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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黄泉心中的悲愤凄凉瞬间一扫而空,余下的只有浓浓地想要揍人的欲望。
黄泉是什么啊混蛋!
别给我随便叫得那么亲热啊喂!
☆、心情不好打boss
此言一出,商碧落瞬间拉到了仇恨。
不仅是王瑞和罗晓玉的,甚至是在场所有人的,他仿佛没察觉到这一点般,依旧笑眯眯的,用夏黄泉的话说,就是那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黄泉同学只觉得一阵头疼,该说不愧是boss么?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还专业卖队友,成功地让她也躺了一次枪。
在脑中得出“怎么弄死他”的结论之前,她已然一巴掌糊到了商碧落的脸孔,成功地让他在车里自由地滚了一圈。
咦?糟糕,打他似乎已经成为了本能肿么破?!
不,现在似乎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夏黄泉转过身,缓缓拔出手中的长刀,刀尖直指向王瑞,目光冰冷:“为什么?你想杀我们,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想要杀其他人?”这也是她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在场的所有人中,除去夏黄泉和商碧落,只有两个人身上的死气很淡,那就是——罗晓玉和她的儿子,毫无疑问,他们没有喝下掺杂了丧尸血的汤。但问题是,如果其他人都变成了丧尸,王瑞怎么确保他的妻子和孩子能单独上路并且平安到达军队所在的地方呢?不,还有更当务之急的问题,那就是……喝下丧尸血的成人距离变成丧尸还有足足八个小时,他难道不怕遭到这些人的报复吗?
究竟是有多么无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想要杀其他人?”王瑞重复着女孩提出的疑问,语气中满是嘲弄,冷笑着说道,“老子活不下去,他们凭什么可以活下去?”
“……”
“大家都是一起从厂里逃出来的,凭什么被咬的人是我?凭什么该死的人是我?我死没关系,但我不想一个人死,你们……一个个,都必须陪我,一个都别想跑!”
坏掉了。
这个人的内心已经完全崩坏了。
没有理智可循的人,又能做出什么理智的判断呢?
“他这么想就算了,”任强不知何时已然从屋中走了出来,夏黄泉注意到,他的脸颊和胸前有着大团大团的鲜血,一路走来间,手中握着的斧头上不断落下血滴,为他来时的路画出了一条红色的痕迹,“晓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晓玉双手抱紧怀中的男子,不让他看其他人的表情,也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她双眸怨恨地注视着众人:“既然你们想逼死我们娘俩,我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是吗?你以为我们想抛弃你们?”
“难道不是吗?”亲自将所有人送上绝路的罗晓玉,精神上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任强的问话中,承载着压力的墙壁碎开,怨恨源源不断地自那瘦小的身躯内流出,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既然你们想让我和阿瑞死在一起,我就让你们都死在一起!”
“你们全部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吧!”
“我会带着孩子……啊!!!”
她的话音终结在惊骇的目光中,不止是罗晓玉,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王瑞笑了一声,脸色露出癫狂的神色,嘴巴自罗晓玉被她咬破的脖项上移开,舔了舔嘴上的鲜血,说道:“阿玉,我说了,所有人都要陪我一起死,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例外?”
“……”罗晓玉捂住脖子,连连后退了几步,“阿瑞……你疯了吗?”
“疯?你说是就是吧。”他“呵呵”笑了几声,突然伸出手一把扯开罗晓玉的手,将她怀中的孩子往自己的方向扯动,“晓玉,你和小真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当然要一直陪着我,放开他!”
“不!!!”
“放开!”
“不要!不许你动我的孩子!”
“呃……”
这场争斗,以罗晓玉的惨叫开始,以王瑞的惨叫结束。
直到重重地倒落在地,他那双满是惊骇意味的眼眸,都直勾勾地注视着手握匕首的罗晓玉,因为被割断了喉咙,他只能不断地将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哪怕任何一个音节,如同残破的风箱,不断地发出嘶哑而可怕的呜咽声。
他和她有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明明是一个连鸡都舍不得杀的女人啊,现在居然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不,在更早之前,她害死了这里的所有人。
“哈……”
“哈哈……”
王瑞发出类似于笑声的抽气声,嘴巴喃喃地动了几下,最终,不甘心地合上了双眼。
如果有人能看懂唇语,那么想必能读出,最后他说的话是——“这他妈操蛋的世界!”
将他逼疯,将她逼疯,总有一天会将所有人都逼疯。
在场的人都被这场惨剧所震撼,或者说,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自己即将会变为丧尸的实感……多么虚幻多么不真实啊,看,他们还活得好好的,甚至没有被咬,怎么会变成丧尸呢?
一片寂静。
直到罗晓玉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时,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抬起手,看了看掌中的鲜血,又低下头,注视着满是血迹的匕首,如梦方醒般拼命地在身上擦拭着手掌,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她慌得要死,东张西望地想要寻找解决办法,目光在落到孩子身上的时候,定格了。
她猛然伸出手,一把抱住杀死丈夫才救下的儿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接连不断地念叨着:“别怕,小真别怕,妈妈会保护你……妈妈一定会保护你……”
夏黄泉回过神时,所有人都已退去,他们回到了休息室中,仿若一切都未发生过。
但事实上,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王瑞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脖项渐渐流下,在他的身下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在他的身旁,罗晓玉正抱着孩子低声哭泣,嗓音嘶哑而干涩,却依旧不断重复着“保护”的话语。
而被绑在另一边、已经化为丧尸的刘磊,在这血腥味的刺激下,不断地挣扎嘶吼,发出意味不明地为食欲所操控的可怕声响。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月,但她是从今天起才开始碰到人的,仅仅一天时间啊……或者说,一天都不到,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个模样?
明明早上遇见时,这些人的脸上还展露着那样还对未来有着期待的笑意,一转眼,就都变了。
夏黄泉沉默地坐回车中,她想她发现了一件事,哪怕武力值再强大,她也依旧有很多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不,仅仅是这样的想法,都似乎太过自大了。
“觉得丑恶吗?”身旁的商碧落突然这样问道。
“什么?”
“仅仅是为了得到所谓的平衡,便将其他人都拖下水。”
“……”
一声低笑传来:“这才是真正的末日。”
“……真正的……末日?”
面对着夏黄泉夹杂着疑惑的漆黑右眼,商碧落玩味地微笑起来:“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所谓的末日,一直都是从人心开始的。”
“所以呢?”夏黄泉的眼眸中的迷雾一点点散去,目光渐渐犀利了起来,“你接下来不会是想用中二思想给我洗脑,说什么‘想要走出末日,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抛弃掉人心这种不必要的东西’之类的充满了羞耻色彩的话语吧?”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充满了鄙视色彩的目光注视着商碧落,“那种话早就过时了,现在连最非主流的杀马特少年都不屑说好吗?”
啧,所有boss都必须自带洗脑技能吗?真是太讨厌了!
夏黄泉承认商碧落说的没错,末日一半源自朝不保夕的现实,一半源自或崩塌或重塑或更加坚定的人心,但即便如此又如何?难道在和平时代人性就没有丑恶的一面吗?与之相对的,末日的人性也必然有美好的一面。
比如于蕊曾经替她辩解,比如罗晓玉还是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因为看到一点而否定另外一点,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她就算智商不高也没有蠢到那个份上。
“还有就是,”她伸出手一把捏住青年的下巴,眯眸道,“我要是真抛弃人心,一定会把它连你一起丢到丧尸堆里,所以,小子,跪下来感谢吧,我还保留着这份人性。”
商碧落微微一怔后,笑弯了眼眉:“你这样捏着我的下巴,我怎么能趴下去呢?”
“是么?”夏黄泉略一挑眉,而后松开手握成拳狠狠地朝他腹部捣去。
“呃!”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俯身的商boss的后脑勺,语调轻快地说道:“看,现在你不就趴下来了?不用太感谢我哦亲。”
“……”
☆、那些爱恨都置之度外
这个夜晚,安静却不宁静。
因为在变成转化之前就被杀死,王瑞并没有变为丧尸,只是身体依旧呈现出某种类似于丧尸的特征,由此夏黄泉又知道了一条这个世界的规则,那就是——在被咬之后转化之前死去,尸体则变成半丧尸状态,但同时也不会醒来。
另一边被绑住的刘磊,如同不会疲累般,持续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吼叫,但随着王瑞变成半丧尸,他对于其瞬间再没有了食欲,叫声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频繁和剧烈了。
罗晓玉哭累了也说累了,抱着怀中的孩子就那么倒在地上进入了梦乡,夏黄泉注意到,孩子小小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旁父亲的大手……即使那已经冰凉,即使那双手曾经想杀死他,但那毕竟是父亲的手,也曾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发顶,也曾小心地将他抱起到肩上,让他看到更高更远的世界。
加油站的大门紧闭着,休息室中一片静寂,如果静下心来仔细去聆听,也许可以听到其中的声音,但夏黄泉不愿意去那样做,总觉得那样太过残忍。
他们是傍晚时分喝下了汤,成人最多可以支撑八个小时,而老人和孩子则更短。
所以,最迟凌晨时分,那个屋子中将再无一个活人。
夏黄泉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仿佛这样就能将体内的郁闷带走一般,身旁的商碧落,紧闭着双眸,似乎陷入了沉睡,因为后座装满了东西,座位无法放下,所以他只能以靠着座椅的姿势入睡。
商boss的身上被夏黄泉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毕竟秋季的夜晚还是很有几分凉意的,此刻的他看起来犹如一只巨大的蚕蛹,漆黑的碎发散落在秀气而精致的脸孔上,睫毛浓密,鼻梁秀挺,眉梢微皱,淡色的嘴唇亦紧抿着,很有几分孩子般的倔强味道。
睡着了像个小天使,醒来后就是个大魔怪。不过,这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夏黄泉移开目光,抱紧手中的长刀,闭起眼眸抓紧时间养神。很明显,在她看来,怀中的武器比旁边的男人要可靠几百万倍不止。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凌晨时分,屋中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惨叫,但也不过是几声而已,很快,便被外面的雨声所淹没,一切又归于寂静。
但几人到底是先后被惊醒。
罗晓玉猛然坐起身,而后抱着怀中的孩子颤抖。
夏黄泉动作敏捷地跳下车,拔刀出鞘,站在商碧落那侧的车门外,牢牢地注视着加油站的方向,而她身后的商碧落,不知何时也已然睁开双眸,将自己从毯子中解放了出来,悄然打了个哈欠,动作慵懒,目光却很锐利。
加油站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啊!!!”罗晓玉下意识尖叫出声。
本来不害怕的夏黄泉因为她的叫声头皮略有些发麻,但很快,她看清楚了,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是任强。
“不、不要杀我,不要!!!”
这样的任强引发了罗晓玉极大的恐慌。
因为,他简直就如同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浑身上下满是血色的印记,行走间,惨红的液体从身体的每个部位不断滴落,那条被他走过的道路,俨然被染成了红色。
但夏黄泉并没有攻击他,或者说,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