲王府嫌弃城吟脸上有伤疤呢,锦亲王世子娶亲那日,你没听见你父王的叹息吗,他有意与锦亲王府结亲,母妃也不过就是全了你父王一番心愿罢了!”
莫城谨蹙紧眉头,那时他的确听见父王提及了,也正是那次,他才知道原来洛亲王府和锦亲王府有世代婚约,可莫流宸在轮椅上坐了六年,也不曾听父王提及,偏偏在成亲那日提及,怕是心里也不愿苦了城吟,可是,现在莫流宸已经娶妻生子了,现在再提婚约的事还有什么意义,能娶那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捧在手心里疼着都嫌不够,会娶城吟吗?
莫城谨看着洛亲王妃,“还是先问问父王的意思吧,他不是没两日就从潼南回来了吗?”
洛亲王妃紧锁眉头,那帕子擦了下嘴,起身走了,那边城吟脸上有不满之意,“哥哥,我是你妹妹,你不偏向我却是向着旁人,是我先和他有的婚约,没经过洛亲王府同意他擅自娶妻生子就是他不对,你该指责他才对,结果你却是在这里数落我和母妃,就算你喜欢人家又如何,你没听外面传吗,锦亲王世子妃的八字硬的都能克天下所有人了,就算她被休弃,你也没有娶她的可能。”
莫城谨脸色肃然,隐隐有些不快,就算被克他也愿意,哪怕他愿意,他也没有这个福分,“不管是不是你先有的婚约,你也不该毁人声名,祖宗只说洛亲王府和锦亲王府永结秦晋之好,但没有指明是你和锦亲王世子,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你还是醒醒吧,别铸成不可挽回的错才好,锦亲王世子妃与你还有治脸之恩。”
莫城吟站起身来,“给我治脸的人是哥哥找来的,我只念哥哥的恩情,你让我做什么事都成,唯有这件事不成,他竟然敢当众侮辱我,我一定要嫁进锦亲王府,我不嫁,你就得娶那个小郡主,你愿意?”
城吟说完,鼓着嘴瞪了眼莫城谨,追着洛亲王妃走了,留下莫城谨蹙着眉头站在那里,城吟撞了莫流宸,莫流宸换了衣裳就这么大的事竟惹恼了城吟?他不信。城吟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