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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笑道:“这人你也认得的,我们两个都见过她。”
“我认得?”
彭梓祺急急回想,自己见过,能赠他香囊,还能被他接受的,青州的妙弋、雪莲、紫衣藤是绝不可能的,蒲台县被救的那几位姑娘也不可能,阳谷县小东嫂子?呸呸呸啊……”
彭梓祺突然想了起来:“是北平的谢姑娘还是南姑娘?”
夏浔咳嗽一声道:“再也没有旁人了么?”
彭梓祺仔细想想,哼道:“还能有谁?我见过的人中,也就她们二人还有可能。”
夏浔道:“别胡思乱想了,其实这香囊,是我在燕王府时,茗儿小郡主送给我的。”
彭梓祺两只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半晌之后,突然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道:“茗……茗儿郡主?你好大胆子人家……人家是郡主啊,三个姐姐都是王妃,你借部天梯也配不上人家。她……她还那么小,根本不懂事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花言巧语哄骗了这么小的姑娘,你……你有几个脑袋够人家砍的?”
夏浔诧异地道:“你在说什么啊,不就是一个香囊么,一件礼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礼物?”
彭梓祺叫起来,赶紧把他扯到一边,嗔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哪有女孩儿家随随便便送人家香囊的?女孩子把贴身的香囊送给男人,那……那就是以身相许呀,普天之下谁不知道?”
夏浔愕然道:“不会吧?以身相许?有那么严重么,我就不知道”
脑海中忽地闪过那个粉妆玉琢、宜喜宜嗔的小姑娘模样,以身相许?夏浔顿时打了个机灵,把一朵沾着晨露的含苞花骨朵儿给掐断?太邪恶了
他赶紧摇头道:“不可能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其实是……我不是救了她一命嘛,小郡主感恩图报,却又没甚么好赠予的,所以就把这香囊送给我了。”
彭梓祺松了口气,嗔道:“我就说,那么小的姑娘,怎么可能……,真是的,人家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收人家小姑娘的香囊做什么?”
夏浔道:“你才真是笨呢,我这番回江南是干什么来了?说是成亲,可先得有家吧?重整祖屋,在秣陵镇上站稳脚跟,这是前提吧?可我一别家乡十余载,能斗得过这成群结队的地头蛇?小郡主送我香囊时说了,若有所求,只管凭此信物去中山王府,徐家上下都认得她这香囊的,到时候她一定出面相助。徐家那是什么地位?大明第一功臣世家呀,随随便便一句话,小小秣陵镇谁人能挡?看这情形,他们一定走了什么门路,托了什么人,我取这香囊出来,就是以备万一的。”
彭梓祺这才知他用心,动容道:“那么,你想持这香囊,往徐家求助?”
夏浔郑重地点了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民不与官斗啊,如果他们真的走了门路,后果难以预料,这恩情还上几次,也就还清了,能不用尽量不用,我也是有备无患。”
彭梓祺苦笑道:“你呀,怎么有时精明有时傻呢?你拿这香囊去中山王府,接迎款待的人一定不会是小郡主本人,若被徐府的人知道小郡主把这香囊送了你,为了小郡主的清誉,我怕你求不来帮助,反而要被徐家杀人灭口啦。”
夏浔大吃一惊道:“这香囊,当真如此重要?”
彭梓祺翻个白眼儿道:“别人哪知你受了香囊是为求助?哪知道是小郡主少不更事?你这香囊一拿出来,人家就只知道传扬出去,那就是小郡主对你芳心所属,情有所钟,要对你以身相许了,你说后果严不严重?”
夏浔呆住了,他真不知道这一枚小小香囊,竟然就成了以身相许的信物,原本以为是救命的锦囊,如今竟成的索命的贴子,这可如何是好?
夏浔呆了一阵,瞧瞧彭梓祺模样,突然计上心来:“那只好这样了,香囊你收着,明天我去应天府,如果应天府尹与我为难,你便去中山王府求助。”
说到这里,夏浔又嘱咐了一句:“记着,千万要穿回女装,就说这香囊是茗儿小郡主送给你的。”
彭梓祺“噗嗤”一笑,收起香囊,娇嗔道:“你呀,以后千万记着,女孩儿家的东西,乱收不得,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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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睿是开封府尹。都城之地的府尹,从来都不好干,朱元璋眼皮子底下的应天府尹更不好干。从皇城里边到地方上,吃喝拉撒睡哪一样都得管,都要想得到。在这种一砖头下去,就得砸中几个权贵达人的地方,遇上点什么事儿,都是兼顾到各个方面的关系、利益,若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当。
可这八面玲珑,也得分对谁,该做的事、该动得的人,必须得雷厉风行,有大魄力,否则一个尸餐素位的平庸官儿,就算皇帝不动你,又有多少人会盯着你这个虽然不容易却也大权在握的位置呢?
黄子澄已经给他递过了话儿,黄子澄是他的同年好友,而且是皇太孙的师傅,王洪睿知道黄子澄在皇太孙心中的地位,眼看着当今皇帝年事已高,近来频频生病,恐怕龙驭宾天之期为时不远了,到时候皇太孙登基大宝,黄子澄这位帝师就要成为权倾朝野的人物,于公于私,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饶是如此,本着一贯小心的态度,他还是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夏浔的身份,知道他是青州生员,当地有名的富绅,好象和齐王府还有些往来,关系比较密切。这他倒不担心,在一位未奉诏谕,永远不得离开藩国半步的亲王和未来的帝师之间,谁对自己这个京官更有助益,那是一目了然的事。
因此,案子还没审,胜败已在他的心中了。
应天府尹很少亲自审理这种小案子,但是如果主审官有那心情,那也未尝不可。宋太宗当年还在金銮殿上亲自审理过市民丢了一口猪的案子呢,最终还不是传为美谈?
夏浔赶到应天府衙门,情景一如当日在江宁县的情景,不同的是,这一遭儿杨氏家族已做了充分的准备。那十八家家中牲畜被屠杀一空的人仍然跪满了整个大堂,而以杨文武为的那些人,身上却都裹着白布条子,也不知道一个个伤得有多重。
案子一开审,先由原告杨氏族人说话,杨家旧宅现在已被推平了,正在重新建造,这些情况那些族人一清二楚,所以他们众口一词,都说杨旭的祖屋疏于照料,受风雨侵袭、窃贼光顾,早已门窗一空,四壁漏风,不堪使用,还是族人们好心,把杨鼎坤当初留下的供桌灵位搬到壁角予以照料。
至于他们占用了杨家的地方饲养牲畜,也尽量含糊其辞,农家院落本来就大多要在院中饲养牲畜的,门窗若开着,鸡鸭猫狗的蹿进屋去也属寻常。本来一桩把人家屋舍当成牲口圈,污秽人家亡母灵位这样天人共愤的大事,被他们三言两语便说得理直气壮了。
要找证据?他们有的是人证,而夏浔在本地找不到一个人肯仗义出头为他作证,府尹大人虽然做出一副公正严明,不偏不倚的模样,但那一脸森然如同阎王的表情,已经喻示着夏浔今日官司的结局了。
彭梓祺很机灵,她在堂上观审,眼见风向大变,而府尹大人的态度明显是倾向于杨氏族人一边,夏浔虽占了理,却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后果大为不妙,她立即退出公堂,飞身上马,直奔中山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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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小郡主的香囊
第127章 小郡主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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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府号称南京第一广厦,占了南城的一半。中山王府在南城的中央,东南是贡院。再往东过秦淮内河,是中山王府最大的东花园。
附近不远处的莫愁湖也是中山王府的私人园林,这里是禁地,附近五里以内,严禁闲杂人等接近,犯禁者送官究治。据说这座湖和湖边不远处的那座胜棋楼是当今皇帝与徐达下棋时,徐达在不知不觉间竟把手执的棋子儿摆成了万岁两字,而且还赢了朱元璋,朱元璋败而反喜,一时高兴,便把这楼连着这湖都赐给了徐家。
其实这都是民间传说,当皇帝的哪能干那么不靠谱的事儿,为一局棋便把江山胡乱封赏下去。胜棋楼和莫愁湖是徐家的产业不假,原因却是因为中山王徐达是大明开国第一元勋,也是朱皇帝唯一信任不忌的名臣。他没在郭子兴放弃朱元璋的时候取而代之;也没有在陈友谅围攻朱元璋的时候弃之而去;自己的意见和朱元璋的决策不统一时,也是只有坚决执行。
而且立国之后,他是少有的几个不飞扬跋扈、贪污索贿、揽权不放、结党营私的大臣,因而成为大明开国功臣中少数几个获得善终的,而且封了王的人,封王就要有封地,莫愁湖附近便是中山王的封地。此刻便有一行人,从徐家私有的莫愁湖,正往中山王府行来。
中山王府既有崇楼广厦,也有亭阁台树,巍峨雄伟、古相纤丽,交相参差,山水相融,一步一景。过来的这群人有三十多个,除了中间两个白袍的公子,其余人等俱着青色骑装,肋下佩刀,一看就是精悍勇武的侍卫。
朱元璋是个十分注重礼仪秩序的人,在他的治理之下,无论建筑、服饰、仪仗,各个方面轻易没有敢僭越的。
在朱元璋治理之下,敢予僭越的也不是没有,他的亲侄子僭越了,飞扬跋扈,嚣张不可一世,仪仗同太子之礼,虽然这个侄子一向受朱元璋喜欢,最后还是被他给赐死了,另封了这个侄子的儿子为王;大将军蓝玉僭越了,打跑脱古思贴木儿之后,居然睡了他的王妃,坏了朱元璋羁绊蒙古贵族的怀柔政策;得胜还朝时嫌城守官开门慢了些,居然命令大炮轰开城门,如此种种,埋下了朱元璋心中的杀机。
如今在这应天府内,可没有人敢僭越礼制的,这一行人只有两个主人,就算一人一半护卫,能有这么多人拱卫,摆出如此仪仗的,也必是王公一等爵禄的大臣。可这两人年纪却都只在三十岁上下,一个浓眉朗目,英气勃勃,另一个稍显清秀,却也十分的俊逸。
路人见了,连忙避到路旁,有人说道:“徐小公爷回来了,咦与小公爷并辔谈笑的那一位是哪个?”
另一人便道:“能与小公爷并辔同行,谈笑风生,定然也是王侯一类的人物。”
彭梓祺刚刚赶到这儿,她耳力奇好,本来正要冲向徐国公府,一听这几句对话,猛地勒住了缰绳,回头一望,立即一拨马头,向那些缓缓行来的人马冲去。
“什么人,胆敢冲撞徐府仪仗,站住”
前方侍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一见有人策马冲来,立即拔刀迎了上去,后边的侍卫则迅将两位公子护在中间,若非见冲来的只是一人一马,马上人白衫如雪,衣带飘飘,乃是一个极清丽的女子,早就挥刀斩人了。那两位公子却不慌张,只是勒住了坐骑,好奇地看来,偶还耳语两句,面带轻笑,似乎正在对这漂亮女子的身段容貌品评一番。
彭梓祺猛一勒马,骏马人立而起,希聿聿一声长嘶,前蹄还未落地,彭梓祺已飘身下马,那面带英气的公子双眼一亮,脱口赞道:“好俊的功夫”
旁边那清秀些的公子也微笑道:“的确好功夫”
彭梓祺飘身冲前三步,也不看那已威慑性地指向自己脖颈的侍卫钢刀,只将手掌高高托起,朗声说道:“草民这里有徐小郡主信物一枚,求见徐小公爷”
她也不知面前这两位公子谁是徐家的人,又是徐家的几公子,因此只以徐小公爷称之,那面带英气的男子听了微微吃惊,向前俯身道:“呈上来”
立即有一名侍卫翻身下马,自彭梓祺手中取过香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奉上,这人接在手中仔细看看,沉声问道:“你在何处结识我家小妹?”
彭梓祺抱拳道:“草民在北平府与徐小郡主结识。”
那公子唔了一声,容色稍缓,扭头对另一位公子道:“九江,我家有客人,改日再与你去饮宴吧。”
原来他旁边这位公子乃是明太祖朱元璋姐孙、曹国公李文忠长子李景隆,小字九江。李文忠是明初名将,器量深沉而宏大; 人莫能测。临阵踔厉风; 大敌当前而更显壮志。通晓经义; 所写诗歌雄浑可观。若论帅才,他稍逊于徐达、胡大海、常遇春等人,但若论骁勇善战,堪称朱元璋麾下诸将之。
如今他已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