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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态度很明确,不同意,想必钱李两位大人甚至是浩王都清楚,结果宁王还是签下了这样的协议,这根本就是违抗圣旨在前,至皇上的金口玉言与不顾,这协议根本就做不得数,再者,就是友好相交,那必是有来有往,五座城池送嫁,这友好之意在哪儿?在座的文武百官瞧见了吗?除了趁火打劫,反正我是没瞧出来。”
宛清这些话都是文武百官想说而没脸没胆子说的,毕竟宁王是皇上派遣去的,现在他也已经过世了,把过错推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他们害怕晚上宁王会回来找他们寻仇呢,这事牵扯不到他们头上来,无论是五座城池还是锦亲王世子妃亦或是半月公子都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护卫大御是锦亲王府的指责,他不会同意,他们瞧着就是,这会儿听见锦亲王世子妃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不由得有些汗颜,他们都清楚世子妃不是普通女子,却不料这么彪悍,半月坊是她一手建立的,难怪她可以在世子爷去战场后一手处理半月坊事物,想起当初那会儿,国库空虚,世子爷世子妃明明能相助,却千般不愿,文武百官眉头沉了起来。
那边永昌候站起来,脸色有些冷,给皇上行礼道,“皇上,锦亲王世子既是锦亲王府唯一的继承人,那便身负护卫大御的职责,当初国库空虚之际,皇上几次求上半月山庄,两人都置之不理,皇上要将陵容郡主下嫁与半月公子,半月公子甚至还是世子妃做挡箭牌,种种事迹都表明他们未曾将皇上将大御朝廷放在眼里,皇上,不处置他们不足以平息文武百官的气愤啊!”
永昌候说完,那边静宁侯便站了起来,“皇上,永昌候之言不假,他们两个将皇上将文武百官耍的团团转,置国家危难与不顾,几次三番戏弄龙威,不严惩他们,只怕他们会把皇上当成软柿子,想捏便捏了。”
永昌候和静宁侯带头,不少大臣都站了出来,跪请皇上处置宛清和莫流宸,宛清哼了鼻子,“是么?半月坊的确有富可敌国的资产,可这又如何,半月坊发展可没借助任何人的势力,那是我和相公的私有财产,你们见过谁大度到自掏腰包出来打战的吗?还有,麻烦各位大臣想想清楚,当初皇上求上半月山庄时,锦亲王府的继承人果真是我相公?”
宛清问着,眼睛横扫,第一借银子和粮食时,那时候世子还是莫流暄呢,后来王爷知道莫流宸是半月公子后,才请求皇上让莫流宸去的战场,那时候他们可没少唱反调,宁愿去的是莫流暄也不是她相公,现在知道了,改口了,记得她相公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宛清好想喷死他们算了,数墙头草的吧你们?!
面对宛清的反问,那些大臣都哑然了,当初世子爷腿有疾,世子之位被庶子夺走,私下发展自己的势力也正常,毕竟他是嫡子,哪怕是断腿,只要存在就是一种威胁,更可况寻常人家嫡庶之争就厉害,更何况争的是铁帽子,一旦争胜利了,那可是连着子孙后代都受益无穷的,回头世子爷生下一个正常的儿子,这世子的位子给谁,王爷百年之后,只怕留下的是无穷的斗争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己挣银子丰衣足食,倒有几分让人怜惜的味道了,那边王爷听的都心酸,瞥头看着王妃,王妃神色有些疼惜,但是更多的还是庆幸。
宛清却不愿意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最好把这烂摊子一次给解决了,现在偃旗息鼓了,以后也不许在皇上面前吹小风,无风起浪,宛清继续道,“至于将文武百官耍的团团转,本非我意,半月坊那么多事物要处理,我们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戏弄你们,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好不好,半月坊可曾主动找上你们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半月公子一介商人,只在商言商,这是最基本的道德,皇上会因为半月坊借粮食给朝廷并未暴露真实身份就降罪吗?”
宛清说着,瞥头看着皇上,大有皇上降罪,就将免死金牌掏出来,然后把一摞欠条拿出来,不怕死的伸手要债了,朝廷打战也用不着半月坊自掏腰包,右相瞧着皇上黑沉的脸色,怕皇上真不顾就降罪,当下劝道,“皇上,世子妃所言不假,半月坊所卖的香料琉璃都是天价之物,全是愿买愿卖,不曾借助过锦亲王府的势力强逼与人,半月公子为朝廷立下过大功,世子爷更是东征大将军,为大御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若是因为世子爷还有一个身份就惩治他们,怕是会让誓死效劳东征大将军的那些将士们心寒,半月坊是私有产业,永昌候和静宁侯就凭此论断世子爷有过,实为不妥……。”
静宁侯不同意右相之言,“右相可还记得是谁的臣子,当初皇上十几二十道请柬送到半月山庄,结果呢,杳无音讯,把皇上的颜面践踏的半点不留,边关战乱紧急,半月坊却是揪着陵容郡主暗害世子妃而不借粮食银子,如此拎不清大局,怎么配当东征大将军?!”
宛清听得直呲牙,恨不得让人把静宁侯拖下去打废了算来,平时静宁侯夫人和叶诗文惹恼她,碰到朝堂上的事,他就出来唱反调,宛清气的磨牙,身侧的莫流宸倒是心平气和,“若是半月公子和东征大将军只能留一个,那简单,冷灼,将帅印拿来给静宁侯,我不配,他够格,让皇上封他为东征大将军。”
冷灼点点头,行礼就告退,估摸着就是回去拿帅印了,那边王爷站起来,瞪了莫流宸一眼,“不得胡闹,静宁候说他的,你理会他做什么,实在气极了,打上两拳泄泻火气都成,东征大将军的位置岂是说换人就换人的,当初他没胆子去战场,现在就没他说话之地,不当是他,就是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没这个权利,宸儿不过就是戴了面具,认不出他是本王的儿子,说明你们有眼无珠,你们好意思站在这里指责?本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因为一个身份你们便让皇上惩治他,如何惩治,欺君之罪,杀了他还是株连九族?”
宛清听得愕然无语,忍不住抚了下额头,瞥头去看静宁侯的脸色,已经是猪肝色了,“王爷,你就这么纵容世子爷?!你早知道世子爷的身份,你也合起伙来瞒着皇上!”
王爷冷冷的看着他,“宸儿是我儿子,我不纵容他,我还纵容你不成?打战非儿戏,我要是不知道宸儿就是半月公子,我会顶着你们的指责让皇上封他为东征大将军?”
静宁侯无话可说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锦亲王护短,别说皇上打世子爷板子了,只怕苛责两句,王爷不跳起来才怪呢,他们说的有理有据,到头来却是被王爷一句有眼无珠就给驳了回去,静宁侯气的嘴皮都哆嗦了,那边二皇子给皇上行礼道,“父皇,小宸是半月公子不更好,半月公子原就心高气傲,不会为朝廷所用,可现在不同了,半月公子是父皇的臣子,与朝廷有功,父皇当赏才是。”
赏?赏他几十板子才是!皇上闷气,不过不否认二皇子说的不错,宸儿是半月公子的确够让人震惊了,想着当初锦亲王举荐宸儿时,那决然的态度,他就没能觉察出来点什么,平白被指责有眼无珠了,皇上摆摆手,“将启渊新进贡来的美酒赏十坛给他。”
温贵妃听得脸色不悦,轻唤了声,“皇上,你就这么……。”
不等温贵妃说完话,皇后便阻拦道,“后宫不得干政,温贵妃可别忘了。”
温贵妃冷着脸,“姐姐严重了,妹妹不过说两句话,怎么就严重的跟干政扯上了,宸儿私自发展自己的势力没什么大不了,可对皇上隐瞒,实属不应该,皇上是天子,岂能容臣子有欺瞒之过。”
那边淑妃笑道,“温贵妃言重了,半月公子一直带着面具,那身份原本就是个谜,大家也没少做猜测,可以猜测是任何人,怎么就不可以是锦亲王世子了,其实大家早该想到了,半月坊那么繁重的事物,全都放心的交给世子爷世子妃处理,原就有些不合理,只是大家不相信一个断腿在轮椅上坐了六年之久的人能发展出来这么大的势力,自己想不到,也怨不得他们能瞒天过海,这有眼无珠之言,当之无愧,更想不到这半月坊是世子妃一手建立起来的,说起来,还是顾府教女有方。”
宛清站在下面听着,忍不住挑了下眉头,嘴角弧起一抹笑来,那边顾老太爷顾老爷二夫人汗颜的站起来,“淑妃娘娘谬赞了,臣等也是见过半月公子真容才知道的,汗颜了。”
贤妃笑道,“顾老将军何须自谦,世子妃若是没点真本事,也入不得锦亲王妃的眼不是?”
王妃听得笑笑,没说话,淑妃却是转头挖苦起了温贵妃,“我们几个与世子不熟,认不住出来情有可原,世子爷怎么说也给七皇子做个一年半载的侍读,没少在贵妃宫里用饭,也猜不出来半月公子就是他么,还闹出来陵容出嫁这么大的笑话来,若非陵容将怒气撒在世子妃头上,也不会让半月坊改变主意,主子被人暗害,底下人帮着讨个公道那都是应当应分的,至于后头皇上数次被呛,都是皇上给世子爷赐侧妃八字不合闹出来的,说到底……。”
说到底什么,皇上颜面受到这么大的创伤,都是温贵妃闹出来的,人家夫妻好好恩爱的,你偏要说他们八字不合,赐侧妃给人家,还把皇上拖下水,世上哪个女人大度到愿意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子举案齐眉,你侬我侬的,温贵妃就是不怀好意,她对锦亲王府心怀不轨才会害的皇上颜面全无,要说到追究,这头一个就该是她温贵妃才是!
淑妃想起来陵容和半月公子的事,嘴角都忍不住一阵笑意,原本锦亲王是非常支持温贵妃,扶持七皇子当太子的,虽然没有明说,可当初愿意将世子爷送进宫给七皇子做侍读就足矣说明一切了,就算是皇上提起的,可王爷和皇上的关系素来好,虽然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不少,若是王爷不愿意,皇上也强求不了,毕竟锦亲王世子身份不比七皇子的身份差,要说还要尊贵上三分,皇上那么多儿子呢,七皇子若是立不了太子,将来怎么能跟锦亲王世子比?让世子给七皇子做侍读,就跟皇上和王爷一样,从小培养感情,兄弟情谊。
只可惜,世子爷在赛马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双腿尽断,当时温贵妃是道歉了,可能改变的了什么,王爷就算心里钦慕温贵妃,可他最爱的肯定还是自己的骨肉,世子爷可是先王爷的心头肉,王爷自己碰一下都是要挨训的,这被人在宫里害成这样,王爷心里不愧疚才怪呢,从那以后,王爷对立储一事就淡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王爷上朝的时间少了,立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在的,虽然找不出来证据,但是都可以肯定和温贵妃脱不了干系,现在瞧见自己的侄儿这么优秀,撇开锦亲王世子这个让人眼红的身份外,东征大将军和半月公子哪个是人随意敢小瞧的?若是现在的锦亲王府还支持她,支持七皇子,这太子之位还悬而不决吗?
非但没了这么个强悍的帮手,反倒慢慢竖起来这么个敌人,这估计是温贵妃这辈子犯的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错误了,淑妃想到这些就想笑,别以为是个庶女就好欺负,当初她也一度这么认为过,可眼前这个庶女可是十个嫡女也比不上的,那种敛藏的风华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想一想太后皇后还有她和贤妃,哪一个没有想过要绊倒温贵妃,二十年也没能撼动半分,倒是锦亲王世子妃,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温贵妃弄的焦头烂额,甚至还被贬去浣衣院住了半个月,她和贤妃私底下谈笑过,她们的计谋其实不比宛清差,可宛清有一点最宝贵,她不是生长在后宫中,不依附皇上而活,皇上是她们的命,她们不敢指着皇上的鼻子骂皇上偏袒,温贵妃有错就该罚,不罚不足以平复她们心目中的火气,她们这些皇上的女人,最悲哀的就是做什么之前都得让皇上心里舒坦了,哪怕委屈的是自己,可世子妃要的是自己的心里舒坦,才不管皇上气闷不气闷,委屈不委屈,出了事有相公护着,有王爷护着,现在想来,就算没有世子,没有王爷,皇上轻易想罚她,只怕也不是件易事,财大气粗,有半月坊这个靠山,谁能动的了她?
淑妃想着,瞥头看着温贵妃,她的话其实没有说完,可皇上知道,温贵妃自己也知道,皇上眉头紧陇,她就没再继续了,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皇上对温贵妃的态度变了,不像之前那么真诚了,虽然笑脸依旧,温贵妃做什么他都同意,可感觉变了就是变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那都是心底想法最初的流露,淑妃想,温贵妃或许蹦跶不了几天了,皇上对她的宠爱渐消渐弱了。
那边全安公公派了公公去拿来御酒,整整十坛子呢,以往哪位大臣建了功,皇上最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