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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住他们!”
夏浔摇摇头道:“切不可如此想,你给我知会下去,咱们的人,如果谁敢摆谱,做些不必要的事情来激起日人的反感,一俟本国公知道,必定严惩不贷!”
何天阳本是来怂恿夏浔的,反得到这么一句吩咐,不由一怔,虽然答应着,神色间却甚不服气。
夏浔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潜在的敌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要善于从别人的身上学习,那才是真正的制胜之道。一味的狂妄骄横,看不清别人的优点和长处,那么失败也许很快就会来临了。”
何天阳挠了挠头,还是不太理解,夏浔一笑,说道:“不错。你也看到了,日本国是有很多人,对他们的国王这般执礼甚恭不甚满意的。其实如果你是他们,这样的态度又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难道你的国家小,你的君王做儿皇帝你就心悦诚服?”
这一回,何天阳当真陷入了沉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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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道:“记住,我们不是施舍来了,我们来,也要获得我们想要得到的实际利益,这才是根本,对别人尊敬,并不会降低你的身价,盲目地狂妄自大,才会真的让人看不起,狂妄骄横,赢不来别人自内心的尊敬和恭顺。日本,有人倾慕我天朝文化,有人反感对天朝钙臣。我们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是做些蠢事,把倾慕恭敬我天朝的人推到敌视我们的人那一边么?”
何天阳点点头,但依旧有些不甘心地道:“可……那足利义满也未必就是真心顺服,还不是觉着向咱大明称臣,对他有好处?”
夏浔道:“这就是顺服!你觉得怎样才是顺服,要他无条件的恭顺忠诚?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做?不要说他本就是倭人,就算他是明人,如果远出海外自立为王,还会在毫无好处的条件下,对我大明诚惶诚恐恭敬驯服么?不要说海外之臣了,孟圣人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国内之民尚且如此,你想要求番邦之王怎么样?”
何天阳是海盗出身对朝廷本就不像自幼读书的人一般的恭顺忠诚,这番话正中他的心思:“你对我好,我才给你做事,否则凭什么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死也要做忠臣?”所以不禁频频点头。
夏浔道:“真正尊贵知礼的人,是对任何一个对你恭敬谦逊的人,哪怕他穷得像个叫化子,也要以市匕相待的君子!否则,和那些家里有几个闲钱,就在别人面前飞扬跋扈的二世祖、纨绔子有什么区别?”
何天阳欣然点头道:“国公这么说,卑职就明白了。狂妄骄横,那是自降身份是吧?”
夏浔笑道:“差不多咱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摆谱的!只知道狂妄骄横摆臭谱的,那是屁都不懂的傻小子!所以,告诉咱们的人,把他们的狂妄都给我收敛一下,他们不懂得收敛,我就要收拾他们!”
何天阳抱抱拳:“遵命,卑职马上把国公的命令传达下去!”
何天阳匆匆出去了,夏浔转向郑和道:“看来不止我大明对是否向日本开海贸易,有许多大臣持有异囘议。日本国内,同样有许多大臣不愿以屈膝称臣为代价,来赢取与大明的贸易呀。”
郑和点了点头,说道:“刷昔,所以国公所为,是没有错的。这个时候,对亲近我大明的足利义满,我们应该给予他足够的支持,打击那些敌视我天朝的人,而不是授人把插,把足利义满推到敌视我大明的人一方去!何况,尊敬别人,并不是丢人的事,国公敦善而行,乃真君子!”
夏浔笑了笑,他可不是想做一午什么君子,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能够达成自囘由、平等的贸易,这个自囘由平等就是各凭本事赚囘钱,少掺杂一些政治因素。把政治因素同国际贸易完全分离开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现代社会,经贸关系也要适时地为政治服务,而且这种现象永远也不会消失。
所以没必要为此把大明的“政治性”贸易攻讦的一无是处,国际贸易在一定程度上为政治服务,这是正常的,这个出点并没有错,只是,为政治服务,也分很多种,政治的实际利益和政治上的虚名那是两码事。
有些国家是通过贸易间接控制另一些国家,左右他们的政策,而我们常常为了一个虚名不计投入地付出,最终又怎么样呢?勒紧裤腰带,委屈了自己的百姓也要进行经济援助,却又羞羞答答地不肯进行实质的干涉和控制,一面惠以好处,一面自诩君子,最终养出一群白眼狼,人家想翻脸就翻脸,你的这点虚名,随时可以变成对方要挟你的手段,何其愚蠢。
可这些,不是几句话就能从思想根源上进行扭转的,要做到这一步,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自然酵成熟的过程,眼下提出来,郑和也不会理解,夏浔不奢望三言两语就能说服郑和,更不以为说服郑和就能改变什么,他现在只要让郑和这个副使能全力支持他就足够了。
夏浔顿了一顿,又道:“足利义满身后那七个人,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三管领四职,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大的七个大名了,其中有人对我大明也颇有敌意。普通倭人对我们有敌意不要紧,问题是,做为足利义满最倚重、最信任的大臣,他们本该与足利义满步调一致,即便心里不同意,也不该当众表现出来。如果一个人这么做了,当众跟他的主公唱反调,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郑和迟疑道:“国公的意思是?”
夏浔摸着下巴,笑得有些阴险:“我先查清这人身份再说,如果利用好了,就能挑拨得他们家宅不安、鸡犬不宁,这对我们可是大大地有榫啊,嘿嘿!”
郑和听得目瞪口呆:“国公刚刚不是还说……”这是敦善而行的真君子么?反差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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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谈判
夏浔一行人击到京都后,足利义满便盛情邀请二人前往北山殿居住,因为自从足利义满出家,那里就成了当今〖日〗本真正的政治中心,足利义满的政务都是在那里处理的。;;。j;;;;o;s;h;u;obsp;但是夏浔婉拒了足利义满的请求,要求住在京都城内,理由是他头一回到〖日〗本,对东瀛扶桑一直非常向往,希望就近见识一下〖日〗本国的风土人物,而北山第是将军阁下的宅邸,戒备森严,无法见到太多的风土人情。
大明使节对〖日〗本这么感兴趣,做为统囘治者,足昨义满也觉得脸上有光,于是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夏浔的请求,便把他们安排到了之御所,这是他没有出家时的府邸,现在是他的儿子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持的宅邸,同时他的家眷也都住在这儿。
夏浔一行人来到之御所,早已得到消息的足利义持立即亲自出迎,毕恭毕敬地迎接大明天使和父亲的大驾归来。足利义满为了控制寺社势力,早在十年前就把征夷大将军的位子让给了儿子,自己出家为僧了。不过他这个僧人酒sè财气,样样如旧,权力更是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他的儿子义持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如今,义持已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举止气度上,与他的父亲有几分相识,但是毕竟是年轻人,锐气更盛一些。夏浔现,这个足利义持对足利义满和他们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很成问题,他见到足利义满并不像一般的儿子见到父亲的时候一样亲近,对自己和郑和也只是礼仪上的恭敬,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他同他的父亲不一样,足利义满对中原文化、人物确实是自内心的亲近和景仰,而足利义持表面的恭敬下面,隐隐带着戒备和些许厌恶,他还年轻,这种〖真〗实的心态还无法完美地掩饰起来,或许……他也根本不曾想过掩饰。
夏浔马上对他留了心,他是足利义满的儿子,未来执掌〖日〗本政囘权的人,〖日〗本对华策能否延续,此人至关重要。夏浔并不了解〖日〗本历史,如果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今年轻人,一俟犬权在握,立即中止了对华贸易,立即停止称臣,并且鼓励偻寇劫掠〖中〗国,那么他现在就把这今年轻的将军当成对手了,但是眼下他还不知道。
不过,夏浔现在足利义满赴摄津兵库迎接他们的时候,勉为其难才跪下相迎的那位大臣同这位年轻的征夷大将军关系十分密切,两人相见之后谈笑风生,夏浔心中的警觉便又提高了一层。
很多问题,并不是在谈判桌上才能现的,他立即密嘱何天阳,回头利用“见识〖日〗本风土人情……”的机会,迅同他在本地的间谍取得联系,查清这位大臣和眼下并不掌权的这位征夷大将军的底细,主要是他们的政治倾向。
繁琐的接待告一段落,夏浔和郑和被安顿平来,先是香汤沐浴,shi候更衣。
〖日〗本人对沐浴是很讲究的,两人各自被请入一间设计精巧、细致的浴房,随后几个温婉秀丽的少女被派进来shi候两人沐浴,片刻的功夫,便被两人打出去了。郑和是〖肢〗体有缺陷,不愿被人看在眼里,夏浔则是担心1u出什么丑态,生理反应有时是不随意志而动的,他是一今年轻力壮的男人,让几今年轻美丽的少女在他身上mo来mo去的……”他可不想在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面前一柱擎天。
二人简单地沐浴了一番,更换了冠服,便被请入布置得团锦簇的宴客大堂,开始同足利义满及大臣们一起用餐并欣赏〖日〗本歌舞,等这一切都结束了,略略带些酒意的夏浔和郑和便被请进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房间风格非常素雅,整面的格子木壁将阳光变得柔和了,洒满整个房间,非常的明朗。
墙上,挂着松竹梅鹤等几幅sè彩淡雅的书画,还有几幅以汉字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字幅。地板上一条长长的几案,旁边放着一个个蒲囘团……几案中间摆着盛开的鲜,薄如纸、润如玉的定窑瓷杯中都注满了淡绿sè、香气扑鼻的茶水。
众人依次落坐,夏浔和足利义满在最中间的蒲囘团上坐了,正好面面相对。左右都是双方的大臣和副使等人。夏浔一方先简要向对方通报了一下大明皇帝同意重开贸易的事情,并由郑和把一些详细事项陈述了一遍,〖书〗记官在一旁奋笔疾书,将双方谈判纪要都记录下来。
其实这些内容,祖阿和肥富在回国之前就已遣人传报了回来,足利义满一方的人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这一点必须由大明的使节予以正式的确认,所以这一阶段的内容只是一个陈述的过程,双方并无任何异囘议。
等这一切结束,就谈到联手剁偻的事了,这时自足利义满以下各位公家武家的大臣,都1u出了认真倾行的神sè。
“关于联手围剿海寇的事情,由于犬明嘛的海盗只经蛋回他们在〖日〗本的剿ué,我们需要阁下的支持秘酗合!”
夏浔朗声道:“海盗之为患,对大明不利,对〖日〗本也不利,尤其是我们现在建立了贸易关系,他们已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阁下允许大明舰队借用〖日〗本的海港码头停泊、休整、补允给养,并派遣〖日〗本军队协助我们一同刹寇,皇帝陛下对此非常欣尉。”
“阁下,既然是两国、两军联同剿匪,我想知道,谁主、谁次、谁来决定、谁来指挥?”
说话的正是在摄津兵库不愿行跪拜礼的那位将军,夏浔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是……”
那人双手扶膝,重重地一顿,说道:“鄙人斯bo义将,在将军麾下,任管领之职。”
“果然是三管领之一,而且是三管领之,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重的第一大将。”
夏浔迅搜索着自己已经掌握的有关这位斯bo义将的资料,一面回答道:“海盗现在窃据在〖日〗本的海岛上,不管是突围、逃逸、或者遁上岸去,都要牵涉众多方面,刹匪自然应以〖日〗本为主,由国王陛下统领全局。不进……
夏浔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中总有一些不在掌握之中的突事件、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如果一味等候指示、命令,战机便要被耽误了。所以,应该给无法就近、及时指挥的官员以充分的权力便宜从事,按照我们那里的说法,这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以本国公此番赴日商谈共同剁匪问题来说,往返不便,一条消息传达来去动辄数月时间,这怎么成呢?所以我大明皇帝陛下在对我做出基本要求之后,便授权本人便宜行囘事。”
他看着斯bo义将,又道:“管领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