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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儿气场非常厉害,虽是老迈之人,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眼神,都令人有莫大的威压,夏浔能在他面前混那么久,哪能禁不起这样的场面。
可是,该装的场合就得装,得知进退。别看皇上说他忸怩,可是见他这么规矩,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古人说,伴君如伴虎,倒不见得皇帝个个如囘狼囘似囘虎般凶残,可这句话是没错的。和谁相处久了,没有发生矛盾的时候?只不过寻常的朋友,你两个就算动了手,也没什么大碍,过些日子气消了,说不定就重归于好了。
可是皇帝手中掌握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你让他不痛快的时候,他一句话就足以决定你的生死,而皇帝身边又围绕着太多的势力集团,如果有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你连和皇上重归于好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地位越高,为人处事越得谨慎,夏浔自打受封国公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不断告诫自己,今后要注意为官之道了。
皇帝是高高在上的,高处不胜寒呐,所谓孤家寡人就是如此了,纵然满桌子珍馐美味,只有你一个人在那儿吃,也够冷清的,朱允坟是皇太孙,从小就这么过,他习惯了,朱棣却不同,这两天吃饭他一直很别扭,现在总算有人陪他吃饭聊天了,他的兴致也高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惹得朱棣胃口大开,一顿吃了三个呛面大馒头,又喝了一大碗汤,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叫夏浔陪着他散着步往御书房走。
待二人进了御书房,内侍上了茶退下,殿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朱棣的神色便凝重起来:“文轩,你还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得多替朕分担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享清福的时候啊。”
夏浔刚把茶端起来,又赶紧放回去,起身道:“皇上请吩咐。”
朱棣瞪了他一眼,摆摆手叫他坐下,沉吟着说道:“那件事,有着落了么?”
夏浔道:“皇上,臣表面上优哉游哉,不过是给人看的,这几天臣没忙别的,一直在操持此事。从臣现在掌握的情况看,那个人恐怕是确实逃走了……。”
朱棣有点出神,半晌才悠悠地道:“都说俺杀伐决断,可俺……,比不上他!对敌人,俺朱棣不吝举起屠刀,可是对自己的妻人…,哼!要俺朱棣抛妻弃子,独自逃生,俺做不来!”
皇帝家事,外人还是不要置喙的话,夏浔没接这话碴儿,只是接着说道:“臣已派出几路人马,暗中楫索,为他安排脱逃的,应该是锦衣卫原指挥使罗克敌罗佥事,臣曾与此人共事过,罗克敌足智多谋,这件事他安排的滴水不漏,眼下,臣手下的人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纵他遁逃在外,终究是个麻烦,这件事不能松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多久,你要给朕一直查下去,务必查个清清楚楚!”
“是!”
朱棣思索了一下,放下茶杯,轻轻捶了捶胸口,说道:“人心,人心呐!朕之所以如此慎重,不是怕他,他昔日高高在上,拥有整个天下,都不是朕的对手,就算他现在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还能掀起甚么风浪呢?还能推囘翻朕的天下不成?”
朱棣轻蔑地一笑:“以前,他不行!现在,他更不行!将来,他算个甚么东西?那么……,朕为什么怕,朕怕什么,你知道么?”
夏浔先是一怔,可是脑海间灵光一闪,他突然明白过来。他的腰杆儿不知不觉地挺了起来,神情肃穆,带着诚敬,沉声道:“臣,明白了!”
【……第417章 知进退 文字更新最快……】@!!
第418章 投其所好
追书网朱棣有此意外,似乎不相信夏浔真的明白他心中所思,便很感兴趣地道:“哦?你真的明白口说来听听叶*子】【悠记住我:手打)”
夏浔道:“皇上怕的不是他,也不是那此仍想跟他走的人!这天下已经掌握在皇上手中,他们没有那个本事夺走。皇上怕,是因为皇上有要维护的东西。”
“哦?”朱棣眼中已隐隐放出光来。
夏浔一字一句地道:“以前,这是他的天下:现在,这是皇上您的天下!”
朱棣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区别正在于此。以前,这是他的天下,朕是那个打天下的人,要打天下,就得‘破’。朕不怕天下大乱、不怕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因为这天下是他的,他才是守护者。天下越乱,对朕就越有利,百姓们越吃苦,就越会憎恶他的无能,对他怨呱咴叩馈!
朱棣的目光灼热起来,沉声说道:“可现在不同,这天下现在是朕的,天下黎民现在都是朕的子民,朕才是守护者。所以,朕不想乱,也不能乱!朕不能让子民们颠沛流离,困苦不甚,朕要做一个万呙癯频赖暮没实郏‰抟给子民富足、太平、安乐的生活、天朝上国的尊严和荣耀!朕要大治,不要大乱。
然而,偏有此人只重道统。哼!古来圣帝明君,有几个是前人指定的呢?可他们不在乎,他们个人的生死,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他们同样不在乎:天下人的生死,他们统统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他们心中的道!”
朱棣喘了。大气,声音低沉下来:“朕钦佩他们的气节,却不能容许他们这样胡来。然而,这世间最难征服的就是人心,朝哐裘磐猓连楹、董镰明知必死,却拦马骂驾;黄观、王叔英,募兵归来,闻知联已得天下,竟尔投河自尽,这此事你都知道了吧?”
夏浔点点头,朱棣叹息道:“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以自己的一死,报效他们的君王,气节可嘉,且又无损于他人。联只是担心,有此人会居心叵测,不断地在暗中捣蛋,甚至以所谓的大义蛊惑愚具跟着他们一起捣乱。
朕不可能把这天底下的官儿都杀光,就算都杀光了,换上来的还不是他们的门生弟子,还不仍旧是读书人么?以前,朕取天下,凭的是手中一口剑;而今,朕坐天下,却不能靠杀戮,杀戮得不到人心。”
夏浔心中一动,脱口说道:“莫非皇上打算赦免方黄、齐泰?”
这句话一出口,夏浔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朱棣可是自始至终以靖难自诩的,好嘛,你靖来靖去,把皇上靖死了,自己坐了天下,接下来,你要靖的那几个朝中奸佞一个个啥事没有,拍拍屁吖煞呕丶胰チ耍甚至招为己用,你这不是授柄于天下?你就是说破了天去,还是乱臣贼子!
再说,对于方黄齐泰那几个人,要其迫吆Φ哪谴送跻们在死死地盯着,屈死的将士家属们也在盯着,四年的战争,需要有人负责、无数亡灵,需要有人负责口放了这几个愚夫子,换不来士子们的拥戴,反而要失却诸王和北平系将士的民心。这是政治,不是请客吃饭,必要的血,是必须要流的。
果然,朱棣冷笑一声道:“联不恨忠于建文之臣,却恨极了诱导建文祸害宗室、败坏祖咦诔煞ǖ哪羌父黾樨!方孝孺、黄子澄、齐泰,罪犬恶极,断不能饶。
说到这里,他又睨了夏浔一眼,不屑地道:“你以为他们是个什么东西,放了他们,就能换取天下士子人心?天下士子会把他们看得比道统、比建文更重要?。
夏浔赶紧道:……是,臣失言了。不过,尽收天下人心,这个实在难办……”
朱棣截口道:‘你错了’朕哪有那么狂妄!尽收天下人心?没人办得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统统做不到,再溯源而上,上古圣君,三皇五帝,尧舜禹汤,他们同样办不到,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口联是说,尽可能的收文人之心,只要大部分文人为联所用,那就够了。【叶*子】【悠*悠】可是,文人不好对付啊~~……”
朱棣苦笑起来:“他们拿不动刀枪,也不怕刀枪。他们的武器是笔,怕的也是笔,他们就怕那一枝笔污了他们身名之后,为此,他们可以不怕死,可以不要高官厚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说联还能拿这此读书人怎么办呢?”
夏浔忽地想起了方才在宫门口偶然遇到的解缙,不由精神一振,脱口说道:“那皇上何不做一件文化大盛事,让天下士子参与其中呢?这是彪炳千秋的荣耀之举,足以流芳百世,世上还有比著书立说更能流芳百世的么?仅此一举,皇上就能招揽天下士子之心了!”
朱棣身子一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甚么?仔细此,快快说与俺听。”
夏浔见他站起,忙也起身道:‘从古到今’经史子集、佛藏道经、戏曲小说、工艺医药、志乘杂史汗牛充栋‘无穷无尽,各种典籍卷帙浩大已极,如果皇上号召天下文人,把自有文字以来,历代经史子集、百家之书、天文地志、阴阳医上、僧道技艺等诸子百家各种书籍全部收集起来,誊录整理在一起,汇编成一部大典,这岂非旷古未有之文化盛事么?”
朱棣两眼发亮,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还想听夏浔说的确切,便疾声道:“你说下去!”
夏浔道:“是,咱们号召天下文人捐献图书,无须原本,只须抄本即可,对价值非凡的孤本、珍本、善本还可以在大典中注明拥有者的名字或予表彰,这样文人必然踊跃。像这样一件文化盛事,普天下的读书人都可以参予其中,光是集中在京师负责采选、清抄、校正的名士文宗、宿学老儒至少也得数千人,而这数千人,可就是天下文人中的精英了。”
“等等……””
朱棣一举止,制止了夏浔说话,在殿上快速地踱起了步子,半晌,他突然停住喃喃地道:“这样一件文化盛事,无关于本朝,无关于朕,它是继承列朝列代之文萃传承千古的一桩大功德,没有哪个读书人不愿参与其中。
可是这件大功业,是在朕的支持下才完成的,又岂能少得了朕的功劳?当天下文艺之英,荟萃于京师,共同参与这桩大功德的时候,他们还能生起反抗联的心思么?联与他们共同完成这文坛盛举,于潜移默化中不就获得了他们的拥戴么?哈灿……”
朱棣仰天大笑欣然道:“妙啊太妙了,这是投其所好,而且是他们无法拒绝的诱呋蟆9哈哈,杨旭,真有你的,你怎么就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好!太好了!”
朱棣在房咧凶呃醋呷ィ一雷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好象恨不得马上就着手实施。
夏浔见状,忙又提醒道:“皇上,此事重大急不得
首先,皇上得有几个得用的才子名士,其次,惩办建文朝奸佞,必将在朝野激起一片震荡,总得等风声稍歇。再者,这是皇上主持的一桩文坛盛事,如今还是洪武三十五年呢,总要到了永乐年,才好颁布实施,如此,才是永乐之盛事!”
朱棣受他提醒,憬然道:“不错,不错,饭要一。口的吃,路要一步步地走。俺不能操之过急,这事得待天下稍稳之后再说,那时招揽民心,也比现在容易些。”
他沉住了气,重新坐回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夏浔道:“俺心中这桩大愁事,因你一言而解啊。呵呵,对了,听说你今儿去王宁府上吃酒了?没让俺搅动了你的兴致吧?”
夏浔苦笑道:“吃酒是假,其实是为了问候郡主,小郡主现在住在王驸马府上,臣也不能把郡主往那儿一丢,就不闻不问了呀。”
啊,井!”
朱棣拍拍额头,说道:“茗儿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不再为增寿之死而时时伤心了吧?”
夏浔道:……那刷没有,不过……”她还是不肯回中山王府去。”
朱棣脸色沉重下来,轻轻叹了。气道:“这丫头也着实地可怜,等她姐姐从北平过来,俺和她姐姐商量一下,找户好人家把他嫁了吧。”
夏浔听到这话,心中攸地闪过一丝难言的滋味,忽然觉得那心沉甸甸的象灌了铅似的,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朱橡抬起头,又对夏浔道:“她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联准备把增寿名下的房产,再加上原中山王府的一部分产业拿出来,做为定国公的产业,增寿的长子是要继承定国公之位的,如今他已经知道增寿是被他的伯父绑到宫中为建文所杀,这一个屋檐底下,是住不得了。
你和增寿素有渊源,明日,就由你替联走一趟,让增寿这一房搬家,妙锦要是愿意,叫她也搬过去,先住在定国公府,什么时候有了人家,什么时候从定国公府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夏浔起身,默默地应了声是。
朱棣的脸色稍稍阴沉了一些,又问:……徐呋宰妫现在都在做此甚么?”
夏浔答道:“徐呋宰婷咳斩际卦谧骒衾铮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