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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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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还有君臣之念么?”

    肖祖杰看见他,更是火冒三丈,指着他大声吼道:“还有你,还有你,你们沆瀣一气,一群**,一群jiān……咳咳咳……**……”

    纪纲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心里那个恶心,有心躲开,身后还站着皇上,刚想到这儿,肩头搭来一只大手,竟被朱棣一把给推开了,朱棣看着肖祖杰,气极而笑:“好!好好!俺永乐朝中,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忠臣了,要不是你俺大明朝就得了?

    你是忠臣,你是个大忠臣,忠到可以不顾朝廷律法,逾矩擅拿五品大员,再让你这么忠下去,一二品的朝廷命官,王侯公卿,怕也不再放在你的心里了,连联这个皇上,在你肖大人的忠肝义胆、凛然正气之下,也得战战发抖才对!”

    肖祖杰直着脖子喊:“臣铲jiān除恶,问心无愧!大丈夫行事,但求仰无怍于天,俯无愧于地,余者何求?”

    朱棣寒声问道:“我大明律法,巡按御使巡抚天下,五品以下官员犯罪,可就地处治!五品以上官员犯法,可向朝廷弹劾!你肖祖杰逾矩拿人,致死人命,可是事实?”锦衣夜吧小品整理肖祖杰行事酷厉狠辣,贸然擒拿五品大员,确实有错在先,可他以都察院第一直臣自居,自忖一身正气、铁骨铮铮,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余者毫无畏惧,今日又在城头被锦衣卫羞辱得斯文扫地,一腹的金汁……和委屈,哪里还肯服软,他把脖子一梗,厉声道:“臣擒jiān除恶,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朱棣大怒,一指肖祖杰道:“把这个混帐行子给联拖出去!”

    两个锦衣卫非上来拖起肖祖杰就走,肖祖杰死命挣扎,厉声咆哮:“皇上忠jiān不分,包庇jiān佞!臣擒jiān除恶,无愧于心!”

    朱棣大怒,他先是因为最疼爱的二儿子受了委屈,抱病在chuáng,心中烦躁不已,既而爱妻头疾复发,吏是焦虑,眼前这个混帐行子自以为正义在手,连君臣、王法都不管不顾了,这副嘴脸,与那些自以为大道在手,连皇帝也蔑如蝼蚁的建文腐臣何异?

    听那肖祖杰执意不肯认错,朱棣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用手一指肖祖杰,厉声喝道:“拖出去!打杀了他!”

    肖祖杰梗着脖子大叫:“臣擒jiān除恶,何罪之有?皇上忠jiān不辨、是非不明,是要做一个大昏君么?”

    朱棣气得哆嗦,大吼道:“拖出去!拖出去!打杀了这个目无君上的混帐!”

    肖祖杰振臂高呼:“皇上要杀便杀,臣生为直臣,死作直鬼!生为直臣,死作直……”

    陈续听了崔栩宁崔御使的禀报,匆匆赶到城门口,已然行人散去,一片安静,开御使的仪仗垂头丧气正迎面走来,陈瑛连忙问明经过,得知辅国公杨旭路经此处,阻止了尹盛辉行凶,又训斥了纪纲一番,叫纪纲把二人带往君前去了,登时暗呼“糟糕”。

    纪纲是个护犊子的人,跟自已又是冤家对头,他岂能说上半句公道话?不用问,他也会添油加醋,挑唆皇上发怒,肖祖杰先前所为确实有失妥当,只怕在皇上面前少不了一顿苦头,陈瑛赶紧策马狂奔,直奔皇宫去了。

    陈瑛进了宫门,急匆匆便往皇上日常处断公事的谨身殿去,刚过金水桥陈瑛就站住了,前边内监、锦衣卫排列两行,那架势分明是正在实施廷仗,如今已经执刑到了最后一步了,那受刑的大臣被白布一裹,两边悠起来往空中一抢,就要往地上掉去。

    陈瑛心中一紧,脱口唤道:“且慢行刑!”

    晚了!

    陈瑛看得清楚,揪住兜头那一端布匹的锦衣卫,手上刻意地一滑,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是头部先着地的,隔着这么老远,他都听见“嗵”的一声闷响!

    陈瑛几步抢上前去,扯开那匹白布,旁边尹盛辉yīn恻恻地道:“部院大人,这还欠着两摔呢,皇上的旨意,你要阻止行刑不成?”

    陈瑛扒开白绫,只见里边正是肖祖杰,身上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头像血葫芦一般,那一下摔,如果想要人命,正常的摔就足以把人摔死,何况是把人悠起来先让头部触在坚硬的石板上?肖祖杰已然气绝身亡,陈瑛的心当时就凉了。

    纪纲刚从宫里出来,瞧见陈瑛到了,便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笑吟吟地道:“陈大人这是要进宫面圣么?不巧的很,娘娘头疾复发,皇上十分担忧,已往后宫里去了。

    陈瑛手脚冰凉,连呼出来的气儿似乎都是凉的,可是当他慢慢放下肖祖杰的尸身,缓缓站起身时,那苍白的脸sè却已迅速恢复了平静,他平静地一笑,对纪纲道:“都察院、锦衣卫都是为皇上做事的,本官也不愿为了一些个人恩怨,闹得两衙不和。听说辅国公恰好经过城门,过问了此事,这才请得圣裁,要不然当街打死了人,你我都要难看,如今这样处治……”肖御使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陈瑛这样一说,纪纲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敛去,变得yīn沉起教……

    各位书友,昨日傍晚到现在,咱们又被追近一百多票了,不能拉开距离,胶着一团,那就是惨烈的肉搏战,作者辛苦、读者辛苦,大家都累。其实关关近来身体也不好,常有突然心悸的感觉,只是不想在书里边多说,好象受气小媳fù儿似的搏可怜,关关是码多少发多少,不留余力的,这样的胶着,或可逼我再熬夜多码一点,但今日爆发,明日少吏,不过是朝三暮四的把戏,平稳些岂不更好?俺不是一夜七次郎,俺一夜一决,一次一夜,平稳绵长。诸友请多支持一劳本实的关关,让咱们的成绩就像关关的更新一样,稳定地站在上面吧!@。

第661章 挖笋

    春天的慈姥山,春意盎然

    修竹成林,远远望去,如同一片荡漾的海洋,风起时,碧浪掀天,风止时,娴静轻柔,幽深渺远。

    在竹海中漫步,脍听那竹海的呼吸与轻语,仿佛置身于童话的世界。

    一眼清泉,不识源头,在竹林中蜿蜒而去,飘带着青青的竹叶,林中传出清脆的笑声。

    这是一处比较宽敞的地带,地面的青草也不多,前方就是一丛竹林,细细高高的竹枝,青青翠翠的竹叶,婆婆娑娑的竹影,节节叶叶、疏疏密密,自成一副风景。

    思杨背着一个小竹篓,提着一口挖笋刀,兴致勃勃地挖着竹笋,一开始她专挑个儿大的,大竹笋根茎长,费了好大劲儿挖下去,挖得好深才能把竹笋掰下来。思杨也不嫌烦,真被她挖出了好几根大棒槌似的竹笋。

    苏颖看了忍不住便笑,告诉她说,竹笋要小的才嫩,吃着才好吃,一旦竹笋长大了,笋肉就老了,不好吃的。思杨听了大为泄气,便把竹筐里竹笋都倒掉,专挑又嫩又脆的新笋去挖。思浔跟姐姐最好,像个小跟屁虫儿似的,一直追在姐姐身后,一般来说,思杨负责挖笋,收获的这一步就由她来抢着完成,抱住一根竹笋,使劲一掰,便摔个屁墩儿,思浔只是笑得咯咯的,并不以为意。苏颖是陪在女儿身边的,不过她那粗枝大叶的性子,只当放羊一般,只要女儿玩的高兴就好,基本是不去约柬的。

    思棋年纪还小,便由母亲抱着,她和她娘小时候一样淘气,总是指挥着她娘上这儿、上那儿,摘点这个,弄点那个,亏得梓棋身手好,便是宝贝女儿要她抱自己去竹尖儿上去看风景,梓棋单臂抱着女儿,也是上下自如,幸亏思棋没叫她上九天揽月,要不可真难为了她。

    思雨与三个姐妹都不尽相同,夏浔这四个女儿里边,思雨是最文静的,大概是受了她的娘亲影响,慧黠聪明,文文静静,她听娘亲说要给她们做一道山菇炒笋片儿,便不去挖笋,只跟娘亲去采山菇,等到那小竹篮儿采撷的山菇差不多快满了,又让娘亲陪着她扑起了蝴蝶,娘俩儿玩得不亦乐乎。

    茗儿由小荻和巧云一左一右地伴着,就在竹林中轻轻散步,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打量着粗短适宜、年头正当的竹子。慈姥山的竹子用来做乐器,是天下闻名的,用慈姥山的竹子做出的笛了和箫,音色纯正,声音清远,平时常以音乐自娱的茗儿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一副天伦之乐图!

    奈何虽身在仙境,终究不能离了凡尘俗世,一丛异林下,宽袍大袖、儒生打扮的夏浔温文尔雅地负手而立,正听着戴裕彬向他认真豪报着京里发生的情形。

    “唔……”纪纲陷杀了肖祖杰?”

    “是!”

    戴裕彬顿了一顿,又道:“卑职打探到,事后陈瑛找到皇帝,替肖祖杰哭诉了冤屈,皇帝听了也觉得肖祖杰罪不致死,因为一时气怒之下将他打杀而生了悔意。

    夏浔淡淡地道:“皇上生了悔意又能如何?陈瑛那边,自然是要出头的,哪怕明知毫无用处。肖祖杰是他扶植起的人,若是被人冤杀,他一无表示,以后还用作人么?有时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

    戴裕彬道:“国公,陈瑛之技不止于此。如今,在浙东民间有一股流言,说许多百姓午夜惊梦,见一金甲神人,向他们宣布天帝敕谕,因肖祖杰忠贞刚烈,蒙冤而死,已蒙天帝封为浙江府城隍,惹得许多百姓都去拜城隍呢。”

    夏浔先是一怔,既而摇头一笑,晒然道:“也真难为了陈瑛。二皇子争储不得,现在纪纲锋芒正盛,他不好正面应对,便去发动民意了。浙东士绅最多,朝中官吏也以浙籍居多,信众多了,自可影响淅东士绅,浙东士绅便可影响朝中风向。

    到时候,只要皇上顺应民意,真的下旨封那肖祖杰成神,那自然就是纪纲的错处了。这一桩错处,当然扳不倒他,不过积羽沉舟,群轻折轴,罪名积攒的多了,终有清算之日。再者,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为肖祖杰争到封神的机会,他的一众党羽感同身受,也就更甘于为他卖命了!好一个陈瑛,端地了得!”

    戴裕彬顿首道:“国公英暇!”

    他停了停,又有些不忿地道:“国公当日离京时,本来吩咐他把人带去圣裁,就有叫他息事宁人之意,可他居然置若罔闻,反而设计陷杀了肖祖杰!国公,他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您看,要不要通知南镇,找找他的麻烦,敲打敲打他?”

    夏浔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不妥!”

    见戴裕彬一脸不解,夏浔便解释道:“纪纲固然是在为他的人争口袋,同时也是在利用这件事示龘威,明明白白地告诉朝野,二皇子大势已去,朝庭再无二日,以后都要觇规矩矩的站在太子一边,这对巩固太子的势力是有帮助的,我也不能过多计瑞

    再者,犯纲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兼着南镇的指挥使,他是玉珏的上司,而且圣眷正隆,如果让玉珏贸然动手,伤不了他的筋骨,反而打草惊蛇。玉珏那里,要不动则已,一击致命,这才成!何况,从私交上说,本国公是纪纲的老上司,从公义上说,锦衣卫却并不归本国公管,只因拂逆了我的意思,我就出手整治人,我是睚眦必报的人么?”

    戴裕彬不服气地道:“可卑职觉得,纪纲这个威,不一定只是为了太子,未尝没有向国公您示龘威的意思。”

    夏浔道:“本国公往慈姥山来,偶然经过城门,这事儿只是适逢其会,不可能是设计好了削我威风的,纪纲的杀意,早在尹盛辉回京告状的那一天起,就已萌生了。”

    夏浔笑看了戴裕彬一眼,说道:“怎么?觉得本国公位高权重,老虎摸不得了?非关利害,无须得理不饶人,咱们……不学纪纲!”

    戴裕彬赧然道:“是,卑职受教了!”

    这时,一声高分贝的尖叫陡然响起,夏浔眉头一皱,说道:“小荻这丫头,又怎么了?”

    他快步向前走去,却见喊叫者不是小荻,而是思杨,小思杨好象触了电似的又蹦又跳,跳得小竹筐里的竹笋直往外掉,她的一张小脸吓得雪白,嘴里还拼命地大叫着。

    夏浔冲过去时,正看鬼小思杨手一甩,那柄小铲子便飞得不知去向,夏浔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小思杨抱在怀里,连声哄道:“思杨乖,别怕别怕,爹爹在这儿,出什么事了?”

    思杨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只是发抖,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夏浔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哄着,等思杨渐渐平静下来,肌肤上那明显的战栗也消减下去,这才纳罕地看向思浔。思浔面有惊色,战战兢兢地对夏浔道:“爹爹,姐姐一铲子下去,恰好挖到一只细细长长的小虫子,被铲子铲断了,在土里乱扭,吓死了吓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小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时候,一家人都闻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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