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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跟前的,皇上还得给两分薄面吧?
竹云就干巴巴的一句话,宛清有些好奇这惩罚背后的细节,不由得挑眉,“梳云呢?”
竹云把毛巾拧干递给宛清,然后回道,“从您打击了她一句后,就一直在大槐树下扎马步呢,这回可有毅力了,都两个时辰了呢,奴婢倒了茶水去给她喝,她都忍住了,怕是真用心了。”
宛清扭了下眉头,又是扎马步,就不知道来点实在些的,拿把剑去树林中耍耍不更有效,宛清晃晃脑门,没再说这事了,宫里的事,宛清最后还是知道了,梳云那丫鬟憋不住,绛紫轩外的丫鬟有什么好事也喜欢更是习惯的跟她说,这不宛清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宴会散了之后,皇后及淑妃她们就审讯起那两个奴才来,陵容是死活不认的,只可惜那丫鬟是她的,皇上也认得,她就是巧舌如簧也没有用,实在这算计是半道起的意,所以出了好些漏洞,还是温贵妃帮着扭转了局面,说陵容还记恨着当日被半月公子当众否决的事,一直没有瞧过他的真面目,今儿正好莫流宸穿了那么一身,配个荷包,就当是他了,丫鬟忠心才闹出来这么一出,陵容完全就是不知情,温贵妃这么说,宫女和太监忙承认了,忠心没错啊!
可这有什么用?皇后哼了鼻子道,当初也是丫鬟忠心,忠心就可以残害无辜吗,当日宛清不定就被害死了,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呢,这一出了差错,可就是三条人命,当日丫鬟犯了那么大的错,也不知道引以为鉴,这又来了一出,是不是只要丫鬟忠心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害别人?主子不用受过了?以后后宫之人争相效仿,还如何正立后宫了?还害得不是旁人,正是宛清!一而再再而三,这说的过去吗?这御下不严的错,今儿怎么样也得给个交代了。
宛清也知道,陵容唆使手下的人做出来这么大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这又牵扯上了北瀚公主,就算陵容有什么大的错,皇上也还是得顾忌点面子的,私底下惩治,但不是闹到台面上来,皇后也知道这错不能太大了,她的意思是先把陵容揪出来,让皇上知道自己搁在手心里疼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直夸赞温贵妃教女有方,这就是被皇上时时夸赞,是后宫公主效仿的典范!
皇后是想把事情弄白了,主要就是想温贵妃和陵容的嘴脸在皇上面前暴露出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然后才大事化小,维护皇家颜面,可温贵妃闹出来这些,正好给皇后以话头,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闹大了,一次御下不严可以说的过去,两次那还成?那她这个皇后不摆明了就是个摆设!
贤妃淑妃也在一旁帮腔,现在正是打击温贵妃的好时候,这样的时机可不多,这不温贵妃再怎么能说会道,会转嫁祸水,也逃不过陵容御下不严的错,皇后向皇上提出来,陵容纵使宫女和太监偷窃嫁祸,连累人家北瀚公主没了最珍爱的荷包,陵容公主应该亲自去给她赔礼道歉,一来认错是她应该做的,二来还能体现我大御的气量。
皇上没看温贵妃的苦求,点头应了,外带罚抄女戒和绣荷包,那边淑妃一时兴起,还向皇上提及了宛清,她的丫鬟可是无辜受过呢,也该还个公道才是,没差点气的温贵妃跳脚,但是温贵妃没有说话,梳云怎么说也就是个奴婢,让陵容去给她赔礼道歉,那不是把皇家的尊严往地上踩吗?皇上会应才怪呢!
皇上的确没应,梳云偷窃在前,没有惩治她已经是看在宛清的面子上了,她也该受点教训。
南儿说这些给宛清听的时候,梳云就站在一旁,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有少奶奶惩治她,要陵容郡主在那里害人了,应该狠狠的贬斥她,最好让她搬去后宫,没法在少奶奶面前溜达了才好,气死她了!
宛清喝着燕窝粥,面色淡淡的,从皇后主动接过那两个奴才起,宛清就知道陵容不会讨到什么好,这还只是一个荷包呢,嫁祸的也只是个丫鬟,要换成她,好戏就更热闹了,可惜,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美好,不过,就这赔礼道歉足矣让外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何必大白于天下?
宛清喝完燕窝粥,起身去了书房,莫流宸正盯着面前的两个王印发呆呢,这回不当是莫流宸发呆了,就是宛清也怔住了,有些呐呐的,“哪个是真的?”
莫流宸瞅宛清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来书房,有些好奇,但还是先回了宛清的话,莫流宸摇头道,“为夫也不知道,父王让我自己辨别。”
宛清上前瞅着两个王印,还真的陷入了纳闷之中,外表一模一样,色泽什么的都一样,就是那印泥都一模一样,反正她是分辨不出来,宛清摇摇头,“贼人太高明了,没瞧过父王的王印就能模仿的这么高明了,那之前父王仿造的能糊弄过他们吗?”
莫流宸笑道,“父王仿造的那个我也见过,也分辨不出来,糊弄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宛清扭眉,“那总有些差别吧?”
莫流宸点点头,指着右边的王印道,“这个要重上三厘,这个跟洛亲王府的王印一般重。”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既然贼偷了洛亲王府的王印,两个王爷同是铁帽子,那王印的重量应该一样吧,宛清毫不犹豫的指着左边的道,“那这个肯定是真的了!”
莫流宸听得哈哈大笑,“贼也是这么想的,父王依照洛亲王的王印制的,所以贼应该分辨不出来。”
宛清听得嘴角直抽,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好不好,“那你还骗我说不知道?”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鼻子道,“为夫的确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跟娘子选相对的王印肯定错不了。”
宛清觉得脑门有乌鸦得瑟的飞过,谁给她一把刀,让她砍了他算了,凭什么她跟贼想的就一样?凭什么?!宛清推攘着莫流宸,“天色晚了,你去睡觉吧,书房我要用。”
莫流宸只得给宛清让了位置,扭眉瞅着宛清把王印挪开,然后拿了纸张出来,挑好画笔,然后深呼吸,落笔,落了两笔之后,觉得不如意,胡乱卷成团,然后扔废纸篓里,还没瞄准,在纸篓口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在地上滚了两滚,还没停歇呢,下一个纸团又飞过来了。
莫流宸将真王印拿到暗格里搁着,然后熟练的摁下几个数字,没错,只宛清和他联手打造的密码锁,回头见宛清还在扔废纸,不禁有些扭眉,“画什么呢?”
宛清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还在,突然冒出来一声吓了宛清一跳,当即揪了眉头,“还不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画了画,被你给连着荷包一块儿毁了。”
莫流宸走过来,挑了眉头道,“荷包里的不是为夫的签字画押?”
宛清脖子一哏,有些呐呐的,“谁规定签字画押的就一定是字啊,我的就是画!现在被你给毁了,我一时又画不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吧?我明天就要用了。”
宛清拿着笔,就那么盯着莫流宸,大有今晚不画好,她就不睡觉的架势,莫流宸有些无可奈何,当即迈步到椅子处,宛清忙把位置给他空出来,然后恭谨殷勤的把笔给递上,莫流宸接过,问宛清,“画什么?”
宛清满意的呼出来一口气,“上回说好的,捏面人啊,后来不是没捏成么,回来我就画了一家四口,准备让梳云拿出去捏好了拿了回来,结果被你给毁了,明天出门正好把这个办了。”
莫流宸听得有些愣,难怪今儿在皇宫发现荷包给毁了,会这么急了,“你不是说荷包里不会搁重要的东西,不定就弄丢了吗?”
宛清鼓着嘴,她是说过这话,“可还没丢,就被你给毁了。”
莫流宸哑然,是他不对,莫流宸提起笔,细细的描绘起来,宛清就在一旁瞅着,看着笔尖划过,悠然然儿的轮廓就出来了,不禁佩服的不行啊,她画一个倒还好,第二个就把不准位置了,也难把悠儿然儿那两个小屁孩的神韵画出来,宛清瞅着莫流宸画的,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嘴里吐泡泡就不用了吧?”
“不像?”莫流宸瞥头问宛清。
像,怎么会不像呢,就是太像了,这泡泡能让捏面人的捏出来么,这不是成心的心的砸人家招牌嘛,画悠儿然儿笑的时候,宛清把要求一提,莫流宸点点头,但手底下的动作还在继续,又添了秋千和大树,还有石凳什么的,完全就是副画了,就是篇幅稍稍小了那么一点儿。
画完了这个,然后才画小画,这回快多了,几笔就完成了,悠儿然儿都在宛清的怀里抱着,宛清在莫流宸怀里,宛清瞅着胳膊都酸,就不知道帮着分担点,自己怀里抱一个呗,再不行,骑在脑门上也成啊,干嘛非要她抱着,不过画的很好,宛清也就没说出口了,明年的面人一定趴在他的脑门上!
画完了画,两人就都歇下了,第二天一早,宛清就醒了,二话不说就把莫流宸从床上给挖了起来,吃完了早饭,就拖着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里请安,然后出去玩。
才出门呢,那边一个暗卫就近前禀告道,“属下追了一晚上,贼人先是进了美人阁,后去了丽人院,将京都的妓院都给逛了个遍……。”
莫流宸眉头陇紧,“现在人在哪里?”
暗卫头低下了,“贼人半道换了装,属下给跟丢了,现在……。”
“进宫告诉皇上,王府王印丢了。”
暗卫有些愣住,主子不罚他?暗卫抬眸看着莫流宸,莫流宸一个眼神飘过来,暗卫忙低下了头,闪身办事去了。
上了马车,宛清就忍不住了,“盗取王印到底干嘛用的?”
莫流宸见宛清那么好奇,便告诉了宛清,“父王说王印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宛清听得咋舌外加无语,在她的认知里,藏宝图似乎都是什么钥匙之类的,再就是什么特别的信物,拿王印做钥匙的还是头一遭听见呢,就算与什么宝藏无关,丢了王印那已经是天大的事了,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掩藏了藏宝图的事,“那藏宝图也丢了?”
莫流宸点点头,“洛亲王府掌管着藏宝图和其中的一把钥匙,现在全丢了。”
宛清愕然无语,丢的好彻底,以前王府丢铁匣子,好歹人家偷了不一定能打开,现在连王印都一起盗了,锦亲王府的王印和洛亲王府的王印共同打开藏宝图?“王印一丢,父王不就得去找王印了,他肯定不会去的,你就得出门了。”
莫流宸听得轻挑眉头,这话他可以理解为不舍他出门吗,莫流宸还没来得及高兴,宛清又说话了,“这一回别想禁我足了,还有,下回出门小心点,别再掉东西给人家捡到了,唬人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莫流宸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你就这么盼着为夫出门?洛亲王府丢了王印,他的王印找到,父王的王印还能找不回来?”再说了,丢的又不是真的。
宛清当然知道话是这么说了,好歹戏要演足一点吧,不过宛清怎么闻都能闻出来一丝怪异的味道,感觉洛亲王府不是在找王印,而是在守株待兔,不然怎么都没听说他在京都搜查,而将这活交给了莫城谨,自己直接就出了京都,皇上也没表现的很急的样子,有些让宛清纳闷,这钥匙有两把,也就是说关是洛亲王府的王印压根就打不开藏宝图的,且那藏宝图在洛亲王府都多少年了,图他肯定记得,具体的位置应该也知道在哪里,在那里候着,不定就能找到贼人了呢?
宛清渐渐有些明白了,当初皇上为何一定要粮食而没有死活强求银子了,原来还有一笔丰厚的宝藏在呢,实在走投无路了,还可以拿出来救急,而粮食却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得到的,宛清有些好奇第一任锦亲王府和大御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让皇上定下两个铁帽子,各自掌管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每一个都关乎着大御的存亡,就算发生了什么战争,大御民不聊生,也还是可以支持一会儿的,差不多就等于是给大御一个重建的机会,这谋略,宛清汗颜了,但也有个问题,那宝藏的银子是谁的?朝廷的还是洛亲王府的?
宛清问莫流宸,莫流宸直说不大清楚,先祖们传下来的,连父王都不一定全都清楚,他就更不知道了,毕竟他还没有继承王位,全部知道了,父王肯定撂挑子的,连莫流宸都不知道的那么清楚明白,宛清也只好把疑惑搁在心底,宛清有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马车一路往前走,直接就在面人摊子跟前停下,宛清下了马车,把图纸给了捏面人的师父,捏面人的师父手艺顶好,纯熟的宛清都咋舌,瞧了画纸,瞥了宛清和莫流宸一眼,当即就捏将起来,约莫着一刻钟的样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