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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静坐在原处,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因为她不肯看向他的缘故,视线反而更可以肆无忌惮。如第一次遇见时有些许的不同,现在的女孩上身穿着格子衬衫,外罩一件宽松的亚麻色钩织毛衣,□则是紧身牛仔裤和高筒皮靴,记得终于换下那身漆黑衣服时,她还嘟囔着什么“太好了,幸好不用穿一辈子!”之类奇奇怪怪的言辞,不过,现在这身比起之前的确要有活力了不少。
但是,也有不变的地方,比如左眼上的漆黑眼罩以及高高束起的长马尾……发质很好,这点每一天他都能切身觉察到。
除去左眼,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大学女生,情绪也外露得厉害,却又偏偏隐藏着不少秘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夏黄泉在青年毫不隐藏的视线扫射下终于炸毛了,回转过身指着他吼道:“不许再这么看我!和变态跟踪痴汉一样,太恶心了!”
这样的语言打击对久经考验的商碧落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只微笑着调整了下坐姿,如此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谈谈如何?”
“……”怎么一个个都要和她谈谈,不过说话也总比一直被盯到毛骨悚然强,夏黄泉叹了口气,走到商碧落面前,环抱手臂靠墙而立,“你想谈什么?诗词歌赋还是人生哲学?”
“都可以,”商碧落淡定地回答道,“但是,你确定真的要谈这个吗?”
夏黄泉抽了抽眼角,所以说,她又被鄙视了?好吧,其实她真的不想谈这些。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青年的问话让她愣住,下意识反问:“什么?”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你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商碧落指尖敲击着身下的椅凳,接而问道,“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啧,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夏黄泉轻哼了一声,直接走到商碧落面前,俯身与他对视,“你们这种文艺二逼青年真是太讨厌了。就算现在想好又如何,就像没人知道病毒会爆发一样,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说……”
“所以?”青年挑眉。
“所以说,拼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哪有闲余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夏黄泉站直身体,伸出手拍了拍商碧落的脑袋,“但有一点我可以断言,那就是,你这混蛋别想从我的手里逃脱,就算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随身挂件什么的,必须牢牢收好,万一这家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弄死了,她的希望可就全没了。
“是么?”商碧落垂首,片刻后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
“哼,古古怪怪的混蛋。”正抱怨间,她的另一只手突然被握住,她大惊地低下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青年近乎突兀的动作,“你、你做什么?”脑袋抽了吗?讨厌女人的话就别随便摸女人啊!还是说……他根本已经把她当男人看了?一股悲凉感突如其来……
“你能看见未来不是吗?”商碧落捏紧手心,不让掌中的猎物逃脱。
“……是又如何?”
商碧落抬起眼眸,探究地注视着女孩露出的右眼:“那么,在那未来中,我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这种鬼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啊喂!
“没有吗?”青年歪头,语调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我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吗?喜欢一个人的话,想接触她是很自然的事情吧?还是说……”说话间,他缓缓抬起了手。
夏黄泉惊愕地发现,这家伙居然抓起她的手往唇边凑,开什么玩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好吗?!她连忙一把抽回手,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双淡色的薄唇已然擦过手背的肌肤,知觉仿佛在那一个瞬间被放大了——微凉、柔软、细腻……她在想些什么啊?!
回过神的女孩一把将手背在身后努力用衣服擦了擦,仿佛要擦去刚才那段记忆般,慌张过度的她甚至一时之间忘记揍对方,脸上却还努力维持着鄙视的神色:“闭嘴!你都已经变成基佬了还说什么有的没的?!”
商碧落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回应道:“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谁也没想让你证明好吗?!”
因为刚才的事情和背脊突然发凉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女孩并没有注意到,青年眼眸中闪烁过的一丝深色,或者说,就算看到了也无法理解,因为,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他并不讨厌与她接触。
被动也就算了,主动地握手、抚摸脸孔以及亲吻,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商碧落不认为自己的心理问题换了一个世界就会被治愈,事实上,这些天被其他女性靠近时,他依旧会感觉不舒服,果然……她是特别的。
那么,造就这份特别的原因是什么呢?
预言?那种荒谬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唔!
深思中的青年一手捂住腹部,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毫无疑问,从惊讶中回过神的女孩终于开始了迟来的报复,她一边将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一边阴暗问道:“说吧,你想几成死?!”
31 死也别想逃
当然,其实夏黄泉压根不需要答案;就算他回答“零成”;她也不会对这个没节操的混蛋手下留情。
于是,当言必行猥琐兮兮地再次回到屋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女孩曲膝抱刀静坐着,一脸不虞的神色,而青年则横躺在她身旁的桌上;一只手置于腹部;另一只手臂横在眼前,薄唇微启,剧烈地喘息着——这个情形略诡异吧?虽然他也脑补了一些这样那样的情形;但和现实一对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回来了?”夏黄泉在对方开门的瞬间便捕捉到了声音,却半天都没听他走进来,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张呆滞的蠢脸,她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智商上的优越感,脸上越加冷艳高贵了起来,“怎么了?露出那副表情。”
“……”言必行确定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这样的——妹子的体力太好,而阿商的体力太差——话说他才出去二十分钟不到吧?对于男方来说,这可真是个悲剧。
因为欲求不满而暴躁什么的,作为男性,他万分理解夏黄泉此刻的感受,但同时更加觉得有哪里不对。
算了,还是给阿商留点面子吧——如此思考的言必行脸上重又挂起笑容:“有人到了。”
“很速度嘛!”
“路上的丧尸都被咱们清得差不多,能不快吗?”言必行耸肩,“不过只来了一小部分人。”
“啊……”夏黄泉突然想起,苏珏给她信号枪时,是说“遇到危险的话,就用这个通知我”,结果她才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发射了信号,真难为他能立刻赶过来,他到底是认为她找到了实验室还是遇到了危险呢?
下一秒她就决定不再去想,扭头冲两个男人说道:“我去接应他们。”说罢,开门就走了出去。
言小哥注视着夏妹子的背影,待屋中恢复了沉寂后,才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凑到商boss身边,侧着身问道:“还能起得来吗?”
商碧落移开眼眸上的手臂,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后,撑桌坐了起来。
言必行望天,在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时候,千万不能去帮忙!不然会打击人的!但是……最终,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拍了拍青年的肩头,感慨万千地说道:“遇上这种各方面都……咳,强的妹子,你也不容易啊。”
商碧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从肩头扯下对方的手:“抱歉,我不是基佬。”
“……”喂!不就是揭了你伤疤,不带诬陷人的啊!
但是,看着青年圣父般的笑容,言必行很识时务地将一切不满咽了下去,转过头时泪流满面——为什么每个人都爱欺负他?不带这样的!
而此时的夏黄泉,已经走到了大厅中,与苏珏等人完成了汇合。
因为“记忆”的缘故对夏黄泉十分了解的苏珏姑且不说,跟在他身边的许安阳则是暗自吃惊。事实上,对于分散队伍来救人的事情,其他人都不太乐意,毕竟寻找实验室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苏上校所报告的信息是真的,那么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但苏珏坚持如此,声称若是没有人,他就自己来。
他们当然不可能让他一人冒险,而许安阳恰好还欠夏黄泉他们一个人情又对其观感不错,便自请跟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路上的丧尸被清理地干干净净,不仅是路上,连大厦的大厅也是如此。
当兵多年,他自信眼力还是有的,毫无疑问,无论是路上还是这里,大部分被杀死的丧尸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这个人用的是——长刀。
许安阳的目光落到静静走来的女孩腰间的武士刀上,会是她吗?
理智告诉他答案很明显,但感情上,他又多少不能接受——一名普通女孩能强到这个地步,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男人。
“黄泉。”苏珏一见到夏黄泉便冲了上去,双手抓住她肩头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遍后,才舒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
“……嗯。”
夏黄泉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有点囧有点暖同时又有点羞愧。就在此时,她看到了站在苏珏身后的熟悉男性,连忙借打招呼摆脱此刻的尴尬:“许营长,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许安阳朝她点了点头,刚毅的脸孔上浮起一丝笑意。
“你们认识?”苏珏好奇问道。
“之前有一面之缘。”夏黄泉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一楼,“先不说这个,我们找到了实验室。”
“真的?”饶是许安阳,也不禁有些许吃惊,虽然一路上的情形似乎都在昭显这件事,但当它真的变为了现实,反倒给人一种虚幻感。
不仅是他,身后保持着沉默的士兵们虽训练有序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脸上和眼中都浮起了些许惊愕的神色。
最为淡定的反倒是苏珏,他灿烂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我就知道,黄泉果然很厉害。”
被这么直接称赞的夏黄泉反而有些略不好意思,她轻咳了声,转身带起路来:“这边。”
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到达了杂物间,商碧落依旧坐在桌上,而言必行则靠在墙上,一见他们,举起手欢快地打了个招呼:“哟!”
可惜没人搭理他。
苏珏、夏黄泉和许安阳路过被忽视的言小哥,来到了通道前,铁质的橱柜静静地摆放在无声,无声地诉说着沉重,想必没有人会轻易移动它,而在它的一面壁上,伪造的表皮被撕下,露出了静待输入密码的电子锁。
“这么密码的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许安阳惊讶地问道,起码他压根没料到实验室会建在这种地方。
“呃……他要上厕所所以我带他来!”夏黄泉手指商碧落。
“我有朋友在这里上班。”言必行举手。
“……”
“……”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突然异口同声地再次说道。
“我带他来上厕所!”言必行手指商碧落。
“他有朋友在这里上班!”夏黄泉举手。
“……”
“……”
再次面面相觑的两人心中同时泪流满面——大哥(妹子),敢默契点吗?!
苏珏看了眼夏黄泉,张口想要打圆场,却被许安阳抢先开了口:“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徐明。”
开口的人是商碧落,几乎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徐明?”许安阳缓缓重复着他口中的名字。
“没错,”商碧落回答道,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是那样平缓而淡定,那似乎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进公司左转第二个办公桌,就是他的办公地。”
“他人呢?”
“已经变成了丧尸,在我们来之前。”商碧落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言必行一眼,对方立刻会意地单手捂住了脸,另一手撑在墙上,脑袋低垂,浑身上下蔓延着“我失去了朋友我很悲伤你们都不要打扰我”的气场。
“……”
“之后我们就无意中找到了实验室。”
不过片刻,一名方才离去的士兵走了回来,在门口处无声地点头,毫无疑问,商碧落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至于那个名叫徐明的男人和言必行认不认识,在城市崩溃本人死去的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考了。
无法让人相信,却又找不到证据揭破谎言。
或者说,这种时候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许安阳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迂腐的人,对方三人中仅一名女性就拥有那样强大的武力值,在这样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