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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盛辉露出怯意道:“大人,天龘子脚下,殴打言官,而且人家还是奉旨钦差,怕不妥当,万一给大人您惹了麻烦,卑职就是死一万遍也难赎其罪啊……”
纪纲笑了,笑骂道:“滚你的蛋!老子还不知道你,你已不得老子这么说呢。”
纪纲一弹手,屈指一弹,虽然闭着眼,却正弹在那小姑娘的乳珠,疼得小姑娘娇躯一颤,发出一声娇呼。
纪纲哼道:“用些力气,没吃饱么?”
小姑娘赶紧卖力地按揉起来,纪纲这才对尹盛辉道:“记住,多羞辱他,最好把他激得羞怒欲狂,却不要真个打死了他,那边一动手,就赶紧告诉我,我要他死,也死个明明白白!”
尹盛辉阴阴一笑,轻轻应道:“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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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檀香袅袅,茗儿白衣如莲,盘膝而坐,纤纡十指轻抚锦瑟,飘然拨弄下,指间便流逸出清幽淡雅的音乐,古琴曲要么空灵、要么优雅,要么如风入松,萧萧然直沁心脾。
而茗儿自创的这首琴曲却有些不同,长期与西琳、让娜两位精通龟兹音乐的姑娘在一起研究音乐,她的乐曲不知不觉,便带了几分变化,多了几分婉转,听起来更加活泼,而且细细品味,带了些异族风味。
初始,那曲声如轻蝶翩跹,如泉流溪涧,忽而又如空山禅寺,古朴空灵,可接下来却飘逸变幻,让那到过西域大漠的人闭眼睛聆听,仿佛正坐在金色的沙漠,四野一片黑暗空寂,面前却有一堆篝火,篝火又围成一个圈子,中央有一个肩披幔衫、穿着低腰舞裙,面系着洁白的轻纱,高挑婀娜的舞娘,正举手踏足,翩翩起舞。她款款地扭摆着圆润的臀部,将那纤细的蛮腰蛇一般扭着,转身之际,性感的香脐在你面前惊鸿一现,引得那些旅人欢呼畅饮,碍着那火焰的阻挡,不敢伸出手去,便用**裸的目光,爱抚着那妖艳动人的身子……
琴音袅袅,变幻空灵,如落花瓣,如梦似白,听在耳中,仿佛巴蕉垂了绿叶,将一颗露珠轻轻坠在自已的心湖里,溅起层层涟啊……
这是茗儿抚琴时,心中所思,如果她知道夏浔听着自己的乐曲,心中幻想的竟是那般香艳的场面,怕不大发娇嗔,举起琴来,敲到这个大煞风景的呆子脑袋去。
夏浔斜倚在湘妃竹榻,头枕着内置荼梗、银杏叶、茉莉花的凉枕,双眼似阖微阖,好似听的十分入神。俏婢巧云跪在榻前,一双小拳头轻轻起落,正给他捶着大腿。
一开始夏浔是不习惯用婢女侍候自己起食饮居的,以前也不过就是让小荻给他梳梳头发,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让侍婢伺候沐浴,赤条条的呈现在几个与自已没有肌肤之亲的女人面前,吏不要说在茗儿面前叫别的女人侍候了。
可是国公爷的生活自有国公爷的排场,家里这么多的侍婢,难道都是养来吃干饭的么?茗儿自已出身豪门,自幼司空见惯的,倒不反对让侍女服侍他。当然,服侍就限于服侍,过份的亲昵,下不分,后宅秽乱,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巧云吏特殊一些,她是茗儿陪嫁的丫头,两人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姊妹,这陪嫁的丫头虽是个活人,却是夫人的私有财产,茗儿原来说过要让巧云做丈夫陪房丫头的话,这就好象当年朱棣在战饧感动地按着朱高煦的肩膀,说出若成大事,便有意传位于他。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巧云的心思就活动开了,宁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在那个时代是大有市场的,达官贵人家里一个地位高些的丫环,也比寻常小民的妻子过得更好,吏何况做了男主人的女人?那时的社会环境又是允许男人三妻四妾的,可惜夏浔一直若可非可的,倒把一个已经成年、少女怀春的巧云弄得好生幽怨。
茗儿如今,也是有意地制造巧云和丈夫亲近的机会。
此时,月正当空,茗儿小指一勾,一个尾音便飘了半空,余音袅袅,久久不去。茗儿嫣然一笑,便向丈夫凝眸看来。
巧云离夏浔近,眼见老爷没有反应,侧耳一听,竟然隐隐听见一阵酣声……诸,战之号角已经吹响,需要充足的弹龘药支持,月票、推荐票,请投下来!我行我路,一路有你!
未完待续。
第657章 **的日子
巧云这一急非同小可!好家伙,我家小姐拢琴给你听,你尽听得睡着子!
这等美妙的音乐,我都听入神了,老爷心……”真是对牛弹琴!
只是小姐一番心意,这头大笨牛也太煞风景了。
巧云一急,拳头便用了些力道。
夏浔被她一捶,登时醒来,一睁眼正看见茗儿笑盈盈地向他望来,夏浔机灵一下,连嘴角的口水都顾不得擦,便张开嘴已拍起了马屁:“好!太好听啦!天籁之音呐,为夫沉浸在如此美妙的乐曲之中,听得都入神啦!好!夫人当时常抚琴,这个对孩子是大有好处的,有些地方管这叫胎教,咱们的小宝宝在娘肚子里听见这样美妙的琴声,也会心为之醉的。”
茗儿凝绨着他,突然“噗哧”一笑,娇嗔道:“油嘴滑舌,我看你是听得都入眠了对?”
夏浔尴尬地道:“””今日吃酒过度,又听着如此优雅的乐曲,不知不觉说……”茗儿笑道:“好啦,人家又没怪你,我这首曲子,本来就有安神清心之效,想的就是让你舒缓放松下来嘛。
夏浔松了口气,干笑道:“是是,我说怎么听着听着就悠然入睡了呢,原来是娘子催眠之效。呃……”等明日咱们去了慈姥山的别庄,我在咱们夫妻俩手植的那棵樱桃树下,再认真倾听娘子抚琴。”
茗儿答应一声,款款走来,巧云忙起身拿过一个软垫,请夫人坐下。
夏浔睡的是湘妃竹榻,如今是春天稍还有些凉意,夏浔无妨,茗儿有了身孕,却不宜受凉巧云是茗儿的贴身丫头,对小姐的脾性、作派、生活习惯自然最为了解。
茗儿便顺势在软垫坐了,问道:“明日咱们去别庄散心,京里这边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了?”
夏浔坐起来,巧云忙把靠枕顺势给他移向前去,夏浔舒服地枕住,双手轻轻环住茗儿渐已显怀的腰肢,说道:“我呢,就是一个急先锋,这关隘叫我冲破了打扫战场的事儿,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动手么?”
他把下巴搁下茗儿肩头,嗅着发间清香,略略思索了一下,又道:“再者,百官议政,拥立储君各有立场,正常。可是如今尘埃落定,储君就得有个储君的样子百官也该把心思都放在政事了,我若这时留在京里,免不了各方吃请,吃坏了我的身子倒没甚么,就怕风头太劲惹得皇反感。”
茗儿现在虽不大打听朝政中事,但是对这些道理依旧明白,一听便欣然道:“相公这么想就对了,咱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凡事有度,过扰不及。相公虽不能像道衍大师那样超然,却也不必像解缙那样事必躬亲。你是国公,并无常职,你看京里,多少王侯过得逍遥自在?相公也该休息一下才是。
夏浔点头感慨地道:“是啊自从我走出青州,就难得清闲,难为你和谢谢她们独自操持着这个家,却是无怨无悔如今,咱们也该享安一下自家的天伦之乐才是。我在辽东的时候有时夜间难寐,偶然回想,却觉得,最清闲、最自在、最快乐、最叫我难忘的,依旧是你我在慈姥山下那段日子……”
夏浔悠然神往地道:“小院、陋室、粗茶、淡饭,可那两个月,才是真的过日子,不需要想那么多事,早起来,一块儿山采点竹笋,回来把地翻了,商议一下买点什么菜种,一块儿去赶集,回来后撒种、施肥、浇水、锄草,核计核计,再去山挖一棵野樱桃衬回来,然后就琢磨着吃些什么,一个洗菜切菜,一个炒菜作饭,一天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茗儿回身,握住他的手,甜甜地笑:“嗯!一天没甚么大事,可就是这些繁琐的小事,却是乐在其中,日后回想起来,还真的是那样的生活,才叫人念念不忘!”
茗儿的那双眸子,空灵如清风拂月,夏浔的一双眸子,目光深邃,精芒隐隐,两个人四目相交,目光缠绵,一片宁静中,情深似海。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种心灵的充实和安静,叫人浑身都流淌着幸福的感觉。
巧云一旁看着,识趣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就要出去。
茗儿感觉到丈夫有些情动,忽地嫣然一笑,说道:“好啦,明日还要启程去乡下呢,妾身要睡下了。”
她这么说,就是不要夏浔陪了,夏浔便站起身道:“好,夫人早些安歇,巧云,侍候夫人安寝。”
“是!”
巧云本来走到门口了,一听吩咐忙又站俚,向他福了一礼。
茗儿抻个懒腰,款款走向屏风后面,说道:“不必啦,候着相公回来那阵儿,妾身小憩了片刻,被褥还不曾收起呢。巧云,侍候老爷到你房里睡风……”
茗儿丢下这句话,就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夏浔蓦地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巧云,只见那白白净净的一张俏脸,因为夫人这句话,已是红霞尽染,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那双小手摆在身前也不是,背在身后也不是,局促紧张了半天,突然拉开房门便跑了出去。
虽然在北京的时候,茗儿就说过,此后一些细致处的安排,也透露出了她不是随便说说,让夏浔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此刻突然听她说出来,还是有点心……
“这腐朽黑暗的旧社会啊!”
夏浔在心里头狠狠地谴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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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算盘珠子在小荻的指下清脆地碰撞着,听着就像一首悦耳的曲子。
夏浔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了,小荻负责的事务本来就既杂且多,而且不能像谢谢和梓棋、苏颖那样多以遥控手段,如今茗儿怀了身孕,许多本由茗儿直接掌握的家务,也都转到了她的手,昔年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真的已经长大了,在家里独自撑起了一片天。
“还没睡呢?有些事儿,不必事事心,多培植几个得力的掌柜,在对他们的管理监控设计的严密一些就成了,你就能省不少气力!”
“少爷!”
抬头一看是夏浔,小获大喜,立即丢开帐本儿,欢喜地跃进他的怀里。居移体,养移气,官做久了有官气,当初青涩灵秀的那个小丫头,如今已经是云鬟高盘的一个小妇人了,除了保留了活泼可爱的特质,又增添了些少妇的珠圆玉润,有如一朵带雳的玫瑰,魅力更盛。
或许,她最没有变化的地方,就是在夏浔面前那种活泼的小丫头情状,以及那由她独有的始终的“少爷”的称呼。
“事情多嘛,咱家家大业大,用度也大,夫人说的对,要是不善加经营,那日子可咋过?咱家现在又开了印馆、盐场,朝廷鼓励民间养马后,咱家又办了养马场,选育、放牧,诸般事宜,哪样不管着能放心得下呀!”
夏浔在她鼻头刮了一下,笑道:“好,少爷的小丫环终于升级成小管家婆了。”
小荻离开夏浔的怀抱,给他沏了杯茶,端到面前一看,才吐了吐舌头道:“沏了一晚了,都快没色了,少爷凑乎着喝。”
夏浔在椅子坐下,顺手揽过小荻的纤腰,小荻红子脸,却温驯地坐进他怀里,香骨姗姗,横抱膝,虽已是个成年的女子,依稀依旧是那个吃果子减肥的小丫头。
“哎哟,小荻现在可是重了呢,啧啧啧,这屁股又圆又结实,是个宜子之相!”
虽然做久了的夫妻,被相公一说自己身子重,小荻还是有些难为情,一抹淡淡的辜红便浮脸颊,娇嗔道:“才没有呢,人家现在吃的又不多。”
夏浔大笑,在她颊香了一下,轻声道:“今晚侍奉少爷,可好?”
“好是好……”
小荻有些为难地看了桌一眼:“账都算到一半了呢,要就这么搁下就白做了,相公先洗个澡儿好不好?小荻快着些做,明晨咱们就要去慈姥山,走之前,小荻想把这些帐目盘清。”
夏浔笑道:“好,一会儿我再来寻你。”
巧云正在房里坐立不安,门扉一开,老爷走了进来,巧云顿时像只充足了气的皮球,攸地一下弹了起来,带着些慌乱地唤了一声:“老爷!”
夏浔踱到锦墩坐了,微笑着看着她。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十个年头了,他也清楚,茗儿带来的这个贴身陪嫁丫头,十有**是要做了自己通房丫头的,除此之外,她只能孤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