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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要求饲养官牛的百姓照市价赔偿,结果折腾的许多百姓卖田卖房,还不够的,甚至卖儿鬻女,一时惨不堪言。陈瑛把这事儿报到朱棣那里,正为国计民生感到焦头烂额的朱棣只气得三尸暴跳,大骂道:“养牛,本来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够过上好日子,现在怎么反而成了毒害百姓!”
愤怒已极的朱棣随即下令,要求当地官府一律免去因牛疫而摊派到百姓头上的赔偿;卖掉的房屋、田地,由官方予以赎还,卖掉的儿女,也由当地官府全权负责寻回。同时,对这些邀宠媚上、坑害百姓的官员进行了严厉处罚,可是这一来,朝廷又是好大一笔支付。
朱棣捉襟见肘,不得不考虑起夏浔所说的话,他的确有意让汉王去平定安南。一来,汉王朱高煦在漠北的表现可圈可点,确实是个帅才,而张辅在安南之战前,名声不显,无人知道他是名将之才,在朱棣看来,他的儿子去征安南,恐怕比张辅做的还要好。
同时,他这么做也有安抚儿子的意思,高煦不是庸才,真就把他养在那儿,做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男儿在世,谁不想有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名载青史。皇位已经给了大儿子,就算是补偿吧,也该让二儿子闯一番功业。可是因着钱粮短缺诸多问题的暴『露』,他不得不考虑这里边的冒险因素。
张辅在安南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而且熟悉当地军事地理、风土人情,高煦毕竟不曾在南方打过仗,万一首战不利,拖延下去,那么……
有鉴于此,朱棣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又变成了张辅,一连几天召张辅入宫议事,讨论再度出兵安南需要用兵几何,有何具体计划和措施。陈瑛这才明白敢情以上种种,都是项庄舞剑,意在汉王啊!可怜他糊里糊涂地被人利用了一会,恼羞成怒的陈瑛立即还以颜『色』,上表奏陈:都指挥单政骄恣违法,擅令家人出境易马,乞请惩处。
朱棣见了奏章,随即批示:“春秋人臣无外交,今军人胆敢为贸易事,如稍有不平,争竞启隙。此事关系重大,虽有功亦不能宽容。着即:削其官职,捕其入狱,依律严加惩处!今后但有军人贸易,一应循此办理!”
这单政是镇守九边的一位将军,与陈瑛想要打击的人八杆子打不着,而且准确说起来,这人还算是丘福一系的,但是得了这道圣旨的批示,可就不是单对九边兵将而言了,陈瑛立即派出几个心腹,由佥都御使俞士吉带队直扑浙东,寻双屿卫的晦气去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太龘子系和汉王系为达目的,所用的手段都是迂回转折,鱼肠藏剑,就事论事的话,谁也不是为了争夺领兵权,个个都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你想弹劾都无从下手,而且不但汉王和太龘子不曾出面,就连他们阵营中的领军人物也优哉游哉地“置身事外”,手段可谓滴水不漏。
与此同时,纪纲也没闲着,他正绞尽脑汁地想这汉王造势,他算看明白了,如果汉王倒了,他这条走狗的利用价值就不大了,朝中风云变幻,斗得越是激烈,他的地位才越稳固。
谨身殿里,纪纲候着与皇上奏对安南战事的张辅一走,马上找个机会溜进去,三言两语就绕到了汉王身上,对朱棣赞叹不已地道:“臣闲暇时,去龙江驿看过汉王殿下演兵,当真龙精虎猛!臣曾为陛下牵马坠镫,效力军中,观今日汉王,颇有皇上当年的英武之姿。那天策卫被汉王一番调教,简直是脱胎换骨,京营精锐,莫有可敌者!”
“哦?”
朱棣一听,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近日他烦心事太多了,如今一听儿子这么出息,不免有些欢喜。
纪纲趁机道:“皇上国事『操』劳,心力耗损过甚,臣看今日案头奏疏不多,皇上何不出宫散散心呢,就去龙江驿观武好了,臣知道,皇上素来喜欢行伍之气,只是九五至尊,机会难得!”
朱棣听得兴致起来,呵呵笑道:“也好,你去安排一下,莫搞太大的阵仗,朕微服往龙江驿一行,去看看汉王演武!”
纪纲大喜,连忙恭声应了,心中暗道:“汉王,机会我给你争来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纪纲这边匆匆安排圣驾启行,那边就不动声『色』地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汉王的心腹得了消息,飞也似地赶去龙江驿报讯,朱高煦闻讯大喜,他却不知道纪纲这是有意帮忙,还以为纪纲故意进言,让父皇上寻自己岔子,当下打起精神,把他那三千精锐集中起来,飞快地做起了部署。
等到朱棣微服赶到,报进营去,朱高煦匆忙迎出,一脸的意外,好象全不知情一般。要说这汉王治军确实有一手,今日又提前做了准备,这演武岂能出什么岔子,朱棣观其三军,动如火掠,不动如山,兵精将勇,悍不可当。他本就是军伍的大行家,哪能看不出这样的表现是银样蜡枪头还是真功夫,喜得朱棣连连点头,不免又想:“观此军伍,锐不可当,若要我儿南征,似也并无不可!”
这时候,兵部尚书金忠、五军都督府徐景昌才得到信儿,知道皇上去了龙江驿,二人打马如飞地赶来,这时朱棣刚刚看完演武,下了点将台。
见了主管天下兵马的两位重臣,朱棣笑容可掬地道:“过去勋业之臣,皆奋起行伍,身功战阵,积累勤劳,致有爵位。及其子孙,沉于安逸,忘祖父之艰难,玩贪岁月,不习骑『射』。一遇阅试,手足无措,至临阵对敌,畏怯疲懦,堕马弃枪,魂飞胆丧。此皆系骄肆不教之过。
高煦虽已封王,不失武烈遗风,堪称功勋子弟之表率,我儿尚且如此,况乎他人?功臣官宦子弟,大多自幼便入亲卫、勋卫、翊卫,承有军职,你们对他们当加强训练,今后功臣子弟演武,初试不中式,罚入卫所三年;复试不中者,谪戍边防,另选有才能技艺子弟承袭入卫!”
一旁朱高煦面有得『色』,金忠和徐景昌唯唯应了,心中却是暗暗叫苦:“糟了,恐怕皇上又有用汉王之意,这事得赶紧禀报太龘子、知会辅国公知道!”
第855章 曲直可轮辕
朱棣欣然回宫,解缙正在那儿等着他呢。
解缙这几天除了搜集一些关乎国计民生方面的奏章,重点呈送皇帝,就是四处搜集朱高煦的不法事,今儿个他就是来打朱高煦的小报告的。'。'
解缙知道朱棣今日微服出宫是去看朱高煦演武的,他还问清楚了是纪纲提起来之后,才引起了皇上的兴趣,解缙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纪纲在扯朱高煦的后tui。本来嘛,解缙等文臣虽与纪纲不合,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太子一党,当初纪纲曾在汉王背上狠狠捅了一刀,汉王如果上位,绝对没他的好果子吃。
在官场上,你叛变一次,就已失了一个“信”字,如果反复无常,在任何一个阵营里,都不会有你存身之地,纪纲怎么可能帮助朱高煦。他却不曾想到纪纲这是“养匪自重、”先行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有了这个误判,解缙便想正好趁热打铁,再给汉王上点眼药儿。
朱棣一问他的来意,解缙便道:“皇上,汉王得封蒂王,却久不就藩,一直滞留京城,实与祖制不合。这也就罢了,自扫北归来,汉王自恃战功,整日介领着一帮shi卫招摇过市,其日常用度的礼仪规格竟然与皇太子一般无二,甚至尤有过之。”朱棣刚去了龙江驿,正为朱高煦的勇武而高兴,听到这话脸sè登时沉了下来,解缙见他脸sè有些不愉,知道皇帝不太高兴。不过…,当着老子说他儿子的坏话,他当然不高兴,解缙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臣还听说汉王在军中,以天策上将自称,军中将士也以此恭维。
皇上,汉王就是汉王,这是朝廷封赐的爵位,汉王殿下从来不曾受封过什么天策上将,以此自诩,岂不乱了朝廷规矩?上下尊卑,这是维护朝廷法律的根本,汉王比之太子的礼仪规格有过之无而不及那谁才是君、谁才是臣呢?君卑而臣骄,祸乱之源。”
解缙唠唠叨叨的还要说,朱棣已老大不悦,沉声问道:“这是太子的意思吗?”
解缙忙道:“这是臣的意思,臣并不曾听太子有言牢不曾与太子接触!”
朱棣哼了一声,怒容满面地道:“高炽高煦,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太子对此尚无异议,学士何必多言?太祖在时,最恨离间皇亲者方孝孺、齐泰、黄子澄之流为谋一己之si谗言构陷离间皇亲,挑唆宗室之残,方有靖难,前车之鉴敢不为戒吗?”
解缙碰了个硬钉子,急扯白脸地解释道:“皇上臣拳半赤子之心,安有si念?只是太子乃国之储君,维护皇储威仪,禁绝以下凌上,这是………”
朱棣把袖子一甩,拂然道:“不必再说了,退下!”
“是!”
解缙无可奈何,悄悄抬眼一看,皇上满面yin霾,已是十分的不耐烦,只好拱揖退下。
朱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大绅主持内阁,俨然国相,天长日久,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时吏部尚书赛义又来了,朱棣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赛义吓了一跳,见皇上神sè不悦,没敢多问,忙道:“皇上,您要臣草拟的诏书臣已拟好,请皇上审阅”…
朱棣余怒未熄地自赛义手中接过草诏,按照惯例,洋洋洒洒的,开篇就天huā乱坠地讲了许多,实质内容其实就一句话:将内阁大学士从正五品提到正二品。
内阁自成立以来,已渐渐发挥了作用,成了凌驾于六部之上的权力机构,但是因为朱元璋时期的内阁只相当于皇帝的一个si人秘书班子,所以最初给内阁大学士定的品级是正五品。
现在这品级与他们的权力已然太不相称,徒然把他们的品级限制在五品,改变不了他们高于六部的事实,对阁老们来说也不公平,因此朱棣有意把内阁大学士的品级提上来,做到名符其实。
朱棣将那些虚话套词飞快地看过,看到最后时,正是七位阁老的名字,朱棣略一沉吟,提起朱笔,将解缙的名字从上边愤愤地划了下去,心中暗想:“皇考当年嫌他少年轻狂、恃才傲物,叫他回家十年磨励,现在看来还嫌不足,得给他点教训才是!”赛义接过草诏,匆匆一扫,只见内阁大学士的名字中独独划去了内阁首辅解缙的名字,不禁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大学士们全都提为二品,单单把首辅留在五品,莫非解大学士这首辅的位子不稳了?”赛义正在胡思乱想,朱棣已然道:“照此,明诏颁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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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祺与几位权臣贵fu游览栖霞山回来,立即便问:“老爷呢?”丫环替她解下披风笑道!“老爷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在后huā园里钓蛤蟆呢。
梓祺忍俊不禁地道:“瞧他领着孩子玩的这玩意儿!”
脚下一转,梓祺便拐向后huā园。
“娘!”
思祺一见娘亲来了,立即丢下钓杆向她扑来,杨怀远很喜欢这个能高来高去的姨娘,他亲娘可不会飞,看见祺姨娘来了,就想让姨娘抱着他再飞飞看,却被巧云拉住,拿手绢给他擦鼻涕,把个杨大少爷惹得好不耐烦。
夏浔扭头见她来,笑着拍拍身旁一方光滑的石头,道:“梓祺回来了,坐!玩的好么?”
思祺抱着女儿在他旁边坐下,说道:“栖霞红叶年年看,看多了也就那样,有什么好不好的,同那些夫人们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的,聊的也不过是那些无聊的闲话,闷死人了!”
夏浔听了哈哈一笑,思祺便压低声音道:“今日见到了习丝夫人,她说思州、思南两地宣尉司首领因隙互相仇杀,打得贵州一团乱,薛都督已把此事迅速星报上去了,今日刚到通政司,明儿早上就能摆到皇上案头!”
夏浔轻轻点点头,微微叹息道:“不去关注时还不知道,国家需要巩固、整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自己碗里的饭这顿都还吃不下了,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想要一口吃个胖子,哪儿成啊!”
原来,当时贵州一带虽已在大明治下,不过朝廷在那里没有三司,而是把当地少数民娄的首领分别封为宣慰司,依旧统管他们原来的地盘和子民,以逐步渗透的方式加强〖中〗央管理,所以目前那里地方自治的程度相当高。
其实大明不是现在才出现各种问题,问题每天都有,但是有些问题下边直接就处理了,不需要报给皇帝决断,有些报上去的,各级官吏修饰一番,大事化小,到了皇帝那儿也就不显山不lu水了。如今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专捡这方面的消息上报,甚至还有夸大,自然就显得问题集中了。
夏浔微笑道:“这件头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