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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苦笑道:“有什么比不了?若那李靖最终也只是做了一个xiao县的郎中、讼师,夜奔的红拂可不就成了寡廉鲜耻、目光短浅,只因她的男人成了盖世英雄,同样的行为便得出了不同的评价,是吧。好啦,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我现在一脑mén官司,你就不要再跟我呕气了。”
谢雨靠扭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呐,人家为什么要跟你呕气?”
夏浔无奈地道:“你看,这不就是在呕气么?
谢雨靠脸上一热,岔开话题道:“到底怎么了,彭家为何不答应你的求亲?”,夏浔摊手道:“我也不明所以。梓祺和我明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又不是配不上他彭家的姑娘,可彭家就是不肯答应,我软语相求不成”我用强bī迫也不成,nong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彭家的长辈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雨雳的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可以把详情说与我听听么?”
夏浔将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谢雨雳奇道:“没有道理呀,以你的家世、身份,要配他彭家的姑娘,总还是配得上的吧,再说她又早已成了你的人,彭家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拆散你们呢?”
夏浔苦恼地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谢雨靠眼珠转了转,说道:“彭家如此油盐不进,一定有个原因。不明白缘由所在,寻常的办法恐怕就行不通了,不过嘛……如果是我,不明白缘由所在”我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夏浔大喜道:“你有办法”真的有办法?”,谢雨靠咳嗽一声道:“称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夏浔恍然大悟:“用骗的?”,他连连摇头道:“不成,这样不成。”
谢雨雳不服气地道:“你想扮可怜打动彭家父老,难道不是手段?你想借官威压彭家就范,难道就很光明?”,夏浔语塞,却仍觉有些不妥,谢雨雳气道:“彭姑娘接不回来”难过的又不是我,我何必枉做xiao人?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在青州游览两日便回金陵,后会有期。”谢雨雳说罢转身就走。
要说起来”人都有sī心,谢雨靠是喜欢夏浔的,如果彭梓祺不能和夏浔在一起,对她自然有利无害。不过,彭梓祺听了夏浔那番计量后,已经隐晦地向谢雨雳透1ù了夏浔要娶她二人为平妻的心意,要不然她也不会腼颜跟来山东了。
她既知道了夏浔这番打算”又是彭梓祺透1ù给她的,如今眼具彭梓祺陷入困境,她明明有主意却袖手旁观,岂不成了真xiao人?这过不了她自己的良心这一关。
再者,夏浔为了追回彭梓祺,敢向朱皇帝去当面告假,眼下虽然遇到了困难,他岂会就此罢休?谢雨雳又哪里舍得看他作难,谁知道他一犯浑,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想不到她肯帮忙,夏浔倒还嫌她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谢雨靠负气便走,夏浔正犹豫要不要追赶,就见一人气喘吁吁赶来,老远叫道:“杨大人,杨大人……”
夏浔定睛一看,却是都察院的牧子枫,夏浔忙站住脚步,问道:“如此匆忙,出了甚么事?”
牧子枫道:“大人,济南传来消息,有人在聊城现了凌破天的踪迹,曹大人已命人加紧了聊城一带的缉捕搜查,同时派人来青州知会咱们,黄御使和易大人觉得青州既然无事,不如早些赶回济南,这儿有位王爷坐镇,拘束总是多些嘛。两位大人正商议着,xiao人特意赶来,给大人您报个信儿。”
“这就要走了?”
夏浔先是一呆,随即展颜笑道:“好,很好,你做事很机灵,回京之后”我会向都御使吴大人提一提的,你这样机灵的人物做个役差可惜了,应该提拔重用一下。”
牧子枫一听眉开眼笑,连连鞠躬道:“多谢大人提拔,多谢大人提拔。”,夏浔从袖中mo出串钱来,递给他道:“好了,这点钱拿去喝茶吧。”
牧子枫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为大人效力,那是xiao人的荣幸。”,夏浔扭头一看谢雨雳已经走得远了,心中一急,便把钱往他手里一塞,说道:“别推辞了,本官还有事,你回去,有什么事及时禀与我知道。
”说罢一提袍裾,高声叫道:“谢谢,谢姑娘,慢走!慢走啊m”便大步追了上去。
谢雨雳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直不见夏浔追来,不由暗暗称奇:“他真的宁可失去彭姑娘,也不用我这xiaonv子的yīn谋手段?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放弃的,怪不得我……”
正想着,身后便传来夏浔的叫声,谢雨靠心里一松,却又不免有些淡淡的失望,她站住脚步,款款转身,板着脸道:“什么事?”
夏浔追上来,讪讪地问道:“唔……”你刚刚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呀?”
谢雨雳悠然道:“xiaonv子想的办法,可是不够光明正大啊。”,夏浔正气凛然地道:“只要目的是好的”管它手段如何。”
谢雨雳忍不住噗哧一笑,忙又收了笑容”鄙视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
第191章 男人不坏
一个人是很难做到时时刻刻以要求别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比如说,你请了半天假去房产jiao易大厅办房证,长长的队伍,拥挤的大厅,这时候有人在里边有熟人,找他帮忙cha了队,你会不会骂他不守规矩?哪怕是怕工作人员故意刁难你,不敢明着骂,也要在肚子里臭骂他们一番了。
但是现在轮到你了,你在里边有个老同学或者大表哥,你会不会找他帮忙先给你办手续?如果他正气凛然不肯相帮,你会不会骂他六亲不认,假正经、装十三,甚至从此断了jiao情?有几个人做得到理解并支持,主动自觉去站上两个xiao时的排?
夏浔也是这样,听说谢雨霏用不甚光明的手段帮着西mén庆和南飞飞成就好事的时候,他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可是轮到他和彭梓祺之间难以解决的困境时,他也不得不厚颜求助了。
谢雨霏这回总算是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夏浔把她请上了高楼,好酒好菜摆了一桌,恭恭敬敬献上三杯酒,虚心求教一番,谢雨霏这才耳提面命,说出一个主意来。
夏浔听了惊道:“这样做……真的成吗?”
谢雨霏道:“有什么不成的?你们男人不是常说正人先正己,治国先治家么。如果把这家当成一个天下,那么经营这天下的人就不能太实在,樊哙说的好:‘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xiao让’。”
夏浔犹豫道:“我只担心,如此骗婚,事后被彭家现真相,会闹得不可收拾……”
谢雨霏嗤地一笑,说道:“我谢雨霏做事,一定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他彭家上了当,也只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能再找什么麻烦?你这个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好不好?要说骗婚啊,人家古人骗婚,骗成了风流千古的韵事,你怎么就这么多麻烦?”
夏浔奇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干过么?”
谢雨霏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秀才呢,到底看不看书啊。韩愈给人写过一篇《试大理评事王君墓志铭》,你看过没有?”
夏浔赧然摇头,谢雨霏便道:“请韩愈写墓志铭的这个人叫王适,他呀,以前是个白身,没有功名的,他与一位姓侯的姑娘相爱了,可那位姑娘的父亲却一直坚持未来的nv婿必须是个官人,王适就给了媒婆重金,让她对侯老爷介绍他是经过明经考试已经中傍的进士。
那媒婆就拿了个假丵证件去给他说媒,等到成了亲,丈人知道中计,却也没了办法,王适的官身是假的,可这婚书却不是假的,还能把nv婿投进监狱不成?这王适手段虽然不堪,却是夫妻恩爱,一生好合,这也成了他平生最得意之事,死后都要求写在墓志铭上炫耀于人的。
还有一个,更加了得。那是晋朝宰相ēn峤,ēn宰相(和谐)的夫人去世后他想要续弦,看中了他的一个xiao表妹,那表妹对他也有情意,可彼此年龄相差悬殊,ēn宰相担心姑姑不肯答应,便假意说要帮表妹说一ménqīn,他是一囯宰相,有他出面,自然无须像普通百卝姓人家一般三媒六证,文聘之礼,结果等到成qīn那天,花轿直接便抬到了他的府上……”
夏浔听得张口结舌:“竟有此事?这……莫非就是男人不坏,nv人不爱么?”
“男人不坏,nv人不爱?”
谢雨霏品味一番,赞道:“这句话说的好,诗经里说,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这狡童,就是你说的这意思了。男人嘛,就要有胆量、有主意,蠢笨如猪的货sè,谁会喜欢,怎么样,你肯照我说的主意去办么?”
夏浔的心中大事终于有了解决办法,顿时轻松下来,也有心情开玩笑了,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做一个蠢笨如猪的男人,所以,只好答应你了。”
谢雨霏大jiao嗔道:“喂,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么?”
夏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男人不坏,nv人不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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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夏浔回到驿馆,还带回来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很漂亮,当真是千jiao百媚,一身风流,尤其是微带酒意,两腮桃红,那副jiao媚的模样叫人一看,就仿佛有几百支羽mao轻轻1iao拨着他,痒得不得了。
黄真大人一见了她,那已冬眠多日的xiao兄弟竟然蠢蠢yù动起来。黄大人想起郎中说过,一年之内再动不得情yù,否则有xìng命之虞,到底是xìng命重要,大惊之下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状若老僧入定,生恐这“腰间仗剑”的jiao娃,斩了他这愚夫。
可惜,人家姑娘并没有在馆驿里待上多长时间便离开了,黄大人想看也没机会了,只有鼻端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让他很是心猿意马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谢姑娘住进了青州最豪华的大客栈:海岱楼,夏浔则先去了一趟莲心庵,面见绝情师太,历时半个时辰,便赶回青州,率一众人等摆开仪仗离开了青州,回返济南。
七八天后,一支车队来到了青州,直接住进了海岱楼,这一行人马气派很大,香车宝马,仆从如云,就连那管家仆从,都颐指气使的颇有气派,只是他们的衣饰穿着与中原人不尽相同,有那见识多的人说,他们像是云贵一带的人。
虽说青州的城狐社鼠在彭家严令之下如今都收敛了许多,尤其是对官府的人是能避则避,可是对本地突然出现这样奇怪的一些人自然少不了打探一番。很快,他们就从海岱楼的伙计口中打听到了消息,这户人家姓木,云南大理人氏。
据说这户人家元朝时候就是云南世袭罔替的一族土司,元朝也好,明朝也罢,得了天下后对这种山高地远的部落领都是以安抚为主,所以大明得了天下后,他们便又成了大明的土司,难怪如此气派。可是为什么他们千里迢迢跑到青州来,还是无人得知。
第二天,木家摆开盛大的排场,浩浩dangdang出了西城,直奔彭家庄。
彭家已经打听到夏浔离开青州的原因,正为他的离开而庆幸不已,忽然又听说有大队人马赶奔彭家庄,不禁紧张万分,待那行人马赶到彭家庄,彭庄主亲自迎出庄外,把他们接进庄子一问来意,才知道他们竟是来向彭家求亲的。
彭庄主惊奇地道:“求亲?呃……木老爷,你们家远在云南,距这里天遥地远,怎么会……怎么会知道我彭家,还来向我彭家求亲?”
那位左耳带了一只硕大的金耳环,盘裙衣,打扮有些怪里怪气的中年人呵呵一笑,用一口微微有些生硬的中原话道:“彭庄主,实不相瞒,我那侄儿木九,曾往北平访游,结识了令媛,就此情种深种,再也割舍不下了,呵呵,于是他返回家乡后,便缠着我们土司大人向你彭家求婚。
我那侄儿,乃是我伯父木勒图土司大人最xiao的儿子,向来最受土司大人宠爱的,土司大人经不住他缠磨,便派我和木九同来青州,携重礼向你彭家求亲。唔,我听侄儿说,令媛尚未许人是吧?”
彭庄主和兄弟彭万里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梓祺,你认得一个叫木九的人么?”
彭梓祺一见父亲进来,便生气地扭过头去,彭庄主已经习惯了nv儿这些天对他的态度,也不生气,进来便开mén见山地问道。
彭梓祺头也不回地应道:“木九?什么木九,我不认识!”
彭庄主蹙眉道:“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