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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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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驴子也大不了多少,一米六零的山县昌景和马场信房骑着“驴子”,挥舞着长刀嘴里喊着……”呀及哈哈”,倒还像那么点事儿,如果真的征一堆日本马来给大明边军的壮汉们骑,还不得把马压垮了?至于日本女人,要是洗掉那一脸的白灰,再把那一小簇“蛾眉”养长一点,也许会有些妩媚耐看的吧,可他又不是拉皮条的。

    夏浔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对源义满恭敬的态度很满意,但是希望他能以实际的行为,来证明他的恭顺。”

    祖阿此时已缓过神来,忙问道:“那么,大明皇帝陛下,希望我们做些甚么呢?”

    夏浔道:“很简单,打击海盗!你们清楚,贵国如今海盗成患,他们不仅劫掠我沿海百姓,对于海船,也是不分彼此,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他们是日本与大明的共同敌人!如果我们两国建立朝贡贸易,商船往来,却为海盗所乘,这是我们的皇帝陛下所不希望看到的。”

    祖阿和肥富与日本海盗并没有什么关系,对于打击海盗并不抵触,可是这种事并不是那么能够决定的,而且日本国的海盗与该国民众的关系更加夏杂,一方面日本政府的舰队并不强大,一方面稍有行动,就会提前泄lù消息,即便他们申心剿匪,也时常是疲于奔命,无功而返。

    打仗是需要钱的,即便对大明来说,羁绊于一场长期战争,对国力的消耗也是相当巨大的,以日本国的家底来说,他们更禁不起折腾。同时,祖阿一直以为自己号准了大明的脉,对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很不甘心,所以有些犹豫地道:“阁下,对于海盗,我们也是深恶痛绝的,不过日本国兵微将寡、国力单薄,恐怕……”

    夏浔道:“这个简单,打击海盗,需要我们通力合作。不过考虑到贵国海军的实力,主要任务当然由我们来承担。我们只需要你们做到三点:一、打击脏物买卖、抓捕销脏海盗、对已经探知的海盗占据的岛屿进行攻击、围剿;二、与我大明互相提供消息、提供所掌握的海盗的情况,我大明水师需要你们的配合时,要通力合作,联手作战;三、由于我大明水师才是剁匪主力,远洋出海作战时,你们要开放港口,允许我大明战舰靠岸停泊、休整、补给!”

    祖阿一双白眉紧紧地楚了起来:“这些条件,不在老衲的权限之内……”

    夏浔爽快地道:“我知道!所以,我建议祖阿大师留在京城,与道衍大师多多谈经论道,交流一下彼此的见解,道衍大师精通佛道儒诸家经义,相信你们的切磋可以令彼此都受益匪浅。而这位肥富副使嘛,不妨请他回国一趟,面见道义大师,把我们的条件说给他听,如果他同意,你们马上就会受到我大明皇帝陛下的接见,贸易之门将重新打开。”

    夏浔微微一笑,按膝站了起来,祖阿连忙起身制止:“国公留步,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夏浔干脆地道:“谈判,是一件很费口水的事。确定态度,了解对手,试探xìng接触,做多种谈判方案,chún枪舌箭、勾心斗角,忽而以迂为直,忽而以退为进……”呵呵,这些,杨某也略知一二。不过在祖阿大师面前,我想,我们不需要如此劳神费力。

    大师是有道的高僧,当知直心是道场,心口如一,言行如……才能自度度人。所以,在下坦诚相见,直言奉告,我们的底线就在这里,这也是唯一的、最重要的条件。我知道大师做不了主,这件事,还是请源义满殿下来做答夏,好么?”

    “这个……”

    面对这么一个赤luǒluǒ地只要利益的人,而且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对右手上,有求于人的是自己,祖阿真有点手足无措了。原本的淡定从容!扫而空,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了,顷刻间,他就由日本国王的特使,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传话人,这个辅国公已经越过他,直接向足利义满将军阁下递招了。

    自己的使命就要到此结束了么?

    祖阿依旧做着最后的挣扎,努力挽留夏浔,夏浔笑道:“大师,非是本官不肯留,实在是脱不开身呐。本官马上就要赶赴浙东,主持剿偻一事,我会在那里,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大师,告辞了!”@。

第516章 先塞耳目

    福州什么行当最大?

    当然是船行。

    福州船行谁家为首?

    当然是洛家。洛家老太爷今天八十大寿,整个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酒席里里外外摆了三百多桌,外面巷子里浓荫如盖的大榕树下还排开了一字流水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开船行的必然交游四海,洛家船行坐为福州诸船行魁首已经几十年了,影响力更加巨大,今日前来贺寿的不仅仅是船业同行,商界的巨贾豪商,福州城里的士伸名流,就连知府老爷都来了,因为这位知府的续弦就是洛家的姑娘,当女婿的哪能不上门给老太爷拜寿呢。

    门房里边,光是收拜贴记帐本儿的账房就有六个,穿得新鲜喜庆的家丁数十人络绎不绝地收受着贺礼,小半天的功夫,各种礼物已经堆满了整整三个仓房。洛家巷巷子口儿,远远又来了一行人,领头的一个骑在马上,端然危坐,八面威风,巷口有几个摆摊做小买卖的,其中有个卖梨的认得此人是福州府推官上官世杰,便对旁边卖枣儿的小贩道:“嗳,你瞧,推官大人也来了。”

    那卖枣的小贩眼皮都不抬,拈起一枚大枣擦了擦,塞进嘴里,懒洋洋地道:“那有什么希罕的呀,知府大人都来子,推官大人还能不给面子?”

    卖梨的怪叫一声,那卖枣的一口下去,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不禁横了眼睛,气道:“我说老牛,你一惊一咋的做甚么呀?”

    卖梨的老牛手指前方,张口结舌道:“微……你瞧!”

    卖枣的汉子抬头一看,嘴巴慢慢惊愕地张大,那咬了一口的枣儿吧嗒一下,从嘴里掉了出来。

    只见上官推官身后不远处,一大队如狼似虎的官差蜂拥而来一个个手执铁链、哨棒、枷锁、腰刀,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瞎子也看得出,这绝对不是去拜寿的。洛府门前车水马龙,贺客云集忽地一队官差簇拥着推官上官世杰冲到府前,气势汹汹便轰赶客人围堵院门,都惊讶莫名。那六个帐房里有一今年岁最大,见多识广,见此情形,搁下毛笔,步出帐房,楚眉道:“上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是我们老太爷过大寿么?你要办什么公事,也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吧?府台大人也在中堂里坐着呢,你要是闹得我们老太爷不开心府台大人那儿,恐怕你上官大人也不好交待!”

    上官世杰青着一张面皮,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得,他也不说话翻身下了马,走到那老账房身边,抬起手抡圆了就是一个大嘴巴,登时把那老账房门牙抽掉了三颗,一口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上官世杰把手一挥,吼道:“困住了,按照名单拿人,走脱一个我扒你们的皮!”

    巡捕差役们轰然一声喏便冲进了洛府,一时间把整个洛府搞得鸡飞狗跳,哭喊震天。

    福建按擦使司,按察使乔虎小心翼翼地给面前一个青袍人续满了茶水满脸堆笑道:“昔年锦衣卫威震天下的时候,本司还是一个小小的分道巡察而今多少年过去了,锦衣卫重建缝骑,威风不减当年呐。这些ān商刁民,就在本司眼皮子底下sī通偻寇和南洋大盗陈祖义,本司竟然不曾察觉。可锦衣卫对福州情形竟然了如指掌,本司实在惭愧的很。锦衣卫身在金陵,目视天下,一切鬼楚魁魁,都难逃锦衣卫法眼啊。”

    乔虎说完,两口匣子便推了出来:“本司久仰纪大人、刘大人威名,只可惜一直做外官,难于拜谒尊颜,这点东西,还请阁下代为交给纪纲人、刘玉珏两位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至于上面这封东西,则是送与阁下的。”

    对面坐着的那青袍人瞟了一眼,两口匣子从桌上推过来,摩擦的感觉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来都是干货,最上面还有一封东西,也是厚厚的,脸上酷厉的线条就柔和了些,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拨着茶叶说道:“按擦使大人勿需自责,我们知道谁是偻寇和海盗的耳目,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这些人公开身份都是士绅商贾、福州名流,甚至还和知府攀上了亲戚,大人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接下来拷问人犯,追缉帮凶,这些事大人可得用心了。”

    那人抬起眼皮,瞄了乔虎一眼,压低声音道:“辅国公总揽五省军政大权,手上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一品大员也斩得。做官么,看得就是风sè,这时候谁不顺着辅国公的风口儿转,丢了前程事小,要杀头的!”

    乔虎屁股底下好象插了几根针似的,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陪笑道:“多谢提点,总督大人的命令,本司从不敢怠忽大意的,本官一定秉公执法,对这些sī通匪盗的ān商刁民,绝不辜息!”

    闽县,孙家船行,船主孙奕凡接了一个操京都口音的人上船之后,就把伙计们都轰上岸了,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两人出来。

    船舱里,那一口凤阳腔的京都人已站起身来,拿起竹坐扣在头上,对孙奕凡道:“洛家、李家、侯家等几家与偻寇、海盗有瓜葛的,如今都抓了起来,拷问之后,给他们做事的爪牙也将捕杀殆尽,偻寇和海盗在陆上的耳目剩不下几个了。这是你的好机会,复老板说,要你趁此良机,尽可能地取得他们的信任,成为他们在陆地上最得力的耳目。”

    “卑职遵命!”

    那人道:“我走了,需要用封你时,我们会再和你联络!”

    那人一掀舱帘,匆匆离开了。老孙头慢慢地走上船头,船头微微一沉,他的儿子赤脚跳上船来,这人光着脊梁,一身水绣,身材不高却生得彪悍,脸扁眼长大嘴岔子,好象一只蛤蜓精似的,虽然难看却有一股纠纠气概。他瞟了眼那京都人的背影,向孙奕凡问道:“爹,那人是干什么的啊,有sī货要夹带么?”

    老孙头横了他一眼,刮斥道:“多嘴!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孙奕凡扭头想要走回船舱,想了想又回过头对儿子道:“跟我进来,爹有话对你说!”

    杭州府大牢前两天突然变得空空dàndàn的,除了几个身负命案的要犯,其他的犯人能放的都放了,一些莫名其妙被放出去的犯人欢天喜地的到处打听,还以为朝廷有什么大喜事,大赦天下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原因,就知道从京里来了,个叫陈东的锦衣千户,结果牢里的犯人就都给放了。

    结果只过了两天功夫,他们就知道这位陈千户为什么要放人了因为……”……”他要抓人,要抓好多好多人,不把这些小偷小ō、坑én拐骗的犯人给放了,他都没地方关这么多犯人。

    仅仅两天杭州府大牢被陈东改造成了诏狱一般的人间地狱,十八般刑罚全都搬了来,犯人从淅东各地源源不断地送到这儿来,每天都能看见囚车在杭州府大牢进进出出。

    在海上打偻寇不容易,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逃遁,也可以随时登岸。他们在沿海众多的汉ān耳目,使得他们在陆地上来去无踪十分难缠,以淅东几个卫所的驻军根本看顾不过来这么大片的国土只靠一双ǐ,也无法及时追击偻寇,实行有效打击。

    复浔剁偻的第一步,就是刺瞎他们的眼睛弄聋他们的耳朵,叫他们靠不了岸靠岸就眼聋耳瞎,自己往枪口上撞。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肃清汉ān。

    复浔动用了锦衣卫和潜龙,而且还大量招募原来与双屿岛有走sī关系的淅东平民丶商贩为耳目,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同时颁布了通偻连坐法,对汉ān及辜息纵容汉ān者坚决镇压,毫不手软,通过这种手段,只要抓住几个通偻的汉ān,通过他们之口,就能盘问出更多的偻寇耳目。一时间,新组的水师轰轰烈烈守练着兵,各地官府在复浔这位五省总督的驱策之下,已经展开了一场另类的“坚壁清野!”

    “咣榔!”

    大门开了,一个面无人sè的男子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吏架着拖了进来,陈东在牢房里正对面倚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公案,这就是他办公署衙的地方了,大牢里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儿,凄厉的惨叫声,好象人间地狱一般,那人本来就惊恐已极,被拖进来之后,眼见左右一幢幢牢房内好象十八层地狱里小鬼上刑一般的恐怖景象,吓得双ǐ僵直,被拖到陈东面前时,身子一阵哆嗦,衣襟下摆就湿了。

    陈东端着茶壶,对着壶嘴儿喝了一气,往桌上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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