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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些互不隶属的部落在蒙古高原上互相争斗
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宇宙间还从未有过帖木儿这样强大的武装力量这个冒称为成吉思汗后裔的突厥跛子无论是向欧洲还是非洲进军,都将势如破竹,无往而不利
大家都要完蛋了所有的君主们都在向他们的上帝和真主做着最虔诚的祈祷,可是他们依旧绝望地相信:他们很快就要在贴木儿的屠刀下回归天国
可是……
可是……
祈祷生效了,万能的神显灵了,那个比撒旦还恐怖的跛子突然退兵了
可怕的贴木儿大帝突然收拢军队,回到了他金碧辉煌的都城撒马尔罕,丢下一堆惊魂未定的西方君主,战战兢兢地去恢复他们破败不堪的国家
因为贴木儿大帝对他们已经没兴趣了,他有了一个的征服目标,他要去东方,他要征服大明帝国
他派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远赴大明的时候,中原的皇帝已经成了朱允炆,在贴木儿看来,朱棣仅占有北京一隅以对抗全中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胜利的希望,他当时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叫朱棣的藩王所谓的造囘反可是等他的使节团赶到中国的时候,中国的皇帝已经由朱允炆变成了朱棣
当他的使团赶回,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他的时候,贴木儿大吃一惊,他这才意识到,可能要遇到一个强劲对手了
朱棣刚刚登基,而且是以反王的身份取得天下,这时候他的政局必然不稳,民心必然不定,此时无异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于是,贴木儿放弃了那些不堪一击的对手,迅集结军队这是他一直以来视为的最终目标,他要去中国,先征服中国,再征服蒙古,只有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全蒙古的大汗,取成吉思汗而代之
为此,他已做了多年的准备,他对中国北部、中部和西部已经做了十多年的侦察,搜集了大量情报,他已经探索出了好几条可以东征的路线,他的前锋军队早已进驻蒙古斯坦囘疆西部,攻下于阗,一直推进到塔里木河中游
是时候了,他已经发动了无数次圣囘战,这一次,他要发动“中国圣囘战”
第733章 战神?
贴木儿的求亲队伍一个月前就携带着大批财物出发了,他们是为贴木儿众多的孙子,去向斯坦和察合台、伊尔、金帐等地部落势力强大的酋长求亲的,尽管贴木儿实力强大,但是只靠武力威慑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他希望通过联姻,在自己远征期间,巩固自己与诸部的联系。
派往鞑靼和瓦剌的使节走得比他们还早早,他们带去了贴木儿的誓言:“帖木儿的子孙岂能与成吉思汗的子孙相提并论?待我千秋万岁之后,自当在成吉思汗的子孙中择贤而立,此番东征大明,一俟成功,万里锦绣,是所有人的,将来更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孙的,而非我贴木儿所有……”
而撒马尔罕,也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战争准备。
深秋,寒意寥峭,这天一早,撒马尔罕所有的外国使团、乃至各地外国商团,都接到了贴木儿大汗的命令:“当天务必全部离开撒马尔罕,翌日一早,但有发现尚未离境者,杀无赦!”这是贴木儿大帝为了防止有人刺探情报,mō清撒马尔罕虚实所采取的强硬措施。
随即,贴木尔又把大明使节叫到了汗帐。这位大明使节姓定,名叫定庸,是武昌卫指挥定宝禄的族侄,因为他是回族,信奉伊斯兰教,所以被朱棣钦定为回访贴木儿帝国的合适人选。
当初贴木尔帝国的使节盖苏耶丁和阿尔都沙离开大明不久,他就启程上路了,不料一到撒马尔罕就被控制起来不许离开。因为路途遥远,归期本就难以确定,大明那边现在还不知道。
定庸走进撒马尔罕的宫殿,只见满朝文武,人头攒动,只在中间厚厚的地毯上,给他留出了一条道路,定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忐忑不已,又不想弱了天朝上国的威风,只得强作镇定,走上前去,对贴木儿以该国礼节抚xiōng说道:“大汗,定庸奉大明皇帝之命回访贵国,是为了缔结两国的亲密友好关系,同时也是催促大汗,尽快恢复对我大明的贡赋。可大汗却把外臣拘禁了起来,如此无礼的行为……”
他还没有说完,年近七旬、身体依旧硬朗之极的贴木儿大帝便高声打断了他的话:“今日叫你来,本可汗就是要放你归国的!”
定庸一听大喜,双眼一亮道:“当真?”
贴木儿高声道:“你听着,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他叛父害侄,是一个大混蛋!我贴木儿是洪武大可汗的臣子,我要为君父讨伐叛贼,不日就要发兵,征讨大明!叫他洗净了脖子,等着试我贴木儿的宝刀!”
定庸一听又惊又怒,色厉内茬地驳斥道:“你敢对大明皇帝如此无礼?皇帝陛下一旦知晓,定然不会轻饶……”
贴木儿冷笑道:“贴木儿正要与他一较高下!把他轰出去!”左右立即扑上来几个雄健有力的卫士,架起定庸就走。定庸被架出可汗大帐,定一定神,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大明使节团的全体成员就都上了马,所有的沉重物资全都不要了,轻骑驰离了撒马尔罕。
定庸并不是一个白痴,连日来发生在撒马尔罕的一切异动,再结合贴木儿今日的这番话,他知道贴木儿所言一定属实,他到撒马尔罕之后,也切实地了解了贴木儿的军事实力。他知道,即便皇帝陛下现在已经知道贴木儿的野心,紧急部署防御也未必来得及了。
更何况贴木儿发兵在即,这时故作大方,却随即就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出兵,等他把信送到南京,贴木儿的大军已经打到陕西了,这与不宣而战也没多大区别,所以他能抢一刻是一刻,越早叫大明有所提防,越能为自己的国家争取些机会。
由于已经接到了贴木儿可汗的命令,撒马尔罕的守军并没有为难他们,守城的兵马奚落嘲笑着给他们打开了城门,又以勒索似的手段故意留下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大部分肉干、奶酪和饮水,这才放他们上路。
贴木尔的宫殿上,定庸等人被轰走之后,贴木儿便走到一面临墙的巨幅纱幔前,伸手用力一扯,纱幔飘然落地,露出一张巨幅地图,上边一个血红的箭头,自西向东,如同一把锋利的弯马,直直劈向东方的尽头,那东方尽头,第一个血红的圆圈,圈着一个地名:于阗!
贴木儿大帝的远东圣战第一站,就在这里。
十多年的精心准备,已让他在各个方面都做好了充份的筹备,他甚至已经计算清楚,他的骑兵如果从于阗全速前进,赶到南京的时间是一百六十一天,时间精确到了天!
从突厥斯坦到甘肃、陕西,最大的挑战并不是明军,而是天威,那儿水源匮乏,就算是他的无敌铁骑,没有水也是撑不下去的,所以这张地图上又标注了主要进攻路线和几条备攻路线上的全部水源,统统用绿色符号代替。这些水源地,是他的侦骑冒充商贾,历时十多年所统计出来的。
即便是已经掌握了这些水源所在地的准确位置,其粮草、水源要供给一支庞大的军队依旧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而一旦供给出了问题,军队越多,负担越重,败得越快,这是远征军的最大忌讳。因此,贴木儿决定,由自己亲自率领的精骑先锋兵力定为二十万人。
考虑到要经过耕地很少,人烟稀薄的漫长地区,劫掳的粮草未必能供应军队需要,他又按每人两头rǔ牛和十头rǔ羊的比例,驱赶百万匹牛羊随行,随行的牧人数量逾六十万,他们并不是单纯的牧人,同时也是精良的战士,这一路下去,他们将沿路分散,驻居远征通道的各处要隘。
他们留在当地,前头需要增加军队的时候,随时可以抽调他们,而且他们驻屯地方后,可以沿路屯田,不断搜刮当地百姓的粮草,以供前方军需。同时保障这条道路的畅通,以确保从整个中亚征募来的士兵源源不绝地向东方输送。
兵力对贴木儿来说问题,他的印度之战动用了八十万军队,俄罗斯之战三十万,土耳其之战超过五十万。更何况“元时回回遍天下”,、甘肃、陕西、宁夏、内méng、四川等地的穆斯林和人都是他潜在的兵源,只要他这颗火种一到,就能燃起燎原之势。
贴木儿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一番军事部署说出来,只听得所有的将领都血脉贲张,热血腾腾。贴木儿大帝有力的语言、自信的神态已经感染了他们,他们相信在可汗的率领下,他们将征服东方这个大帝国,让他们的财富成倍地增加。
贴木儿铿锵有力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我们的第一步,是占领整个斯坦,现在,斯坦东部属于明廷,北部属于瓦剌,西部是我们的地盘,其它两方在此的驻军有限,我们很容易就可以夺下来。如果鞑靼、瓦剌和斯坦诸部愿意与我配合,明军又不堪一击,我们就沿黄河长驱东进,截断大运河,与鞑靼、瓦剌先取其北京。
黄河流域已定,再图江淮,因为那里河流纵横,不适合我们的精骑运动,在这里可能会遇到比较强大的抵抗。这时就要采取一些其它策略,配合我们的军事行动,我们会找一个中国青年,证明他就是失踪的建文皇帝,立他为中国皇帝,以与朱棣对抗。
未虑胜,先虑败,对一支远征的兵马来说尤其如此,如果我们对鞑靼、瓦剌和西域诸国诸部的外交措施失败,且战事不利,那么就变急策为缓策,先入河西,夺取关中,先巩固陕西、甘南、宁夏,这些地区的明军多为人、藏人和穆斯林,他们对明廷并不忠诚,相反对我们非常友好,我们的使团出入之际,他们经常会主动向我们透露有关明廷的情报,所以,我们很容易就可以叫他们阵前反戈,加入我们的阵营!
再来说说明军的兵力部署,大明军队以都指挥使司划分为一个个军队,分别是北平、陕西、山西、浙江、江西、山东、四川、福建、湖广、广东、广西、辽东、河南、云南、贵州、大宁、万全都司,能够及时抵抗的一线武装只有陕西都司和陕西行都司两个军团。
陕西都司和陕西行都司共计二十七卫及五个千户所,如果他们的兵员都是满额的话,约有十五万五千人,分驻在各个城堡,是无法集中起来与我们决战的,所以,他们虽然有高大坚固的城池,可是他们一团散沙,无法集中,就是他们最大的劣势!
明廷二线兵力主要集中在山西、河南、四川都司,这三个地方共计三十三卫及十四个千户所,满额总兵力约为二十万人。其余军队距离太远,很难在半年内赶赴陕西、甘肃前线。不幸的是,我们了解到,他们每一个卫所,都存在着伤病、老病,以及完全转为屯夫的非战兵,所以他们在这些地方的实际兵力,还要大打折扣!”
贴木儿说到这里,拖着他的瘸tuǐ微微转了个身,用他能做得出的最优雅的姿势,微笑着看了一眼他的将军们:“现在,你们已经清楚了?”
将军们jī动地振臂高呼:“大汗必胜!大汗必胜!大汗必胜……”
贴木儿微微举起双手向下一压,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贴木儿的声音如同出鞘的钢刀一般冷峭:“出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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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小小少年
当贴木儿金戈铁马,杀奔东方的时候,大明帝京金陵,依旧是一番太平气象。
乐朝几年的发展,金陵更加富庶了,随着开海通商,越来越多的异域商品充斥于大明市井之间,许多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也常常行走街头,坦然自若,一如金陵地人。
因为大明的青少年子,少有抛头露面的,还有胡人趁机开起了酒家,雇佣的皆是异域的貌美少,异域美人儿的风情,和与中原殊异的歌舞特色,吸引了大批酒客。“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马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的盛唐风情,依稀再现。
夏浔骑在马上悠然而行,轻风拂面而来,酒意稍去,胸臆间顿觉一阵清爽。
江南的冬天就不太寒冷,他又饮了酒,受这风儿一吹,自然更觉舒坦。今天,他是为把剌答哈和古驴等奴儿干的部族首领饯行去的,这样的场合,那饯行的又是酒的北方大汉,想要偷奸耍滑是不行的,虽然没人逼他喝酒,为了表示诚意,这酒也不喝得太过扭捏,因此喝多了些,这时酒力发散开来,只觉浑身发热,受那风儿一吹,甚是舒坦,便也不急着回府,只是信马游缰,且消消酒力再,不然醉醺醺回去,爱妻心疼起来,少不得又要埋怨一番。
在街市间游走一番,酒力渐渐化去,离得自己府邸也进了,拐进胡同儿,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