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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听了也不觉犹豫起来,迟疑片刻,沉声道:“不错,虽然在贴木儿和我大明之间,瓦剌选择了我们,不过,狼子野心,的确不可不防。山西都司的兵不动,朕御驾亲征,将京营兵马带出去!”
徐景昌一听更晕了,随着近来搜集掌握的情报,有关贴木儿帝国的一些消息、传闻,陆续被朝廷掌握,那贴木儿在西方的战绩实在是太辉煌了,俨然就是成吉思汗再世,皇帝岂能轻易亲征?如果换个将领,败了也就败了,大明马上可以组织兵马再战,如果是皇帝亲征却大败而归,甚或有个三长两短,那连挽回败势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景昌及几位武将连忙苦劝,朱棣霍地起,拳头往案上一砸,毅然道:“这场仗,要在外边打,不能把狼放进来祸害俺的江山和子民!既然别人守不,那朕就亲自去,御敌于国门之外!”
徐景昌满头大汗,连声道:“皇上,甘肃总兵官、平羌将军宋晟镇甘凉,番戎慴服,兵威极于西域,有宋老将军镇守西域,足矣,何不令宋老将军统帅诸部呢?陛下亲征,这可万万使不得!”
朱棣叹道:“宋晟年迈,身体不,已多次上书,请求卸任回京,只因朕手上没有合适的将领镇守西域,所以一直不允,唉!如今让他独领诸军,朕放心不下呀!”
朱棣这话倒不是矫情,他是真的无人可用了。当初他起兵之日,麾下名将却也不少,但是到了此时,张玉、朱能、王真、陈亨、谭渊这些名将都已身故,邱福坐镇北京,北扼鞑靼,西控瓦剌,轻易也离不开,至于刘才、陈珪、郑亨、孟善、火真诸将皆为一勇之夫。
这些是他的嫡系,在他靖难之后陆续归附的诸将呢?徐辉祖、耿炳文无疑是有资格挂帅的,徐辉祖可攻可守,绝对是当世良将,问题是这个人用不起,他也不敢用,把大军交给徐辉祖远赴西域,谁知道他会不会大旗一卷就杀回来了?
耿长兴作战善守,叫他去守西域,足以把西域打造成铜墙铁壁,让贴木儿无功而返,铩羽而归。奈何他也已经死了,纵然他还活着,也跟徐辉祖一样,根不敢用,此外还有一个盛庸,打仗也不错,现如今也被弹劾自尽了。剩下的降将中,平安、何福、顾成虽然都号称宿将,问题是这些人都只是善战,叫他们依着吩咐,领一路人马出战,绝对没有问题,叫他们挂帅掌印,调兵遣将,实在的,真是难堪重任。
朱棣难道不知道御驾亲征一旦失利的后果么?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就在这时,木恩踮着脚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副想进来又不敢的样子。
朱棣瞪了他一眼,没气地问道:“甚么事?”
木恩连忙道:“皇上,辅国公杨旭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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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他过来了!果然过来了,嘿嘿,赛儿姐,你真事,居然真能把他诳出来!”
趴在草丛里,盯着远处走来的人影儿,思杨眉飞色舞,丝毫不管自己比唐赛儿还大了一岁,却称她为姐。
唐赛儿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要摆弄这个傻子还不容易,哼哼!不过……”
她突然有点心虚地道:“咱们这么捉弄他,他不会向国公爷告状吧?我怕……我怕……”
“嗨!你不用怕!”
思浔赶紧拍xiōng脯打保票:“赛儿姐姐,我爹爹其实可和善了,你别他瞪起眼来tǐng凶的,其实特别话。平时我娘要是想揍我们,我们就找爹爹去,他肯定护着我们。你别他那晚训我们喔,我们都是在他面前装着害怕的,爹爹才不舍得真打我们。”
唐赛儿嘟起嘴道:“你们是他儿呀,我可不是!”
思杨道:“那就更不可能教训你啦,我爹可是管你娘叫嫂夫人的,哪能欺负你呢。姐姐,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以后有啥吃的我都分你一半,不!分你一大半!你可是我们的大姐,不能不讲义气喔!”
一到义气,唐赛儿的xiōng脯就tǐng起来,坚定了决心道:“成!”她扭头吩咐思雨和思祺:“别出声喔,叫他了警觉,唯你们试问!”
两个家伙忙不迭点头,满眼兴奋。
前两天那事儿发后,夏浔顺口对几位爱妻提了提,于家父子是上门做客的,哪能这么欺负人家,得管教着儿。这可,四个丫头先是挨了大夫人茗儿一顿教训,回头又被自己老娘抓去打了屁股,把四个丫头恨得牙痒痒的,这笔帐都算到了于谦头上,四个人就央求唐赛儿出主意,整治他一顿出气。
于是四人就到了这里。杨家后宅里还有很大一片空地,尚未来得及开发,地上原有一个大坑,原来是建筑房舍、亭阁、院墙时拌石灰的大坑,里边还有一脚深的石灰,下过几场雨后,里边积水稍稍漫过了石灰,薄薄一层清水,几个人就利用这现成的大坑巧作伪饰,上边铺了树根草茎。
要是由杨家四个丫头来干这活儿,肯定十分明显,一眼就叫人出是个陷阱,可是出自唐赛儿这个行家之手,就算夏浔来了,也根不出丝毫异样。
于谦接到了一张纸条,上边只有一句话:“向我爹爹告状,你是卑鄙人!有事来后宅,咱们一较高下,谁输了再告状,谁是狗!”
字条是唐赛儿口授,思杨写的,唐赛儿年纪虽,心眼可多,识人的事更是不差,她已经品出来了,于谦这子,傲!性格清高,脾气高傲,你别的,他可能不理你,你他是卑鄙人,他是一定会来和你理论个高下的,果然,于谦气鼓鼓地来了。
于是,他就一脚踏上去,一头扎进去,掉到了石灰坑里。
几个丫头哈哈大笑,兴高采烈地跑到石灰坑旁,那石灰早浸了水,已经不会炙伤皮肤了,因为下边是石灰层,还tǐng松软,于谦倒是没有摔伤,不过一头一脸加上衣服,全被石灰染白了,他伸手一抹脸上的水,那张白脸更是白得一塌糊涂。
五个丫头见他头发、脸面一片白的狼狈相,只乐得前仰后合。
于谦这才知道中计,他在水坑里,一身狼狈,却不愿叫这几个丫头得意,他又抹一把脸上的石灰,高高昂起头来,一首诗便傲然出口:“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思杨、思浔虽然淘气,可是杨家自幼就请名师教习她们学问,这见识可并不凡,一听他出口成章,诗词吟来壮志凌云、充满义无反顾的气魄,竟然忘了讪笑于他。
夏浔若在这里,也许会吓一跳,他知道自己时候上学就背过的这首《石灰吟》是于谦少年时创作的一首明志诗,可他并不知道,这首明志诗竟是诞在一个石灰坑里,敢情人家于少保当年吟这首诗,并不是少年便xiōng怀天下,人家帅哥只不过是在几个妞面前装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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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无大将可用的窘况,夏浔心知肚明。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惑,那就是:贴木儿东征,到底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如果是刚到大明时代的他,或可一口咬定,而经历过这么多事,其中许多事已经发了些变化,他现在已经确定不了了。
确定不了,就不敢冒险。如果大明这边真的不做准备,而贴木儿又龙活虎地杀到了陕甘宁,那就是一场无法估量的大浩劫。
然而大明现在的大工程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边如临大敌的调兵遣将,在沿边筑堡垒、修城墙,屯大军于此严阵以待,结果贴木儿当真死在半路上了,这凭白的准备将耗费多少钱粮?大明国力纵然禁得起这么折腾,可是百姓们肩上的担子就必然重了许多。
他派人调查了许,已经掌握了比朝廷更详细的有关贴木儿的情报,但是对贴木儿的健康情况,始终没有准确的消息,夏浔很清楚,贴木儿东征的消息既已传来,皇帝必然会早做准备。他这个连襟,骨子里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上一次的事,他拂逆了朱棣,这一回他不开口,朱棣宁可御驾亲征,也不会自降身段,请他出马的。
要把主动尽可能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尽可能的消耗之中,做西域备战,那他杨旭就得主动请缨,肩负起这个责任。
于是,夏浔毛遂自荐来了!
他很清楚,这件差使办了对他个人前程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办砸了却有身败名裂之虞,但他还是来了。只因为,他也是大明的一份子,他受着无数百姓的奉扬,他应该为百姓们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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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我做先锋
夏浔主动请缨的举动,令朱棣非常欣慰。
夏浔对自己的能力总是不敢过于自信,但是朱棣却不这么,沿海剿偻也,经略东北也罢,夏浔所表现出来的政治前瞻性,以及施政用兵的技巧,令朱棣非常欣赏,他不知道夏浔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自然一眼就能发现问题所在,因此对夏浔的能力非常信任。
朝中无大将,要应对西方大帝贴木儿,在他心中除了自己御驾亲征之外,就只有夏浔一个人足堪大任了,可夏浔若不给他个台阶下,这次他是宁可御驾亲征,也是不愿依赖夏浔的……因此夏浔赶到谨身殿,向他毛遂自荐,让朱棣非常高兴,夏浔接下来的话,也就特别顺耳,能够听得进去了。
夏浔道:“臣以为,抛开地方势力、完全依赖自中原调去的军队,不妥当。这是摆明了对他们不信任、有戒心,甘南、宁夏的武装纵然来没有异心,这样一来难免也要起想法了,虽然他们之中有许多少数民囘族的士兵,用之作战有一定风险,但是尽最大可能发挥他们的力量,远比对他们保持警惕、将他们置于后方弃而不用作用更大。
另外,朝廷如果现在就集结四川、河南的兵马赶赴西域,在贴木儿的军队赶到之前,这数目庞大的军队人吃马喂,消耗是十分惊人的。依臣之见,对贴木儿东征不可不予重视,却也不宜敌尚未至,我们先自乱了阵脚。
臣是这样想的,一方面,整囘肃甘凉地方武装,通过查缉、剔除一些不安份的人,严明军纪;与此同时,将甘凉军队调出堡寨,前趋数十里、上百里,依托险要地势加紧时间赶筑工事。
无论将来是由他们戍守最前沿,还是由河南、四川以及京营兵马去镇守最前方,这修筑工事堡垒的前期准备,都可以由当地士兵来完成,敌军未到,甘凉军士中纵有异心者,眼下也不敢妄起事端或者在建筑上偷工减料的。
这样一来,后方军队就不用早早奔赴前线,徒费钱粮。
总结起来,臣的意思是:一:对甘凉武装,示之以恩、示之以信,尽最大可能将他们争取在朝廷手中;他们镇西域,对当地最为熟悉,利用了,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咱们是守,而贴木儿是攻,要守,尤其要依托这些对甘凉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军队。
这一点,要施行起来并不为难,我们不需要去争取每一个士兵,只要争取那些将领们的忠诚和拥戴,肃囘清军队、全力备战的事,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做。到对他们部下的熟悉,朝廷还能比他们更胜一筹么?只要他们肯动起来,必定事半而功倍,这是人和,必须要争取!
二:四川、河南以及京营武装加紧训练,随时做奔赴甘凉的准备,只要各种准备早早做,一声令下,立即奔赴前线,可以在我们预定的时间内到达作战地点,这就行了,这样一来,我们一方面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钱粮消耗,另一方面……也可以减少河南兵、四川兵、江南兵屯其地,不习甘凉水土,非战减员的情况发。
三:臣率一路兵马先赴西域,一则与甘凉各方武装做个接触,对甘凉地方的将领和部落首领做个了解;二来可以考察地形,监督工事建筑的进行;三来,可以派遣精干的探马斥侯,掌握贴木儿大军的准确动向,以便随时传回消息,使得朝廷兵马及时进入作战位置。咱们占据着州川,完全可以把握主动。”
朱棣沉思片刻,缓缓地道:“这样的话,何人可为帅?”
夏浔道:“若到对西域地理的熟悉、对西域军队的掌握,无人可与宋晟将军相比,宋将军可信么?”
朱棣断然道:“宋晟对朝廷的忠诚绝无疑问。否则先帝与联不会一直由他镇守西域,数十载不易其人,只是……宋晟老迈,朕担心他不堪重任。”
夏浔道:“西域战争,争的不只是战场上的胜负,更重要的是军心、民心,宋将军在甘凉的作用,无人可以取代!臣不能,句不恭的话,纵然是陛下亲征,也不能!因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