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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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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润的额头便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镜头再往下移动一些,你会发现那已微微贲起娇美弧形的酥胸正像风箱一样地剧烈起伏着,那纤细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忽尔左拧、忽尔右拧、忽尔紧紧挺起,忽尔又软软塌下……

    “好了!”

    夏浔一语方了,手刚离开她的脚丫,茗儿便双手一软,仿佛受刑结束,虚脱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搁在他膝上的那只脚也迅速地缩了回去,用另一条把它藏起。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很悠长很悠长,然后又长长地舒了口气,娇躯软绵绵地瘫在芳草地上,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焦距都找不着了。

    夏浔看看她灿若石榴花,而且是凝着颗颗晨露的石榴花似的俏脸,抻起袖子,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汗水,夏浔累得……一点也不比她轻松。

    “这丫头要是去做足疗,还不得次次高龘潮?”

    夏浔暗暗牢骚了一句。

    ※※※※※※※※※※※※※※※※※※※※※※※

    山上,萧千月对唤到面前的熊珌道:“这样不成,熊巡检,把你的人都撤了,这样严阵以待的,就算他真走了这条路,又安敢现身?”

    熊珌自信地道:“大人,下官经营茅山镇多年,对这里了如指掌,下官可以断定,以此部署,他根本无法逾此雷霆一步!”

    “可我要的不是阻止他经过这儿,而是抓住他!”

    萧千月颐指气使地道:“马上把你的人撤掉,那些乡丁民壮顶个屁用,对付小蟊贼还成,对付得了他?”

    “大人……”

    “这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要不要请你们县尊大人亲自给你一道命令你才肯听我吩咐?”

    “这……,卑职不敢!”

    “不敢那就把人撤了!都是废物,杨旭说不定早就离开这儿了,正在别处逍遥,两天了,有消息么?他会傻傻地等在这儿?把那些没用的乡丁民壮都撤了,带上你最精干的部下,随本总旗走,踏遍镇江府,我就不信抓不到他!”

    “大人,下官可以听从大人吩咐,听从大人调遣,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缉凶,岂不打草惊蛇,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藏起来了,下官吃了半辈子公门饭,还没听说过……”

    “你这是在教训我啦?你当了半辈子差?你抓的都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比本官还有本事?”

    萧千月声音越来越大,大概天气热了,他的火气也大,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熊珌熊巡检的脸上。

    熊珌敢怒而不敢言地拱手道:“下官不敢!”

    “谅你也不敢!立即按我吩咐去做,今晚便撤了那些没用的明暗警哨,挑出精干人手,听我安排!”

    “是……”

    熊珌低着头,咬着牙退了下去。

    萧千月缓缓走到山坡一侧,负手看着茅山景致,嘴角忽然诡异地动了一下……

    天光微曦,茗儿猫儿似的蜷缩在地上,睡梦之中眼皮轻轻地颤动着,似乎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那秀气的眉毛微微地鼙着,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

    夏浔已经醒了,是饿醒的,他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困了两天,也饿了两天,已经是饥肠辘辘,要不是旁边的草丛中漫过的浅溪河水,恐怕都坚持不到这一刻。夏浔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茗儿,把搭在她肩膀上的衣服又给她掩实了些,她睡觉倒乖巧,这一个姿势,几乎一宿就没变过。

    夏浔坐起来,忧郁地看向远方:“官府的人守得风雨不透,还没有撤防的意思,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拼一下了,硬闯也罢,潜逃也罢,再这么坚持下去,就要活活饿死在这里……”

    茅山,道家洞天福地,号称句曲之金陵,养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他们现在就快要成神了。

    夏浔苦苦一叹,低下头,就迎上了茗儿黑黑亮亮的一双眸子:“你醒了?”

    茗儿坐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叔,我饿了……”

    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好象在响应她的话,茗儿舔舔嘴唇道:“我现在吃得下一头牛……”

    【……第395章 要命还是要痒 文字更新最快……】@!!

第396章 情难自禁

    “我想有一所层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

    茗儿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她像呓语一般地诉说的,如梦如幻:“叔叔,当时听你吟这样的诗时,非骈非俪、无谐无韵,我还觉得很好笑,可现在……,我似乎品出一些味道来了……”

    “我不要很多,真的不需要,我只要能有一处房子住,不用露天席地,不用担惊受怕,到处奔波。我只要有一碗饭吃,不需要大鱼大肉,只要能填饱我的肚子……”

    茗儿越说越饿,可是人一旦饿极了,对食物的渴望也就越强烈,越是克制着不去想便越想,她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夏浔,好象看着一只滋滋流油的蹄膀。

    被她一说,夏浔也是越来越饿了。

    他吞了口唾沫,对茗儿道:“你先等着,我再去镇口看看,试试能否找一条出路,咱们摸出去。”

    “如果还是不行呢?”茗儿幽幽地问道。

    她的语气幽幽,神情却很平静,这种异样让夏浔察觉有些不对,他深深地看了茗儿一眼,这样平静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儿身上,夏浔忽然觉得,她似乎已经萌生了死志。

    夏浔警觉起来,沉声道:“你别胡思乱想,就算真的走投无路,那个人也是我,而不是你。你可以……”

    “我宁可死,也不回那个家!”

    茗儿饿得声音很微弱,但语气之坚决却不容质疑。

    夏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那你至少,要等我回来!”

    “嗯!我会等你!”

    夏浔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趁自己离开做傻事,这才闪身扑进了草丛。

    没有人!

    原来没有明哨暗哨的地方都没有人,夏浔的心一下子急跳起来。

    “他们终于认为自己已经逃脱,或者根本没走这条路么?”这样堵截的办法虽然笨,却也是最有效的,没有流动的搜索,便露不出一丝破绽,夏浔本以为要被活活困死在这儿了,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希望。夏浔心中一阵激动,几乎欢喜的要流下泪来:“终于把他们耗走了。”

    狂喜过后,夏浔迅速冷静下来,他拼命地告诫着自己:“别着急,不能冲动,越是这时候越要谨慎,再忍忍,再观察一下,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夏浔伏在草丛里,耐心地观察着远处的路口,慢慢的,有村民经过了,夏浔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又哼哼游人经过了,还是没有人现身盘问。夏浔开始蛇行着靠近,继续观察。当确认无疑后,他又从野草丛中转移到了镇子的另一个方向……

    从清晨一直捱到日上三竿,饥肠辘辘的夏浔终于确认,那些无处不在,卡死了所有通道的巡检捕快、弓兵民壮们,真的统统撤走了。夏浔强捺着心中的狂喜,悄悄地潜了回去。

    茗儿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插着一截从筐上拆下来的藤条,极有韧性的藤条已经掰直了,前端是制筐时被刀子斜削的断口,很锋利。这锋利的刀一样的藤条像日冕一样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太阳一点点爬起来,藤条的影子渐渐移动着,缩短着,快要看不见了。

    茗儿仍旧盘膝坐着,不言不动,静静地神情,好象一个悟透了生死的高僧,直到夏浔拨开草丛,钻到她面前来。这世上,的确有太多的痛苦是比死亡更叫人畏惧和难以承受的,她不怕死,却受不了那种连野草都恨不得塞进嘴里去的饥饿感。

    “他们撤走了,我们有救了!”

    “真的?你没骗我?”

    夏浔只一句话,得道高僧就还俗了,小茗儿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放光,向他颤声问道。

    她这时已经承受不了希望破灭的打击了。

    “真的!”夏浔重重地点头。

    茗儿一声欢呼,猛地向他扑去,把猝不及防的夏浔一跤扑倒在草丛里:“我们得救了,得救了……”

    茗儿欢喜地叫、忘情地叫,全然忘记了自己压在他身上的姿势有多暧昧。

    能有什么暧昧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食物,烹调得香啧啧的食物,她现在恨不得把身下的夏浔当成一头煮烂了的牛,生吞活剥地咽下去。

    夏浔也是一样,怀里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可他此刻宁愿抱着的是一只外形饱满、体肥皮白、肉质细嫩、食之酥香的金陵板鸭。

    有时候,人的**是很容易满足的……

    傍晚,湖溪镇上飘起了袅袅的炊烟。

    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挎着个皮囊,手里提着个布口袋,兴冲冲地走到院落前。

    三间的茅草土坯房,用篱笆在房前扎着一个小院儿,有几只鸡正在地上奋力地刨着食物。

    “娘子,娘子……”

    还没进院门儿,汉子就兴冲冲地叫起来。

    “嚷什么嚷,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

    一个系着青花碎布围初,打扮得十分俐落的小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看模样还挺俏丽的,她没好气地瞪了那男人一眼,训斥道。

    那汉子把手中的布口袋一举,得意洋洋地道:“娘子,你猜猜,这里是甚么?”

    小妇人撇撇嘴道:“你能拿回甚么好东西?”

    那汉子道:“这回你可猜错了,娘子啊,为夫帮王秀才家做了两套袍子,他没那么多现钱给咱,喏,就拿这条火腿抵帐了。快着些,去切盘肉,再弄点罗汉豆,炒一盘香啧啧的火腿炒豆,为夫去村东头打一角酒来。”

    “甚么?拿火腿抵帐!你不过日子啦!宁可叫他欠着,那也是钱呐,你收火腿做什么!”

    妇人大怒,用手指头狠狠地在他额头戳了一下。

    “这不是……”要论这火腿的价钱,咱还占了便宜呢。”汉子不服气地嘟囔着。

    “占个屁的便宜,你就知道馋肉吃,你个没出息的!”

    妇人说归说,还是接过了丈夫做工的皮囊和那只盛着火腿的布口袋。那汉子这才美不滋儿地道:“好娘子,炒香一点呀,为夫最爱吃你做的火腿炒豆了。”说着槎槎手,便兴冲冲地向村头儿去打酒了。

    “就知道吃,饿死鬼托生的!”

    妇人笑骂一声,转身回屋了囗今天的晚饭多了一道火腿炒豆,就显得丰富多了。两口子放下饭桌,摆上酒菜,刚要动箸,院门口儿就有人唤道:“请问,家里有人么?”

    当然有人,农家吃饭,大门是畅开着的,两口子就坐在堂屋里,一眼就看见了,还能没人两口子向门口一看,见是一个很俊俏的后生,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眉目如画,俊俏可人,再一看发式,分明是个妇人髻,想来是已经成亲了。

    那汉子提着筷子就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男人叹了口气,向他拱拱手,可怜巴巴地道:“这位大哥,小弟和娘子从和州来,到常州府走亲访友的,不幸路遇剪径的歹人,我夫妇二人侥幸逃脱,却错过了宿头,现在才赶到这处镇子,镇中既无客栈又无饭馆儿,我夫妇二人饥肠辘辘、无处安歇,想求大哥行个方便。

    “这个……”

    汉子听了犹豫起来,那俊俏后生一见,连忙道:“哦,大哥请放心,饭钱、住宿钱,我们都要给的,不瞒大哥,小弟把钱藏鞋壳子里了,没让那歹徒发现。”

    汉子挠挠头,有些为难地道:“这个……”官府有令,不许接待陌生路人,你们两夫家…”

    “哦,我夫妻俩儿是有路引的,大哥请看,这里写着,从和州府到常州府,夫王小双,妻赵灵心…”

    “快进来快进来,哎哟,瞧瞧你媳妇儿长得这叫一个俊,跟画里的人物似的。”

    后边,那少妇迎了出来,殷勤地让客,她又瞪了自己男人一眼,吼道:“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夯货!瞧瞧这对小夫妻,男才女貌,像是歹人吗?出门在外多不容易,咋还能不给人家行个方便。”

    训斥完了丈夫,那妇人又转向这对小夫妻,笑脸盈盈地道:“家里正好刚做好饭,不嫌弃就一块儿吃。拙夫叫马桥,嫂子我姓崔,我们两口子都是匠户,经常出门在外,知道出门在外的苦。前年呐,我们夫妻也遭过劫道儿的,不过那两个贼笨得很,劫了我们做工的家伙什儿去,却不小心掉了一卷宝钞,哈哈哈,我们因祸得福,发了个小财,只是我们的路引当时也被一块儿抢走了,害得我们两口子好几天上不了路!”

    “嗯?”

    夏浔扭头瞅瞅她的“拙夫。”再瞧瞧这位巧妻,依稀……,似乎……好象有点眼熟。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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