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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想了一会儿,也摇摇头说:“没听见,那天我也是很早就睡了,你知道的呀!”
江刑警听了我们两口子的对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听到小夜曲,就能证明她死前弹过那首曲子了。”
“可是有多少人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呢?就算听到钢琴声,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的话,仍然无法证明她确实弹过那首曲子。”
“对,问题就在这儿。如果不是特别懂音乐的人,很难听出那首曲子是不是小夜曲。”江武宇有些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被杀者的家就在你们楼上,这应该会让你们觉得很晦气吧?”
“是有那么一点。”
“她以前每天都弹钢琴吗?即使半夜里也这样?”
我看了看妻子。我希望妻子能代我回答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她却看着我和江刑警没说话。
于是我无可奈何地说:“算是吧!她不管什么时间,只要自己想弹就会开始,即使半夜,也会突然响起琴声。而且那大钢琴声比一般钢琴的声音要大,有时候我都觉得那声音震得墙都在抖动。睡到半夜,被她的钢琴声吵醒的次数可不是一两次呢。”不知不觉中,我已兴奋起来,指手画脚地数落着她的“罪行”。
“哈哈……原来如此,那其他居民都没意见吗?”
“怎么可能没有?也有人抗议或找过她,但她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里,仍然我行我素,对吧,老婆?”
我等待妻子的回答。可是听着我对吴世兰的指责,妻子好像不太高兴。
“你们不懂钢琴的人当然会那么以为了,你知道我们楼里有多少人喜欢听她的钢琴演奏吗?”
江刑警的嘴角有丝冷笑一闪而过。我也感到心情有点不爽,点了支烟望着天花板。
“那到底有没有人抗议过她的钢琴声太吵?”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在教会里面开反省会的时候,偶尔也有人提出过,说她的钢琴声扰人。”
“吴世兰也去参加反省会了吗?”
“没有,从没见她参加过那种会议。”妻子说。
“她那种自傲的人怎么可能去参加那种会议呢?”
我看着妻子,故意激怒她。妻子本来想要扭我的胳膊,但还是忍住了。
“你喜欢钢琴吗?”武宇问我。
“有时喜欢有时不喜欢。”我向天花板吐了一口长长的烟柱。
“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她们家的东西没有一件被偷走。我问过那个美国人,他说家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你是说巴意任吧?你们没有怀疑过他吗?”
“没有,当时他还在外边。”
“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也是经过调查才知道的,他是个宾馆的料理师。”
“是吗……”
“原来如此。”
我无法相信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健壮老外,竟然是宾馆的料理师。我观察了妻子的反应,她正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我的眼神。
钢琴杀人事件 第三章(4)
没想到的是,著名的女钢琴家的老公,竟然只是一个饭店的厨师。我的心情因那种微妙的兴奋感而十分愉悦,真想跳起踢踏舞来表达心中的快乐。我掐灭手中的烟蒂,拿起啤酒杯大口喝干了杯中酒。
“真想不到啊!他竟然是饭店的厨师,呵呵!真想不到!”
“你才知道啊?”
“是啊!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以为他是著名企业的白领呢!”我控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想起了巴意任的样子。
他平时是一个傲慢到极点的人,在美国人标准的亲切微笑下,其实是一颗冷漠又傲慢的心,说他目中无人并不为过。
“吴世兰和巴意任也不是正式的夫妻关系。”江刑警加了一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好像给妻子带来了更大的惊讶。妻子睁大眼睛看着武宇,“什么?那是真的吗?”
妻子充满惊讶,我则饶有兴致地看着武宇和妻子。
“是这样的,巴意任也亲口承认过,我也曾查阅过死者的资料,他们确实没有进行婚姻登记。”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没有孩子。”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江刑警却摇摇头:“其实他们没要孩子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吴世兰根本不能生孩子。”
“你怎么知道?”妻子像是抗议似的问。
江刑警自有解释:“我们在检查她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医院的诊疗卡。她去的医院是一家妇产科医院。为了调查得更仔细一些,我带着诊疗卡找了那家医院,见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我们,她是因身体上的疾病而无法生育,她得的是子宫癌。”
“什么,子宫癌?”我惊讶得跳了起来。
“天啊!”妻子显然更加惊讶。
“是的,她得的是子宫癌,医生亲口说的,医院诊疗单上也是如此记载的,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病已经是晚期。她一直在跟时间赛跑。死前最后一次接受治疗是在两个月前,当时她只剩下6个月生命了。所以她是一个时间无几的病人,但不幸的是,她没有活过剩下的4个月。”
这真是让人震惊的消息。一个只剩下6个月生命的可怜女人,居然还被谋杀,实在让人扼腕叹息。即使不杀她,再过4个月,她也将因疾病离开人世的呀,看来凶手并不知道这个事实。
因此我问江刑警:“你说那犯人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当然不知道,就因为不知道,才会谋杀的吧!”
妻子的脸突然一片惨白,无力地坐在那里。对她来说,这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一个善良的女人对此怎么可能不被深深震撼呢!
“她本人知道自己只剩下6个月生命的事实吗?”
“是的,她知道,医生都告诉她了,好让她处理好身边的人和事。吴世兰刚从医生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拒绝相信这一切,后来精神上进入接近疯狂的状态,一直说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后来又去了好几家医院,当每家医院都给出同样的化验结果,她才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反倒安静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这,她才没日没夜地弹钢琴的吗?难道是为了不浪费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吗?白天活动,晚上睡觉之类的日常概念对她来说也许都没有意义了。从外表看,她是一个过着奢华生活的幸福女人,然而实际上,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吧!
妻子表情呆滞,双唇紧闭,是那种不敢再多知道一点可怕真相的恐怖神情……
“巴意任知道这件事吗?”
江武宇摇摇头说:“他一直都不知道,吴世兰没有告诉他。当我告诉他的时候他非常震惊,接着就号啕大哭。我想他一定非常爱她。他说自己向吴世兰提出过很多次结婚请求,但她始终没答应。”
这是个凄凉又悲伤的故事。还有比这个更催人泪下的人间悲剧吗?如果6个月后因为癌症而倒下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悲惨。但那可怜的女人,在只剩下6个月短暂生命之际,却被一个无情的人谋杀了。她在脱光衣服弹小夜曲的时候,被人勒死在钢琴前。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和外国人在一起呢?”我感到好奇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许因为和我大学同学的原因,或者别的原因,武宇对我的疑问一一作了解答。
“可能是长期在国外生活的原因,吴世兰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已经完全西化,所以身上没有一点儿韩国女人的习性了。
钢琴杀人事件 第三章(5)
“她更适合和外国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可能把自己完全当作是一个外国女人了,在这方面,她和爱国心强的女人相比就差了些。而且她作为钢琴家,又遭遇事业上的失败,这对自己的前景信心十足的女人来说,生活上难免会变得颓废。”
之前我已从小喜嘴里听说过关于她的种种故事,因此能够充分理解江警官的意思,同时对江警官敏锐的洞察力和案情分析能力深深钦佩。看样子他好像为深入调查案情而做了充分准备一样。
“你打算挨家挨户地进行调查吗?”
“是啊!只能这样做。虽然不知道疑凶是这栋楼的居民还是外面的人,但是首先从这里的居民入手展开调查是必须的。这里住的几乎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人,没有多少交流障碍。只要深入调查,相信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呵呵,我们也在你调查范围中吧?”
他点点头,表示理所当然。
江警官还说,搜索行动是分两组进行的,一组主要负责调查306栋的居民,另一组负责对306栋以外的居民进行调查。
“你觉得凶手的犯罪动机是什么?”为了想知道江警官的想法,我继续追问。
“目前还无法知道。照现场来看,东西没有丢失,应该不会因盗窃被发现而杀人,也不像强奸,但目前也无法证明是不是情杀。她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至今没有明确的定义。”
那天江警官和我们絮絮叨叨地聊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我极力挽留他吃完饭再走,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起身走了。
钢琴杀人事件 第四章(1)
江武宇走后,妻子显得非常忧郁,平常开朗爱笑的她,突然变得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总是紧闭双唇,不言不语。
也许她了解吴世兰的更多隐情后,一时心情抑郁所致吧。一个对生活充满美好幻想的单纯女人,突然看到幻象支离破碎,怎能不伤感。
当然现在最着急的是我。为了哄她开心,我只好有意无意地跟她搭话,但她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凶案调查组好像就设在位于公寓入口处的派出所里,每当开车路过,总能看见穿警服的江武宇跟几个青年在里面讨论事情或者是接电话的身影。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居民的意见逐渐多起来。警察们经常进出公寓,动不动就传唤某位居民去派出所问话,使整个小区鸡犬不宁,居民们有意见也是难免的了。
所幸的是,只有我家没有被警察们全面搜索过,我想武宇来搜索过后,肯定也帮我们打了招呼,这倒为我们省了不少心呢!妻子也说,看见过江警官三番五次地去别的居民家,但来我们家,也就那一次。他一定跟别的警察说来我们家搜索过了,已没有重复搜索的必要。
我们夫妇因此有些感激江警官。要知道,被警官们敲开门,追根究底地问这问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厌烦的事情啊。
已经放假了。我和小喜的旅行就定在8月初。如果要和小喜去旅行的话,只有欺骗妻子了。但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瞒天过海的好理由。
为这个问题,我已想了好几天了。想骗住敏感的妻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妻子正在筹备着放假后全家人一起去旅行呢!以前,每次放假都是这样的。然而现在我要打破这个惯例,得有一个绝对让人相信的理由呀。
那天一早就下起了雨。妻子已经从忧郁里走了出来,重新恢复了往昔的活力和开朗,并且对警察的调查结果再次关心起来,每天听到关于警察调查的点滴新闻,一回家就兴味盎然地唠叨给我听,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哪!
和往常一样,一吃完早饭妻子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昨天发生的事。我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些兴趣,所以乐意听她的小道消息。不知何时起,我居然变得有些期待妻子讲谋杀案件的消息了。
“你知道吗?昨天警察去隔壁英九家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听说去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好像就是你的那个大学同学,叫江什么来着的?”
英九家就在我们隔壁,一开门就能看见他家大门,是703号室。
“英九妈妈说那天晚上听到了小夜曲。他们多少也懂些音乐,所以那天晚上听着楼上的钢琴声觉得有点吵,但觉得弹得不错。她丈夫也听到了钢琴声。你说那么晚了他们夫妇还没睡,能干什么啊,不用想都知道。”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话?”我没理解妻子的意思,傻乎乎地问她。
“哎呀,你也真是!夫妻俩那么晚还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那个了!”说完她嘻嘻笑起来。
“可是你知道吗?警察们竟然问他们那么晚在做什么。多为难啊!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在那个吧,便说你们自己想想吧。可他们一定要英九妈妈亲口说出来,那么晚了到底在做什么?几点睡的?又走到出口,开门关门地搜索了一遍,什么奇怪的问题都问了一遍。你也知道,在这栋楼里,英九妈妈跟那个钢琴家的关系挺不错的。”
“是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是啊!她们两个关系是最好的。女钢琴家也教英九弹钢琴,他妈妈每天都登门拜访,每次去的时候从不空手,总会带些东西。可能警察们知道了这些事情